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甜甜努力的想着自己的初心，平复自己的心情，提醒自己，接下来的路还要继续又下去，不可以沉浸在哀伤之中。

鲁道夫站了起来，残酷地宣布着结果：“动脉断了，没办法！”

手被咬可以砍了手；可她被咬的是脖子。

张若姗的生命正随着流出的血慢慢消失，她也明白她快不行了，含泪的眼睛看着程千寻，年轻的脸上流露出那种对生的眷恋、却无能为力只能等待死亡的表情，简直让人心都快碎了。

“别死，求你了，不是说好要一起回到休息区，穿上张甜甜做出的队服的吗？”程千寻无法克制地眼泪不停的从眼眶中流出，但清楚的知道，张若姗的路可能就要终结在此。

也许有一天，她也会像张若珊一样突然死去，或许会死的更惨！

“不，放开我。”程千寻泣不成声：“她要死了，就让我陪在她身边。”

看到程千寻虽然悲痛，但神智是清醒的，斯内德放开了手。

程千寻泪流如注，跪在张若姗身边，用满是黏稠鲜血的手又一次按住了张若姗的脖子，试图让她多活一段时间。

张甜甜看着张若珊和程千寻的哭泣，眼中流露出哀伤与悲悯。

神与天使不曾关怀过他们，撒旦与恶魔们也在他们死后给与更多的折磨，在高高在上的他们看来，人类的生死微不足道，渺小的像是一只蚂蚁。

“不，不要白费力气。”张若姗苍白如纸的嘴唇微微颤抖，她强笑了一下：“我们早就是亡灵了，我只不过再死一次而已…死后我会下炼狱吗？”

她犹豫了下，一只手探进了衣服前襟里，掏出了那根黑色羽毛，慢慢地插在了张若姗的耳后：“这是让我们复活的天使羽毛，有它陪着你，你不用再害怕了，不会下炼狱的。”

“是吗？”张若姗笑着，好似确实得到了莫大的安慰：“如果我还有灵魂，希望能陪在你身边，看着你走出冥界。”

程千寻哭着跪爬到张若姗身边，张若姗的嘴唇越发白了，大量的失血让她撑不了多久了。

“被丧尸咬死的，会不会变成丧尸？”洛克在后面嘀咕了一句：“要不还是把她爆头吧。”

“爆你ma的头！”雷格尔狠狠地瞪了洛克一眼：“你被丧尸咬死后，我一定满足你，不通人情的洁癖狂。”

洛克惧怕地往后退了一步，解释道：“我也不想的，但是大家都明白，被丧尸咬死后的尸体会怎么样！”

“说得没错！”史蒂夫朝着地上这个消失的年轻生命微微叹了口气，对着洛克摇了摇头：“但说得不是时候。”

“你们先走！”戈登抓起了斯内德放在地上的长凿子。

“不！”程千寻身体微带摇晃地走了过去，抓着凿子含泪道：“我来，我想我来干，她会同意的。”

“你行吗？”戈登狐疑地看了看她，随后还是放开了手。

“行！”程千寻重重地咬了咬嘴唇，接过沉甸甸的铁长凿子，走到了张若姗的尸体旁。

可她做不到去安慰程千寻，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以前那些想要改变命运，给予队友提示的想法，都显得格外可笑。

斯内德将程千寻搀扶起来，安慰着程千寻。

从伤口处喷出的血少了，因为血快流干了。张若姗突然高兴地笑了起来，瞳孔有点放大，对着上方好似自言自语道：“奶奶，你怎么来了…好的，我们一起走。”

那是濒死时的幻觉，程千寻越发的揪心，头埋在了张若姗的身上痛哭不已。

血，止不住的从张若珊的脖颈中涌出来。

张若姗的手颤抖地举起，放在了程千寻的头上，好似解脱一般地道：“你说得对，我不会下炼狱，有人来接我了…谢谢你，我最好的朋友…”

声音越来越弱，最后没有再有声音，手也无声无息地垂下。

张甜甜沉默着，不发一言。她知道，死亡有时候也是一种救赎，以后的阶梯中，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恐怖场景，也许会受到更多痛苦的死法。现在这样死去，其实会更轻松一点。

“拉开她！”鲁道夫一把扯开了程千寻，蹲在张若姗的身边，察看伤情。

程千寻被推到在地上，她哭着挣扎着要爬过去，被斯内德一把抱住，强压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