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摄人。

让无数老师头疼又无能为力的问题少女，多次进派出所又能安然无恙的出来。

那男生一把摔了手里的烧烤，开始大声嚷嚷，“什么怪味？”

哑巴叔手飞快地比划着，却也没人知道他的意思。

“这是人吃的吗？”

脸上是十五六岁的青涩模样，但她面无表情时，周身仿佛带着冰渣。

站定后，陈玄之挽起袖子，表情极淡，“有人求你吃吗？”

这话伴随“砰”的一声。

这样的苏媚，又怎么会真的像表面那样没脾气。

陈玄之的脸一点一点沉下来。

“行了，不吃都给我滚。”苏媚侧头，盯着那男生看，声音凉的没有温度，“以后，你少在我眼前晃。”

喝酒壮了胆的男生，在陈玄之的戾气，和苏媚的寒意中逐渐回过神来。

碍着自己那点自尊心，也拉不下脸来说什么，脸色极其难看地往后走。

很快，一行人已经看不到踪影。

破旧的小圆桌被男生踢翻在地。桌腿打了个转，滚到陈玄之脚边，烧烤也撒了一地。

“手划伤了怎么办？”

他松开手，快速捡了碎片，扔到一旁的垃圾桶，“坐着，别乱动。”

苏媚也没坐，只是站在一个不会打扰到他的地方，看着他收拾。

少年身形瘦高，手腕上凸起的骨节很大，俯身清扫时，隐约可以看见背脊的骨骼。

不算壮实，也不虚弱。

是极致养眼下，依然带着无穷安全感的背影。

一如那个裹着燥热的夏夜——

陈玄之三两下就收拾干净了。只不过桌子坏了，一时没法儿修。

他把椅子都放回原处，指着另一旁：“你坐那吧，我再去给你烤一点。”

“不用了。”

苏媚从怀里掏出一把钱。五十、一百的好几张，大概小一千了。搁在手边的桌子上，她缓缓地说了句：“打扰你们了，抱歉。”

放下钱，她转身离开。

巷子尾穿过去是一条小河，过了河往前走一点，是一条破街，那儿晚上有不少出租车。

没等走几步，她被陈玄之拦住，“东西都没吃，给什么钱？”

他又把钱塞到苏媚衣兜里，晃了晃袋子里的烧烤，“真不吃吗？”

苏媚有些发愣，茫然地盯着他。

下一秒，她的胳膊被陈玄之抓着，整个人被带着往前走。

苏媚也没在意，白嫩的手直接往碎片里触。

还没等碰上，手腕被一截冰凉的指节扣住。她抬起眼，撞进了陈玄之含怒的视线。

“没事，我收拾。”陈玄之转头看着面露惶恐的哑巴叔，低声道：“你去招待那边的人。”

哑巴叔点了点头，放心地离开。

哑巴叔的烧烤其实做的很好吃，但是人一旦被定义，感官也随之产生变化。

不大的空间只剩了他们俩。

苏媚抿着唇，神情看上去不太痛快。安静的蹲下来捡着地下的碎成片的瓷盘。

她的运动鞋白的晃眼，往前走了几步，鞋帮上跟着沾了些污渍。

“就这玩意也敢出来摆摊，打发叫花子呢你？”

骂声中，陈玄之寒着脸走过来，苏媚原本想说的话，也没敢在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