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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蓄谋已久

  • 作者:冰火岛主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2-03-28 17:59:01
  • 字数:13126字

时钟回拨到一年前,朱高煦回到了帝都。他此番出行,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把父皇交代的事情办了个一塌糊涂,就连身家性命也差点搭进去。

他和张信闷闷不乐的回来了,首先知道的,是父皇还在应天的消息。

朱棣疼爱于他,对于他死乞白赖呆在京城就是不走的行为,也睁一眼闭一眼,没有太过为难于他。

“不走就先不走吧,等过两年再说。”朱棣叹了一口气,舔犊之情溢于言表。

明明被封到云南做藩王的朱高煦,却迟迟不肯去属地就藩,其觊觎太子之心昭然若揭。

必须要加紧行动了!

——“世子有疾,勉之!”

朱高煦拿着朱棣给的银票想去兑换银两,却发现这越来越像是一张没有盖章的空头支票。

朱棣说要出征西北,没想到并未成行。因为在即将御驾亲征前,西北肃王那里传来捷报,成国公朱能已经替他排忧解难,大败乃儿不花。瓦剌滋扰边界的问题已迎刃而解。

眼见朱高炽的储君之位越坐越稳,他的心里也越来越没底。他慢慢发现,那句冠冕堂皇的话,不过是父皇对自己望梅止渴的空许。若自己还是傻傻等待,到最后很可能就要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兀自空欢喜。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朱棣龙颜大悦,加封朱能为太子太傅。

“太子太傅!对方这岂不是如虎添翼,令朱能和东宫的关系又进一步吗?”张信传风搧火,唯恐天下不乱。

“是啊!朱能尾大不掉,已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了!”“八屠”中的老大“九天鲲鹏”左元鹏也推波助澜,添油加醋的说道。

“看来老爹是光说不练假把式啊,拿我当猴耍呢?”朱高煦想着,越想越觉得来气。

两个月后,朱棣对他的态度有所回暖。这日,他从谨身殿出来,恰好遇见了已回到帝都的朱能。朱能知其最近倍受皇上冷落,幸灾乐祸的将朱高煦冷嘲热讽了一番,把他弄了个下不来台。

“朱能竖子!恃宠而骄,安敢如此无理!”

早就看朱能不顺眼的朱高煦,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在心里对朱能的愤恨已达顶点!

作为朱棣和朱高炽的左膀右臂,履历资深、位高权重、在朝中颇具影响力的朱能,将是自己夺储之路上最大的绊脚石。朱高煦深知这一点,所以他必须尽早做出决断!

“道不同不相为谋;党同者,必须伐异!”——那么,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朱能,不得不除掉了。

曾在同一个战壕中并肩作战的靖难战友,如今矛盾已是激化到不可调和的地步。他们已琴瑟不调、反目成仇,剑拔弩张、势如水火!

只不过,在说一些话的时候;朱能是有口无心,朱高煦则是有心无口!

朱能刀子嘴豆腐心,说完就算;而朱高煦则是口蜜腹剑,怀恨在心!

他仍旧说着漂亮的话,在表面上麻痹着朱能,同时也麻痹着朱高炽。却又在朱棣面前指鹿为马,极力煽风点火,造谣中伤他们。

面对朱能的冷言嘲讽,回到王府的朱高煦,暗暗发誓:

“不杀尔,难平我心中之恨!”

可是,作为朱棣的嫡系,皇上恩遇有加的朱能,那么容易杀吗?

换句话说,杀他倒是不难;难的是,杀完以后怎么收场?

父亲追查起来,如之奈何?

——所以,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

——一个神不知鬼不觉、杀人于无形的完美计划。

汉王党的几个人都在冥思苦想着。

双毒之一的苗疆毒女“红毛大虫”谢红拂道:“殿下,如杀人,不必非得锋刃相加。若要做到神鬼莫知,唯药尔。”

“哦?阿姊能为本王分忧吗?”朱高煦问道。

“责无旁贷!”谢红拂道。

“我知你无极派擅长使毒。用药虽不失为良策,可是药性太过辛辣剧烈就会授人以柄,而太过温和又不足以达到理想的效果。如何运用才能俱两全而成其美?阿姊,你可有万全之策?”朱高煦问。

“哈哈,殿下,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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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正好!此前我刚好在研究一味“温凉七绝散”!此药无色无嗅,其正相合。恰是能达到两全其美的通灵之药!殿下放心,放毒之事包在我身上。”谢红拂胸有成竹。

