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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交错分离的日常

  • 作者:Q砚
  • 类型:修真
  • 更新:2022-01-28 17:14:05
  • 字数:11612字

“就是在少女看到那张脸之后,发生了什么......”感受到周围同学汇聚的目光,短发少女本就怯生生低着的头颅贴得更低了,赤红的面颊着火般火辣辣地燃烧着。

“还能怎样,当然是被怪物吃掉了啊。”

“每到深夜,便会有一个黑影在学院前门附近徘徊。如果有人靠近,那道黑影便会以二十迈的速度滑行离去——”

“才二十迈,跑得稍微快一点就能追得上嘛——”一旁的眼镜妹插嘴说。

清晨的学院内,女生零零散散地聚集在庭院内,一边啃着早餐面包,一边谈笑着交流学院内发生的种种零碎小事。

“什么然后?”马尾辫略显诧异地看向提问的短发少女。

善良的少女如是说。

听了少女的劝慰,黑影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

“但是,如果少女被吃掉的话,这个传闻又是由谁传出来的呢?”

没有任何惊叫或是质疑,少女们身边萦绕的只有令人毛骨悚然的静默。

“然、然后呢?”打破这片沉默的是一个个头稍矮的少女,浅褐色的短发如炒熟的栗子般舒软蓬松,点缀着些许雀斑的脸庞因为恐惧憋得通红,然而一双精致小巧的翠绿色瞳孔却闪着翡翠般的珠光。www.oaksh.cn 热血小说网

短发少女的发问噎住了马尾辫的话头,马尾辫在些许沉默后略微有些恼羞成怒地抱怨道:“啰、啰嗦!本来这种都市怪谈就是需要这种神秘模糊的意境才可怕,你事事刨根究底还听什么鬼故事啊!”

“对、对不起!”短发少女慌慌张张地鞠了一躬,本想说些什么为马尾辫的故事打个圆场。只是慌乱之中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得满头虚汗,瞠目结舌地怔在原地。

此时,偶然路过的一位熟悉的少年适时地分散了她的注意。

皎洁的月光之下,映照出的是一张漆黑如碳,没有五官的脸庞。

意料之外的称赞打乱了弗雅原本的计划,原本花费一整晚时间在大脑内预先誊写的对白被擦得一干二净。怎么办,这时候应该说“谢谢”吗?但也许对方只是想说绿色的眼睛很少见,并没有赞美之意,这样的话道谢只会让场面变得更尴尬吧?

看着眼前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少女,西塞尔有些头疼。自己原本和教授在授业前约见讨论周末所见的“超生命粒子”,没有时间与旁人闲耗,不过就这样抛下学妹独自离开也未免有些缺乏绅士风度。

“还有其他事吗?没事的话我送你去教室吧?”

“等、等一下!”弗雅自然不愿放过这样难能可贵的搭话机会,只得破罐子破摔地放弃了铺垫部分,直奔主题,“请问学长您今晚有空吗?”

“嗯,今晚九点之后有空吧——老实说,我小学时期有过跳级,现在应该和你是同样的年纪,叫我学长或者西塞尔就行,不用加敬语了。”作为学院中的异类,西塞尔不乏被轻贱对待的经历,虽然自己并没有喜好被鄙视虐待的古怪癖好,但被他人一口一个敬语地称呼还是难免有些头皮发麻。

“是、是!真是非常抱歉!”弗雅深深鞠躬,动作之纯熟让西塞尔不由怀疑起她是不是平日里有做服务生一类的兼职,“那么学长今晚十点来前厅附近可以吗,我有些话想告诉学长您。”

“你啊......”西塞尔苦笑着揉了揉太阳穴,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时,一个令他在意的身影快速略过了身畔。飘逸及胸的金色长发,白皙如温玉般的皮肤,精致整齐到如同硅胶模特般的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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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我这边有些急事,你一个人去教室也可以吧?我今天都会在构物学研究室,有事再来找我吧。”西塞尔以连珠炮般的语速说完了一长段话后,便抛下弗雅跑向了前厅方向——然而只要是明眼人便能看出他是追着刚刚路过的金发少女离开的。

“嗯?刚刚路过的不是麦拉小姐吗?连这个书呆子也垂涎她的美貌吗?”

