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妙。

事情第一次脱离了森鸥外的算计。

想到这，白川泉轻轻咂了咂嘴。

命运——真是讨厌的词汇。

该来的总会来。这必然的见面是无法躲避的命运。

……

被强制清空的工厂大道随着港口黑手党的撤离渐渐恢复了人气，重新涌入劳工与行人。

在人潮之中，白川泉逆行而上。

俗称，脱轨了。

——在老人漫长的一生中，真实的只有出生和死去这俩件事。直到临死的时候，他都在说谎。

——《逆行》

黑发的中年人故作淡然，一副风轻云淡的姿态恍若原本的计划本就如此，而不是——

出现了忽视了某个因素导致的变故。

“……要是我拒绝呢？”中原中也说。

……

“首领，红叶大人派来的人已经带走了羊的成员。”

提到了“羊”的同伴，中原中也下意识放缓了手上的动作，同样，因为极为接近的距离，他没有错过森鸥外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愕。

“喂……这就是你想给我看的东西吗？”中原中也的一拳没有打出去，他意识到了什么。

橘发少年挑眉沉声问着森鸥外，语调充满恶意，“想对付羊，先管好你们自己的事情吧！”

“不，中原中也君，我可是很信任尾崎小姐的。”森鸥外面色不变，在他身后隐蔽的暗间卧室里，门打开了，钻出来一名金发的小女孩。

“吵死了……林太郎！”她挥舞着小拳头，气恼地嘟哝着，扫视着首领办公室此时的情形。

“你又在干嘛？”

小女孩趾高气昂的话语凌驾于港口黑手党首领之上。

森鸥外露出来无奈而欢喜的神态，“对不起，爱丽丝，我在谈事情呢……”

“她是谁？喂，你这怎么还有……”中原中也脑子一向转得很快，结合森鸥外黑社会首领的身份，他几乎很快有了一堆不好的猜测。

橘发少年脸上出现恶心嫌恶的表情，隐隐后退了半步，看着森鸥外的表情正如看待一名人渣。

几乎一眨眼的功夫，他缩短了与森鸥外的距离，右拳眼看就要击中对方。

而森鸥外所做的应对，仅仅只是拿起来早就放在桌上的通讯器。

“杀掉。”森鸥外说道。他的语气自然得就像要在咖啡里加入砂糖，那样理所当然的口气。

“话虽如此，要杀你的话黑手党也会兵力大减的吧。所以就将你的同伴，‘羊’的所有人都杀掉。怎么样，你意下如何？”

“下一步计划，该去见见老师了。”

微微笑着，黑手党的首领吐出了骇人听闻的话语。以他的位置，他所吐露的话语，在不久之后，就会是确切的事实……变成过去完成时态。

同森鸥外预料之中一样，拘束器、锁——即便是用来固定巨型船舶的类型，也无法困住橘发的少年。

“宰了你！”中原中也跳了起来。

如果这玩意儿真的有用，他现在也不会出现在这儿了。

白川泉摇摇头，慢慢走出了工厂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