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西咳了两声，转移话题，“小业子，你来找我作甚？”

经他这么一提，子业才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小王爷，王爷找你。”

顾淮西盯着她的背影，露出痴傻的笑容。

“小王爷，你又在勾引哪家的姑娘啊？”顾淮西的仆人子业从后面走来。

常溪道了谢便匆匆离开。

子业眼神控诉他，小王爷，你有！

子业翻了个白眼，无情地戳穿他，“小王爷，这话你说过不止一次了。”

顾淮西敛了笑容，伸手敲了他的脑袋一下，神情无比认真，“我这次是认真的。”

顾淮西面露困惑，“父王找我？”

顾淮西：“……”

他有这样说过吗？

“是。”

“他找我作甚？”

“不知道。”

子业抱着脑袋，委屈地反驳，“可你上次也是认真地说琼香阁的花魁是你的真命天女，不过三天，又说珍宝斋掌柜的女儿是你的真命天女，谁知这次是真的假的啊！”

看着围绕自己的女人，眸色深了深，眼底渐渐浮出戾气。

“公子，你怎么不说话呀？”

“滚！”穆辞低喝一声。

“哟，公子居然吼我们，好让人伤心啊。”

穆辞攥紧手心，眼底的戾气几乎喷涌而出。

如果不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他真想动手把眼前的几个女人掐死！

就在穆辞快忍不住的时候，一只小手拽住了他的胳膊，眼前多了抹蓝色的倩影，他听见了常溪的声音。

“几位姑娘，穆公子都让你们滚了，听不见嘛？”

穆辞垂眸望着被拽住的胳膊，眼底的戾气慢慢消散。

“这位姑娘你又谁呀？和公子认识？”

“当然认识，”常溪理直气壮，“穆公子是我的朋友，我劝你们赶紧走。”

其中一个女人看了她一眼，酸酸道：“朋友？我看不是吧，这衣服都穿一个样的。”

“你休要乱说！”常溪被她的话吓得直接厉声呵斥。

这姑娘脑子是不是有病呀？说的都是什么话，要是被陛下追究起来，她小命怕是休矣，早知道就不穿这身衣裳了。

穆辞抬眼看着眼前的常溪，一袭蓝裙确实和他的蓝袍很像。

他睁开常溪的手，反手拉住她，“走吧。”他不想再待下去了。

“哦。”

常溪乖乖地跟着他走，离开前还不忘狠狠瞪那几个女人。

随后她又有些庆幸，幸好陛下不知道没被进琼香阁，不然她是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走远后，穆辞松开她，轻声道：“谢谢。”

“啊？”常溪呆住，没想到陛下竟会和她说这两个字，真叫她受宠若惊。

常溪快步上前，与他并肩，注意到他手里捏着的冰糖葫芦，神色惊讶。

陛下这……怎么还拿着冰糖葫芦？她自己的冰糖葫芦早就被人群挤得不知掉哪里去了。

难道，陛下也喜欢吃冰糖葫芦，所以舍不得？

她看了看穆辞，实在无法想象高冷的陛下喜爱冰糖葫芦的画面。

穆辞撇了她一眼，见她神色怪异，盯着他手里的冰糖葫芦，不解，“怎么了？”

“没什么，”常溪收回视线，“穆公子，你看见玉澜哥哥了吗？”

“并未。”

“哦。”

“……”

气氛一下子又沉默起来，常溪指腹摩挲着面具，余光时不时看一下身旁的穆辞。

他们难道要这样一直漫无目的地走下去吗？本来陛下就不爱说话，她现在要怎么办？

常溪冥思苦想，实在不知道如何找话题。

“九离哥哥！”

娇媚的呼声倏然在人群中响起。

穆辞停步，平淡的眸中划过一丝无奈。

“公子这是独自一人？可否让小女子相陪？”

“公子，我会抚琴，想为公子抚琴一曲，公子可否赏个脸？”

“……好吧，”顾淮西拂了拂衣袖，“回府。”

“是。”

“好。”顾淮西懂得见好就收，不多加挽留。

……

穆辞这边，从和常溪走散后开始，总能感觉到周围女子落在他身上的视线。

他自己也不知道被挤到何处，抬头看到的便是琼香阁几个大字。

顾淮西收了收嘴角，却还是忍不住上扬。

“小业子，我好像找到我的真命天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