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宝，我有点困。”

说这话时，他微哑的嗓音里带着倦困的懒，脸色苍白的没有任何的血色。

路灯杆下，齐晔奄奄一息的靠坐着，修长的身影被灯拉的很长很长。

察觉到有人靠近，他微眯起了眸，危险满溢。

十字路口很静很静，那群人因受伤严重已经跑了。

明明自己都已经这样了，却还在安抚着她……

他身上的白衬衫都被鲜血给染的鲜红，彻底刺激到了叶蓁蓁的瞳孔，她连忙蹲下，颤抖着手捂住他流着血的腹部。

“齐晔你骗我，跟拍摄像都是假的呜呜怎么办，我手机没有带，谁来帮帮忙……”

叶蓁蓁跪坐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捂着齐晔的伤口，指尖微微发着颤。

“没事，一会儿柱子他们就来了…你要真的怕，就把眼睛闭上。”

齐晔说这话时，硬撑着困意和疼。

“齐晔，你别睡，你千万别睡！”

她望向寂静的街道，红着眼喊道：“我知道你们一定在，你们还要看戏吗？我命令你们出来！”

但，回应她的只有风声。

齐晔闷哼了一声，见她都快哭成泪人了，伸出手，想要给她擦泪，但满手鲜血的他，却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又收了回来。

“你……”

“栗宝，别这样。靠伤害自己换来的庇护，最是不值。”他眸中有碎光缱绻，照进了一摊月色。

叶蓁蓁整个人都愣住了，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知道我身后一直有人跟着？”

他虚弱的微抿了下唇，无声默认。

叶蓁蓁：“你既然知道，那为什么刚才不跑？”

齐晔此时的清醒越来越少，眼皮沉重的很，对于叶蓁蓁的问题，他选择了沉默，缓缓侧过了脸。

腹部流的血越来越多，像是不要钱的水，倦意来袭的那一刻，怎么挡也挡不住，他缓缓阖上了眸，脸色苍白如玉。

“齐、齐晔！”她晃了他一下，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有一片的寂静。

有什么从她脸上滑落，滴在了血里，叶蓁蓁握紧了拳头，砸在了地上。

都是因为她……

叶蓁蓁满眸晨曦皆失，空荡荡的：“今晚欠了你的，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拿命来还。”

说这话时，她声音很沉很沉。

一双眼染了红。

这话一出，仅仅过了一分钟，数十几个暗卫从暗中走了出来，有的猫在房檐上现了身，光线黯淡，看不清表情。

鲜血顺着刀尖滴了下来，是妖冶的红。

那一刻，她瞳孔猛地一缩，大脑运作不过来了。

齐晔腿边掉着的匕首刀刃在微弱的路灯的照映下，划过冰冷的光，闪了下叶蓁蓁的眼。

——丫头，我的人，只会在你危险的时候出来保护你。

随着渐渐的靠近，入目的便是流了一大片的血迹，像是小溪一般，潺潺的。

叶蓁蓁的脑海中，莫名的就冒出了这句话。

危险……时候吗？

叶蓁蓁眼神一狠，摸起匕首，毫不犹豫的就要往自己腿上刺，可就在要碰到的时候，却被齐晔握住了刀刃。

可当红着眼睛的叶蓁蓁闯入他眼前时，齐晔整个人都怔住了，然后微微扯了下唇角，试图用手遮住伤的严重的腹部。

“不是让你跑吗？还回来做什么？怎么就…不听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