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车厢看到其他学生吗？”朱羽问。

“没有，大学生模样的看着就我一个。”阿钦回答。

“头一次乘车没发觉，现在我觉得他们应该都在。”朱羽望望车厢上的乘客说。

“不过，在这趟车上他们不会搞事情吧？毕竟···”于楠没说下去。

于楠：“这趟车上除了普通人外，其余的应该全都是我们学院的学生了吧？”

过不多久，阿钦就从隔壁车厢走过来了，坐在朱羽斜对面空位置上。

于楠看了老太一眼，笑笑没说话。

这趟车上的乘客跟上次不一样，上次多是农民工，这次多得是一些普普通通的乘客，不过也夹杂着一些打工者。

“要不，我们坐一起好了，也好说话。”于楠提议。

又过几站，终于到上海了。

阿钦一上车，就给朱羽打了电话。

阿钦是很高兴跟他们一起坐的，但是朱羽有些顾虑，“换位置不会有影响吗？”

阿钦皱皱眉，“你是不是太敏感了？不会吧，列车上换位置是多常见的事情呀！”

“也许···也许我想多了吧。”朱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心里就是担心的要命，总觉得会发生什么。

现在朱羽觉得周围所有的一切多少都不可忽略，许是他太敏感，又有些草木皆兵的感觉，一颗心总悬着。

二胖哎呦一声，“不去！俺五号，太远了不去！”

“那好吧。”朱羽想了下，“你那边碰到什么人了吗？”

二胖环顾一下车厢，“没有，就我一个，不过我也可以找找其他人，柯铭那贼小子应该离我不远。”

“嗯，好吧，你自己看着办。”朱羽挂断电话，抬眼看见阿钦拎着行李来了，他拉这一个很小的登机箱，没多余东西，比第一次见他带的东西少多了。

“你就带这么点儿？记得你丫不是一个挺精致的小伙子嘛！”朱羽打趣。

阿钦笑笑，“害，去了省衣服，总考核，带那么多东西没用，带的少留的也少！”

这话朱羽听着奇怪，好像是在留后事儿一样，“什么留不留的，不吉利的话别说！”朱羽很不客气说回去。

阿钦将行李箱放到架子上，朱羽猜也不重，他自己就能解决，就没起身帮忙。

坐下来，阿钦说，“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但我上了这趟车就是这个心情！”

“行了，行了，别说了，吃瓜子吧！”朱羽不想听什么泄气的话，将开了包的洽洽瓜子推到阿钦面前。

三人开始嗑瓜子吃。

五号车厢，二胖也无聊，给柯铭打电话，他记得第一次上车的时候，柯铭那小子是跟他身边过的，他应该离自己不远。

“在哪儿呢？”二胖问。

“在四号，你在哪个？”柯铭问。

“哥们四号，你来吧。”

“行，我去找你。”柯铭拿着电话，朝身后的五号走去。

没想到两人离得这么近，柯铭挨着二胖坐下来，“无聊啊？”

“对啊，你不无聊吗？”二胖从桌面上众多零食里挑出一根泡椒鸡爪递给柯铭。

“我刚在三车厢看到诸葛了。”柯铭接过鸡爪，撕开包装袋。

“哦？”二胖也不惊讶。

“那家伙高冷得很，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看着就让人不爽！”柯铭吐槽。

“人家有资本高冷呗！谁让人家no1呢！”二胖一边唆鸡爪一边说。

“诸葛那家伙没跟我们起瓜葛，只是在处理雨辰事件的时候，跟羽子有交集，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柯铭对诸葛产生好奇，对他的能力也充满好奇心。

“你说——他会不会是三首的一员？”二胖问，“之前我们不是还怀疑他，但是听米露那么一说啊，就觉得他的嫌疑被其他人平分了。”

“不清楚啊！”柯铭苦笑一声，“有些人低调得很，也许根本就没表露出该有的能力。这次上学，我们得擦亮眼睛，有些人精得很！”

二胖没说话，点头。

时间过得很快，好在没发生什么恐怖事件。

太阳很快就下山了，他们的时光都在聊天中度过。

晚上九点左右，车厢里的人渐渐少了，朱羽，于楠，阿钦已经能感觉得到周围的气氛开始慢慢变化。

阿钦起身，“我回去了，应该要来了。”

朱羽同意，给阿钦拿下行李箱阿钦又回到十三号车厢原本属于他的位置。

十点钟，气氛再一次变得不同，灯光都昏暗下来，像是蒙着一层黄色的布，周围也开始静下来。

朱羽和于楠对视一眼，两个人的眼皮都在打架，一股困意飘然袭来，再也坚持不住了，朱羽的目光渐渐缩成一条缝，然后就彻底变成黑暗。

意识也渐渐变得迷离，就像第一次乘做这趟车那样。

···

再次醒来，朱羽浑身一哆嗦，再次开眼睛的情景无比熟悉，无人的车厢，阴暗的灯光，阴冷冷的空气顺着毛孔往里钻。

朱羽首先把于楠晃醒，于楠醒来，第一句话，“到了。”