“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高档货和廉价地摊货还是能一眼看出区别的——”

“嘘,小点声,人家小弗雅刚被甩,多可怜啊。”

“所以说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听着身后的流言蜚语,弗雅本就有些失落的心情更加低沉,清晨的薄雾宛若阴云般环绕在心头,挥之不散。

“......”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以沉默为基调,长达约十分钟的持久战最终以金发少女麦拉的质问画上了句号,金发少女环抱双臂,颇为不满地转过身,瞪视着眼前跟踪了自己半个学院的少年。

“嗯哼,谁知道呢,也许是想搭讪?毕竟像你这样受欢迎的小姐,每天想向你搭讪的男性应该不少吧?”麦拉在学院中拥有相当高的人气,像流氓一样形迹可疑地跟踪对方已经招致西塞尔遭受了不少同窗的怒视。要不是因为自己一直跟在麦拉附近,恐怕早已被一个班的后援会拉去学院的偏僻角落揍得鼻青脸肿了吧。

“比如说——这位小姐,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样作为搭讪的开头你认为如何?”不过能以这点代价换来谈话中的主导权,西塞尔认为还是相当值得的。

“无聊,没有要事的话,我可没时间陪你在这闲聊。”

“是吗,不过我在上个周末意外割开了一位女性的小臂,刀锋上的锗原子无巧不巧地混入了伤口之中。而现在小姐你的左臂之中也残余了些许这种罕见的金属粒子,对此你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胡说八道,我回去之后明明有检查......”

看着眼前老神在在的西塞尔,麦拉立即意识到自己被套了话。

“......你是怎么确定我的身份的?”

“只是基于情报的推测而已,当时我挥动的镰刀上沾上了些许你的体细胞。虽说体细胞通过近乎完全复制的有丝分裂更新换代,但相应的在分裂时基因中的端粒长度会减少,因而只要分析端粒长度就可以确定对方的大致年龄。那么正值大学生年纪,又身为州府内部人员的子女平时会在哪呢——”见对方并不打算接过自己的话茬,西塞尔只得耸耸肩,继续分析。

“当时你所装备的是以神经系统直连的轻型机甲,为保证动作低的延迟性,这类机甲的外壳大多轻薄且深度统一。因而只要确定手臂附近的装甲厚度,就可以估算你的大致身高与三围——”

“所以这两天你就在校园里一直徘徊,对比女生们的三围数据?”

“是。”丝毫没有留意到对方投来的嫌恶目光,西塞尔毫不避讳地给予了肯定。

“下流——”

面对对方的鄙夷,西塞尔迟疑了一刻,随即反应过来:“你是担心隐私权的问题吗?没问题的,毕竟不是立项课题,我没有记录私人信息,只是将不达标的成员排除出嫌疑名单而已。况且即便是立项论文使用的数据,也要征求本人同意方可使用,这是最基本的学术素养。”

“这就是理学生的脑回路吗......”麦拉有些无力地叹息了一声,随即调整态度回了最初严肃认真的态度,“不过你能主动找到我也省得我找人给你带话了。父——州长先生对02号弗兰肯坠落事件的最终裁定为,不追究任何相关人员责任,为向受牵连市民表达歉意及提供安全保障,不对核心进行回收。”

“哦?居然这么大方吗?虽然责任追究方面算是在意料之内,没想到那个连外部信号都要屏蔽的州长竟然就这么放任核心流落民间了?”对于这个裁定结果西塞尔颇为意外,不曾想自己这番话却在不经意间踩进了麦拉的雷区。

听闻此言的麦拉脸色一变,一反之前冷漠自若的神态,雪白的脸庞微微涨红,语调也随之高了几分:“你有懂些什么?州长他考虑问题自然是站在整体层面的,你们这些一般市民却总把自身利益摆在第一位,毫无顾忌地损害着他人乃至群体的利益来满足自己的欲望,正是因为这种短浅的目光,父亲他才.......”

