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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 48 章 手术之后

  • 作者:跡景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07-01 06:11:29
  • 字数:7382字

明明已经改变了那么多,命运还是在这一刻掰了回来。

也许未来已经注定?

一切从此开始,舍弃一切,燃烧的信念,跑吧,跑到那片,宽阔无边的空之彼端。

此刻,若伸出双手,确认梦的延续。

季节更迭,来到约定的早晨见面吧。

柳和仁王的表情,幸村没有错过,分明写着“这不可能”。

黑暗之中,有一个声音传来——

你还有勇气站起来吗?你还有改变未来的信心吗?

幸村睁开双眼,身边立着几个虚影。

也想过躲开这次疾病。

但命运在幸村无法逃脱,劫数依旧降临。

个子最矮的那个,似乎是刚学网球的自己。

稍高一点的,是国小快毕业的时候。

跟现在的自己差不多高的那个,应该是国三前后?

幸村不知道,他曾经毫不犹豫的再一次选择了立海,选择了强大。

转过身去,幸村选择推开未来的大门。

一瞬间,幸村仿佛回到了前世,病情第二次复发之时。

身边是医院的病人小孩在奔跑,被一个看不清面目的护士拦住。

还有几个有些熟悉的声音跟自己打招呼。

朦胧之间,幸村看着自己晕倒在走廊。

“医生!”“幸村医生!”“幸村君!”

再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躺在手术室里。

永井教授细微的操作可以说是完美无暇,但手术并未成功。

无法挽回。

不是操作问题,而是病魔反扑的可怕。

幸村看着真田扑到在自己身上,一直如松如竹般坚毅的身影此刻打上了无尽的绝望。

也看到了,柳生从电话那头得知仁王和柳飞机失事遇难的消息后,跌落于地的失神。

还有赶回来的切原,哭倒在丸井怀里。

空气中弥漫着靛蓝的悲伤。

遗憾吗?

没能和大伙一起夺冠。

没能看着幸村坚持网球走向世界的身影。

没能和仁王、柳一起再续一杯。

神啊,如果能重来一次,请让我们相遇在更早的时候,让遗憾得以弥补吧!

幸村听到了来自伙伴的心声。

或许真的就是执念,才化作他们三人重来一次的机会吧?

眼前的一切消散,幸村又回到黑暗中。

也许命运会开玩笑,但幸村绝不向未知屈服。

我是幸村精市,是立海大的幸村精市,被大家信任着的幸村精市。

不该被所谓命运打败!

任尔东西南北风,做属于自己的幸村精市!

人生的轨迹如走马灯一般在眼前划过,停在国三的那年,幸村握住球拍,打出一球击溃了不幸的未来。

所谓前世也当做过去,过去的让他过去。

属于幸村的未来,从现在开始,重新再来。

幸村努力重回自己的人生,微微颤动的眼皮吸引了床边人的注意力。

“精市!精市!”

在一声声呼唤中,幸村看到了头顶的白墙,看到了兴奋着冲出去的妹妹,看到了扶住母亲的真田。

我回来了。

幸村在心里默念。

幸村感觉自己昏迷了很久,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手术室的灯光亮起后,幸村母亲樱子和真田母子就一直守在外面。

将近结束的时候,永井医生都已经出来报平安了,然而守在手术台边的护士突然冲出来叫回了永井教授。

幸村的体征突然变弱,让本已经结束的手术重起波澜。

随后幸村被推入ICU重症监护室隔离观察。

第一天,真田被樱子赶回家去。

第二天,仁王翘课偷摸摸的跑来医院,望着躺在ICU病房里的幸村失神。

第三天,柳从永井玄树口中得知幸村生命无恙,只是陷入了沉睡,被转入了普通病房。

连着几天没法去医院探视的真田,把自己关在静坐室内,但内心的汹涌岂是静坐就能解决的。

他可是朝夕相处多日的幼驯染啊。

此刻却只能孤独的躺在病房里。

这种心痛的感觉是什么?