“温凉七绝散?可好使?现在,可有药?”朱高煦急切的问道。

没等谢红拂回答,“八屠”之首左元鹏接过话来。

“殿下,用毒之事还须从长计议。朱能此刻身在帝都,不便下手。况且京城鱼龙混杂,敌人耳目众多。若不慎走漏了风声,将满盘皆输。所以,万不可操之过急。”“九天鲲鹏”左元鹏道。

“是啊,殿下。我也刚想告诉您。那药是需取败絮草、黑心莲、癞头酥、蝮蛇涎、乌血藤、冰蚕蛊、雪蝎膏等七味药材精心调配。七味药材都是奇巧之物,只在云南苗疆才能采得到。而且七种药物凤毛麟角,铢两分寸,极为稀缺。纵是在苗疆那里,也很难获取,需千辛万苦寻找才能备齐!就算这富甲天下的锦绣皇宫里也没有。没有配方此药也无法调制,所以,若得此药,我必须要回苗疆一趟。”谢红拂道。

“嗨!我还以为你带在身边呢,害我白高兴一场。苗疆远在千里之外,山高水远,指雁为羹,看来一时间难以企及啊!”朱高煦有些失望。

“此事不可急于一时,可先令谢女侠速回苗疆配药,然后静观其变。”张信道。

“那就这样吧,谢姊姊,你备快马即刻启程,速回云南!”朱高煦道。

时钟又回到第二年,永乐四年三月。

京师应天汉王府内,汉王朱高煦,淇国公丘福,隆平侯张信,“八屠”首座左元鹏等人正在一起秘密交谈。

“纪纲那边有消息说,父皇要对安南用兵。听说,朱能要去安南了……”朱高煦道。

“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殿下绝不可错过!”张信道。

“隆平侯意思是?”丘福问道。

隆平侯张信道:“朱能此去,关山万里,道阻且长。我们可以趁他征发安南之际,在路上做些文章。”

“哦?隆平侯,详细说说看。”朱高煦道。

张信还未开口,淇国公丘福道:“殿下,朱能虽为靖难之将,却无拥汉王之心。他素与东宫亲近,汉王应该知道。”

“这个,我早就知道。不然也不会忌惮于他!朱能这厮,着实是嚣张跋扈的很!很多时候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淇国公,你说我们怎么办?”朱高煦试探丘福的底线,想引出丘福的真实想法。

“嘿嘿,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张信道。

丘福面沉似水,并没有表态发言。

“李景隆比他位高权重,都被皇上下了天牢大狱,他朱能又能怎样?”张信道。

“哈哈,李景隆得罪了隆平侯,此次身败名裂,也让他知道隆平侯的手段!”朱高煦笑道。

“这……嘿嘿嘿,殿下说笑了。”听朱高煦这样不留余地的说,张信难免有些尴尬。

“对啦!不如还由隆平侯安排,让朝中大臣出本弹劾朱能。先把他弹掉,再夺他兵权,然后接下来就好办了。”丘福开口了。

“不然。李景隆纨绔子弟,纯属酒囊饭袋。父皇压根就没瞧上他。他不过是一条望风使舵、摇尾乞怜的狗!朱能不一样,他素有谋略,又深得父皇信任,恐怕我们谁也扳不倒他!只有……”朱高煦看着丘福,说没有说完。

“殿下,隆平侯。眼下之际,我觉得若是无把握扳倒朱能,可静观其变,而不可轻举妄动。朱能宿将,又是朝廷股肱之臣,皇上颇信任于他。如果贸然出手袭杀的话,就怕圣上那边不好交代。”丘福心如明镜,已明白了朱高煦话里的意思。

“哈哈,淇国公。你我志同道合,必当党同伐异!若优柔寡断,别人先发制人,我们将身处万劫不复!普陀山一行,本王就曾命悬一线!若非足下生风,早已阿弥陀佛了。”朱高煦从不缺乏自我调侃的勇气。

“殿下,我是听说有人在普陀山袭击了您!那些人是什么来历?有没有查到?”丘福问。

“淇国公。我和汉王也曾冥思苦想,却参透不出那两个人的来历!着八屠他们查了,也没查出什么头绪。你说,会不会是和汉王有仇之人?哎,对啦,徐辉祖素来与我们为敌,会不会是徐辉祖的人?”张信问道。

“不会吧,徐辉祖光明磊落,正直不阿,断不会做这事的。而且彼时他虽被释放,也仍是身在幽禁。自顾尚且不暇,就算有心铤而走险也是鞭长莫及。况且从血缘论起来,他还是殿下的舅舅。”丘福道。

“舅舅?血缘?哈哈!他可曾与我有过点水之恩?哼哼,呵呵……不过,对于那两个神秘刺客,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子,难不成是建文那些余孽所为?”朱高煦道。