高昂亢奋的责难在空荡荡的走廊内回扬,敲打出一个个不和谐的音符。宛若海啸来袭后的海面一般,前一秒还大冒光火的麦拉在下一秒迅速冷静下来,整理了一番微乱的留海后,以一如往常的冷漠口吻说道:“抱歉,刚刚是我失态了。”

“不,这方面的问题本就不是该由我置喙的。”按西塞尔平日的谈话习惯,现在他应该会主动退开,留给双方冷静的空间,不过今天他却有着不能后退的理由,“不过最后,请让我再提一个问题吧?”

“你是想问这个吗?”麦拉平摊左掌,看似空无一物的手掌却如同魔法般从底端凭空溢出些许麦芽糖般粘稠的金色汁液。

不,她手掌中的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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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是液体——仔细观察后,西塞尔便能发现那是由大量比铜丝还细的金色丝线堆积而成,看似流体的固体聚合体。这些丝线以三束为一组盘踞在麦拉麦秆般秀发之上,若非有心留意西塞尔甚至无法察觉到丝线脱落的过程。

“原来如此,将武器藏在头发中,该说不愧是州长的女儿吗,真是巧妙又大胆的计划。”西塞尔很快反应过来这些丝线是上个周末黄金机甲手中挥舞的丝线进一步分解后的形态,“的确,可以切割弗兰肯身体的丝线对学者而言足够有吸引力,如果有机会我应该会把它作为下一个研究课题吧。不过对此,我已经有大致推测了,今天我想问的是其他方面的情报。”

“哦?那你想问的是什么?”麦拉有些意外地扬起了眉毛。州府直辖的高等学院内像西塞尔这样对自己穷追猛打的学者并不在少数,排除其中几个假借学术研究之名妄图对自己动手动脚的色胚,其余都是对自己手中这条奇异丝线感兴趣的狂热研究者。

麦拉已经习惯了截取部分丝线分给难缠的学者,毕竟这些丝线如同发丝一般,即使损失了些许,也会在数日之内自行重生。施舍些许丝线便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纠缠者,倒也图了个耳根清净。

“是关于那些怪物——弗兰肯。”西塞尔再次于手中构筑出被弗兰肯破坏的断剑,“那些怪物的攻击显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物理破坏。在那之后我尝试了多种不同的刀刃来修补这柄剑,但即使端口的接合再完美,新的刀锋也无法与旧端口相连。强行连接粒子也只会导致接口的结构一同崩溃——”

听闻西塞尔的疑问,麦拉短暂地陷入了沉默,似乎在脑海中寻觅着合适的辞藻。在历经仿佛一个世纪的漫长等待,西塞尔即将耐心耗尽进行追问时,麦拉才慢悠悠地开口:“既然你是理学生,你应当明白排异性理论吧?”

“机体会排斥与自己非同源的结构吗?但是以现在构物学的水准,构创出与原本机体相同构成的部件也不是——”

“你还没有明白吗?发生排异反应的并不是残余肢体,而是被切断的部位本身。弗兰肯破坏的不是物理结构,而是对于‘规则’的破坏,他破坏的是‘断肢存在于世,并与主干相连’的现实。因而断肢依旧存在于躯干之上,却无法被认知,亦无法发挥功效。你们对残肢基于物理性质的修补无异于试图向充满水的密闭容器中注入更多水,自然会遭到排斥而溢出容器之外。”

“弗兰肯就是这样一个危险的存在,他的存在本身便是对我们普罗姆——不,应该说所有存活于世的生物的否定。因而阿斯兰特州才会筑起高墙,并竭尽全力猎杀弗兰肯。如果你是想救治你那被切断腿的同伴,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从神话时期开始,能与规则相抗衡的,唯有恶魔与神明。”抛下这样的话语,飘逸的金发迎风舞动,洒脱璀璨,却也吸尽了透入走廊中的少数几缕光亮,余下的唯有冰冷而黑暗的现实。

规则吗——

的确,即便是与创世论最为接近的构物学,其运行也必须遵从规则。

西塞尔有些心不在焉地将面前碳原子排列成球状体。特定结构的稳定性有着基于理论的解释,不过这些理论却也是遵从基础理论而存在。就像唯有证明一加一等于二,才能承认一切数学计算的合理性。

那么什么又是规则呢,一切理论最核心的基底。或者是——

“西塞尔,你在做什么?!”

