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师？”千容袭惊愕地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是。”我的声音已经轻到差点连自己都听不见。我尽量把头埋得很低，以免让千容袭看到我这副样子。

“还有更厉害的呢，要不要瞧瞧？”

“要！要！”

“师父好厉害！”远处的晨夕台处，温芹舒熟悉的身影正和名为若卿的小少年欢笑打闹在一起。

庸音阁。

温芹舒勾了勾唇：“真聪明！有了这把含霜剑！等有人欺负你的时候，你就拿这个戳死他！”

“师父你真是太好了！”若卿高兴地在原地直跳，好像从未见过这般新奇的玩意似的。

“枫儿就你这修为距离出师可遥远得很呐！”千容袭毫不客气地回答。我知道或许他说的是实话，也另有一种可能是舍不得我，我没着急驳回。“你当真想好了？”

过去那一切给我烙上的阴影，竟有一日如一把开了锋的利刃，理直气壮地向我宣战。

或许早该放下了……

掩于双臂之下的我眼眶里的泪水便即将夺眶而出，但是尽量让声音不去颤抖：“是。”

“过了今日，你就不再是我容玉堂的人了。出去之后枫儿，如果有人欺负你了，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切记别把自己小命丢了。必须给你师父我留点脸面，听见没？”千容袭一只手抚上我的肩膀，沉重的力道透过肩膀传达到心脏，尽管在离别前，那双手却依然温暖，温暖得让人误以为那只是转瞬即逝的错觉。我点点头。

“还有，容玉堂的大门永远为你敞着，偶尔记得回来看看。”千容袭放轻了嗓音叮嘱。

我双臂高枕在脑后卧在远处的草坪上斜眼看着这一幕，心下竟徒生一抹酸楚。

“好的，师父。”不知为何，我身心一松——这离别，终于不像离别了。

翌日，慕容枫不辞而别，仅留下一封书信在含玉渊。

“若卿！来我带你御剑一起飞！”

信上用端庄的正楷写着：“君亲启：这半年来多谢您的教导，另外，提前祝您和师娘新婚快乐，百年好合。”看得出落笔的人提字尤为生疏，甚至边缘有些发抖，但每个字都写得极为认真，也正如正在亲眼目睹着它们的千容袭一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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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间温芹舒手里变出把通体冰蓝的薄剑，层层细霜覆在表面，亮如白昼的蓝光彰显着它的尊贵不凡。

小少年眼底溢满了星星。“这是给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