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度达到了几波高潮。

总之他放弃了这个餐饮客户。

餐饮、服务类公司更甚，赵亮记得曾经去一家叫葫芦娃的火锅店，一大早就去堵管理层。

谁曾想，刚到门口不远，就看到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在地上跪着爬行。

这在很多企业都通用。

尴尬，当时他觉得就是尴尬，很多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在热议，有人现场拍照，还有开直播，也有上传到了公众软件......

直到现在他都没整明白，当初他们为啥要哭，白事？

也没弄明白，那脚丫子跺的那么欢，不麻吗？

拿员工公众开涮，并且还要精神捆绑，肉体上体罚，道德上劣迹百态，这样的公司走不长远。

口里喊着“感恩公司给我平台，感恩客户养我全家，感恩同事伴我成长......”

招来了一波又一波人注目，有早晨牵着狗遛弯的大妈大爷，也有上班路过的行人侧目，还有外卖小哥的驻足，也有旁边餐饮同行的热切关注......

结果他的预判也是对的，第二天生活报就发了报道。

此事件涉及到人权问题，店面责令整改，并且对外发了致歉信，承认对员工的不人道主义行为。

大亨传媒的早会很简单。

葫芦娃火锅店前的广场上，人来人往。

他手头若没活，估计就是三个人逼叨了。

老黄一下子变成了这方面的专家，从精神层次和物理层面剖析，最后上升到了哲学，本不信邪不传邪的申子都充满了向往。

期待着灵气复苏真正的来临。

整理媒体资源，做好报价，梳理成功合作案例，到了中午，赵亮总算把能想到的资料都准备了一通。

工作越是细致，他的把握越大，大天集团每年在媒体上的投放金额是一笔天文数字。

最起码赵亮还没合作过这类优质客户。

明天的客户关系到他下半年的生活质量，成功了，那就可以收拾收拾回家过年了。

中午十分平静，饭后大家各自休息。

“我擦，看到新闻了吗？”

眯着眼打瞌睡的赵亮被申子狂放的嗓音惊得不轻。

这货大中午不眯着，在那刷枪放炮，激动个鸟毛？

“永吉小区，连环剔肉案，骇人至极啊！”

永吉小区？

本还要继续瞌睡的赵亮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看了，不是说被剔骨的都是女性吗？”老黄推了推快到鼻尖的眼镜，抿了一口泡好的枸杞水后低沉道“听说剔肉手法，不，应该是口法，相当老练，简直就是活生生地进食啊！”

“给我看看。”

赵亮抢过申子的手机。

“这么激动干毛线，放心和你家女性不着边。”

申子调侃，先前他也有些震惊，毕竟这是发生在周边的事，任谁都会多关注一些。

赵亮身体微凉。

永吉小区今早发现被剃了血肉的骸骨。

而且不止一具，目前发现了三具，均为女性。

他不知道司甜甜是否看到这则最新报道，庆幸地是她的命暂时保住了，担心的是，那猫妖会不不会找过来。

他坚信，猫妖和这事是有联系的，而且脱不了干系。

一下午心绪不宁。

直觉告诉他，即将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下了班，他就直奔家里。

晚高峰，如潮水蜂拥的机动车洪流缓慢涌动，不负全国知名堵城之名。

赵亮回到家用了将近两个小时。

落了日头的天边彩霞绚丽无比，星斗一颗颗渐变似呈现。

叮铃铃。

回到家没落脚多久的赵亮手机突然传来响动。

刚添加联系人的司甜甜。

时间七点半，远远没到她要下班的时间。

“不好啦，丽丽回去了。”

司甜甜语无伦次。

“我一直忙到现在，才看到她给我发的消息，现在估计已经到了，可是现在电话她没人接。”

满是哭腔。

赵亮心里一咯噔，大呼不妙。

“别着急，你别乱跑，在医院等着，我去看看。”

挂了电话，赵亮驱车火急火燎朝着永吉小区驾驶而去。

趁着夜色还未完全降临，他要尽快去探清究竟。

一路还算顺畅，不似下班那般难熬。

到了永吉小区，天色刚好暗了下来。

赵亮从后备箱拿出一把连头带杆一米长的铁锹。

狭窄的巷弄，被昏暗包裹，夜风灌堂而过，发出呜呜声，好似恶魔的食道再蠕动。

铁锹在手，心里的压力骤减。

身体上的改变带给他一定的自信，手上的家伙挥出去，他估计，一头猪脑袋都能削下来一半。

再加之，他感觉到左手有了异变，好似手劲大的出奇。

他不确定是寄生之物带来的影响还是大日如来掌修炼所致，但，这种变化让他强过了往日的自己。

昏暗的巷弄，阴冷刺骨，巷里巷外温差很大，如阴阳相隔。

不自觉，上一次的场景出现大脑中，没有血肉的猫妖，让人胆寒，幽蓝的瞳孔如两点妖火跳动。

不怕是假的，未知的东西总能让人产生恐惧。

不足百米的巷弄，走出来已经大汗淋漓。

攥着铁锹的右手，掌心满是汗渍。

小区内的场景出现在视野。

对面的一栋楼房，门口的警戒线还没撤下，但显然警务人员已经撤走。

赵亮心里微惊，那栋楼正是司甜甜居住处对面，也就是那户一直开着暗红色灯光的楼栋。

小区内，一切如初，不知为何，零散的几栋楼竟然没有门户亮光。

燕扔未归巢？

或许由于发生惨绝人寰的杀人案件，导致这里人去楼空？

申子和老黄逼逼叨叨，刚上班，没有个一上午进入工作状态还是有些勉强，这是大多数公司通病。

忙碌的赵亮最多听到的还是灵气复苏。

并且只有周一有例行早会。

三个男人和一群女人一起跳第八套全国广播体操。

一大早，例行周一早会。

早操后。

工位上。

赵亮着手准备明天和客户的见面资料。

标志性红色配点绿的奇异装束，他第一眼就辨别出来是葫芦娃的员工。

有跺脚怒吼的，还有站着拍掌鼓劲的，还有眼泪吧嗒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