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先聊了会世界杯预选赛亚洲区谁能出线，接着聊半年以后的世界杯谁能拿冠军。“我认为德国队能拿冠军，鲁梅尼格很厉害。”万讯说道，他是德国队的球迷。“我觉得还是阿根廷能拿冠军，马拉多纳更厉害。”海涛接着说，他喜欢阿根廷队。“法国队也很有戏的，普拉蒂尼也挺牛的。”总编是文艺青年，他更喜欢具有文艺范的普拉蒂尼。“法国队没戏。”万讯说：“你看看他们上届欧洲杯的成绩，连小组都没出线。”

海涛同宿舍的常为贵总记不住这些外国球员的名字，他总是把鲁梅尼格说成鲁德维格，把普拉蒂尼说成蒂普拉斯。开始不是故意的，后来因为同学们老笑话他，他就故意说错了。

补考的这天，海涛进了教学楼，迎面碰上同班的女同学王华莹，她和他打招呼：“去自习啊？”海涛愁眉苦脸的说：“补考去。”王华莹就安慰他：“没事，肯定能过的。”海涛点点头，垂头丧气的到了补考的大教室。因为是基础课，全年级所有系的学生都要上，所以全校本年级补考的学生都来了，还有几个是重修的。一个上大课的大教室里，稀稀拉拉坐着准备补考的学生。老教授先照着花名册点名，有答到的，就在花名册上打个勾。点完了名就把卷子发给了大家。海涛拿起卷子一看，感觉比上学期期末考试要容易一些，他马上开始答题。考试时间还没到的时候，他已经把题答完了，又检查了一遍。时间一到，老教授就把所有人的卷子都收走了。

海涛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了好几天，补考的成绩终于下来了，他又一次通过了补考，这时候他一直是紧张的心情才放松了下来。

老教授讲课虽然很风趣，海涛却经常是听得不知所云，那些复杂的公式和推导过程他也记不住。虽然他很努力的学，但还是感觉很吃力。期中考试他通过了，成绩还不错，这让他有些放松，谁知期末考试就考了个不及格。整个假期他都觉得心里不踏实，每天都捧着线性代数的教材，背那些枯燥的公式和繁琐的推导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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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系。万讯经常叫海涛一起去吃饭，都没什么特别的理由。每次都是万迅发动的，但买单的时候是轮流坐庄。因为万讯经常来找海涛，宿舍里的同学都认识他。海涛也常去万讯的宿舍，他同宿舍的同学海涛也认识。宿舍里除了海涛，还有孟恒，王铭在。孟恒是四川人，王铭是安徽人，两人一壮一瘦。王铭很瘦，瘦尖脸，戴一副黑框眼镜。因为说话的时候喜欢引经据典，人称老夫子。孟恒很壮，豹头环眼，你看他的肩膀和胸部，好像穿着美国橄榄球队员的比赛服。等他把上衣脱下来，你会发现他没穿那玩意。在系足球队里，他是打后腰的位置。一年一度的学校田径运动会，他都会参加，项目是短跑和跳远。有一年的运动会，他穿着跨栏背心和运动短裤站在那里，一个外系的女生看了就说：“他的腿比我的腰都粗。”

看到万讯手里的书，孟恒就问：“你拿的是什么书。”万讯就把书递给他看，是一本托福考试题。

服务员把凉菜端了上来，又拿来了酒和三个玻璃杯子。他拿着酒瓶问：“打开吗？”万讯说：“打开吧。”服务员就用瓶起子打开酒瓶的盖子，把酒放在桌上。海涛拿起酒瓶，在三个玻璃杯里都倒上半杯白酒，三人边喝边聊。万讯说：“胖子想去mit，他真牛逼，哈佛和mit都要他，但他想去mit。”他说的胖子是他和总编的同班同学，在他们班成绩第一，在他们系也是第一，在整个学校的这一届也是名列前茅的人物。

