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晖干脆不看他们，更加不看姜芜现在的模样。

这反应让少年看来就是他们害怕的不行，脸上更是浮现一个轻蔑的笑容。

没等多长时间，排除掉还在敲锣打鼓穿着喜庆红衣的鬼灵，一台高大的青铜轿停在了他们面前，门帘掀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年，高昂的仰着头，眼神不可一世，脸上更是嚣张的不行。

少年轻蔑的扫视了一圈这边，最终目光停在了姜芜跟李晖身上。

既然是这边的山神来了，他也不好当面抢人头。

“哦？鬼灵军？”姜芜看着他们，脸上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虽然完全看不上这两个鬼灵军，不过想到这少年是王砚的儿子，就忍不住想要逗一逗他。

姜芜和李晖两人对视一眼，他们都看不出来这少年有什么厉害的，不管是身上的灵力还是他身边带着的这群...

侍从？

两个鬼灵军前后站在姜芜身前身后，满是死气的身躯刚碰到姜芜的身体，就好像沉入大海的石头一样，消失的干干净净。

不过这寒枫山的排场就是大啊，数不清的鬼灵护卫，加上青铜轿，再看看这几个大和尚，不管是谁都会有嚣张的底气吧。

见两人没有动静，少年眉头一皱，抬手动了动手腕，他身后就走出两个体型健壮的鬼灵侍从，看上去高大又强壮，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害怕的死气。

嗯？

鬼灵军们非常人性化的呆愣了下，对视一眼发觉到不对劲，又是发出一道死气的攻击，可刚碰到姜芜的衣角，就消失的非常干净，好像根本没东西碰到他似的。

嗯？

姜芜看那几个抬轿的和尚有些眼熟，似乎是以前给王砚抬轿的，现在也一起给了他儿子继承了？

发现对方就是一个鬼灵而已，少年瞬间失去了兴趣，皱眉反问“你谁啊，我可告诉你，我叔叔是阴间大君王壤，你是我叔叔的手下吧”

手下？

好家伙，还是你敢说。

姜芜听到这个词，眉眼一掀默默的往旁边挪动了两步，远离他们，好躲避什么血腥的画面。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说，地狱？”李晖冷漠的说着，眼睛看都没看少年一眼，只是站在那里，仿佛他在跟空气说话一般。

“没错，你到底谁，还是说你也想去？”少年眉头皱的更深了，语气渐渐不善起来。

“真有意思，王壤会有你这样的侄子，六大地狱，你去过吗？”李晖眼睛微眯，冷漠的话中带上了一点玩味的语气。

少年整个人的面色都凝重起来，他虽然年轻，嚣张，但不傻，他第一眼看到这两个人的时候就觉得不是什么善茬，现在听李晖这么说，更加心里犯怵。

难道是阴间的什么统领之一？还是他王壤叔叔的副将？不然怎么会这么镇静？

还有他旁边那个，居然完全看不出修为，别的不说，光是对方手里拿着的折扇，就隐隐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但...管他呢！出了事还有他叔叔顶着！

“哼，去没去过，你了解这么多做什么，难道你去过？我跟你说，阴间，我可是有最大的靠山，六大地狱而已，小意思”

听到少年的大话，李晖的嘴角微微有些上扬，冷笑道“那巧了，我还真的去过，那个时候跟我结伴的有两个人，不知道你是不是其中一个”

你才其中一个，你全家都其中一个！

少年被气的脸都涨红起来，六大地狱，他当然没去过，但他听他父亲说起过，六大地狱是阴间最恐怖的地方，能撑过去的鬼灵寥寥无几，他才不信眼前这个鬼灵，能真的撑过去。

“你”少年面色一沉，他刚刚突然看到了李晖嘴角上的讥讽，就知道这人一直在戏耍自己，咬牙半威胁半警告的瞪着他“跟我作对，没什么好处，你信不信我一声令下，你再也没办法踏上这片土地，我会把你丢进阴间的地狱里，永远享受折磨！”

李晖哼笑着摇头，他对于阴间有关的人都没有什么好感，更加不会向一个毛头小孩服软。

“那个，这位少年啊”姜芜虽然不明白这两人凭空斗嘴是为了什么，但听到他说的话后，两只眼睛瞬间变成竖瞳。

手中的玉骨折扇合拢变长，一把长刃握在手里，面色温润柔和的看着他，微笑道“王砚在我面前都不敢这么说话，你又是哪根葱，还敢爬在你老子面前跟我犟嘴了”

用最温柔的笑脸说出这种凶狠的话，李晖意外的多看了一眼姜芜，轻笑着没有吱声。

这狐狸的竖瞳，倒是很久没见到了。

姜芜很少在人的形态里面加入狐狸的气息或象征，竖瞳就是其中之一，只有在他气到不行了，才会主动显露出来。

少年脸色沉的要滴出水来，他本来不想节外生枝，但姜芜都这么说了，每个字就跟一个巴掌一样的扇的他脸疼。

“敬酒不吃吃罚酒”

话音一落，他身后的数个鬼灵军冲了出来，迎着姜芜的位置冲去，伴随着一声空灵的哭嚎声穿出，浑身死气的鬼灵军被一道刀光斩成了两半。

李晖在鬼灵军冲来时，迅速拔出刀刃挡在了姜芜面前，一刀就将气势汹汹的鬼灵军斩开，一点渣都没有剩下。

“谁让你们动他了？”

见发出声音的是一个穿着黑色武士服的男人，打扮的全身黑，声音冷漠，看上去还算是人模人样的，但是这个人...

鬼灵？

嗯嗯嗯？？？

看到鬼灵军根本没动作，那少年不耐烦的摆手吼道“干什么吃的，让你们轰走一个灵族的小喽啰还愣在那了信不信我把你们都赶回阴间去，让我叔叔把你们全都丢地狱里边去！”

这突如其来的队伍打断了李晖的斩恶灵行动，看着躲在草丛里面卷成一团疯狂发抖的恶灵，李晖收刀站在了一旁。

那两名鬼灵军听到这句话，身体都止不住的哆嗦起来，颤颤巍巍的低头退了好几步，显然的，他们很害怕‘地狱’这个词。

“小子，你说，地狱？”

冷漠沉稳的声音忽然响起，让少年跟他身后的那些鬼灵军都抬眼望过去。

“一个灵族，一个鬼灵？你们这搭配还真奇怪，不想死的话，就赶紧滚”

带着命令的语气从他口中说出来，换作外人，指不定要被气的破口大骂，如果胆子小的，可能就真的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