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霄熊今日练枪，气息总是不稳当，他每每总能想起狼叔教他练枪的时候，虽说算不上细心，但也绝对没有藏私的，练受伤了，萧狼还会用那瓶疗伤效果很好的药给郝霄熊涂抹。

这一找不见，郝霄熊想到萧狼的样子，就莫名的伤心，而且，到现在郝霄熊都没有想明白，萧狼怎么舍得的萧山，他不该是这样一个性子的呀。

曲灵不再考教他和常月茹的功课了，两个人的卷子，虽说一个钩钩抹抹，一个干净秀气，但答案都是一样的，都是正确答案。

按曲灵说的，她从上了大学之后，高中所学的东西，也就差不多都忘了，如今能看懂两人的卷子，还要依靠参考答案。

没了才来小镇上的激动心情，郝霄熊很快就对这样的地方感到厌倦了。

郝铁回来，还带回来一个消息，那就是没有找到萧狼，他这次进山，特意去萧狼的洞府看了看，一群狼崽子还在，只是不见萧狼，萧山深处，两百米的范围，郝铁也都找遍了，仍然找不见萧狼的踪影。

曲灵也敬了酒，就连常月茹也恭敬地敬了一杯果汁。

郝霄熊迫于形势，只好拿起果汁，将杯子朝崔神器身前送了送，脸上笑嘻嘻，心里直骂崔神器是个狗东西。

难道说，是爱情的力量？

崔神器则大手一挥地说，这点子吃食，戏班就消化了，如果还有，也就别卖给别人，他都要，彩字门老大的帮派呢，还有葛字门，葛字门日子不好过，武三九和红衣秋水小姑娘的肉食，年根下，也是要送上一些的。

郝铁拱拱手上山了，崔神器吃过了早饭，也就回了自己在萧山镇的住处，郝霄熊练枪，曲灵则去处理带回来的食材，各有各的忙的。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去想，心思不稳定，也就不再练枪，跑过跨院，后院找到正在晾晒肉干的常月茹，挤眉弄眼了一阵子，而后约定好一起去茶馆听书，郝霄熊就回房擦身子了，天气太冷，一身汗的出门，对身体不好的，虽说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怎么生过病，这和每日的强身健体有直接关系，说不得，这也是他预防的好的缘故呢，擦身子，换上一身干净衣裳，再在院子里散了会儿腿，常月茹那边，也穿着素白的羽绒服，袅娜的走了过来。

“听书去咯！”

曲灵忙碌了一早晨，刚停下手中的活计，就听外间传来了郝霄熊高兴的怪叫。

一大早，郝铁洗了个热水澡，天不亮就又出发了，这次回家，郝铁带回了好些野物，据说他的小车，还有没装下的呢，让崔神器到镇子上，或者平城贩卖些。

更不要说，茶馆儿里面往来的，都是些游手好闲的，郝霄熊看过他们赌博，甚至操纵了一个人，下场赌了两把。

如果不知道那骰盅里面的点数还好，但他光是看看那摇色子的手，就大体知道了骰盅里面的内容，钱赢得一点趣味都没有。

至于那些打麻将的，就更无趣，一个个面红耳赤的凑着牌面，面红耳赤的组着对子，一把又一把的，钱财从四家流来流去的，也没见多出几张钞票来，不仅无趣，郝霄熊更加不明白，这种游戏的意义在哪里。

运气的确需要一点，脑力也需要一些，但也仅此而已，更有趣的事儿，比如读书，听故事，同样需要脑力，为何他们不去读书呢？

搞不懂的事儿有太多，搞不懂的人更多，有那么多的搞不懂，但又不能说破，因为只有不说破，才能融入人群，就比方说那最里面的一桌牌局，便是一个人拆了四个同样的对子，在帮上家组成能赢的牌，这种愿打愿挨的事情，人家乐在其中就好。

他来茶馆儿，完全是为了新曲儿来的，这茶馆儿主人讲改良，前段时间才将长篇故事换成了短篇的寓言，又买了老大的影碟机，播放电视剧和电影，萧山镇还有些没电视的呢，到了夜间下工或者收摊，就来这儿看电视，热闹了好一阵儿。

