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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五原日记

  • 作者:红皮地瓜
  • 类型:历史
  • 更新:2022-01-07 14:19:59
  • 字数:6104字

念完后交给了乌力格尔,乌力格尔躬身接过后。高举着交给了衮必里克,回身从司仪的托盘中捧起哈达,郑重的围在哈萨王子朱由栩的胸前。阿依该端上奶茶,朱由栩敬奉天地浅尝完毕。

随着乌力格尔的挥手,乐师们奏起迎宾曲,牧民跳起哈萨登代尔舞。朱由栩邀请五位部落首领共同上了王驾,在载歌载舞的欢迎人群盛情中,进入五原城。五原城一街五路,东西五里,南北七里。

一夜无话,翌日申时(下午三点)。车马抵达乌苏海南岸,优美的景色惹人醉。车队就地扎营,将女眷们隔开,在湿地危险处插了认旗,玉儿领着朝官家眷的孩子们,在岸边沙地欢快的奔跑者。

乌苏海(淡水湖)南北上百里,东西最宽处五十多里,窄处也有小二十里。近岸边四五里是片片芦苇荡,远处波光粼粼,水波荡漾。飞鸟翱翔与水天之间,清澈的湖水,湛蓝的天空,东面巍峨壮阔的乌拉山。湖光山色,水天相连,蓝天白云映照水面。好一幅山水彩画,人间仙境···

戌时中(晚八点),车队抵达圪旦尔部营地。圪旦尔是个不到五百户的小部落,以种田和采药为生。牛羊不多,房屋居舍和关内无异。看到五原的骑兵回返扎营,都举着火把出来帮忙烧水立帐喂马。

见哈萨王子说完,如克从旁边佛陀的手中拿过黄绸丝绢。展开后读到“奉一世蒙古活佛和蒙古大昭大喇嘛神喻,护送哈萨王巡视母地。哈萨王代天牧民,为草原共主。我佛将以大慈悲之心,甘为哈萨王驱使,为草原播撒平安,富足。”

巴特尔和张五哥激动万分,吩咐找来枯枝干柴。从附近乡集买来烈酒奶酒,乌苏海第一届夏日音乐晚会,正式上演。当夜幕降临,烤肉烤鱼的香气飘散十里。马头琴那婉转悲凉,沧桑深邃的独特声音在草原夏夜的空中萦绕····

翌日酉时中,经过三十多天的跋涉,车队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五原城。五原城只在城门两侧有包砖,其余全是垒土墙,高约一丈二。最高的城门加两层城楼,也就两丈,好在大家一路见惯了破败的坞堡烂城,当然寺庙除外。

中间水渠自西向东穿城而过,城西为兵营和牲畜交易市集。中间大街分水渠南北两岸,中间石拱桥相连。两边民居商铺混搭,若不是蒙人相陪,众人还以为进了关内县城。灰砖青瓦,垒土草屋随处可见。铁器·布店·食肆·茶楼·面馆···汇聚,店幡摇摆,也算是兴旺。

老汗乌力格尔快步迎上前来,如克庄严的为朱由栩打开车门,虚扶着朱由栩下了王驾。余下的四个部落首领看着高高在上的大昭主持,亲自恭敬地为王子开门,皆受震动慌忙也跟上前。

乌力格尔走到三步外,两手合十附身道“草原雄鹰哈萨王子,神使如克喇嘛,欢迎来到漠西草原。”后面的部落首领也是俯身“恭迎哈萨王子回到母地。”朱由栩虚扶了把乌力格尔朗声说道“秉昭先辈意志,族人血脉传承。在极西之地征战四百年的铁卫哈萨狼骑,今天终于回到母地。从此后,将不再有人敢窥伺这片草场。这里只有祥和与富足。”

朱由栩下榻之地是五原书院,早年的郡府衙门。虽没有关内小桥流水,却也白墙飞檐,殿堂齐全。书院和府衙已经用院墙隔开,这里将是临时的北国府衙门所在。由于人员众多,朱由栩也是仅用两进院落。前殿后院,护卫的行者宫人分居周围民宅之中。

向东过两条路是早年的兵备衙门,现在的乌拉汗府邸。在接风宴中,朱由栩在如克喇嘛见证下,接受了五部落首领的供食,名册。看到众人都有些忐忑,朱由栩对乌力格尔说道“先前在明国,我见到了你的孙女宝音。人们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宝音也是有福之人,在哪里快乐的生活。

我与明国大皇帝交好,此番可以安排你去享福。那里的人七八十岁的很常见,由此可见,哪处地方当是难得,”乌力格尔捋着花白的大胡子笑道“若是能成行,倒是欢喜的紧。可遥遥近万里,听说关内也不太平,如何顺利抵达。”

