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没再客套。

这也正是我所希望的，如此一来，我们之间是纯粹的生意买卖，不会有太大的关系牵连，真的有事也扯不出对方。如果有人顺着这条线找上门，就必须按照规矩来，相对来讲，都会多一些安全保障。

“打听国外佣兵的……你想打听来自哪里的？”

肖默有点玩世不恭的表情敛去，也不如刚才那般随意，浮起少许的警惕之意。

“肖叔，我注意到近期有国外佣兵进入华国，来到了辽城，我想知道他们的来历、人数以及目的，如果有居住的地址就更好了。如果需要收费，我也会缴纳全额费用，费用方面，肖叔不用看肖老的情面而有所减免，我看重消息的真实性，价钱贵些也无所谓！”

“很合理，很公道！”

肖默的脸色阴晴不定，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自嘲道，“我就知道，老爷子突然心血来潮给我送来个人，肯定不会是什么善茬。不过话说回来，你可不像你年纪显现出来的那么稚嫩，一看就没少做消息买卖，很专业！”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了些，令人难以捉摸。不过我却知道，他在为初见我时的大意自责，失去了这一行当应该保有的警惕心，这可能和我是肖老推荐来的有关。

“小兄弟，你叫什么来着，对，叫张狠，想起来了！小兄弟，以后别叫叔，各论各叫，以后叫哥就行，一切按行规来，我家老爷子的事，你知、我知，就得了！”

我尴尬的笑笑，不知道怎么答他。油子的意思其实就是老油条，意思是行当里的老客，这个我真不好解释，干脆什么都不说。

“好吧，不想说就不用说了。既然你也熟门熟路，就按你刚才提出来的条件收费，那些人的来历、人数、目的，都只收你三千块，但他们的住址要贵些，一个位置一万整，有具体消息了再合价，但肯定给你打个八折。我给你算的是正常价，抹的零头也不是看在我家老爷子的情面，而是希望拉个回头客，所以不用搭什么人情。干我们这行，公是公，私是私，分得很清，这些事，你应该了解的比我透彻！”

“听默哥的！”

我笑了，肖默这是把亲情切割开，我们现在是生意伙伴。

“嗯，你人不错，按照规矩，先交押金五万，多退少补，也可以预存在我这里，刷卡还是现金？”

果然，肖默苦笑了一下，咬了咬牙，“他娘的，大意了，以为来的会是个嫩稚，随便糊弄两句就行，结果你小子是个老家贼，害得我还把自己这点底给掀了，我瞧你小子的镇定功夫，比我还沉得住气，是不是个油子？”

这个没必要瞒他，我淡淡的一笑，扬了扬手机，推门而出，顺手将门带好。

关门的刹那，我看到肖默一脸的惊奇和难以置信，显然还没回过神来。

我猜，他不会相信我说的！

……

肚子有些饿了，找了一家快餐店，简单的吃了一口，我返回学校拿一些个人的衣物。今天是限制必须离校的最后一天，晚上开始，就要封校了。

同寝的人，都已经离开了，整个宿舍楼也没几个人，我正收拾着衣物，听到叮的一声，手机接收到一条短信，这应该就是肖默发来的消息了。

我掏出手机，还没来得及查看，忽然心中一懔，竟然察觉到一种危机从背后袭压过来。

砰！

我一个前扑，躲开了突如其来的袭杀，但谁料想，对方如影随形，直接欺身上来，甚至来不及转身，就被人一把从后面勒住，手机也飞了出去，跟着有个身影闪到前方，一拳轰在我的肚子上。

这一拳的力量，产生翻江倒海般的绞痛，让我大口的呕吐，刚刚吃的那点东西，一点没剩，全呕了出来。

砰！

鼻子巨酸，眼前一黑，我的脸被一膝盖铤上，鼻血飞溅，同时剧烈眩晕袭来，重重栽倒在地上。

他娘的，这个人好厉害，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中了谁的暗算。

鼻血流了满脸，模糊了视线，左脸颊感觉麻木了，鼻子疼得我涕泪皆流，不知道有没有塌掉。

泪光和血色中，我终于认出了暗算我的人，他娘的，居然是楚霄那个王八蛋！

“张狠，你不是佣兵出身么，应该挺能打的呀，看来名不副实啊？”

“楚队，我怎么招惹你了，让你下这么重的狠手？”

“你居然不知道怎么招惹我了，看来，我需要帮你重拾一下记忆哈！”

楚霄的脸色很冷，仿佛带着寒霜，“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不认识，也没见过冷伯，对么？”

我的心一跳，意识到不妙。楚霄对我出手，肯定是从哪个渠道获知了我和冷伯的关系，否则绝不至于如此大动肝火。

可这并不应该，在八亭，探询任何人的来历和关系都是禁忌，就是佣兵间相互打听，都慎之又慎，小心再小心。

按道理，我和冷伯的关系，寻常关系根本不会撬出半分才对，那可是冷伯，八亭最顶级最恐怖的佣兵，连苗苗他老爸当年都不敢冒然出手，现在有了冷伯活着的消息，谁敢犯这么大的禁忌？

而且，楚霄来自华国，并不是八亭的人，他的身份如此敏感，又是从什么渠道弄清我和冷伯之间的关系的呢？

坏了！

我猜到一种可能，那就是我和冷伯都没有再返回八亭，那里的佣兵们必然都会认为，冷伯被辛吉拉德暗算成功，而我也已经死了。对于两个死人，任何禁忌在金钱和利益的驱使下都会失去作用，没了约束力。

擦，失策了！

“十九？那……那你入这行多久了？”肖默一脸的震惊。

“十年多了！”

“刷卡，多余的，先预存吧！”

“ok，你要的东西，稍后我会发到你的手机，删不删掉随你，加密的，找不到我身上，你自己别惹祸上身就好！”

说实话，肖老的年纪不是很好判断，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他儿子至少四五十岁的样子，原本以为称呼大哥也是可以的，但看他这年纪，我当即决定改称叔，这样会把姿态放的很低，不惹人厌。

我打了个ok手势，准备离开。

“张狠兄弟，你今年多大了？”肖默一脸的好奇，应该是我表现的太专业，把他震撼到了。

“十八……啊不，新的一年了，十九了！”

“t国，八亭！”

我犹豫了一下，“近期在辽城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