但新鲜玩意儿，终究就是那么个新鲜劲儿，为了看个电视，还要花上两角茶钱，这人们就不爱来了，听说张兽医家的也买了电视，还有牛二酒馆、村口剃头的刘师傅家，也买了，都是亲亲的老邻居，不比这花钱的电视香么？

虽说没有碟片，信号不好，还总要看广告，但不花钱才是最重要的呀！

一天劳碌能赚上几个钱？

可得节俭着来！

刘师傅那人性子又温柔，从来是个没有口角的，他家人气儿热络，他也高兴，只要不耽误他剃头就好。

茶馆儿没了尝鲜客，这不，又把评弹搬上来了。

今日里，说的是莺莺操琴，明日就是离恨天，后个，还有个上金山，这东西，在北方可是个稀罕物件儿！

那说书的，眼见着自己生意少了，就也开始讲起了改良，以前好歹说些寓言故事，现在好嘛，折腾出好些个听着刺激，想着暗爽的故事来，那茶馆外，写的介绍还好——【游心骇耳，漫聊诡事】，但实际上，这么说吧，女鬼多些...

人们凑在一起才算热闹，但这样的热闹时候，不在多数，萧山镇，更多则是因为偏远带来的宁静。即便是这讲氛围的茶馆儿，大早上的，除了几位‘上早班’的熟络客，就没别人了。

可模样大小，他也是个局面啊，评弹好歹唱着，过一阵儿歇了，还有一段鬼故事可以听。

交了四角钱，找个地儿就坐了。

看着常月茹这袅袅娜娜的人儿在身边，可可爱爱的，把那些大的小的爷们都羡慕的够呛，郝霄熊就感觉倍儿有面子。

乔迁那天来了好些人，阵仗不小，这萧山上对他郝家的猜测就没断过，都说是簪缨世家，图这萧山镇子人情厚，分家过来的，有好奇的还问问郝霄熊，他也就只是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月茹，我阿娘家在苏州，她就是听评弹长大的，我还没听过呢...”

两个人人攀谈着，这边茶博士（现实中不是这么个称呼，为了作古，艺术加工一下。）吩咐了一下，马上就有店小二给上了一碟儿花生米。

“月茹，我狼叔救过那卖茶的，我们家到这儿来，都会有这么一碟儿花生米。”

“怎么救的？”

面对常月茹的好奇，郝霄熊却只能是吃了一粒花生米，然后喝了口茶。

这事儿，不能说详细了...那小二，还有说书的老先生，本来都没事儿的，要不是他用纵傀操纵，也不会有当初那一折小小的磨难...

“也没什么，就是水壶没提明白，抛出去了，萧狼眼尖，帮他俩挡了一下热水壶。”

（一页纸薄，暂叙于此。）

出门在外，曲灵的一些规矩自然不用遵守，郝霄熊拉着常月茹的手，就成了高高兴兴的两个人。

一路小跑着去茶馆儿，那茶馆儿本来他是不爱来的，一来，听故事要钱，喝茶也要钱，本来就没趣的东西，郝霄熊自然不会多去听。

不禁喃喃自语道：“啥时候长大呢...”

说这话的时候，曲灵是带着笑的。

人们凑在一起还算热闹，但这样的热闹时候，不在多数，萧山镇上有的，更多则是因为偏远带来的宁静。

曲家《御神令》所幻化而成的般若大鬼红红，出现在曲灵的身后，贴在曲灵身上，脸上说不清什么表情，曲灵感受了一阵子，两者心灵相通，贴在一处不久，自然就知道了红红所知道的。

不论是平城还是萧山，似乎都来了好些人，好些妖魔鬼怪，还有仙灵精魅，似乎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

红红将自己感知到的，传递给了曲灵之后，就又散成了无形之气，化作虚无...

两人的学业松快了不少，但也并非一点没有，崔神器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大堆的诗词歌赋，一全套的辞源以及古今中外，不一而同的名著典籍。

当天晚上，曲灵用般若大鬼红红，召唤回了郝铁，郝铁亲自请了崔神器吃饭，饭桌上，两人喝了不知多少酒来，郝铁醉醺醺地说着：“有您这样的师父，可真是郝霄熊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