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啊！白菜是一文一斤。她估计过一文大概是现代的两元钱。现在要吃野生菌起码六七十元一斤，还买不到。

老人又接着说：“今天早上去摘的，好新鲜的。”他孙女赶早去后山岭松树林里采来的，抢在别人前面采，得了一大箩。但是这个东西一般都是农家自己吃，换换口味。菌子人人都能去采，就在林子里又不用花钱。他也不期待卖完，换点钱是点吧。看到别人收完摊他就打算回村了。他还打算下次不来卖了，卖了大半天才卖出一半。

两个老人一看就是淳朴农民，住一起还挺放心的。

看时间也快到做晚饭的时间了，趁香丫睡着了，李雨晴准备去买点米菜。拿着大姑给的脸盆出门。她觉得用盆装菜还挺方便的。

旁边床的是一个老奶奶，很爱聊天。一聊起头就把自己户口家当全交代了。聊天时了解到老人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把骨头摔折了。膝盖一下都被包扎着。照顾她的是她的老伴蒋老伯。他们家是熙平镇的。摔了以后她儿子用牛车她送来医馆了。但是家里正是种田的时候，一家劳动力都要下田。她就由老爷子来照顾了。

老人说：“两文一斤。”

可是她算错了，大部分菜摊都已经收摊了。要上午才是菜多，下午人家都已经回去了。失算失算！

进了一家粮店，她买了五斤精米，一点盐，几块红糖，二十个鸡蛋。一把干米粉，一些香料：桂皮、八角、茴香、枸杞、陈皮之类的。

“你还剩多少呀？”要是剩的不多，她想多买一些，晒干了或者放进冰箱，能吃很久。

老人见她看过来，期盼地问她：“妹妹，买点菌子吗？”

她问怎么买。

“还剩五斤这样。”

菌子很轻，五斤看起来有一大堆。

“行，那我买完。”李雨晴说。

在菜摊上勉强买到了一颗黄芽白，也就是大白菜，还有蒜苗。走到后面看见一个老人在卖菌子，各种野生菌。她心里一喜，鲜菇炖肉，不知道多鲜美。

天色渐晚，街上的人都收了摊。买好菜她就赶快回医馆了。

在路上遇到一家布店，想买几尺布做个帘子。她进去看了看，有成衣卖。她就买了一身衣服，给香丫也买了一身换洗的衣物，还扯了几尺最便宜的布。又用去了三百文。

回来她先去看香丫，见她还没醒，就来到后院做饭。

这里建了四个灶台。蒋老伯已经在做饭了。其他的灶都有人在用。她要等别人用完了才能用。

她干脆先洗菜，洗新锅。她想起没买锅铲。想等会借用蒋老伯的。

她拿了十几朵菌子、排骨、几片白菜，三个鸡蛋、两根蒜苗来洗。剩下的菜她看别人在忙着没注意她，就端着盆眼睛一闭，进到空间里，装进冰箱保鲜。

眼睛一开拿着空盆出来了。她都不知道自己进空间后是什么样子。为什么她整个人进不去呢？要是身体能进空间就好了。

等她洗完菜，别人都做好饭菜了。她就有灶可以用了。不过她看其它人煮的都比较简单，像蒋老伯就煮了米粉，有的只有一个菜，有的人就是煮粥。

她就在蒋老伯用过的灶上先把饭做上，没买做饭的锅，只能用炒菜的锅来做饭了。火还没灭，添点柴就燃起来了。柴也是要收钱的，算在那五两银子里了。再去隔壁的灶上用另一个锅炖上排骨和菌子。

做饭锅开了之后，就把米汤倒掉一部分，留一点在锅里，小火煨着。慢慢地就熟透了。烧柴、煮柴火饭、炒菜啥她都会，甚至熬猪潲都会。这是她小时候在外婆家做留守儿童的时候学会的。她才上小学父母就去城里打工了，她没有爷爷奶奶，就去外婆家住。只比她大三四岁的小姨每天都叫她帮做事，寄人篱下就是得勤快做事，不然就会被说。所以六七岁的她，基本上什么家务都会做了。

后来读初中了，父母在城里买了房才接她去城里读书，那时候她反而都不用做什么事了，就变懒了。

所以现在她做起饭菜来才游刃有余。饭好了，就用碗装好。洗了锅，再煎蒜香鸡蛋。大白菜切丝，炒了个素白菜。

另一口锅里的野菌排骨香味四溢，整个后院都香完了。她装了两碗，锅里都还剩很多。饭也还剩很多。

没有多的碗，她就和香丫一人一个大碗，饭菜装一起，饭少菜多，堆的满满的。再一人一碗排骨汤。多亏了大姑她才够碗用。

她用端盘端饭菜到楼梯时，看掌柜已经收工了，就是春来和春发在，就对他两人说：“春来、春发锅里给你们留了一些饭菜，你们等会吃哦。”

“太好了，谢谢李姑娘。我们忙着都还没空做饭食呢。一会就去吃。”

