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的少年方天易一顿，脑中琢磨，有些感同身受，“嗯，昨日畅饮，我喝上头了，现在还有点迷糊，长恃小主他们却早已启程。”

“俗话说，一寸光阴一寸金。我们要做的，是珍惜当下不负流年。”方天羽放下口中的蒸包，顺嘴接了一句。

“村长，死伤人数报告出来了。”走来一名西村副队长，手持纸张呈给面前的老人。

村长看着纸卷，神情越发冷峻肃穆，一旁的总队长张川河眼神转向来人，示意原因。

北村口，在村长的目送下，泥石路上的日方乡辞塾长、南副队长以及张长恃等人渐行渐远。

男子还是诧异一下，丹凤眼底苍凉，右手酒壶一饮，道：“往昔匆匆，时不我待。”

“能是能，只是怕寒冬来临，白云乡雪上加霜，每况愈下，村子恐名存实亡。”

副队长的话一落，村长和总队等人心情沉重，胸口被大山压得快喘不过气，但同时他们也知道，事情还有一丝转机。

“珍惜当下，不负流年。”方天易咀嚼语句，眼睛骤亮，夸赞了妹妹一句，“天羽，说得不错!”

这日晨曦，青色的天空，淡淡的白云，静谧的小院，金黄大树，方家三口吃着热气的早点。

满脸胡子的男子眼眸跳过竹篱围栏，百米处的十多间茅屋房子，炊烟不起，车马不在，人去楼空。

“呵呵，”方天羽笑了笑。

方天易看着妹妹，心情好上不少，一激动，薄唇开合间越说越个不停：“最近的生活改善了很多，天羽，你不知道，我感觉有使不完的劲，家里的杂活……”

看着两兄妹相处融洽，其父方阳寒胡子下的唇形弯弯的，不过瞬息凤眼低垂，后背一倾，躺入老人椅，喝起了药酒，念想着佳人的甜蜜回忆，苦中寻乐。

……

大汉行动蹒跚，头上几滴汗，青年男子正要把药盘放下去帮忙，方天羽已经来到了大汉身边，

“木石大叔，我扶着您吧？”

“啊，谢…谢谢。”大汉见是个女孩，有些不好意思道。

方天羽扶着大汉的右胳膊，在来往拥挤的人群中，到了目的地。

“哈，哈，”大汉一屁股坐在床上，呼着口气。而另一体力不支的人却是情况不同。

“天羽，你还是有把子力气的嘛！”青年男子对着来人，欣喜说道。

“啪，”方天羽同时还被青年男子拍了一下肩，力气颇大，差点支撑不住，站好后怒斥道：“小田！”

“呵呵，”性格脑逗的小田，也知道自己力道没把握好，摸着脑门笑笑，“天羽，抱歉！”

方天羽回以对方一拳，之后揉着肩，环顾四周。

小田的胸膛被轻轻的一击，想起正事，双手挥动，很快地为大汉平稳身体后解开绷带、敷上药粉。

与此同时，两人也闲聊几句。

“天羽，昨日可忙了，伤员人山人海，张颜药师把我们新学徒七人都派来帮忙，当晚子时我们才回家。”

“能者多劳，辛苦了。”

“呵呵，没什么，这是我们为白云乡力所能及的事，因该的。只是，哎，佼总管说，我们十日内不能学习药剂了，我有点心痛啊！”

“怎么会有十日？平日里，医馆的伙计还是有三十人的，再者，病人大多都好似看过大夫了。”

“是这样，可关键在，昨日起伙计们大部分没来，医馆人手不太够。”

很快，小田撒好药粉、包扎好木石大叔的伤口，又接着为下一号病者换药。而方天羽按时去了药室，十几名学徒正在练习药剂。

正中通道站着曼妙女子张颜药师，指导学徒张洞洞，一位脸大但鼻子挺拔的青年男子，“千叶花，先依次放一花瓣，变橙色后放两滴花芯汁，…”

时间充足，方天羽把剩下的药材份通通配成药剂，熟能生巧，刚完成三瓶，那位巡视的曼妙女子来到了桌前，自顾地取出分策仪，滴上一瓶药水，指针瞬间转动定格。

“十分，”淡定出口，三瓶滴完，曼妙女子眼中莹光晃动，看着制药的女孩一顿暗赞，心中决定了某件事。

一晃眼，半日过去，学徒们吃过午饭，休息后又开始了一段漫长的制药，方天羽去领药材时被张颜药师留住。

“天羽，我问你，可愿多学几种药剂？”

方天羽自然回复愿意，技多不压身，于是跟着张颜药师学习新药剂。

兽袭后的一段时光，白云乡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生活，可在人们的言语神情下，隐隐有着沉闷阴郁之气，聚之不散。

八九日内，方天羽花费了两个血珠，让灵龙子暗中作弊指导，加上自己多日的小经验，倒是会了两种药剂十分，一种八分，三种六分，成效让张颜药师很满意。

一日早晨，方天羽去往的路上，一处院门口，一位大婶手持菜篮，却被扯着衣角不让进，她无奈又气愤地说道：“小美，你就别为难婶子了。”

“大娘婶，您借我点钱，我一定会还的。”跪地的女子苦苦求道，全身衣布裹得严实，脸用面巾遮住，一对漂亮眸子，声质清脆悦耳。

听声音似乎是个年轻貌美的少女，不过走过的路人眼一扫，视线更多的是大婶的衣角被一双似乎被腐蚀透透的手。

一名青年男子端着四方盘，上面是调好的药粉、钳子、纱布等工具，喊着号来到病床，看着边上的三个伤者，脸色一变，急冲冲地喊道。

不一会儿，从后院走来一个拄着拐杖的大汉，赤裸上身的绑带从左肩到腹，一只腿同是，他急忙大嗓门喊道：“在这!张木石在。”

天大地大，老婆最大，思念中的味道醉人。

时间一寸寸逝去，又到了白云医馆的上工时刻了，告别树下的两人后，方天羽踏着晨光，路过金澄澄的稻田，七拐八弯的屋舍，中心靠东点的密集地带。

夜晚之后，天边鱼白，大地复苏，一大早，白云乡的四个出口，人员涌动，回村的客人陆续出发，马车轴轮声接连响起。

与以往一样，医馆的病者络绎不绝，人来人往。

四五名大夫坐诊，聚集的人数是不如右侧的病区，小木床的伤者或躺或卧，身旁也是坐着一两个受伤的人。

“三号木石大叔，换药了！呃，人？木石大叔，”

“总队，全员皆伤，死亡人数达至四成，新生力候补远远不足，可以说损失惨重啊！”副队长一脸愁容，对于白云乡日后的景象很是担忧。

“四成？”张川河总队惊呆了一下，脸色变得难看，问起一事：“副队，12月的交贡日快到了，万斤的物资和三十名壮丁能否凑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