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是苏布得得叫我娘了？

“那可不行，奴家要问一下妈妈。”我道。

“别走。”纳延泰道，“让我看看你的容颜。”

“大人，奴家是不会露面的。”我道，“奴家听闻您的女儿苏布得格格是和亲王最宠爱的格格，大人自然是风光无限，可是奴家只是留在承春楼的一个小丫头，怎么配让您见呢？”

“大人，天色已晚，奴家就失陪了。”

“好，好，只要你陪本官春宵一度，本官就给你赎身，你就是本官的平妻。”纳延泰道。

“承春楼诸多姐妹，大人何必要见奴家，这会让奴家以后生意不好做的。”我道。

“不会，你出来，我若看上你，就将你纳妾……不，平妻！”纳延泰道。

“你快去，记住，把这银票交过去。”纳延泰拿出五百两银票——这可是我一年的银子啊！

“好……好……”他看呆了，拍着手，“醉芙蓉姑娘芳龄几何？”

“奴家年芳二八。”我开始撒谎。

我将这件事告诉了谢娘，把银票交给她，道:

“您答应过我卖艺不卖身，他那个狗屁平妻我也不稀罕。您就说我身体不适……”

“主子还有半个时辰就要来了，你要抓紧套话，你记住，你是为王爷做事，为皇上做事。”谢娘道，“这样，你把他灌醉，酒后吐真言，你不会失身，也可以完成王爷和皇上的任务。待会儿王爷来了，你亲自去告诉王爷，王爷看在你的容貌上，还可以多赏些银子来。”

“大人话都说到这里了，奴家只好出来了。”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好。”纳延泰从身后拿出一把弓箭，“本官是蒙古人，喜欢射箭。我们就以这几个苹果来射。每人射三箭，看看谁射的苹果多，如何？”

射箭有什么难的？我可是满洲第一骑射女，满洲第一才女，满洲第一……无数个满洲第一，你和我比？但是我还是以柔弱的声音道:

“可是，奴家不会啊！”

“你说的本官出题。”纳延泰道，“看好了。”

他射了三剑，射了三个苹果。

就这？我想要嘲讽。

“该你了，可不要拉不开弓。”他道。

我将所有苹果摆成一列，忽然拉弓射出一箭，将所有苹果射穿，而且那三个插了纳延泰箭的三个苹果的箭心，也被我射穿，箭定在了墙上，墙上恰好有一只蚊子被定住。我道:

“大人，没有苹果了。您看，这一局，是不是奴家赢了？”

“这……这……”他吃惊了。

“大人，该罚酒了。”我道。

我突然听见外头的声音，弘昼问:

“谢娘，本王要找一个人，她应该还在京城，你通过官员的口中探一探，看看他们有没有见过一个叫柳忆昔的女人。”

“王爷您放心，没有老身办不到

的事情。”谢娘道，“这里头是苏布得格格的父亲纳延泰大人，您看……”

“纳延泰？他也来了？”弘昼道，“对了，本王听闻你们这里有了一位绝色女子，可传出来让本王看看？”

“这……王爷，如今她正在这里头，正在伺候纳延泰大人。”

“纳延泰不会与本王计较的。”弘昼道。

不好！

“大人，您听见了吗，外头这位贵人可是要和皇上联手将所有大臣一网打尽，奴家是您的人，您可要把奴家藏好。毕竟，奴家也不想抢了令爱的宠爱。”我随机应变地小声道。

“好，你先躲在柜子里。”纳延泰道。

谢娘在外头敲门:

“大人可开心？老身这里有一位贵人要见您。”

纳延泰出去了。我听见他在恭敬地说话:

“奴才给王爷请安。”

“免礼。”弘昼道，“你也算是本王半个岳父，本王听说你这里有一位绝色女子啊。”

“王爷，醉芙蓉姑娘就在这里头。”谢娘道，“醉芙蓉姑娘来自江南，年芳二八。”

“一个姑娘而已，王爷就不要在拿奴才取乐了。”纳延泰道。

“本王就是要看看这醉芙蓉姑娘。”弘昼道，“本王也是您半个女婿，您总不能不给本王面子吧。”

“一个女人罢了，王爷您等着，醉芙蓉姑娘害羞，让老身来叫她。”谢娘走进来，“醉芙蓉，别躲了，王爷来了！王爷指名要见你！”

想得美！

“您总要给本王一个面子吧。”弘昼道，“大人，您自己把握轻重吧。”

“啊……王爷您请，您请，她就躲在柜子里。奴才先出去了，奴才还没动，您快去慢慢享用。只是这醉芙蓉姑娘有一手好箭法，奴才都自愧不如啊。”纳延泰连忙道，“您请，您请。”

弘昼进来了，门被关上了。完了，死绝了，死透了！弘昼会宰了我的！我感觉脚步声却来越近，我不敢呼吸，闭上眼睛，此时柜子被打开，一丝强光透了进来。

“喝酒？这样，你若是输了，每输一次，就卸掉一件珠玉，脱掉一层衣服。”纳延泰道，“你要比什么？”

“大人您觉得呢？”我故意道，毕竟，我想不出我什么不会，“反正奴家迟早都是大人的人，但凭大人安排。”

“那可不行……”

“妈妈，王爷提前来了！”一个名叫涟漪的丫头跑过来，“正在上楼呢！”

我听见纳延泰笑了，此时已是戌时了，我便在屏风后面起身行礼:

“好，我去见纳延泰！”我连忙道。

我快速躲进纳延泰的房间里，这里已经准备好酒菜了，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他灌醉。

“大人，奴家来了。”我莞尔一笑，“谢娘说外头来了一位贵人，本要让奴家去见那位贵人，但是大人才是奴家终身的依靠。不如，我们来玩一个游戏？”我道，“我们谁输了，谁就喝一杯酒。”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纳延泰道，“你出来，银子不会少你的。”

今日是八月初三，每个月初三、十三和廿三弘昼都会来一次，当然八月十三除外。按理说，弘昼今日是会来问情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