小警员问，‘在这之前有什么异常吗？’

‘我没见过男主人’大叔说，‘只见过这个小姑娘，她很有礼貌，每次遇见都会笑着跟我打招呼，男人则是几乎不出门。小姑娘每个星期六都会去小区前的超市买日用品，都是她自己大包小包的提着，最近隔壁都没有声响，我还过去敲门也没人应，而且好久都没人进出了。’

隔壁房子是前年收回来，之前的租户的孩子高考前受不了压力，跳楼自杀了。空置了大半年才租出去，一直心慌慌感到提心吊胆，生活所迫也只能将就住在这里。

租这种房子，大多都觉得晦气，怕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沾染上。

邻居路过闻着一股腐烂发臭的味道，发现不对劲，这才报了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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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邻居跑到派出所，一脸焦急。他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人很瘦，脸上胡子拉碴，身材干瘦干瘦，瘦的骨头都清晰起来，一头乱糟糟油光发亮的头发，黑色的方框眼镜。

他说隔壁住的是一对小情侣，每天半夜都吵架吵的天翻地覆的，这半个月一点儿声息都没有。

‘那你应该找物业联系业主，来派出所干嘛？’小警员问。

结果大叔说，隔壁的租客以前每天都会吵架，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最后都会上升到因为没钱结婚而吵的不可开交，有时候整理案件，好不容易有些思绪，都被他们吵的头皮发麻。原来，这对小情侣高中就在一起了。大学异地恋四年，好不容易熬过了异地恋，女孩一心以为迎来的是两人幸福的同居生活，然后顺理成章的结婚生子。结果生活一塌糊涂，男人辞职来到女孩的城市，刚找开始工作处处碰壁，后来索性就不找工作了，在家里打游戏无所事事。男人眼高于顶，从基础做起的工作瞧不上，也没有社会圈子，每天只能在游戏世界里耀武扬威。女孩下班回家还要收拾房间，洗衣做饭，男人从来不会承担家务，所以吵架也成了家常便饭。

可是从大概半个月前就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了，门缝里还传来令人作呕的气味。

‘物业说业主也联系不上’大叔抽抽鼻子，‘自从他们搬进来，业主再也联系不上了，物业费也一直生生拖着不交。房子里传出来的味道才让我开始害怕，赶紧来报警。’

小警员警惕起来：‘什么味道？’

大叔说‘感觉像是什么肉腐烂的味道。’

小警员觉得疑惑，隔壁不吵架反而让你不习惯了吗？

房子位于一个顶楼走廊的当头，只挨着大叔的房子，对门的房子也是一直空置没有人住。老公寓楼，长时间没人修葺，走道里垃圾遍布，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上楼的时候张磊在电梯里问过他，他是解剖尸体的，经常跟他们有案件交接，都是跟尸体打交道，所以大家都忌讳，干得挺不容易的。有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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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都是腐烂发臭好久才被发现，面目模糊，甚至一碰就破了，张磊不由生出些感慨，说话也小声了很多。

一靠近，就知道大叔说得没错。房间里确实有种隐隐的恶臭味道，老徐常年出现场，一闻就知道这是腐肉味。但要说是不是人，可不敢说。

开门就知道了。

打开门不复杂，这种锁结构简单，锁匠早早的就在门口等着，几下就捅开了。

进门一看，都很意外。里面干干净净，客厅虽然只有八平米，但是东西摆放得井井有条，地面虽然蒙了一层灰，但看得出来走之前都打扫过了。张磊走过去摸了摸电视机后面，手沾了薄薄的尘土，桌子上的灰尘也一样薄薄一层。

这说明，这里的居户走之前，把整个房间里的东西都擦了一遍，包括平时很少有人注意的电视机后部。

这个租户，绝对是个爱干净的人。

张磊想起大叔说房子租给了一个女生，问，「这租户是个女孩？」

大叔眼睛滴溜溜转，一直在吸溜着味道的方向，随口说：「二十多岁一个姑娘，做化妆师的。」

老徐指指卧室，别闻了，就那里。

几步就走到卧室，推门进去，不由猛地后退一步。

味道太冲了。卧室门一打开，对面像是迎面扑来一个臭气，熏得张磊整个人头都大了，瞬间竟然有些恍惚。

张磊回头看大叔，他还好，就是捂着嘴巴，皱着眉头使劲挥手。

味道来自窗帘后面。

张磊慢慢将手伸过去，把窗帘拉开一条边，然后往旁边推开。

靠近一看，张磊脸色马上变了。

骨节宽大，一看就是男人。

有几个手指头还被折断了，白森森的骨头茬子露出来，尖利地像是一个巨大的惊叹号。

大叔大叫一声，从卧室跑出去，在客厅里大口喘着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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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小警员马上明白了，‘走吧，去现场。’

小警员叫张磊刚从警校毕业没多久，便请示跟老徐一起出警

明白了，这大叔怎么敏感，有腐肉味道第一个想到报案？

普通人遇到这种情况，第一反应应该是找业主，进去看看情况，毕竟腐肉味道有很多种可能，比如死掉的臭老鼠，再比如冰箱没电，里面冻的肉化了。当然，也有可能就是衣服长时间没洗发出的臭味，这很正常。

卧室的飘窗上躺着一个年轻人衣着干净整齐。从表情上看似乎是睡着了，阳光透过纱幔照在这个男人的脸上，似乎没有任何奇怪之处。

所以这大叔的表现太让人起疑了。发现有味道能闻出是腐肉就算了，还直接来派出所了，这敏感性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于是小警员站起来，看着他问，‘您是做什么的？’

‘法医。’大叔声音低沉，神情严肃的看看：‘懂了吧？’

女生大概是刚毕业所以才选择了这套房子，本来她在里面住得很正常，直到有一天深夜，房间里发生了很诡异的事情。

这案子是从邻居急匆匆来报案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