“嗯——?”教授的提醒终归晚了一步,质子碰撞产生的剧烈爆炸炸毁了整个实验台,以及因三心二意而躲闪不及的西塞尔的半边身子。

——虽然没有弄清规则的本质,但是他却亲身体会到了规则爆炸般的破坏力。

“真是非常抱歉。”半个小时后,在教授帮助下修复身体以及实验台的西塞尔一边清理飞溅到墙上的血肉,一边向教授致歉。

“你还是第一次在实验中开小差,是因为熬夜看书太累了吗?虽然理学实验免不了熬夜,但正常情况下能避免熬夜还是尽量避免吧。”

“是,我有好好在反省。”西塞尔微微叹了口气,这就是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吗,为什么几乎与自己有所交集的人都会知道自己有熬夜看书的习惯——“今晚回去我会好好睡一觉,调整好状态明天重启项目。”

“嗯?你是不是累昏头了?你忘了因为学院在军事演习区,明天全天禁止入内吗?”

在教授的提醒下,西塞尔这才回忆起这则一周前他曾在布告栏看过的公告,只不过一周内发生了太多的事,不少琐碎小事早已被西塞尔抛诸脑后。眼见西塞尔没有做出答应,教授有些忧心忡忡地看向西塞尔。

“西塞尔,你的精神状态真的没问题吗?等清理完墙壁就赶紧回家睡一觉吧,已经快十一点了。健康的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嘛。”

咦——已经到这个时间了吗——

西塞尔望向墙壁上挂饰的复古吊钟,一长一短黑色菱形的指针在数字十一附近交汇。

一旦陷入沉思,便能切身感受到时光飞逝的无情,虽然这种感觉并算不上差——

“总觉得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本章完)

.

深知自己内向的性格,少女有意提高了嗓门掩盖自己的拘谨羞涩,却因为过于紧张导致嗓音变得如裂帛般尖锐刺耳。少女不由得有些懊恼,实际上她也尝试过递送匿名信一类相较于比较委婉的做法,但却无一例外被西塞尔作为可疑物品直接丢弃,甚至自己亲手制作的糖果也被西塞尔拿去做构物分析拆得七零八落。在经历数周的思想挣扎后,她只好选择直球出击。

“嗯——你是弗雅吧?”西塞尔略作思忖后,终于回忆起了这个几个月前曾有一面之缘的少女,“你的眼睛相当漂亮,只要见过一次就很难不留下印象。”

轻巧地向同伴们低头致歉后,短发少女踮起小碎步,追上了正逐渐远去的少年。

“你们说,她怎么会看上那个书呆子?”

“呐呐呐,你有听说过那个传言吗——”

“兴许就是所谓‘物以类聚’吧?你看那个书呆子平日里也不和其他姐妹来往,和他交往正好少了竞争者不是吗?”

“哈哈,言之有理!”

竭力无视身后有些喧闹的“窃窃私语”,少女清了清嗓子,鼓起勇气向那位她仰慕的少年,西塞尔搭话道:“学、学长,您还记得我吗?”

讲述故事的马尾辫少女露出一副正中下怀的微笑微笑,挑衅似地晃了晃手中啃完面包后裸露而出的夹心香肠:“正是如此,看见那道黑影的少女迈开脚步就追了上去,路过了一栋又一栋教学楼,穿过了崇崇树影,最后少女在后院追上了那道影子——”

“等等,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你是迷路了吗?我来带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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