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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初恋

  • 作者:辰以雾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07-01 06:08:10
  • 字数:13832字

不只是为了那点生活补贴,还是因为半封闭式的系统环境,入学需要签订各种保密协定。尤其是学籍档案,若没有足够权限,一般人根本难以调取。

他兢兢业业地想降低所有存在感。

在这事上,林谢双方都吃了哑巴亏。

狠,还是林斯辰狠,那一刀落得非常到位,差点儿直接给谢然来了个断子绝孙……当然现代医学科技发达,什么都可以接的上,但心理阴影这种东西,估计他这辈子都消不了。

——

谢然把林斯辰当成落水小凤凰,坐等着他扑腾着翅子来扑火。然而林斯辰却认命地当起了缩头乌龟,带着林槿书躲进了帝国军校。

后来满世界的找林家兄弟俩,找不着人,就开始造谣,谁都知道是他谢然好心收养在先,无论怎样一声不吭地就连夜逃跑的两个小孩都不占理。

谢然还在赌,他最了解这群漂亮的小少爷了,中心城里哪家的孩子,长什么模样,哪个乖巧,哪个调皮……有意无意间关注的多了,慢慢地也摸索出他自己的一套看人的门道。

偏偏事与愿违招惹了更多的祸端,为了奖学金,不能被处分,为了有个容身之地,更不能被开除。他不敢反抗,也没有那个底气和资本去反抗。

谁能受的了那种谣言诽谤。

而林斯辰恰好属于自我意识较为薄弱的那类。就像在日常中,得到□□时,他的第一反应会是内疚,而不是质疑。

在暴力中委曲求全。

在恶意中苟延残喘。

一再的压抑,涌上来的窒息感,憋得快喘不过气来,也曾想过一了百了。

十三四岁的孩子,正值青春期的开头,大多自我意识过剩,世界都是绕着他们转的,更何况是他们这些从小就养尊处优,要月亮绝不给星星的宝贝们。

宁愿自己淋湿也要给他撑伞,会担心他近视看不清黑板,会时刻注意他的小表情,哪怕自己讨厌也愿一起养猫……

还会对他说。

“因为你是我的玫瑰。”

像小王子一样。

从来没有人会对林斯辰这么掏心掏肺的好,他都一无所有了,掏出口袋都是空的,钟诚这是图什么?

直到指挥系一年级的下半年。

在钟诚那场突如其来的易感期,一个薄荷味的夜晚,他咬了林斯辰。那个血淋淋的标记打破了原本维持的所有平衡。

为什么都是Aphla。

如果他们之中有一个是Omega或者Beta,是不是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当谁谁谁的附庸,某某某的金丝雀。

无尽的指责和嘲笑,逼着林斯辰不断后退,一个被标记的Aphla,像个无用的异类。

林斯辰想要的只是平等。

说来也是可笑。

钟诚想给的竟是救赎。

一个生性偏执暴戾,占有欲爆棚的Aphla,他拿什么谈救赎,他懂什么叫救赎?他不会耐下心来,温温柔柔地开导你,不会仔仔细细地询问你需要什么。

但他愿意把他能给的一切都给你。

前世今生的钟诚都着了魔一样想彻底的,完全的标记他。想把他护在羽翼之下,哪怕自己的翅膀也不够丰满……用爱编织密不透风的牢笼,严严实实地护着,足以把所有伤害都挡在外面。

是本能在告诉他,标记即为救赎。

天性如此,谈何平等。

——

冬天的雨最是恼人。

阴冷,潮湿,凉到骨头缝里。

布偶猫蜷成一团,暖在钟诚脚边呼呼大睡。猫跟他还是不亲,不过至少有点进步?他伸手挠了挠大猫下巴,然后打开终端,刷起了时下新闻。

睿辉假药风波还在发酵,社会各界掀起轩然大波,就连见不得光的阴暗面,也开始暗流汹涌。

“少年双杰”四个大字,横排标在版心上。

左边一版,是率先发现睿辉制药端倪,并予以警示的吴烬。大幅的近期采访配图看的出近期他还不错,少年人意气风发的。调查局也也乐于给他们自家孩子颁个锦旗,发个奖状。这一通造势,下来吴烬毕业进调查局几乎指日可待。

右边那版,文字性的描述更多。

用字煽情,讲述了一个贫困学生通过自己的努力自行开发和改良抑制剂,明明是可以改变命运的成果,却被无良商家截胡,由于商家自身原因,在商品生产和发售过程中出了差错。还妄图倒打一耙,这才使得真正的“受害者”,沉冤昭雪,真相大白。

