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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缘来星竹湖

  • 作者:冰火岛主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2-03-19 18:45:11
  • 字数:14256字

第一件事,就是改了姓名。

郑洽原本就没有剃度,所以没有法名。现在他改名为郑辅。

吕抱石一直就把他安顿在后院的澜沧阁居住。

——“陛下,您不要出门。有什么事情,尽管叫阿福。”

朱允炆从来到这里,就爱上了这里。

他和他的旧臣们在这里生活,虽说仅有短短的十几天,每个人的生命轨迹却都在悄然间发生着改变。

他们君臣在星竹庄这里,又找到了些许家的温暖。

朱允炆自落难之后漂萍江海,却从未想过有一天,还能有一个地方有人肯接纳他,并且让他安顿下来。

而程济、应能、应贤等人已随应文剃度了,现在也和应文一同蓄发还俗。同时他们也更改了姓名。程济改名为程佐,应贤改名为叶相,应能改名为杨随。

仅仅一个“谢”字已表达不了他对张三丰,吕抱石等人的感激之情。唯有用心去顶礼膜拜,保佑、祝福恩人一生平安,好人都有好梦。

——自从邋遢老道张三丰走后,这里的应文就变成了温洪。

四个人的名字连起来读就是辅佐相随。意思是他们一直并将永远的、紧紧跟在朱允炆身边,不离不弃,生死追随!

而他们都将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履行生死一处誓死相随的承诺。

他们在改变着自己,为了继续的生存下来。

在这里,他没有寄人篱下的感觉,只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他正在翻看一本宋词,刚好读到陆游的《卜算子.咏梅》: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他忍不住吟了起来。

这首词,写的意境恰如其分,读起来感同身受,不正是对自己境况的真实写照吗?

他与放翁隔空对话,没想到驹隙百年,两个不同时代人的情怀竟然是如此的契合!

感慨间,他又梳理起自己的心路历程。

想到他几年来惊心动魄、四海漂萍、得过且过、恍恍惚惚、浑浑噩噩的境况,已没有任何人间烟火生活的气息。

一路走来暮气沉沉,如今已是近而立之年。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

人在这世上的时光是如此的短暂,人在这世间受到的惩罚又是如此的残酷。很多时候都不能给你哪怕一次犯错的机会,很多东西一旦失去就将永远的万劫不复!

重点在于,历史并非没有给他犯错的机会。而是他犯了无数次错误,错过了无数次一锤定音的时机,挥霍掉无数次上天给予的机会,让胜利的天平倒向了他叔叔的那一边。

如今,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自我救赎的希望,但他知道这种希望已经极其渺茫。

——“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他和他的叔叔真正狭路相逢的时候,真的还有叔侄情谊在吗?

那所有的恩怨情仇真的能够相逢一笑,一笔勾销吗?

他们站在历史的审判台上,到底谁是原告?谁是被告?

到底孰对孰错,到底孰是孰非?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其实,往小了说,他们之间的扰攘纷争,也只是家事。

清官难断家务事。

——从应文到温洪,他又有了新的名字。

新名字带来新气象,他的生活在悄然间偷偷发生着改变。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咯咯咯咯咯咯……”忽然,一串串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把他从灵魂出窍中拉回来。

“是谁在笑呢?如此婉转动人,像极了百灵鸟的声音。”他在幽幽地想着。

“啊,你踢哪儿去啦?啊呵呵,哈哈,咯咯咯咯咯咯……”笑声不断传进他的耳朵。

朱允炆终于忍不住起身,想要去一探究竟。

他寻声来到了西院。

月亮门开着,上书一个匾额“松月居”。

朱允炆穿过月亮门,进到院里,来到了“小锦湖。”

那是一汪星星小池,悠悠清波,滢滢碧水,被微风轻轻吹皱。那一池皱波,如同美人的眉头微蹙,又恰似百褶裙的摇曳多姿。

太湖石堆砌成的假山,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游鱼,铺在水面上的睡莲,迎风吐蕊的粉荷……彼此烘托映衬,相得益彰,组成了一副清新雅致的水墨丹青。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相当于把一个大的世界缩微到这里,变成一个美轮美奂的小天地。

在这个没有纷争、没有外界打扰的幽静天地里,曲径通幽,花荫竹影,鱼翔浅底,鸟鸣翠稍,端的是清平世界里的好归宿。

朱允炆扶了一枝荷花,凑过鼻子去细细的嗅了一嗅。沁人心脾的香气钻进鼻孔,整个人都为之神清气爽。他如痴如醉的沉浸在这感觉里,不愿意再面对这世间所有的纷纷扰扰。

此时,那“咯咯咯”的笑声又飘过来,听了感觉是如此的舒服受用,令整个人的心情都随之豁然开朗起来。这是一种多么明快的声音,就像是一个个音符在他的生命中跳动,滋养着他的细胞,让他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感觉到舒坦,惬意。

