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团长。”尼克尔斯果决的点点头。

“若是万不得已……”菲利普望着他爽朗的笑起来，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知道尼克尔斯明白他的意思。

“这就是你最后的遗言？”帕忒希雅不屑的转过头去：“真够他妈的无趣。”

好在，那些亡灵认不清盟友，恶魔与他们的处境同样艰难。

“我们撑不了太久，它们的数量太多，祈祷与超度只能是缓兵之计。”杰克紧紧捏着手中的印章，超度对于它们来说早已不痛不痒，所以他们改变了策略，暂时用祈祷构建结界挡住它们的渴求。

说完，他拍了拍尼克尔斯的肩膀：“还记得怎么咬断它们的脖颈吧？”

他踩着恶魔与死尸的尸体，另一只手紧紧捂住腰间的伤口，得益于那些可悲的亡灵，他的伤口愈发严重了。

“团长！”这时，尼克尔斯在他身旁坐下。他满脸血污，脸上展现着疲惫，身躯里蕴藏的力气早已被抽空，但还是兢兢业业的完成菲利普下达的命令。

“它们会尝到我的利爪。”他紧握拳头。

“我们还剩下五十人。”尼克尔斯神情低迷，用力咽下最后一口酒：“我们死的还算壮烈是吧，团长？”

“哼，当年在皇宫中我们跟随海斯，三百人设法防守一万人的进攻撑了整整一夜。”菲利普亮出牙齿：“我们的性命远没有这么低贱，尼克尔斯，不过是些亡灵，这远不是我们经历的最波澜壮阔的夜晚。”

“很好！”菲利普点点头，垂下目光，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能看到安格玛西的晨曦了。

近旁，亡灵凝聚的黑雾正不断的冲击着祈祷的力量。

“我们损失了一整支侦查卫队，将军，还有将近一百位伤员！”

“怎么样？”菲利普把酒袋丢给他：“最后一口，之后大概没机会享用了。”

“我们将为了生命之森坚守，翠斯尔德。”爱丝琳依靠插在泥土中的长剑站起身：“精灵绝不会因为恐惧低下头颅。”

翠斯尔德没有回答，只是默默仰望那些亡灵。

爱丝琳依靠插在泥土中的长剑站起身：“在艾雅殿下离开皇宫时，我曾与他相见。因此才想来到阿尔特斯。”

“但我没想到情况如此严重。”

翠斯尔德抚摸着麋鹿，其铠甲下的身躯早已满是伤口：“现在距离黎明还有两昼歌的时间，我们已经弹尽粮绝，面对伤员束手无策，负责回收箭矢的卫兵也没什么太大的收获。”

“记住，翠斯尔德，我们抗争，是为生命之森敲响了警钟。”爱丝琳目光远眺，黑雾弥漫中，她已然看不清生命之森的景色：“事情远不像他们猜测的那般简单，这场战争对于生命之森来说在所难免。”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神棍？”帕忒希雅抱住肩膀，法杖塞在怀里，昂头注视那片笼罩夜空的黑雾。

“若不提早防备，生命之森便也会生灵涂炭。”

“我们早已被卷入了战争。”

“不，除了艾雅殿下，没人察觉到死亡的侵袭。”

希望它们那可怜的巫师能保住他们的小命。

“妈的！”坐在堆叠的尸体，菲利普握着酒袋的袋嘴，最后却只剩下一句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