钟诚面无表情地翻页,媒体的报道不过表面尔尔,他自有判断。

校方表示以他们为荣,表彰大会正在筹备中。属于林斯辰专利在舆论的压力,最终下发,据说许多家医药企业代表均有收购意向。就连中心城的国家重点信息素实验室向林斯辰递出了橄榄枝。

尚且年少,一时间身价倍增,前途一片光明。

钟诚一点也不意外。

他的Aphla本该就是最好的。

配图是林斯辰学生证上,指挥系入学时统一拍摄的两寸蓝底照片。钟诚家里的抽屉里还放着最初那版,边角上有军校钢印,是他偷偷撕下来的……

他看着那张证件照,过了小半分钟才移开视线,别着头,眼眸落寞。

林斯辰走之前,折腾了他半宿,无论是信息素还是体O,该给的他都给了,诡异的药性尚且还能抵住,失望和恐惧也深深地烙印进了骨骼血肉中。

林斯辰不在的这半个月里,钟诚一直在纠结一个问题。

如果选择离开的话,会不会对两个人都好一点……

给苏颖华送机那天,钟诚到的比林斯辰早,他穿了一身干练的黑色休闲装,背着琴盒站的笔挺,却因为过于清瘦苍白,显得死气沉沉的。

连金发都枯的像把烂草。

苏阿姨一反常态的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连装都不想装,非常干脆地接过了钟诚来归还的那把属于林斯辰的小提琴。

末了朝他扔了一句话。

“别纠缠了,你就放过他吧。”

钟诚听不懂。

事到如今,到底是要谁放过谁。

钟诚不懂苏颖华的态度,他已经被信息素折磨到如此地步,凭什么苏颖华还要以这副的姿态,带着谴责和鄙视的眼光来看他。

谁才是受害者。

谁又是谁的金丝雀。

钟诚委托苏颖华的事,想必她已经得到了答案,知晓了那最重要的缺失的一环。钟诚忍不住去追问……

苏颖华眼里瞬间就泛了泪,她单手捂住口鼻,轻轻摇了摇头,“抱歉,我……实在说不出口。”

语毕,她转身扑进姜先生的怀里。

姜望是钟诚的授业恩师,他一直在教钟诚钢琴,直到他过了十八岁生日。他说他收到了一份极其贵重的礼物,戴上之后,他便再也不会去碰钢琴了。

姜望太了解钟诚。

跟林斯辰相反,他学钢琴没什么大理想。

不过是为了创造相遇的契机被钟耀硬塞过来学个特长而已。那时候的他刚从贫民窟里被接过来,由着退休的钟爷爷散养着当个伴儿而已,毕竟他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

连名分都没有。

他也不姓钟,名字是由那个染了毒的女表子妈起的,随母亲一族,是个外族名字,现在想起来还有点拗口。

从贫民窟到富丽堂皇的钟家,跨度实在太大,突然换上精致的衣服,吃上干净的食物,条件好了太多。可是……他骨子里还是那个肮脏的小土狗。

满口脏话,举止粗鲁。

大房子空荡荡的,姓钟的冷血动物没人愿意关注他的死活,能见到的只有几个冷冰冰的家仆。在陌生的环境里,独自一个人,安全感极度缺乏……

他害怕啊。

万一再被扔回去怎么办啊,发霉的过期面包他还吃的惯吗?那个暴力的“老妈”是不是跟别的男人跑了……

钟家的管家找过来时,他正在因为被扇了一耳光跟他老妈“干架”,他老妈是个男Omega,比普通女人力气大,不好打。

他老妈据说年轻时也因为漂亮,也傲过。是听闻帝国繁荣强盛,性别观念开放平等,被人忽悠,偷度过来想讨份工作的……谁知道那竟是个骗子。

他这辈子是完啦。

听说那个姓钟的大佬,有意收养这个小东西时,他也松了口气,有点轻松,也有点幸运,拿着白捡的支票,一手就把小东西拎起来塞到这些有钱人的后备箱里。

那车一看就很贵,他怕弄脏人家的后座。

那时候的钟诚自知被卖了,心里忿忿不平,又生气又害怕,就像只得了狂犬病的小土狗。

命不久矣,得谁咬谁。

他想回家。

他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家。

虽然很烂,但那个家伙毕竟养了自己好几年,冷了,饿了,也会给点回应,食物会分他一点,被子分他一角,怒气招惹被踹个一脚两脚。

那也好过在这里。

很快他接到了来自亲生父亲的第一个任务——学钢琴。

姜望老师看起来比那个总喜欢碎碎念苏老师好很多,可惜看起来有些傻,总是憨憨的耐心地教他钢琴。他讨厌一本正经的坐在钢琴前面毫无意义的摁过来摁过去,什么狗屁的音符,鬼扯的旋律……