朱允炆躲在假山后面,透过太湖石的空洞向里面观瞧。

通过这个位置,刚好了看到庭院当中,有三个妙龄女子正在那里一边踢毽子一边嬉笑打闹。

原来笑声是从她们这里传来的。

朱允炆望见是三个女子,觉得不好意思,于是转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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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中,他慌不择路,竟然没头没脑的撞上一丛竹子。

“哎吆”!他一头扎进竹丛,忍不住疼的叫了出来。

——“啊!谁?”姑娘们听见了他的叫声,停下来伸长脖子寻找。

一个丫鬟眼尖跑了过来,看到了跌倒在竹丛间的朱允炆。

“小姐,这儿有个人!你们快过来!”丫鬟喊道。

小姐模样的人弱柳扶风、莲步款款的朝这边走了过来。

朱允炆知道自己失态,赶紧向女子道歉。

“姑、姑娘,恕在下,唐,唐突了。失礼失礼!在下告辞,告辞!”他语气慌乱,心跳加速,一边说着,一边就想快步离开。

“且慢!你是,你是谁啊??鬼鬼祟祟的,在,在这里做什么?”姑娘刚刚踢了毽子,气息还未调至平稳。

“不不不,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误入到这里。”他连忙拼命解释。

“误入?说的,说的还跟那么回事似的?我看你是,是偷窥我们了吧?说,你怎么到这里的?到底是什么人?是何居心?”小姐模样的人咄咄逼人。

“不,不是啊!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冒犯姑娘。只是不熟悉路,走错了才到您这里的。对不起姑娘。”他没好意思说是因为听到笑声寻声而至,而是说走错路误打误撞才到的这里。

他低着头,涨红了脸,不敢看她们。

“抬起头来。”小姑娘柔声说。

朱允炆抬起了头,刚好与她的目光遇上。

“咝……”他的中“咯咚”一下,一声不由自主的赞叹从心底慢慢流出。一刹那,他被惊艳到了。

只见一张鹅蛋脸,圆润可爱;一双剪水双瞳,明眸善睐,那长长的睫毛上下忽闪着,仿佛落在花瓣上蝴蝶的翅膀一张一翕的眨呀眨着。那黑亮的眸子无比纯净,就像天上的星星闪烁着灼灼的光华。高高的鼻梁和小小的樱桃红唇,毗邻为居,简直是绝美的搭配。她浅浅的笑着,两颊上各有一个美丽的小梨涡。像是垂在美丽镜湖上、沾水柳稍儿随风荡起的两晕涟漪。因为刚刚踢了毽子,她的脸红扑扑的,额头上还沁了汗水。就像一朵花瓣上滚着晶莹露水的红玫瑰。

她一头乌黑的云鬓高挽,装饰了漂亮的发箍,几绺头发因为运动而垂了下来,青春靓丽间更加平添了几分醇熟的味道。

朱允炆惊为天人,竟看得有些痴了。

“哎,我说那人,在瞪着眼睛看什么呢?”一个梳着双螺髻的丫鬟说道。

朱允炆听到,自知失礼,瞬间低下了头,一张脸涨的通红。

小姐模样的女子不再说话,胸脯上下起伏着,朱允炆偷偷抬起头看了一眼,赶忙又低下了头。

“哈哈哈哈哈哈……你看他的样子,真有点蠢呢。”三个女子哈哈笑了起来。

“姑,姑娘,对不起,我,告辞啦!”朱允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等一等,你是谁,怎么到这里来的?”那姑娘问。

“姑娘,我是这庄上的庄客。和吕庄主认识。”朱允炆说道。

“庄客?怎么像个大姑娘般扭扭捏捏的。——哦,我知道啦!你是不是我姑父的那个客人?”姑娘问道。

“姑父?看来她是谁的侄女了。”朱允炆心想。

——“是,是我。”不容多想,朱允炆赶忙回答说。

“嗯嗯,我叫谭松月,松月就是明月松间照的意思。就像这星竹湖的明月。哥哥,你叫什么啊?”小姑娘自我介绍道。

“额,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好名字,很有意境。我叫,我叫“温洪。”朱允炆道。

“温洪?温文儒雅,洪泽润深。很不错的名字啊。谁给你取的,是你的父亲吗?听起来挺有学问的样子。你父亲是做什么的,是教书的先生吗?咯咯咯。”小姑娘咯咯娇笑着。跟着发出一连串连珠炮似的疑问。

