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问题吗？”

徐然连忙道：“不是！”

良久，那人答道：“无聊的激将法，抽屉里有地图。”

徐然一把抽开，里面果然藏着一副地图，找到自己的所在后，对比实际，整个地方应当十几平方公里，相当于这个世界里的一个小县城大小了。

“看来阁下也一知半解。”

“我是个好人。”徐然有点儿意外：“但阁下为何对善恶如此在意。”

等了一会儿，那人估计徐然看完地图了，便又写道：“你就放心吧，这里是圣人心境，没有人能害你。”

圣人心境！听起来很牛掰的样子。

“你既然问出来了，按照这里的规矩，我想和你交换情报就必须回答。”

幸好就在徐然按捺不住想要重启话题的时候，那人终于回答：“废话少说，要交换情报就说正事。”

接着立马又道：“我没有套话还赠送你两个回答，你应当感谢，但愿你是个良善之人。”

“规矩是人定的。”

“哈哈，看来你的问题一定很重要，我感兴趣了，这个回答算是送你的，之前的也一笔勾销，我在意善恶是因为我自己是个好人，且与修行有关。接下来请你问第二个问题。”

这他么算什么回答，还赠送，说得跟我占了多大便宜似的！徐然心中吐槽，沉默片刻，写道：“鬼龛是什么？”

徐然有些激动，立即回道：“无趣的解释，我的字典里没有恐惧二字。”接着静等对方回话，但等了足有数十息也没见新字。

从那儿之后，学者们著书立说便再也不敢随意发挥，连着文辞也过于工整，为当时尚且幼小的原主所不喜。

哪个小孩儿不喜欢有插图的！

别说小孩儿了，成人也喜欢啊！

结合那些图书及批注的说法，鬼物早在六百年前，也就是大启定鼎中原之前便被人族除尽，天地至强鬼物、尊号鬼王的鬼祖宗东方墟度也被圣人封印于东海幽冥，永世不得超生。

自那时起，大启国土之内再也没听说过有鬼物作祟。

鬼物寄居的鬼龛自然更加没有再出现过。

“现在还有这东西？”

“有。”对方的回答斩钉截铁。

“当年圣人封印鬼王，荡尽百鬼，阁下难道不知？”徐然以质疑试探。

“大启疆域内没有，并不代表其他地方没有。”那人有必要证明自己情报的真实性，详细写道：“西凉、南越、北蛮，这些化外之地，无圣人相助，荡鬼不能穷尽。六百年来，鬼物作祟之事传闻不少，驭鬼之人也越来越多，驭鬼之法愈发精纯，甚至有成体系之势。皆因鬼王封印，群鬼无首，盲动杂乱，更易受人所制罢了。这是你第四个问题了。”

那人停了一下，反问了徐然一个问题：“阁下遇到鬼物了？”

徐然写道：“暂不明了，亦似是人为。还你一个，还剩两个。”

“那要恭喜阁下了。”

“请解释一下。”本来想写“此话何意”，想到那所谓的规矩，赶紧改了。

“大启律法，驭鬼害人，罪加一等，擒灭者赏百金，官升一级。”看来这种知识比较平庸，对方一点儿都不在意。

徐然心说我咋没听说过，估计是太久没出过这种事了，不过几百年过去这条法律还有用吗？

于是回道：“你的话恕我不能全信。”

“玉帛不能写假话。”那人淡淡回答。

徐然脸上一热，强行嘴硬道：

“这个自然，但有时候假话比真话还真，而不说完整的真话则比假话还要假！”

“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告诉你寻找鬼龛的方法，但你还欠我三个问题。”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说好的赠送一个呢！真是扣啊，徐然腹诽两句，写道：“赶紧问吧，最好今天问完。”

“那要看第一个情报的质量。”

“废话少说，想问什么赶紧问，今天不问完自动清零。”

接着就没回应了。

果然不能白嫖了……

对方估计也是问道石鱼持有者，这种级别的神物，拥有者除了自己这种弱鸡，其他的必然都不是普通人。所以现在交换情报徐然肯定是赚的，甚至几乎等于白嫖。只是对方也很机智，显然并不打算把三个问题一次性问完。

徐然无法，只得道：“我开玩笑的，你什么时候问都可以，但你也要保证我问的问题你一定会回答。”

“这是自然，不回答我们的情报就互换不下去了。

那么，我问第一个问题，这次的京察党争开始了吗？”

嗯？徐然一头雾水，心说这人是朝堂中人吗？而且问的也很讲究，表面上看，京察肯定是没开始的，但因京察而掀起来的党争？

暗流涌动，谁能确定？这个问题水平和层次都很高，徐然只能先回了他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党争一直都有，今次何时爆发，还需要进一步证实。”

那人竟没有异议，回道：“按照规矩，我可以规定时间。但我不想要没有用的答案。”

这是在要徐然自己确定几天内回答，但对方不能问出来，问出来就又是一个问题。

呵，这规矩有点儿意思，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

“最快几天之内吧，届时我会第一时间写在玉帛上。”

“但愿你能守约，当然，如果不能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和解释，我会很乐意将此事公布。”说完，玉帛上面对方的字迹不再有光芒，显然已经下线。

公布？徐然心想，难道还有个群聊？喂，先别跑，告诉我怎么进群啊！

但还未来得及尝试，秘境一阵抖动，对方的地图黯淡下来。

下线前先说一声啊，没素质。徐然吐槽一句，镇定心神，沟通内外，发觉自己还是可以控制外在身体，不禁欣喜，接引完方才那波真元，继续按照道经秘法搬运周天。

如此下去，既能用功不辍，又省了很多无聊和枯燥的时间，石鱼还顺便帮忙精炼了真元，完美

只是有一点因为过于平常而令人意外。

那就是他发觉，内外时间流逝速度一致！

这圣人心境里呆上半个小时，外面就过半个小时，丝毫不差。

原因是什么徐然不打算去猜，现在的他还不配。

只能先做一个假想：

圣人心境与所谓亚圣宝地一样，是真实存在的。当然，其存在方式并不一定像徐然此时身处的徐府那样，使人能感受到脚下的泥土和拂过手指的微风。

在这片区域随意逛了一下，确定去不到其他人的地盘后，徐然回到书屋，给外在的身体上上发条，结果就发现，又有一个人上线了。

原主不能修行，便在山中读了大量的书籍，只是都是一些大启立国之初纵横家祖师收集的古书，有些还有亲笔批注，令徐然大开眼界。

不过这也成了徐然之前连精气神三修之道都不懂的缘故，因为大启立国后不久圣人分九归三，正值天下文坛儒家当道，一句“圣人不语怪力乱神”便将种种杂书挤到了学术边缘，甚至勾连皇权，掀起了数场焚书运动，将所谓的“邪术怪论”除灭殆尽。

在积极发育的同时，徐然时刻没有忘记官印案，也不敢忘记。

“自然是埋葬鬼的灵龛。”对方如是回答。

“什么意思？”徐然立即追问，但那人没有回答。

“请详细说明。”

“佛有佛龛，道有灵龛，皆为前辈修士遗骨残魂寄居之所，只为寻机而出，重现人世而已，不过往往为后辈所用。”

徐然皱眉，灵龛这种东西他是知道的，虽然神秘却也有史可鉴。鬼谷学派如今虽然没落了，但宗门里藏书甚是丰厚。

地图上有细线划分了十一块区域，有两块发出微光，想来正是自己和对方的所在。

原来是个修仙聊天群啊，徐然心想以后要多来这儿看看，或许能套点儿情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