直到他在窗台看到林斯辰。

那是他自从被钟家接走之后,遇到的第一个同龄人。

跟他脑补出来的娇生贵养,富态流油的小胖子们完全不一样。跟他这种整日在街头摸爬滚打,灰头土脸讨生活的小土狗们也不一样。

伴着灵动轻快的小提琴曲,他着迷般趴在了窗台上。纯白的纱制窗帘被微风撩动裙摆,他的小少年闭着眼睛,用心拉着琴。

干净。

温柔。

像是从没接触过的词汇,美好到让他目不转睛。窗台前那一幕,他这辈子也忘不了。

不断的咀嚼回味,那是不是情窦初开的感觉。

姜望看着出神的小钟诚,觉得有趣,忍不住搭话,“他是不是很厉害,他的理想是当个小提琴家,在全帝国最高等级的音乐厅开演奏会。”

“我也想……成为他那样的人。”

想试着去接受一个全新的世界。

“到时候我可以给他伴奏吗?”小钟诚翘首以盼,如果真有那一天,是不是也代表着,他可以告别过去,浴火重生了。

他是打着有朝一日能与他并肩的目的在努力。

就算林斯辰不再来学琴也没关系,他那么聪明,不会差这几节课。

就算林斯辰把琴卖了也没关系,他可以收回来,替他守着。不是不想还,只是最初的钟诚过于单纯,他不知道应该怎样还合适,他不想施舍,也不想用琴去绑架他……

可是后来手毁了。

在他们的人生里,到底是哪只蝴蝶先动了薄翼?

重重地按下黑白琴键,钟诚的坚持也就没有必要了。

抄了名为“喜欢”的捷径,他在林斯辰心上登了顶。

——

时间又回到机场大厅里,送别的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钟诚看着相拥的苏姜夫妇愣在了原地。

线索大概又断了。

姜望一手抚着苏颖华的后背,另一手拦着她的腰,眼睛却是直直的看向钟诚。那个总是喜欢憨笑的男人,表情有些哀伤,动了动口型,无声的对他说,“你走吧。”

钟诚没有走,他只是到了机场大厅二楼,抓着栏杆远远地看着他们一行人。

没过多久,林斯辰提着一个牛皮纸袋过来送行。他从苏颖华的手里接过那把琴时,表情并没有什么波澜。

送别过后,他一路跟着林斯辰回到了小时候那间琴房,他没跟进去,只是轻车熟路的跑到窗台边。

就像回到了小时候。

小心翼翼地不敢向里看,怕被发现。

琴声起。

钟诚比小时候长高了太多,他不需要再踮起脚尖了,他半蹲了下去,依旧是扒着窗沿的姿势。

其实他都记得。

他记得那年窗台上所有的花。

有各种各样的多肉和仙人掌,最鲜艳的一盆开的正盛的夹竹桃,他在花的缝隙里往里看。

那时候的林斯辰有着他所艳羡的一切。

近乎完美,近乎无暇。

苏姜一家搬走,花盆都被清了。

钟诚还在原地向里看,他看着林斯辰发疯一般的砸烂了那把他哭着求回来的琴,然后跪在琴边一动不动。

他自始至终都是背对着窗台的。

钟诚自以为内心坚不可摧,药性愈演愈烈,不适感再加重的同时,心如刀割。

他倔强地抿着嘴,强忍着一声不吭,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掉,通通砸在那方小窗台上。

好像明白林斯辰为什么会那样对他了。

也知道为什么林斯辰执着于要回那枚白骨戒了。

不就是,后悔了么。

所有的痛苦和折磨,是在发泄悔意,只不过是他钟诚在林斯辰眼里配不上那枚牺牲梦想换来的戒指,而已。

他的爱情,彻底被当事人否定了而已。

——

后来由于药性,钟诚先他一步返回了401。

有些心如死灰。

毕竟在这场博弈里,林斯辰好像更惨一点,他毁了手,灭了梦,砸了琴,否定了钟诚的感情。

他确实是称得上是一无所有了。

倘若如果看钟诚被那恶魔般的药性折磨能让他觉得自己没那么亏的话。钟诚觉得自己也不是不可以像林斯辰一样再献祭一回。

最后一回。

是他主动的。

伴着林斯辰无情的耻笑和侮辱般肮脏的话语。他的骄傲,他的自尊,彻底被丢弃。

强势的橙花信息素,是药更是毒。

苦味浸到骨子里。

他生理性的开始恐惧,止不住的发抖。他才不是林斯辰的小王子,永远都是那只趴在窗台,想进不敢进的土狗。

如果说,苏颖华听了林斯辰的故事能确切的体会到他的心殇。那此刻,谁又能理解他的绝望。

他才18岁啊。

凭什么苏颖华要用那种眼神看他啊。

他到底做了什么,才配不上那枚白骨戒啊。

——

一个人的时候总会想太多。

钟诚抱起了伏在脚边的布偶猫,把脸上晶莹的泪珠蹭在柔软的猫上,把脸埋进去,乞求一点点的治愈。

窗外的冬雨还在淅淅沥沥的敲打着窗,忽然之间,钟诚的终端进了个电话,来电人是吴烬。

“诚哥,睡了吗?”