城外十里处,乌拉部汗乌力格尔·巴彦尔部汗阿依该·鄂尔斯部万户衮必里克·乌审噶洛部汗奥木都因·加米乌苏布汗尹吉儿已恭候多时。巴特尔凑到车前说道“鄂克托克部汗·金可忽里·没来”,朱由栩想了下道“是哪个控制盐道的部落吧”,“正是,有青壮三千,在套内仅次于鄂尔斯部”。朱由栩点点头,很快车队停在欢迎人群五十步外。

众人听完‘哈哈哈’的大笑起来,衮必里克也不好意思的挠着脑门顶上的一撮毛‘嘿嘿’的笑着。加米乌苏部汗趁着气氛融洽,向前倾身问道“鄂克托克部有铁骑三千。此番未来接驾,王子要如何处置?”

朱由栩看了他一眼说道“他守护盐道,也有你的部落人马吧”“有八百,我加米乌苏布沙地多,放牧种田皆难,只能靠提供人马勉强度日”。朱由栩沉吟道“你那点人口,将来多往农会·工会送些,有了手艺才会过上好日子。

鄂克托克部之地,需要佛祖前去感化。我已答应活佛,在哪里修建寺庙。由狼骑提供护卫,北国治下,不允许有二心之人。要么接受佛祖感化,要么离开北国之地。”

鄂尔斯万户听完想了下,看了眼其它四人轻咳一声说道“不知王子,若有战事,各部如何征调人马。”其他四人也是齐齐看着朱由栩,朱由栩沉吟道“下雪之前,北国府要组建联盟大会。由各部落选出德高望重之人加入,拿北国府俸禄,每任期三年一选。

旦有外敌入侵,皆有北国狼骑征伐。狼骑战士精挑细选,来自全天下几百个汗国包括明国。他们不光能打,薪俸也会让人垂涎。一旦过了三十五岁,将会优先选聘为官。你们的部落子弟想要加入狼骑,得看是否过得了考核。所以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你们的坛坛罐罐,北国府看不上的。”

朱由栩笑道“你小看你那孙婿了,他会让你安安稳稳的见到宝音。宝音的大宅子四季有花,小桥流水,是你们想象不到的。”乌力格尔点点头“此地有哈萨王子看护,巴特尔在此我是放心的,一切但有王子做主。”

乌审噶洛部汗·奥木都因见他两说完,随即拱手道“不知王子如何安置我部众人?”朱由栩环视下众人,沉吟道“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的管事,北国府不过是大家的总管事。这里将设州立县,各部的子弟都有在书院修习数年。所用官员就出自他们,县·州将成立农会,工会。

车队顺着乌拉山南麓的驰道西进,北依高山,南邻黄河。厚重的历史沧桑感扑面而来,此时的黄河水滚滚向前,水量充沛。一旦深冬结冰,则四处皆可通行。历代草原用兵选择冬季,也是受河流沼泽制约的原因。

每家种田人每月都要拿出几天学习新的种田之法,新的农具使用之法。加入农会的部落将会优先得到新的高产粮食种子。最多一年,北国治下的所有人畜不再为填饱肚子发愁。

二是工会,从今年开始,这里将修建大型的纺织,成衣,皮革,毛毯,造车,造船,冶铁,制盐,等大规模工坊。这些不光用人更要用会手艺的人,工会就是专门传授手艺所在。你们五个部落,将会优先加入州一级商会,成为创始人。躺着就有花不完的银子,吃不尽的粮食。

不同之处在于,不能随意打杀部落人员。他们不光是你们部落之人,也是北国府的子民。但有发现肆意打杀,抢夺,奸淫牧民奴隶者,北国府的监察司将给与严惩。重者驱离北国府辖地,自生自灭。遭到北国府驱逐之人,我保证无人敢于收留。”

在宽大的遮阳伞下,朱由栩和玉儿终于吃上了鲜美的渔获。骑兵们找来渔民,大把银钱洒出,仅过了一个时辰,上百条舢板就送上小三十石的渔获。让在草原奔波了近一个月的朝官和家眷们,生生吃了个泪流满面,差点吞掉了舌头。

在左光斗·李继贞等人的攒动下,乐师们迅速组装了架子鼓。音乐响起,朱由栩刚唱了半句‘美丽的草原’,众人竟齐齐来了个大合唱‘美丽的草原~我的家~风吹绿草~遍地花~’。男女混合加上孩童清亮的嗓音,把骑兵和村民听了个如醉如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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