“这——呵呵,姑娘说笑了,就是随便取的,哪里有那么多的深意。”朱允炆摩挲着手,感觉有些无所适从,不知所措。

“你不必拘谨。在这里怎么样?吃的住的都还习惯吗?”谭松月问。

“很好,很好。承蒙大家照顾。我感激不尽。”朱允炆动情的说。

“没想到你还挺会说话的呢?你怎么眼睛红了?是进沙子了吗?”谭松月问。

朱允炆被他问的有些不好意思,低了头道:“没,没有。”

他虽然阅人无数,也有很多妃子,却在和小姑娘对话时,不自觉间竟然有些许的紧张。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颗心在胸膛里一直“突突突”的狂跳不止。

“你还真腼腆呢,咯咯咯咯咯咯。”小姑娘笑得花枝乱颤。

几个丫鬟也跟着掩口娇笑。

朱允炆歪了头,偷眼睛仔细观看。又见她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真个如出水芙蓉一般。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他忍不住再次重新打量她。她姣好的面容,楚楚动人。窈窕的身段婀娜多姿,如风中摆动的杨柳。

他看了有些意乱情迷。

“你这呆子,又这样没礼貌的乱看!呵呵呵。”丫鬟们又戏弄他。

“额,额,冒犯,冒犯……姑娘,我得走了。”

他赶紧收回目光,尴尬说道。

“呵呵,别走啊,要不要一起玩儿?”小姑娘笑着说。

朱允炆连连摆手:“不了,不了。”

“急什么,一起踢毽子吧。你会不会踢?”小姑娘说。

“我……”朱允炆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哎呀,一个大男人,怎么说话老是吞吞吐吐婆婆妈妈的,来嘛,一起玩!”说着把毽子踢向朱允炆。

刚巧,彼时朱允炆在宫中和太监们经常玩踢毽子游戏,所以这游戏对他来说,也算是专业对口,轻车熟路。

他看到飞过来的毽子,忙用右脚接住,颠了几下,反弹腿又踢还给谭松月。

“呀!你还真会呢。来吧,接着!咯咯咯……”谭松月又笑了,像一朵迎风吐蕊的美丽芍药在晨曦里绽放。

“见笑了。”朱允炆提起袍角,和她愉快的踢了起来。

“大脚板、外拐、绷鞋、金狮、剪子、双飞、落、掏毡子、筷子、拉掏……”朱允炆和小姑娘你来我往,从易到难,各种技巧,层出不穷。

“呵呵,你真厉害!哎呦!看着,过去啦!啊哈,接住啦!哈哈,咯咯咯咯咯咯……”她愉快的笑声传遍了整个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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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的谭松月小姑娘情窦初开,她的芳心之门在这一刻被朱允炆轻轻敲响。

而她也充满好感又好奇的,对他打开了一条砰然心动的门缝。

此刻,他们正玩的饶有兴致,旁边的小丫鬟也激动的跟着蹦跳鼓掌,喝彩连连。

不知不觉,他们已玩了半个多时辰。

“小姐,小姐!我们该去读书啦。”一个丫鬟看了看东面的太阳,对谭小姐说道。

“再,再玩一会儿嘛!”谭松月气喘吁吁,意犹未尽。

“小姐!晚了,要被夫人骂了。”丫鬟道。

“唉!那好吧!”谭松月用手接住朱允炆踢过来的毽子,不情愿的停了下来。

一个丫鬟跑过来给她用手绢擦汗。

“没,没想到,你踢的,踢的那么好,以后可要常常教我噢!呵呵,呵呵。”谭松月胸脯上下起伏着,喘息着,忽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说。

“哦,有机会的话,一定,一定。”朱允炆汗水涔涔的说。

“呐,给你。擦擦汗。”谭松月笑着,递给朱允炆一方锦帕。

“这……谢小姐。不用,不用。”朱允炆嗫嚅着,不敢接。

“没事,擦擦吧!”谭松月笑眯眯的看着他,一只玉手直直伸着,等待他来接。

“额,小姐,真的,真的不用。”朱允炆还是不肯接。

“哎呀,你这人,让你擦你就擦呗!你看你,一点都不会疼人!把小姐的胳膊都要累断了!咯咯咯……”一个丫鬟笑着说。

“馨竹,休要胡说!再胡说,看不撕烂你的嘴!”谭松月故作嗔怒,却转而笑靥如花。

丫鬟馨竹吓得吐了吐舌头,只是掩口笑着,不再敢言语。

朱允炆看着谭松月期待的眼睛,他不敢碰她的手,用指尖轻轻捏过了这方锦帕。

他就是那样握在手里,没好意思去擦脸上的汗水。

——“哈哈,今天玩的真开心,就是时间短了些!咯咯咯,我得去读书啦!再见!”谭松月冲朱允炆挥了挥手。

“嗯嗯,我也要回了。姑娘再会。”朱允炆道。

“以后别叫我什么姑娘、小姐的啦,就叫我松月吧,温哥哥。”

