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怎么都强求不来，”秦晚箫收起刚刚那一抹不正经的神色，若有所思道：“至于那些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可是想通了？”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崔凝娴说着，又道：“你方才在场上那的表现，倒像极了那些男儿郎，叫姑娘见了都会免不了动了心的。”

“哦？那崔小娘子可不要爱慕本公子啊，毕竟我没法儿给你个实实在在的名分。”秦晚箫略带调侃地冲那人咧嘴笑道。

若不是早前珞芸已经将原主的人际关系都仔仔细细交代清楚了，秦晚箫真怕自己会在崔凝娴这个作为原主多年的闺中好友面前露馅。

“我还以为就凭你这倔脾气，会对那位荣王殿下一直穷追不舍呢，没想到，这一晃你竟入宫了。”崔凝娴心中有些感慨。

崔凝娴和珞芸听言，脸上都笑开了花。

……

“嗯……”

“我听说，你入宫了？”崔凝娴道。

“嗯。”秦晚箫轻声应了句，然后用脚尖在地面上画了个圈。

她想通了，倒不是因为荣王。

而是想通了另一个困扰着她许久的问题。

秦晚箫抬头看着那片蔚蓝的天空，又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秦晚箫同崔凝娴离开了马球场，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闲谈，珞芸在不远处候着。

扑面而来的思绪扰得秦晚箫一夜都睡不安宁。

另一边，霍黎的营帐内，郑灏成坐在上头，霍黎则乖顺地在底下站着。

郑灏成泰然自若地看着霍黎：“黎儿，想必你应该收到消息了，别着急，今日，老夫只不过想要是确认一下消息的真伪，明日，好戏便开场了。”

“姑父，皇上他……不会发现吧？”霍黎神情有些紧张地询问道。

“要取他性命的，岂止老夫一人？老夫做了十几年的忠臣，不至于为这种事到头来污了自己的名声，”郑灏成轻抿了一口茶，“这次，老夫只不过是做了回顺水人情罢了。”

“姑父，收手吧，趁一切都还来得及，收手吧……”霍黎在听到郑灏成执意要对那个人出手时，不免开始心软起来。

“你说什么？”郑灏成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霍黎，“难道……你对他动了真情？”

“没有。”内心经过一番挣扎的霍黎有些无力地答道。

“哼，老夫阅人无数，别以为你这点心思老夫还看不出来。”郑灏成此时的语气因恼怒而加重了几分：“霍黎，你别忘了，当初信誓旦旦地跟老夫说要做这天下最尊贵的人是你，现在让老夫收手的人也是你，简直可笑！老夫最后希望你明白，开弓，可没有回头箭。”

说完，郑灏成便拂袖起身，愤然离去。

霍黎望着郑灏成离去的方向，心中莫名有些酸涩。

她好像有那么一瞬间能体会到郑琬儿这么多年来的感受。

她们虽然身怀同样的使命，但她的表姐郑琬儿远比自己要幸运得多，起码郑琬儿得到了她该有的一切。

而她霍黎，哪怕花再多心思，最后却是注定什么都得不到的。

至于不安的原因，是因为他并没有像早上所说的那样，亲自来取回这块令牌。

她怕，怕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怕有一场无法预知的阴谋藏在暗处伺机而动。

……

夜，韩煜修安然无恙地从围猎场上回来了。

“哎，凝娴，”秦晚箫起身迎向来人，然后假装往四处看了看，“你说的那位小公子在哪呢？”

当秦晚箫在营帐内听到这个消息时，指尖还在轻挲着那块被攥在手心的令牌。

她的心中有些庆幸，也有些不安。

庆幸的是，韩煜修毫发无损地回来了。

崔凝娴笑了笑，又用指尖轻点了秦晚箫的额头：“你啊，还是跟以前那样，一点也不正经。”

秦晚箫“哎呦”了一声，然后撅起那张小嘴，“正经这玩意又不能吃，要它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