“唔……没有。”

钟诚听见自己的声音也吓了一跳,鼻音很重,听着很软,一听就不对劲。

“诚哥?”吴烬也听出不对劲来了。

钟诚放开猫,起身去洗了把脸,这才重新开口,“有点感冒,嗓子不舒服,有话直说吧。”

吴烬沉默了一下,“是不是哭了。”

“哭尼玛呢。”

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很快吴烬的第二个电话又打了个过来,这回他懂事了不少,不再提刚刚的事,单刀直入。“我哥说,今天林斯辰出狱了……啊呸叫刑/拘释放了。”

“你现在还在401?”

自从搬进401之后,钟诚便很少回钟家了。回去也没有什么归属感,还不如他亲手布置的401,至少还有个猫会陪他。

“嗯。”

自从林斯辰跟速回吴烬说了那番中二病十足的改造论之后,吴烬暗骂傻逼的同时,也越发开始担心钟诚的安危。

林斯辰精神状态越发不对劲。

连在调查局夺枪自杀这种事儿都干的出来……

“诚哥,上回心理普查,林斯辰真的合格了吗?”

“合格了。”钟诚开始不耐烦起来。“有话快说。”

“他要是回家还好,要是他回宿舍……你要不要来我这里睡,我上周刚搬进宿舍楼的,就在二楼,207。”

“来我这里吧。”

说这话的吴烬,有点不太好意思,因为他也有个舍友,钟诚要来估计只能跟他挤一张单人床。

他肯定会回宿舍的。

就像验证钟诚猜测一样,门口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布偶猫跳下了床,屁颠屁颠地朝门口走去。

钟诚立刻挂断了电话。

突然开始手足无措起来。

他其实一直在等林斯辰回来,他的行李都打包好了,就放在床底下。钟诚只是想告诉林斯辰一声。

他可以退出,可是戒指他永远不会还。

门开了,倒灌进一阵冬日的冷风。

林斯辰脚步虚浮,径直朝钟诚走来,大概是没有带伞,雨虽不大,却也淋了个半湿,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散发着股寒气。

眼底一片乌青,下颌还冒出了一点胡渣。他阴郁而又颓废,像极了那些电影里躲在阴暗角落的变态杀人魔。

钟诚以为他可以再直面林斯辰的,他想把话都说清楚,再一走了之。哪想到再见时,竟会从心底里对他感到恐惧。

身体开始小幅度发颤,他忍不住一退再退。

林斯辰目若寒星,自从进门起,就阴婺的盯着他,惨白的手扯开衣领,他一件一件地脱掉衣服,并扔在身后。

每扔一件,钟诚便紧张三分。

直到退无可退。

他紧紧地贴着墙壁,林斯辰却还在步步紧逼。401里往日上演的暴虐,忽然之间历历在目,鲜活地如同昨日。

走近了,钟诚偏着头不敢看他。

他鼻尖嗅到冬雨的寒意和橙花的苦涩。

确实是他。

林斯辰的掌心是冰凉的,慢慢的抚上钟诚的脸颊,手指在他的眼尾处来回蹭了蹭……

钟诚的瞳孔紧缩的厉害,修长的脖颈上青筋明显。

林斯辰像是没有注意到他的紧张似的,双手抓住了他的腰,倾身压了过来。

身体相贴,钟诚的心跳如同擂鼓,好像竭力到下一秒就会骤停。

可谁知,林斯辰只是把头埋在钟诚的脖颈,嗓音哑了,声音里满是疲惫,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只是说。

“抱抱我。”

可喜欢是按捺不住的呀。

喜欢偷偷地往他书包里塞食物,总爱胡思乱想操心他吃不饱穿不暖,是不是被人欺负了,又受了委屈。

可钟诚不许。

固执地给他吊着最后一口气。

若不是愧疚于林槿书,他也不会就那么义无反顾地卖了琴。

明明在窗台那,偷看林斯辰拉了那么久的琴。再遇时,染了头金发,还要装作从来不认识的的样子。

先挡在他身前,再站在他身边。

像个捕食者一样,按捺住糟糕的性子,想要先从朋友做起,一起上课,一起放学,像个忠诚的骑士一样守护着。

对付某些烂人,还是“斩草除根”来的利索。

谢然简直恨透了林斯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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