三个人从学校的北门出去，沿着田地旁一条很宽的土路走出很远，向左拐过一个弯，就到了商场的后面。经过商场往前走出不远，就是餐厅了。三人进入餐厅找了张桌子坐下，服务员拿来菜单。万讯看也没看就说：“来个干炸丸子。”他最爱吃这道菜，每次都会点，说完拿起菜单来看：“一个肉皮冻，一个油炸花生米，一个小葱拌豆腐。”他又接着看了会：“一个辣子鸡丁，一个鱼香肉丝，一个干煸豆角，一个地三鲜，再来一个汤。”服务员问：“要什么汤？”万讯想了一下说：“酸辣汤吧。”服务员问：“酒水要不要？”万讯说：“来瓶红粮大曲。”

服务员拿着记菜名的小薄纸簿子和菜单下去了，三个人开始

“mit是哪？”海涛问。万讯回答：“mit是麻省理工学院，美国最牛逼的工学院，在波士顿，比魔鬼的普林斯顿强多了。”

万讯所说的魔鬼真名叫谭皓冰，跟海涛和万讯住一个院的邻居，父母和海涛万讯的父母也是同事。他们三个人都是同一届的。谭皓冰高中毕业考上了a大学，后来又考上了公派留学，现在正在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留学。

总编说：“哈佛比mit好，胖子应该去哈佛，不应该去mit。”万讯说：“他喜欢mit。”他接着说道：“我打算毕业一年以后考托福，再考gre。到时候我去找胖子，他肯定能帮上点忙。”

海涛和万讯从二楼下来，出了楼门，万讯说要把书放回去，两人一起来到了万讯的宿舍，他同寝室的总编王邱波正在屋里。他人瘦瘦的，戴一副眼镜。之所以叫总编，是因为他虽然上的是工科学院，却不喜欢所学的功课，而是喜欢历史和文学，经常写一些文章，还主办了校内的一个刊物，所以大家都叫他总编。总编的床头放着很多吉他的琴谱，床边的墙上挂着一把吉他。他吉他弹得很好，“爱的罗曼斯”，“绿袖子”弹得溜溜的，也能弹“西班牙小夜曲”，“阿尔罕布拉宫的回忆”。没事就喜欢拿着吉他自弹自唱，边弹着和弦伴奏边唱歌。万讯看他在屋里，就叫他一起去吃饭，他推辞了一下，万讯再一邀请，他就跟着一起出来了。

这顿饭吃了有两个小时，万讯把服务员叫来，他把写着菜名和价格的一沓薄纸簿子递给万讯，万讯看完以后，拿出钱结了账。三个人一起出了餐厅，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天已经完全黑了，路边电线杆上的路灯发出昏黄的光。走了一阵，三人进了学校的北门，这时学校里教学区，宿舍区已经是灯火通明了。到了一个路口，海涛和万讯、总编他们分手，独自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本章完）

新学期开学了。刚刚过完暑假，还没有开课之前，大多数学生的心情都很轻松，海涛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他的心情十分忧愁，因为他有一门功课要补考，是上学期的线性代数。教线性代数的是学校基础部的一个老教授，个子不高，身材瘦小，头发和胡子都花白了，总是穿着一套蓝色的中山装，戴一副圆的黑框眼镜。老教授很厉害，流体力学和线性代数两门课都是他一个人讲。老教授讲课很风趣，用他那南方口音拖着长腔大声的讲。在讲拉普拉斯方程的时候，他就拖着长声大声的说：“从最一边看到那一边，我们看到了神摸？同熊们，我们看到了液面曲率与液体表面压强之间的变换关系。”在讲伯努利方程的时候，他又讲：“同熊们，你们要努力啊，如果不努力，伯努利方程就变成了不努力方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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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快到晚饭时间了，万迅来3号楼宿舍找海涛，叫他一起去吃饭。他刚从教学区出来，手里拿着一本书，书上包着书皮。万迅和海涛家是同一个大院的，父母都是同事。他和海涛是同年的，一起考进的这所大学，但不在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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