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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受教

  • 作者:冰火岛主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2-03-15 16:32:52
  • 字数:13390字

一旁的吕抱石也嘿嘿直乐。

“陛下,有没有想过换回您的身份?”吕抱石道。

——“原来是您啊!”应文激动万分的说道!

“哈哈哈,福生无量天尊!哈哈哈哈哈。相隔已有一载时光,咱们又见面了。良辰美景君须记,曾经密林一别,陛下,您可别来无恙啊”?“托仙长的福,无恙,无恙!对啦,您怎么也来这里啦?”应文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赫然正是邋遢道人!

“是啊!仙长说话果然一针见血,入木三分!有见地!”应文拍手鼓掌,啧啧赞叹。

原来,自己早已不是那个金口玉言,唯我独尊的王者,而是一个龙搁浅滩的落拓故主。

激动又悸动中,应文有些语无伦次。

“换回身份?怎么换?”应文问。

“仙长,您说的极是。对了,敢问,您的姓名是?”应文道。

“哈哈哈,福生无量天尊。吾姓张,贱名三丰。俗家名字君宝是也。世人皆唤我为张邋遢!哈哈,邋遢就邋遢呗,我生来一向不愿意循规蹈矩,不修边幅。也不指望讨个老婆,反正一辈子也就这样啦。什么穿衣打扮的,对我来说都是虚妄,随性而为就好。我平生最讨厌那些世俗的眼光,这个不行,那个不可以,哪来这么多的破烂规矩?哪有那么些个叽叽歪歪的繁文缛节?哈哈!名字嘛,其实无论叫什么,名字都不过是一个符号,和张三李四王二麻子没什么两样。哈哈哈,做人嘛,外在的并不重要,吃饱穿暖就可以了,重要的是开心就好!就像我这糟老头子,每天就这么没心没肺的,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也不用对别人牵肠挂肚的,岂不快哉?哈哈哈哈,话说回来,你就算每天绫罗绸缎,吃香的喝辣的;但你不开心,一切都无济于事。哈哈哈哈,你说是也不是?哈哈。”邋遢老人道。

“蓄发还俗,重新做回自己。”吕抱石说。

“唉!只是,我已落发为僧,这红尘,不愿意再去贪恋。”应文道。

“呵呵,您说的不是心里话。发如韭,割复生。头如鸡,割复鸣。人之思想如原上之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意念不死不灭,消散可以重生,亘古不变的真理。去天理,存人欲,也是人之常情。七情六欲人皆有之,谁都不必苛责于谁。是啊,你的遭遇,不光是你无法释怀;换作任何人、当然也包括我说,都不一定能比你更加的心如止水。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心如止水呢?恐怕很难。可是,人总归是要向前看的。往事不可追,来者犹可待。放眼长远一些吧,凡事莫要过于钻牛角尖。世俗执掌世俗者的人心,洒脱释放洒脱者的灵魂。只有懂得时时变通者才能逸动九州,飞腾六合,信马由缰,神驰天下。天性使然,有些人的性格对自己的情绪升华,也会产生极大的制约与桎梏作用!其实,做人还是要不拘一格,不被世俗所羁绊,不被教条所困囚,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鲲鹏展翅九万里,长空无崖任搏击!”张三丰道。

“我曾对您说过,放下即是解脱!这世间的烦恼太多,人心不古,是非纷纭,皆难平复。而您以万金之躯,蒙尘至此,怎不叫人扼腕痛惜?龙入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巨变之后,能保全图存,才是硬道理。人间酒色财气,可以淡看拥有,亦可以幻化虚无。”邋遢老人道。

呼出污浊之气,吸入清新之气。把陈旧不堪的往事从脑海里赶将出去,用新生的美好事物来逐渐代替它们。这样,慢慢的,你就不会感到如此苦闷啦。”

“哦!真的吗?仙长?”应文道。

“啊哈哈哈,是真是假,您不妨一试便知!哈哈!不要总说这些劳心的话题啦!——对啦,陛下,让抱石给您讲讲这里的风土人情,你也好大体了解一下。哈哈。”张三丰呷了一口茶说。

“抱石——”张三丰对吕抱石说。

“是,师父。——陛下,我来跟您说说这里。梅溪嘛,这里说安静也安静,说热闹也着实热闹。你可以过段时间到善琏去,那里的湖笔天下闻名,没事可以去搜罗一些,舞文弄墨,消遣消遣。再说,也清新雅致,陶冶心智不是?”吕抱石道。

“还有,湖州这里特产很多。你想吃什么跟抱石讲就可以。安吉的白茶挺好喝的,我每次来这里都带一些路上喝。哈哈。还有青梅,白果,脆藕都很不错,反正这里真是个好地方,我都不舍得走了,哈哈。”张三丰笑着补充说道。

“对啦,当初您怎么知道我是……又怎么想到让我到这里的?”应文见他放下了茶碗,又问张三丰。

——“福生无量天尊,哈哈!你猜!”