“算啦!先不想那个啦!说朱能。先说去年吧。记得去年那时,父皇本打算教训教训瓦剌,要御驾亲征为祸西北的乃儿不花。没想到即将启程,朱能那边忽然传来捷报,说边关已靖,刀兵已消。乃儿不花拔营退出四百里,回沙漠深处了。唉!本来父皇亲征那次是天赐良机,却又被朱能这厮坏了好事!击退瓦剌后,朱能载誉而归,父皇对他宠信日盛。”朱高煦意思是等朱棣出征之际,意有所图。

“没错,朱能开始的确出师不利,陛下这才急着御驾亲征。不知道后来怎地又反败为胜了?”丘福道。

朱高煦没有接丘福的话,接着说:

“再说这次安南蛮子的事儿吧。洪武三十二年(永乐将建文元年改为洪武三十二年),安南蛮夷黎季犛将他主杀害,自称太上皇,改名为胡一元。又立他自己的儿子黎苍为帝。黎季犛偷天换日,诪张变眩,瞒天过海;欺骗天朝说因为陈氏绝嗣才将其子推上皇位。后陈氏弟弟天平来到应天说明情况,黎贼又佯称要接陈天平回国为帝,却阳奉阴违、胆大包天,在半路设伏劫杀陈天平和护送他的大明都督黄中。黎贼欺君罔上,戏弄天朝,触我大明天威。朝廷令当地军队攻打蛮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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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夷势大,官军力不从心,应接不暇。父皇震怒,才令朱能率军讨伐!”

“额?原来那僻壤偏乡,瘴雨蛮烟之地,还有这么一段波谲云诡的故事。听汉王这么一讲,这个叫什么黎季犛的,还真是胆大包天啊!小小安南蛮夷,区区弹丸之地,竟敢如此的兴风作浪!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丘福道。

“是啊,安南番邦,小小一隅之地,竟敢以身试法,挑战上国天威,真是自不量力!”张信随声附和道。

“对啦,张信,朱能大概何时出征,打听到没有?”朱高煦问张信道。

“听纪纲说,大概在六七月份。”张信道。

“那牛善可是仍在朱能大军之中?”朱高煦问。

“经查,仍在。”张信道。

“告诉他,随时待命。”朱高煦道。

“对啦,左先生,这么久啦,那苗女快回来了吧?”朱高煦问“八屠”首座“九天鲲鹏”左元鹏。

“应该快了吧。此去云南配备毒药,回来就可以交付使用了。”左元鹏道。

“都什么时候了!她已去了有大半年光阴,纵使山高路远,也该回转了!不知药可配好了么?这么久到底做了些什么?行动如此的缓慢?恁地磨磨唧唧,误了我的大事,她能担的起吗?”朱高煦很是生气。

“殿下息怒。我马上给她传书,让她抓紧行动!把药快些交到牛善手里!”左元鹏道。

——“药?”丘福听左元鹏说道“药”字,他忽然诧异的问。

“是啊,——毒药。”张信神秘兮兮,对着丘福眨了眨眼睛。

“哈哈,淇国公。忘了告诉您!我们无需利刃,尽可以做成大事!多亏得那苗女毛遂自荐,说自己有锦囊妙计,——当然就是所说的那药啦!哈哈,那女子出身云南苗疆药蛊名门无极派,也着实擅长用毒!但愿此次,她可以帮我祛除心头顽疾!哈哈。”朱高煦道。

“额?这样啊……用毒?……会不会太……那个了。”丘福有些顾忌的说。

“淇国公,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建成不也在世民酒里下过毒吗?亲弟兄尚且不念手足之情,何况我等尽是与他割席分坐之人?嘿嘿。”朱高煦道。

“额,殿下。是,是。”丘福有些支支吾吾。

“对啦,元鹏,那和尚还在湖州吗?我令他在湖州等地暗访建文下落,这么些天了,不知道有无眉目。有他消息了吗?那肥秃儿整天吊儿郎当的,成何体统!你们这些人,都是吃干饭的!用着你们的时候,一个都指望不上!”喜怒无常的朱高煦忽然改口不叫“左先生,”对“八屠”首座左元鹏斥责道。

“殿下,属下立刻叫人联系他,很快就会有消息。”左元鹏道。

“要快!对啦,听说纪纲回来了。不知这次他是去了哪里?父皇让他去做什么了?”朱高煦自言自语道。

“不知道啊,很多事,纪纲也含糊其辞,不跟我讲呢。”张信道。

“姓纪的这小子,总感觉油滑的很呢。会不会不跟我们一条心呢。”朱高煦道。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丘福道:

“咳咳,汉王,请容我说一句。恕我直言,您莫要生气。殿下,下毒这事,是不是有点,有点狠啦?”