与国小同学分别的时候没有过,送走放弃剑道选择转行的老师时没有过,折断陪伴已久的竹剑时也不曾有过。

这种比离别、失去还要难受的心情,压在真田心头好几日。

眼看着网球部的训练被真田笼罩在一片黑暗中,柳摇摇头,约了真田练习赛。

“试试用网球抒发出你的心情吧。”柳这样说着。

陷入对幸村无限的担忧之中,真田仿佛进入了被灭五感后的世界一般,无意识的挥动着拍子,带着深深的渴望。

一球又一球,滑动的轨迹带上了不一般的味道。

最后,力竭的倒在球场里。

看上去有不一样的突破了。柳心想,还差点什么,临门一脚的帮助。

打到脱力的真田,仰躺在球场上。

室内球场的灯光有些恍惚,让真田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幸村的时候。

他被已经记不清模样的教练带到室内球场,越过教练的身体,那一边冲着自己微笑的孩子,让他不自觉的红了脸颊。

很可爱。

这是真田对幸村的第一印象。

后来一起打球,那个瘦弱的身影,做着大量的基础练习,即使力度不够,动作的精准度也是所有人里最优秀的。

很快,能仗着体力获胜的真田败在幸村手里,再然后,就是纷纷落败的同龄人。

不愧是幸村。真田只是这样认为的。

后来,打不过年长者的幸村,选择了和真田一起组双打,一年多的练习、磨合,在国小届所向披靡,甚至赢过了国中生。

再后来,两人分开继续最初的单打,一直以来的默契,也让两人之间插不进其他人。

真田突然想起升入国中前,自己曾经做过的一个梦。

梦里的幸村,风情渐入迷人眼。

就像是真田从违规学生那里没收到的一些不可描述的东西。

如果是那样的幸村就好了。

真田突然发觉,自己想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现在最重要的,祈祷着幸村能苏醒过来。

这样如流沙般抓不住的感觉,让真田十分惶恐。

失去幸村这样的事情,完全不敢相信。

不能失去啊!

真田在心底反复回想着。

幸村精市,你快点醒过来啊!

我真的、真的、不能失去你。

不能失去,我所心悦的人。

这样的词句浮上心头,让真田突然静下心来。

似乎是明白了自己纠结的源头。

发现自己的喜欢之后,一切都变得有迹可循了起来。

会夜有所梦,会忍耐不住的想去东京探望,会翘课蹲守手术室。

真田弦一郎,你的心思昭然若是。

……

周末,真田拦住了无法接受现实的正选,选择了一个人去往东京。

他还是想守着幸村,直到守出一个奇迹。

也许是睡够了,也许是从内心的灰暗地带走出来了,幸村醒来,已经是手术后的第五天。

得知幸村苏醒的好消息,真田再也拦不住其他伙伴。

下午时分,难得暂停了一次部活训练的网球部众人,在医生允许下都涌进了幸村的病房。

切原冲进来的时候,幸村正靠坐在床头翻看着什么。

紧接着走进来的其他人,也跟切原一样站在门口,有些怯步,挤在一起也完全没有感觉。

“各位,表情很难看哦。”幸村笑着说道。

仁王率先打破沉默的僵局,坐到幸村的床边,还招手欢迎剩下的几个:“来呀来呀piyo~”

立石一蹭一蹭跟着仁王的步伐,走到幸村身边,站定之后都舍不得挪步子。

丸井和切原倒是直接凑到幸村面前开始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幸村部长,今天中午丸井前辈吃掉了我的拉面!”

“点了五份真的能吃完吗?”

“我把下午的训练一起做完了啊,当然会饿!”

“会饿也吃不了那么多吧,海带头!”

“吃得完!!!还有我不是海带头!”

“算了算了不跟你说了,我有带蛋糕来给部长。”

每一次探视、甚至是真田独自前来,丸井都会准备自己亲手制作的蛋糕,这是丸井的原则。

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用甜品带给大家幸福的味道。

“文太!”柳在一旁出声说道,“精市还不能吃。”会很诱惑人的。

幸村摆摆手,还是接过了丸井带来的礼物,虽然不能吃,但这份心意幸村很开心的接受了。

欣赏了精心制作的蛋糕,幸村摸着切原的头说道:“要麻烦赤也帮我尝尝味道了。”

“好的部长,嗯,我能吃完吗?”端着幸村递过来的美食,切原感觉有些饿了。

幸村点点头,很满意切原的上道:“赤也能帮忙真是太好了。”

丸井:下次、下次一定好好听医生的话。

同伴的欢声笑语,弥漫在空气中,带着蛋糕的香气,还有丝丝甜美。

或许这就是立海大吧,等待着部长回归的部员们,信任着部长的正选们,以及团结了所有人的部长幸村精市。

是因为重生带来的改变吗?

幸村猜测,也许这里要重新由他来打造。

还有那个衣着白大褂的自己。

每一个身影后面都有一扇门,门后闪烁着什么光影。

指尖触碰到的针,冰冷且疼痛。

刚学网球的时候,幸村只是刻苦的在训练,哦,还有遇到真田,无忧无虑的击球和奔跑,欢声笑语从门后泄出。

国小将近毕业的时候,幸村已经是附近有名的网球好手,除了高中的体育生,几乎无人能从幸村手里拿下胜局,胜者的孤傲从门缝中露出。

幸村本想推开国三前后的那扇门,但门后只剩下一片混沌。

——摘选自《梦の続き》

麻醉的效果涌向全身,幸村的意识消散在强烈的无影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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