这两个药童都是沉稳的，不然也留不下来当药童。药童不过十三四岁，能跟着在医馆当学徒将来也能有个前程。医馆忙个不停，想好好吃顿饭是少有的事。

等他们两得空去后院吃饭，刚揭开锅就传来阵阵菜香。就着排骨汤，煎鸡蛋饼，吃着软乎乎的米饭，春发连连夸赞：“比我娘做的还好要好吃！”

春来也鼻酸地说：“好久没得吃肉了，李姑娘人真好！”

两个人把米饭和菜吃光了。然后洗了锅碗，又要帮病人煎药。一直要忙到戌时才得休息。没有定力的男孩真坚持不下去。

掌柜到点就回家了。刘大夫和陶大夫都是坐堂大夫，轮流留在医馆值夜，但晚饭都是回家的吃饭的。平时就是他两人吃晚饭，自己做。

现在医馆就剩两个药童在。晚上也没什么地方可去，他们平常就看看医书，捣鼓药材。

李雨晴和香丫也美美地吃了一顿，隔壁床的两个老人香得直咽口水。特别是老太太，闻着她们的饭菜香，叫着老伴第二天也做饭菜，再也不想吃米粉了。

香丫很久没吃过这么香的饭菜了，竟然吃完了米饭，还剩很多菜。吃得饱饱的不想动。直打嗝。

拿碗去洗的时候，李雨晴心想：“下次不装这么多了。给春来春发多留点。隔！”

饭后她又烧了水，给香丫洗漱好，自己再去洗。

端了一盆温水进洗澡房，她一手抓盆一手拿好衣服，眼睛一闭就进了空间。

在自己的房间洗才是最放心的。

她用洗发水和沐浴露洗了澡，洗了头。只是才一盆水，她只能冲一下，水洗没了身上还有点滑别别的。

两天了才得洗澡，能这样洗一下她已经很满足了。

穿好新买的衣服，用吹风机吹干头发，又用丝带绑起来，擦了点润肤霜，就抓着盆和脏衣服又出来了。

把衣服随便搓洗了一下就晾好了。

她又进去空间一次，这次是拿被子。她在衣柜里选了一床厚毛毯，这床毛毯她用了很多年，跟着她上完大学，一直留着没舍得扔。现在用正合适。枕头就不拿了，用衣服将就一下也能睡。

出来后她去找春发要了一张床，很窄的竹床，估计才五六十厘米。勉强躺下一个人。

然后回到病房陪香丫说话。香丫觉得姐姐一走，她就很孤单。见到李雨晴回来，她就轻松了。

刚刚蒋大娘问她，姐姐是她什么人，她告诉回答蒋大娘的时候可自豪了。她有姐姐！

“姐姐，你的头发真香啊！”

香丫闻到了她的洗发水味儿。

“等你好了，我也给你用香香洗头发。”

“太好啦。”

香丫整天躺着，李雨晴想给她找点事做。就问她认不认识字，会不会画画。香丫哪会认字啊，连笔都没摸过。所以李雨晴就想着教香丫认字和画画。

明天再去买笔和纸，还得买一些启蒙书。

她还要考虑香丫以后的吃住问题。自己都是寄住在珍珍家，再带着香丫就不方便了。她必须尽快自立门户。

她想进空间拿针线，把帘子缝上。借口上茅房，进了空间，拿了针线和小剪刀，还在工具箱里拿了两颗钉子，又回来了。

她拿出布来缝。一边缝一边给香丫讲故事听。她讲白娘子的故事，香丫听得入迷。旁边的两个老人也跟着听得津津有味的。时不时地问一两句。李雨晴也耐心跟她们解释故事。

老太太见她缝的针脚忍不了，这也太不齐整了。这哪是姑娘家的女红。直接让她拿来。蒋大娘缝得又快又密实，李雨晴见到真正的女红，惊叹不已。

此时的病房里点着油灯，气氛和谐。李雨晴讲故事，蒋大娘缝帘子，蒋老伯和香丫听故事。

等蒋大娘缝好帘子，李雨晴请蒋老伯去捡了一块石头回来。

她在墙上钉好钉子，用绳子拉好，把帘子挂在两张床中间。这样两边人休息的时候就私密了。

蒋大娘蒋老伯看了连声叫好。

她让老板切了一角猪肝、一条排骨，花了十五文。盆子里猪肝还挤得下，骨头是装不下了的，老板就用棕树叶绑起骨头，她提着就行。

她最喜欢肥肠了，可是没什么精力去弄。今天就算了，以后时间多，再买猪大肠来做。还有爆炒猪肺，啊！想想都流口水！

“啥？买完？好好好，你有东西装没有？”

“我装盆子里就行。”

等香丫的头发干了，就让她卧床休息。香丫乖巧伶俐，不吵不闹的，喝苦药也是一下子就喝完了。

老人家很开心，没想到竟然卖完了。还得了十文。

李雨晴也很开心，装了满满一盆菜。她想找肉摊，买点骨头什么的。

肉摊上还有一点猪肉、排骨和一些猪下水。

县城有两个卖菜的市场，一个是进城的北街，比较大的市场。一个小市场，在东街，是农民自己种菜卖菜，摊子摆成的一个市场。

她打算多买点菜，买点好的给香丫补补，所以走了半柱香去北街市场买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