“嘿嘿,淇国公,不是我狠。温言在口,大棒在手。之前我也曾多次赠送朱能美女财物,都被他原封不动的送回。他真个是冥顽不灵,不识抬举!本王对他,实在已是仁至义尽!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怪本王翻脸无情了。哼哼哼哼。”朱高煦冷笑道。

“是啊,那朱能也忒死心眼,恁地死心塌地跟随东宫那位!”张信道。

丘福道:“唉,人各有志。各为其主其实倒也无可厚非。只是他身居高位之后,目无尊长,早已忘记昨日风雨同舟的戎马岁月!他不把靖难兄弟众人和汉王放在眼里,只一心攀附东宫。而且仗着皇上恩宠,自命清高,不可一世!这样就有点过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丘福看来也很嫉妒朱能的飞黄腾达。

“所以嘛,必须得快点除掉他!上次他领兵西北,我亦不在此地。所以,没有来得及同大家一起从长计议此事。安南此次螳臂当车,蚍蜉撼树,惹怒父皇出兵征夷。父皇令他作为主将出征,对我来说,正是不可多得的天赐良机!这次,抽薪止沸,剪草除根!必须要杀之而后快!”朱高煦咬牙切齿的说道。

“其实,刺杀在过往历朝历代比比皆是。那好比按图索骥,照本宣科,我们不能盲目从之。公开刺杀太过于暴露痕迹,唯有暗使药剂,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正所谓,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哈哈哈。”张信道。

“哈哈,不错,淇国公,您看呢?”朱高煦问丘福。

“额,这个嘛……嘿嘿。一切唯汉王马首是瞻。”丘福道。

“哈哈哈,有淇国公鼎力支持,我何愁大事不成啊!啊?哈哈哈哈。”朱高煦纵声长笑,声震大殿。

果不其然,三月二十三,朱棣下旨诏令朱能为“征夷将军”,作为征讨安南各路大军的行军主帅总指挥,朱高煦力举的新城侯张辅为副帅。又从各地积极调运粮草,择日兵发安南。

朱高煦这边,亲汉王派的淇国公丘福正式被拉下水,如果说他此前还在“东汉之争”(东宫和汉王)中观望摇摆,举棋不定;这次则是通过众人对朱能的一致排斥和对密谋毒杀事件的最终表态,重新申明了自己的立场和态度,那就是下定决心要跟随朱高煦对抗朱高炽了。

而“八屠”首座左元鹏则在迅速联络双毒,过问他们彼此的办事效率。犹其是“红毛大虫”谢红拂配制毒药的进展情况。

朱高煦怀揣着忐忑不安与兴奋,静静等待着毒女谢红拂的好消息。

他们的惊天计划在有条不紊的实施之中,而另一个人的行动却在突如其来的意外间横生变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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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老子的雷霆震怒,他只有暂时夹起尾巴,低调做人。

他每日进宫对父皇母后嘘寒问暖,极尽虚与委蛇之能事。

朱高煦面色凝重,沉吟不语。

自打从刘家港回京后,他就感觉到父皇对他的态度变得很是冷淡。

——“听说,朱能要去安南了。此番出征,如无意外,他又将赚个不世之功!到时候,东宫那边,又平添许多稳固太子位的筹码和底气。唉!我真是越来越难啦!本来高炽监国,父皇就对他的理政刮目相看。其实,哪里是他自己的能力功劳?还不是手下那些酸才腐儒教的?唉!如今若朱能再平定蛮夷,立下赫赫战功,东宫岂非更加神气到不可一世!到时,话语权我们就一点也没啦!决不能给他再多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我已向父皇举荐张辅,看有无机会取朱能而代之!”在京师应天的汉王府中,朱高煦不无担忧的说道。

首先,他因为办事不力跑掉了朱允炆;还有在普陀山大开杀戒和纵火淫掠的无耻行径,令同样冷血噬杀的朱棣也为之不齿。其次,他到刘家港大闹的事情,也被太监王景弘偷偷奏报给了朱棣。

朱棣勃然大怒,狠狠地将他训斥了一顿,还说要把他赶到封地去。多亏朱高炽和徐皇后帮着求情,朱棣才渐渐息怒。但是限制了他的自由,警告他没事就在王府呆着,不要再到外边去惹是生非。

心里千个不服万个不忿的朱高煦悻悻而归。

谁让他是自己的亲儿子呢?

可是对于自己曾经对二儿子说过的话,贵人多忘事的他可能早已经抛到九霄云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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