“我...”应文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的脚,哈哈。”张三丰道。

“脚??哦,您是说那颗痣?”应文道。

“着了!就是。早先听说您脚上生有黑痣,那就是天子相。那日一见,我就知了。”张三丰说。

“唉!仙长说笑了!如今看我都到了何步田地!”应文叹息道。

“仙长,天下之大,您又怎地想到让我来这里?一开始还不知道您是不是想诓骗我,让我自投罗网呢!——毕竟这里距离应天也不甚远。”应文道。

“哈哈,抱石温良敦厚,乃我关门弟子。”张三丰说。

“哦,原来如此。我刚刚还问您,怎么也来到这星竹庄了呢?原来,吕员外是您的弟子啊!”应文恍然大悟。

“吕员外,原来您曾提起的师父,就是仙长喽!”应文又看着吕抱石,说道。

吕抱石点头道:“正是恩师。”

“我不是告诉过您,到时候您自然就知道我师父是谁啦!”吕抱石笑道。

“哈哈,”您落难那日,我就曾问到抱石,有一日若是陛下流落到此,你将怎么办?是将他交赴朝廷领取赏金,还是怎么着?”张三丰又道。

“抱石流着眼泪对我说,我只知有建文朝,不知有永乐帝。”

“抱石的性格我了解,他宅心仁厚,是四里八乡出了名的善人。他待人友爱诚恳,又乐善好施,经常接济穷人。在这里的口碑那是相当不错。况且他跟我也不是三年五载,我了解他,也相信他不是口是心非之人。我当时心里就有了想法,所以才给你们指了来湖州这条路。”张三丰道。

吕抱石静静听着张三丰的话,他的双唇紧抿,眼中已泛起了点点泪花。

应文偷看了他一眼,鼻子也有些酸楚。

——“你们还真就来了。抱石他们本来想去湖州城接你的。后来阴差阳错,在路上遇见了你们,这就是天意吧!哈哈!”张三丰说。

”不过,你们能够如此信任我张邋遢,我还挺感动的呢!呵呵!我老头子平生可没说过这么肉麻的话!哈哈哈,哈哈!惭愧,惭愧啊!哈哈哈。”张三丰接着自嘲道。

“仙长说笑了。起初,我还是有些顾虑的。毕竟不知道您的来历。敌友难分,所以踌躇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后来一想,反正就烂命一条,不如赌一把!信了您,就来了。您看,不是也来对了吗?“应文道。

“当然是来对了,哈哈。”张三丰笑道。

“对啦,员外您是怎么预判到我们什么时候能来到这里呢?毕竟和仙长邂逅,也已过了一年时光了。你们去的时候差不多刚刚好,又是怎么做到的?莫非你们都是神仙不成?”应文提出的问题很尖锐,也很到位。

“哈哈哈哈!我们当然不是神仙!”吕抱石大笑道。

“那您是怎么知道的?”应文更加的不解。

“当然是有人告诉我们。是谁以后再告诉你。”吕抱石眨了眨眼睛,神秘的说。

“额,这样啊...”应文不便再问下去。他只有谈下一话题。

“仙长,不过路上我们也是遇上一些状况,简直是险象环生啊!”

“哦,我知道。抱石都与我讲了。”张三丰道。

“听说那个纪纲,是来寻我的。”张三丰道。

“纪纲?”应文不明就里。

“你不说那酒肆里,席间有个姓纪的吗?”吕抱石说。

张三丰来这里之前,应文已经对吕抱石讲述了仙客来酒肆里惊心动魄的一幕。之所以没有像今天这么多疑问,是因为和张三丰对话之前,自己的心情烦闷,扰乱了心智,发现不了这么多蛛丝马迹的端倪,理不清问题的头绪,忽略了很多的细节,思维跳动也没有今天这样敏捷。

而张三丰的话,点石成金,开启了他大脑的聪明开关。

“姓纪的?……对啊!是有一个姓纪的。”应文道。

“他是锦衣卫的人。而且还是大头目。”吕抱石道。

“锦衣卫?——是吗?哦!太,太险了!”应文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看来,那日被他走脱了!那么,那两位恩人是否遭遇不测了...”应文不敢再往下想。

应文又道:

“仙长,那个锦衣卫的纪纲为什么要寻您呢?他和您有仇吗?”