她轻启朱唇说出“温哥哥”三个字,似水如歌跳进他的耳朵里。这声音轻柔细软,对他来说却是振聋发聩。

他的心不禁剧烈的一颤,霎那间怦然鹿撞。

谭松月双颊飞起两片红云,一双美目柔情似水,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对着他恬静微笑着。

“哦……”朱允炆心头突突乱跳,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脸又红了。

虽说已是初夏时节,他的心头却感受到了和煦春风般的温暖。

“咯咯咯咯咯咯,你一个男人家,怎地脸又红了。”谭松月娇笑着打趣他道。

“温哥哥,我走啦。”

“馨竹,馥竹,咱们快走吧。今天,姑姑又要恼我了。咯咯咯咯咯咯……”

银铃般的笑声渐渐飘远,留下怔怔的朱允炆在原地傻傻出神。

“姑娘,小姐,你的手帕……”朱允炆呼唤着,谭松月她们已经走远,再也听不到了。

——“请允许我尘埃落定,用沉默埋葬了过去;满身风雨我从海上来,才隐居在这沙漠里;该隐瞒的事总清晰,千言万语总是无语,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喔,原来你也在这里。”

爱情,有时候来的就是如此简单纯粹,尽管此前他们素未谋面、素不相识,更是互相都从不了解,却能够在惊鸿一瞥间,成就四目相对的眼缘,在心底最深处默默地对彼此说上一句:“喔,原来你也在这里。”

于凝眸中念念不忘,在忽然间一眼万年。

——这就叫一见钟情吧。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这夜,谭松月想着朱允炆的模样,想着白天不期而来的偶遇,她失眠了。

而朱允炆呢,他也心事重重的睡不着。

——他在想什么呢?

他想起了朱文圭和朱文奎。

圭儿还好吗?他才那么小,会不会已经在兵荒马乱之中……

奎儿呢?你到底在哪里?是生是死?你一个人晚上冷吗?有没有好吃的,有没有饿肚子?

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尽管现在的他已经比之前坚强、开朗许多。

现在的他,白天是戴着面具的温洪,晚上却还是那个愁肠百结的大明故主建文。

曾几何时,在一片碎石瓦砾断壁残垣的皇宫内,可曾有一个哭着找妈妈的孩童,惶恐的号啕大哭着呼唤母亲。只是,他还不明白这世界的残酷,只适用于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他的父辈,已然被这法则所围猎!

曾几何时,在一个大雪纷飞滴水成冰的寒冬

里,可曾有一个哭着找爸爸的少年,无助的形单影只着寻找父亲。只是,他还不知道这皇家的无情,只归结于同室操戈的权力定律。他的父辈,已然被这定律所荼毒!

——“孩子们,是我没有能力,保护不了你们的娘亲,保护不了你们的周全。我放弃了你们,或者说是抛弃了你们!放弃了责任与担当,放弃了尊严和羞耻,只顾着自己逃了!我应该是与你们、与江山社稷生死一处,玉石俱焚的!是我贪生怕死吗?是我逃避现实吗?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皇帝,更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你们死的死,丢的丢,而我自己竟还苟活在这世上!忍辱负重,苟且偷生!我有何面目再见你们!你们,你们会不会怪罪于我呢?”

他胡思乱想着,就这样狠狠的痛斥着自己,唾弃着自己。张三丰曾经劝导安慰的话,此刻间,他已经抛在了九霄云外。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仍旧还是无法入眠。

他在不愿意回忆的回忆里痛苦的煎熬着,他在不愿意煎熬的煎熬里痛苦的回忆着。

心若向阳,生命有光。

心若向雨,霉苔暗长。

我也不愿意满怀忧伤,只是很多时候真的看不到希望。

辗转反侧中,朱允炆带着两行清泪,孤独的望着窗外的一轮明月。

——“我叫谭松月。明月松间照的意思。就像这星竹湖的明月。”

想着白天她说的话,朱允炆忽然间柔肠百转。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朱允炆无限放空的眼睛静止不动,兀自呆呆的定在那里出神。

(本章完)

.

朱允炆正在亭子里看书,忽然听到西院传来咯咯咯的笑声。

他有些好奇,但还是低头看自己的书。

他们在改变着自己,为了将来能有东山再起、卷土重来的那一天。

从开始的君臣关系,变成现在如影随形的挚友。几年来,他们互相之间都已经成为彼此生命里的一部分,风雨同舟,休戚与共,生死相依。

星竹湖的确是一个美不胜收的世外桃源。

无论狂风巨浪,无管阴晴圆缺,他们都并肩站立在一起。

——是的,你永远不会独行!

这又是充满新气象的一天。

从刚进门开始,吕抱石就对他说了这番话。

阿福叫做吕福,是吕宅的老管家,除庄上大事小情之外,他也负责朱允炆等人的饮食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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