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锁被打开的声音响起，徐小锋不觉一愣，感觉似乎哪里有些不对。

牢头是个三十多岁的小矮个，呲着一口大黄牙。这行业也算是世袭制了，上一任牢头就是他爹，不过已经去世好久了。

“这里面关了一个疯子，俺爹把活交到俺手上的时候是这么说的，那时候县太爷都换了好几个了，据说这个是当年张大人抓到的，张大人知道不，好人！大官！

“我觉得，先问问原委再打开吧！”看着张若水一脸兴奋的表情，徐小锋叫来了牢头。

张若水深吸了一口气，将钥匙插进锁孔。

徐小锋将钥匙放在张若水手上，拿出锦衣卫腰牌告诉牢头要打开这个门。

牢头一看便只知道这牌牌子自己可惹不起，只是说不能带人出去，如果能打开门你们自己去开吧，反正这道锁都锁了好多年了。

门打开，一个十平米左右的房子，上面有个巴掌大小的窗户，就着昏暗的光线，徐小锋看到墙上固定着几条锁链，而一个人，当中的坐在铺了一层破布的干草堆上。

张若水看了看那把朝思暮想的锁，手里的钥匙不知为何变得沉重无比。

这个门是木质的外面包了一层铁皮，下面有个小方口是为了方便送饭用的。那把奇怪的锁看起来还不算太旧，可能几年前还有人刷过防锈用的黄油之类的东西。

五条锁链，分别锁在了这个人的四肢以及脖子上，那人听到声音猛然睁开眼睛，徐小锋一瞬间有一种被野兽盯上了的感觉！

那人穿着一身肮脏破败的棉絮，蓬头寇面，丁不二紧紧的捂住鼻子。就连徐小锋和张若水也闻到了一股子非常难闻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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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里面的疯子也早就老实了。

那人癫狂的笑了起来，笑了一会，他看着三人，转身又坐了回去。

他转向张若水，色眯眯的笑道：“你和你娘长得太像了！”

徐小锋灵光一闪，在哪里好像听过类似的话，他一时间又没想起来……

“你认识我娘？”张若水下意识的问道，此话一出，那人又笑了起来。

“当然，我和你爹当年可是至交好友啊！要不是……”

那人玩味的看着三人，话说道一半戛然而止！

“你们并不知道这个秘密？只是找到了我而已？哈哈哈，看来张启并没有打算把这件事说出来！”

这人虽看起来老态，可能是因为常年关押在这里的缘故，徐小锋感觉这个人也就不到五十岁的样子，他一脸色相的看着张若水让徐小锋很不舒服。

他将张若水揽过来挡在身后，对着那神秘人说道

“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那人闻言不为所动，仰头看向徐小锋，怪笑一声道：“我凭什么告诉你？”

徐小锋思考了一阵“你难道不想出去吗？”

那人呵呵一笑：“当然想，但是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张启派来诈我的？张启大手笔啊，女儿都利用上了，在下佩服，佩服！”

“你怎么才能信任我们？”徐小锋问道

那人一脸戏谑的样子，压低声音蹦出两个字“妄想！”

交谈陷入僵局，三人也是拿这个滚刀肉没有办法，总之现在什么公文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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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把这个人带走。

徐小锋提出先回北镇抚司去申请公文，让张若水和丁不二在这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来。

几个人在门口研究了一会，声音不大不小，但那人似乎听力很好，大声喝道：“你们是锦衣卫？”

张若水和丁不二属于暗线，按理说不能在任何场合下承认自己是锦衣卫的事情，除非是碰到了内部问题，比如同行抓错的时候。

徐小锋则没有这个压力，大方的承认道：“我是新任锦衣卫百户徐小锋！”随手掏出腰牌在那人面前一晃！

那人顿时兴奋起来，大喊一声：“苍天助我！！在下锦衣卫旗官，梁春！”

他上下大量了一下徐小锋，开口说道：“锦衣卫最多的事子承父业，你姓徐，徐念祖和你什么关系？”

徐小锋听到此处一阵激动“你认识他？徐念祖……是家父！”

“当然，你爹和我是一批出来的，当时姓徐的就他一个。他是当时那批人武艺最好个子最大的，我们关系不错，还一起喝过酒。”

梁春陷入了回忆

“虽说是同一批，但是他敢打敢拼，立功无数，我们认识的时候，他还是旗官，后面听说他当了百户，进了暗线，就再也没怎么联系过。”

他看了看徐小锋点头道：“真年轻啊，让我怀念当初的这个时候。”他看了看身后的两人，笑道

“能和你一起行动的，这两位怕不是锦衣卫暗线吧，张启的女儿做了锦衣卫，真是讽刺！”

张若水说：“我对我爹也不是特别了解，你有话直说就是，你若真的是锦衣卫，锋哥自然会救你出去！”

“张启，哈哈哈，现在做官做到哪一步了，可进了督查院？”

徐小锋回道“副都御使，正三品！”

“好手段啊！不亏为少主，你们可能不知道张启还有个名字吧……”

徐小锋和张若水闻言对视一下，双方从眼神里都看出了震惊，就怕那人说出来！

那人似乎恨得牙痒痒，面容狰狞的说道

“张启的另外一个名字叫做——赵福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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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挣扎着站起来，手却只能够到距离门口二尺左右的地方——那是送饭的位置。

“张启呢，他死了？他死了！他一定是死了！哈哈哈哈哈，老东西，你终于死了，报应！报应！！”

那人观察了三人一会，开口道：“张启呢？他终于等不了是吗？”声音好似砂纸刮破嗓子一样，沙哑低沉。

！！！

看着那造型奇怪的锁，徐小锋握着钥匙的手心都出了汗！

他看到张若水，整个人一震！

“你是张启的女儿！”

张若水莫名其妙：“你怎么知道？”

听说现在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呢，当年张大人走的时候还给俺爹奖了银子呢，让俺爹好好对这个疯子，对一个疯子都那么好，你说张大人是好人不！”

至于是抓住他的细节，没人知道，县令换了三任，老牢头那批人早就不在了，这时候查起来可谓是大海捞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