“哈哈,没有。”张三丰道。

“那是为什么呢?”应文百思不得其解。

“他自寻他的,反正我让他寻不到就是。哈哈哈哈。”张三丰囫囵作答。

而吕抱石则没有告诉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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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那日廖叔达来这里查案,正是拜纪纲所赐。

他只是不愿意应文知道以后会因为心存愧疚而选择离开,他只希望他在这里能够住的心安理得。

然而应文不是傻子,从那天吕抱石的敷衍他隐隐看出,纪纲早已经派人暗中来过这里了,只是不知是事情绝密还是什么原因,他暂时没有找到自己而已。

“不必担心,那纪纲前几日已经回京城了。”吕抱石道。

“员外,您怎知道?”应文问。

“湖州府有熟人告诉我的。”

“糟了!如果他回去告诉朱棣,自己岂不是要被捉拿回去,千刀万剐!”想到此,应文冷汗直流。

——“他该不是回去调兵了吧?”应文隐隐担忧。

“非也非也。他的目的不是您。况且,他也根本不知道您在我这里。”吕抱石的回答稍稍安抚了他的不安情绪。

三人随便聊了几句,应文忽道:

“哦,呵呵。仙长,恕我冒昧,听说您生于前朝,您今年有一百岁了吧?”应文好奇的问。

“哈哈哈哈,我今年大概一百多了,哈哈哈,我刚好一百四十岁”。张三丰笑道。

“仙长,请问一下,您的长寿之道是什么,可以讲吗?”应文问。

“哈哈哈,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粗茶素食,笑口常开。无他。”

“笑口常开?真正做到,太难了。”应文道。

“哈哈哈,其实也不难,只需心无杂念,万事超然。”张三丰笑着说。

“心无杂念,万事超然?”应文重复道。

“哈哈哈哈,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很长,一时间不可能完全放下,您会慢慢领悟的。哈哈。”张三丰说。

“仙长,您的洒脱豁达,真的超然于世外。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我也何尝不向往这种生活!只是……唉!”应文叹息道。

“仙长,您打算在这里住多久呢?”应文问。

“哈哈,我小住几日,就要去武当山了。”张三丰道。

“武当?”

“是啊,武当。”张三丰笑眯眯的说。

“那里好么?那里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一定很好的。”应文眼中有光,心中有了憧憬的力量。

“哈哈,好是很好的,可惜,你不要去。也不能去。”张三丰道。

“为什么?”应文问。

“哈哈,天机不可泄露。你只需知道,去了对你有百害而无一利。相信我,没错的。无复言耳。”张三丰道。

既然张三丰不愿意再说,应文也不便再问下去。

“不过,你大可以放一百个心住在这里,不愁吃穿,不愁玩的。还有复姓会的小娃娃们在这里陪着,可以保护你周全。”张三丰接着说。

“是么,说心里话,我不愿意连累你们任何一个!怕给你们惹上杀身之祸!若真那样,我将永远不会原谅自己!”应文情真意切的说。

“哈哈哈,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隐于野者,多大贤之人;隐于朝者,多大勇之人;隐于市者,风险与机遇各执一半祸福。陛下,您就藏身这星竹庄碧竹清瀑之间,潜龙在渊,暂且偷闲吧。”

“仙长,多谢您的谆谆教诲,我真的是受益匪浅啊!受教受教!仙长,我,我真的不知该如何报答您!不如,您就收下我,做您的徒弟吧!”应文感激不尽,提出来想做张三丰门下的弟子。

“哈哈,福生无量天尊!你我前世有缘,今世得以做忘年之交,足矣。又何须言谢呢?还说甚师徒不师徒的,其实回头来还是那些繁文缛节,我不喜欢。您是陛下,九五之尊;老头子我呢?草民一个贱命一条,终日里疯疯癫癫痴痴傻傻,一百多岁了却连个老婆都没有,哈哈哈哈哈哈。平生偏喜爱四处晃荡,云游天下;却又身无长物,居无定所,根本做不了你的师父的!哈哈,你不必拘泥于这些江湖上的陈规陋矩!有缘咱们可以随时交流,又何谈什么师徒父子之名、长幼尊卑之序!哈哈哈哈!看看,我老头子又说疯话了,你可别笑话我呀!啊,哈哈哈哈哈哈!”张三丰手捋花白须髯,微笑着说。