朱羽站起来，朝十三车厢看一眼，阿钦也醒着，朝朱羽挥手。

现在一整趟列车上只剩下冥灵的学生了，一些醒过来的同学，比之前胆子大了很多，从朱羽这个角度穿过车厢看过去，一些学生们都扒在车窗口往外瞧，还有的向四周张望着。

这些人中多少，朱羽看到一些熟悉的面孔，比如，李希雨的面孔。

朱羽跟李希雨的眼神对上的时候，李希雨也在看他，看到朱羽看过来，李希雨双手交叉在胸前，狠狠瞪了朱羽一眼，又转过身去看窗外。

于楠朝朱羽的方向看了一眼，问，“认识的人吗？”

朱羽点头，“对，三首的人。”

“哪个呀？”

“穿黑色卫衣的那个女生，披发那个。”朱羽回答。

于楠点点头，“哦，李希雨啊。”

于楠认识并不奇怪，李希雨可是三s级，学校里的人几乎都认识。

谈论一会儿，朱羽拉着于楠坐回座位上，距停车还有一会儿，也不着急。

···

车窗外，一片漆黑，本就什么都看不见，两人将行李箱取下来坐在放在脚边，等着列车停靠站。

“吱啦”一声沉重的金属摩擦声，火车缓缓停下，紧接着，接连几声“哐啷”，车门打开了，这车就像年久失修的废铁，声音听着刺耳，以前太过紧张都没发现。

朱羽和于楠两人提着行李箱下了车。

几个成员汇合，朝北站走去。

北站的样子一点没变，一个小破站，亮着几盏指路灯。

只不过，站台大厅里不再是空无一人，多了个扫地的老头，动作机械，活像个机器人，老头埋着头只顾扫地，学生从他身边经过，他头也不抬一下的。

朱羽路过的时候，故意接近了些，这老头的扫把来回在地面上摇晃，眼看着地面上也没什么垃圾，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扫什么。

外面广播声响起，是让学生们在大厅门口集合的意思，

同学们几乎全波聚集到门前，带队老师从车子上下来，走到学生面前，跟从前一样，红制服裙，黑高跟鞋。

“我念一遍名字，请同学们自觉排队站好！”

队伍很迅速的排好，一切都显得请个车熟路了，根本不用他人再次提醒，只不过由于在场的同学人数减少，也省去了大部分管理秩序的时间。

朱羽站在男生队伍后面，探出个头，粗略数一下，整个在场的学生才大概八十多人，学生人数锐减，这不是一个好兆头，一个假期过去，没想到就有近六七十个学生没能成功返校。

朱羽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人为的。

于楠站在队伍后面也看出来了，只要在场的同学有心，应该都会瞧见。

阿钦和朱羽挨着，低声说，“这下好了，人更少了。”

他们排着队，被带上车，黑色的校车司机还是那个带着帽子，脸色阴得滴水等待老头，朱羽开口跟那司机师傅打声招呼，“师傅，您好！”

不管司机听没听见，车上的学生向他投来怪异的目光。

司机当然没恢复他，朱羽上了车，一上车，目光看向其中一个窗户的位置，那里曾经死过一个学生，是被割头而死的，朱羽记得清楚，相信在场所有学生都记得很清楚。

现在那个位置上是空的，也很干净，被人清理过。

车子发动，驶向黑暗。

“要是知道具体路线就好了。”朱羽暗自望着窗外讲。

身旁的阿钦瞟他一眼，“哼，你想的美！”

“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也是这副冷冰冰表情！”朱羽笑着问阿钦，他记得第一次见阿钦，跟他说什么他都爱答不理的。

“当然了，我又不知道你什么底细。”阿钦笑着，回忆起跟朱羽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他不是一个自来熟的人，比较慢热，朱羽这个小子很帅，也开朗，但是处在这样一个怪异，阴森的环境下，阿钦不想太跟任何人过于接近。

“你们哪个车厢？”

朱羽看了眼车票，“十二啊，你不知道嘛！”

“那好，我去拿包。”阿钦很高兴的回车厢拿包去了。

“我给胖子打个电话。”朱羽拿起手机，给二胖微信语音。

再过几站，阿钦就要上来了。

“你上来没？”朱羽问。

“上来了，怎么着？”二胖回答。

“要不要来我们这里，阿钦也在。”朱羽回答。

“毕竟这趟车受到了诅咒。”朱羽补充完整，眉毛也跟着动了一下。

身旁的一个老婆婆听到于楠和朱羽的谈话，奇怪又好笑的抬眼看了两人一眼，她肯定是觉着这两个孩子是在说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