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的抽搐声中，荷扯着林渡的衣角，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来。

林渡伸出手，在荷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这两下，似安慰，似承诺，荷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荷轻抬手臂，为她抹去泪痕，“别哭！”

柳摊开满是鲜血的双手，“不，不，不会有事的…”

柳眼中的泪不自觉滑落，滴在荷的手臂上。

“我叫林渡。”说完，林渡往荷身边靠了靠。

“其实，我好后悔。”荷吐出一口鲜血，继续说，“真的好后悔！”

“姐，你别说话。”柳抽搐着，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掉。

“不！姐，你醒醒，你不会有事的！”

柳一个劲地摇头，她说不出话来！

荷扭头，看了看旁边的林渡，问：“你叫什么名字？”

柳不知所措，一手抱着姐姐，一手摇晃着林渡的胳膊，“你救救她，救救她！”

林渡面无表情，淡淡地说：“她已经走了。”

“不！”柳用力摇了摇姐姐的身子，“你不许死！你给我醒过来！”

“如果我当初没有…给你买刀，如果我…给你买的是裙子…是不是…”荷微微一闭眼，断断续续地说。

随着柳一声响彻云霄地呼叫，山林中的生灵全都醒了过来。当然，也包括林渡！

被惊醒的林渡定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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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地上除了一摊泛黑的血迹，荷的尸体却不翼而飞……

柳双手不停的扯着草，刨着土，发疯似地嚎叫着……

林渡扑过去，一把紧紧抱住了她，说：“你冷静点！”

“我姐去哪了？去哪了？”她看着林渡的脸，问得很认真，林渡也很认真地摇了摇头。

柳咆哮着，像发了疯的野兽，林渡死死抱着她，任由她挣扎，不放手！

“姐……”柳的呼喊声传遍了整个山林，却始终得不到姐姐的回音。

……

她哭累了，疲了，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瘫软在地。

“我们得离开这。”林渡说。

“你知道吗？姐姐是这个世界是我唯一的亲人。”柳答非所问，“我们风餐露宿，相依为命，我们……”

柳更咽着，继续说，“我们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磨难，可我们都活下来了，却没想到……”柳呜咽着，林渡抬起手，顿了顿，看了看痛苦不堪的柳，终于朝她肩膀轻轻拍了两下。

“你说这都叫什么事？稀里糊涂的人就没了。”

林渡想说什么，却没开口。

柳的声音放得很低，似在自言自语，“我还一直跟她吵，总是不听她的话，我……”

……

“我们该走了。”林渡再次提醒她。

柳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晃晃悠悠的，林渡刚要伸手去扶，柳却自顾自的走了，他只好把手收了回来，默默跟在她身后。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在街上转悠着。

柳回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柳不走，林渡也跟着停下来，就站着，不说话。

柳面有不悦，回头继续走。

林渡仍然不声不响跟在她身后，柳站住了，有些生气，回头说，“你走吧，不用跟着我，我没事。”

“这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你咋还不让人走了呢？”没等林渡回答，一个声音便远远传了过来。

不用回头，听着语气就知道来人是许达勾。

他一脸坏笑，远远挥着手跑了过来，“你好哇小美人。”

柳剜了他一眼，不屑地理他。

“我说，别这么冷漠嘛。”许达勾边说边伸出手来，却被林渡拦了回去了。

“你饿吗？要不要先吃饭？”林渡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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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搭理许达勾，转头问柳。

柳看了看面前的两人，“不……”

“前面有一家混沌店，味道还不错，就去那吧！”

柳的话刚跑到嘴边，就被林渡给打断了，他的眸光不带半点起伏，冷漠而坚硬的五官很是呆板，骨子里透着一股寒劲，让人忍不住退避三舍，说完他抖了抖带破洞的灰色西装，径直朝前走，柳不再反驳，一声不吭地跟在后面。

“唉——我也还没吃饭呢！”许达勾一边追一边嬉皮笑脸的地说，“我不介意一起吃。”

“老板，两碗混沌。”

林渡和柳刚坐下来，许达勾便笑嘻嘻地坐在对面，一面举着手一面对老板说，“三碗，三碗！”

场面略微尴尬，许勾达看了看林渡，呵呵一笑说，“我也喜欢吃混沌，嘿，嘿。”

许达勾直愣愣看着柳，“看上去有些疲惫呀，是不是他欺负你了？”他右手忱枕在桌子上，大拇指轻轻滑过下嘴唇，意味深长地看着林渡。

三碗混沌一上桌，林渡从木盒中拿出两双筷子，一双放平放在柳的碗上，然后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柳怏怏地拿起筷子，目无光彩地翻弄着碗里的混沌。

许达勾眨巴着眼，说：“肯定有事！”

“你吃不吃，不吃滚蛋！”林渡生气地说。

“吃吃吃。怎么不吃呢！”许达勾一个混沌送进嘴里，烫得啰了两下整个吞了下去他尴尬地笑了笑，“味道还不错，就是有点烫，呵呵”

他看了看怔怔发呆的柳，说道，“你怎么不吃呢？”见柳不回答，他继续问道，“那位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怎么没见到她。”

柳一听，手中的筷子慢慢滑落地，“噌”得从凳子上站起来，抽出腰间的小刀，狠狠一刀“啪”地插在桌子上，怒气冲冲地吼道，“你有完没完！”

许达勾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出弄得稀里糊涂，他一摊双手，“我说错什么了吗？”

林渡瞪了他一眼，然后轻轻掰开柳握刀的手，把刀从桌子上取下来交到她手上，又重新取了一双筷子递给她，柳不接，他看着她晃了晃手里的筷子，柳才接过筷子，坐下吃了起来。

刚吃了几口，许达勾又忍不住想要说什么，“那个……”

他小心翼翼，试探性地瞟了两人一眼，“那个，你还找和尚吗？我知道他在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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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

“姐…”

林渡一把抓住柳的手腕，大声吼道：“她已经走了！”然后抬头看了看手足无措了柳，放低声音继续说，“让她安息吧！”

柳坐在地上，呆呆的，呆呆的，嘴里重复嘀咕着什么，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

除了偶尔树叶飘落的沙沙声，此时山林中一片沉寂。

林渡靠在她身旁的大树上，几次抬起手又缩了回去……

他没有劝她，任由她哭，然后蹲下身来点燃火堆，静静坐在她身旁……

燃烧的火堆偶尔传来“啪啪”的轻炸声，时间慢慢推移，两人都不知不觉地打起了旽。

荷拉着柳的手，有气无力地说：“柳，对不起，是我带你走上了不归路。”

柳俯下身子，抱着气息奄奄的姐姐一个劲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