“师父,您又说笑了!哈哈!”吕抱石也跟着哈哈大笑。

“你乃万圣之躯,以后不如就蓄发还俗。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在这世上走一遭,总得给自己留个血脉吧。你又不是我这邋里邋遢的糟老头子。”张三丰狂笑过后,擦了擦嘴角流出的涎水,正色道。

“一语点醒梦中人。听到张三丰的一番话,他又想起了乱军中被冲散的太子朱文奎,生死未明的二皇子朱文圭。

他的眼泪禁不住汹涌决堤,奔流不止。

“十岁裁诗走马成,冷灰残烛动离情。桐花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

——这世上,谁不盼望自己的下一代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

华发早生,人在一年年变老,这朝不保夕的日子,不知道哪一天就将成为阶下囚,刀下鬼。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不能枉在这世上走一遭。”

是真的该考虑一下,要给自己留个血脉了。

可是,孩子丢了,老婆也没有了,我的雏凤,又在哪里呢?

——遥遥无期。

“听抱石说,您的法名是叫应文吗?”张三丰问。

“是,皇爷爷赐我的。”应文回答道。

“哦,原来是太祖赐名,太祖果然有远见卓识。连法名都为你想好了。只是当初若非如此多的机缘巧合,你也不会历经磨难来到这里。唉!人生苦短,您若是有意还俗的话,不妨就改个名字吧。”

“额,这……不知要怎么改?”应文问。

张三丰道:“”您的名讳允炆:炆者,温也。皇姓尊曰“朱”字,“朱”者为“赤”,是为红也。红字阴柔,不若改为“洪”。陛下您看,以后您的名字就叫温洪,好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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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纵然曾经拥有,奈何已经失去!又何苦终日里郁郁寡欢,自寻烦恼呢?人总是会不知不觉间陷入一个怪圈,会在一条自我惩罚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而且,是无比执拗的一直向前。所以,你才会越来越沉沦。自我否定,自暴自弃,才会感觉越来越不快乐。这世上,你留不住的东西太多太多了。你总在叹息昨日飞红成黄花,却不见今朝枝头发新绿;你总在哀怨王权富贵繁华落尽一场梦,却不见生命中也曾风花缱绻月满西楼半世情。失去的注定已覆水难收,拥有的也不一定会永远长久。没有人能把全部好的东西都据为己有,你在得到某些东西的时候,必定会以失去更多东西为代价,你说是不是呢?还有你所苦苦追索的,你所触手难及的,你所心心念念的,你所梦寐以求的,可能很多的很多,终其一生,都无法真正企及。毕竟几人真得鹿,不知终日梦为鱼!人啊,总在患得患失间纠结不已,又在优柔寡断里颓然失去。树欲静而风不止,你在竭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反而会被负担所累,牢骚太盛,才会肝肠寸断!你心头的压力得不到完全的释放。究其原因,归根结底,还是你的思想包袱太重。要尝试着每天去忘掉一点!不要多,就哪怕只有一点,足矣。再尝试着每天去培养一些新的爱好,去认识一些新的人,去接受一些新的事物,去理解一些新的理念,去呼吸一些新的空气。这样就好比是练功吐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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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是了!”应文点头称是。

“还有,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今非昔比,当我们和人家的实力存在天壤之别,就必须学会隐忍。小不忍则乱大谋!”吕抱石道。

此刻,在客厅里端坐着眉开眼笑的,

“有时候,我在想。为何天地之大,我竟是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锥之地。难道,就不能容我寸身之所、让我安身立命吗?我托体太祖血脉,即使做了一个草芥小民,也定当身生铮铮铁骨,心存浩浩远志。永远记得,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不可轻!纵是零落成泥碾作尘,还有香如故!”应文慷慨激昂的说道。

“不愧为高皇子孙,果然有太祖遗风!嗯嗯,有骨气!您虽贵为万金之体,亦难得有匹夫之勇!形销骨立,不堕凌云志气;穷困潦倒,不失浩然之风!”张三丰道。

“唉!仙长,为何我苦苦追索卸下曾经的自己,想要释然,却总是无法沉静下来,放不下一切过往呢?”应文倏然间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怅然若失的问张三丰。

“呵呵,是么?看您气色可不太好,一路上餐风宿露,饱经风霜,您可是没少受苦啊!唉!那个人也是忒有点狠了。”邋遢道人说。

“唉?仙长,没想到!真的是万万没想到!此生还能在这里遇见您!——朕,不不不,我真是激动啊!”一提起他的叔叔,应文仿佛又将自己代入到那曾经高高在上的时候。恍如隔世之间,他又迅速的归魂入窍,找准了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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