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琪大姐也在走廊活动，她和雨晴一块儿走着，给雨晴说着话：“我用药时比她还难受呢，啥都不能吃，吐得胃都要翻过来了，肠子好像都要断了一样。别说吃东西了，喝一口水了，就连水瓶都不能看到，看到水就吐个不停。”

卫琪说着，就好像又开始难受了。她叹了一口气说：“实习护士再给我排积液时，忘了关上积液瓶的止气阀，引起了伤口感染，我的手术伤口到现在也没有长住，每天都要塞进去棉纱，我在这里住了已经快一个月了。”

女人，何以为向？

她听着李莎的哭声，看着雨柔的痛苦，自己的心都是木纳的了。

女人，何以为路？

她现在还不知道，这样痛苦在她以后的生活中能没有吗？

殊不知，在以后的五个多月里积液缠绕着雨晴，给雨晴的生活带来了无尽的磨难，让田辉为此添了更多的白发，夜夜忧愁难眠。

雨柔走了，病房里又来了新的病人，都不是很熟，雨晴也没人说话了。就走到病房外，在走廊上晃悠。

雨晴看着卫琪姐瘦弱的身体，很是心疼。伤口发炎，这么长时间长不住，换一次药，要多疼啊。

有一个病人，个子瘦小，她身上的积液瓶已经去掉了。推着一个移动输液架，在走廊上走一会儿，就蹲下一个劲儿地吐。她老公就端着一个痰盂跟着，她吐得实在忍不住了，就呜呜地哭，老公也只能跟着看着她难受，又替不了她。她只能吐不能吃，心里无尽地烦躁，老公跟着她，她嫌烦，一个劲儿地吵：“你走开，你走开。”老公一旦没有跟着她，她就又哭又喊：“我难受啊，你都不管我，离得我那么远！”哭得悲天恸地。招得护士逮着她老公吵：“你知道她有多难受吗？你怎么不好好关心她，安慰她？”这让她老公左也不是，右也不对。一脸愁容，一心无奈。

雨晴看着这样的一幕幕，心也是麻木了一样，不知道难受，也没有了思考。

雨晴不知道的是，她们的手术切除淋巴，伤了神经，是不知道疼的。

这一天雨晴听到的看到的都是无尽的折磨和痛苦。唯一能让人高兴的消息就是雨晴胸壁上的积液瓶拔掉了，雨晴的身体稍微轻松了一点儿。

（本章完）

走廊上有很多病人在活动，大家都在走廊上转着圈儿走，身上带着一样的积液瓶，有的里面是红的黑的血水，有的颜色已经很淡，像泛黄的水，有的积液很多，有的已经很少了。大家走着，身上的积液瓶就晃荡着，有的人嫌积液瓶走路时来回晃荡，就用个塑料袋把积液瓶装起来，再系在身上。大家都这样了，没有谁再介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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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何以为家？

来查房的护士看到雨晴做的康复操，赶紧阻止：“你这是做的第几节操啊？你现在只能做到第二节，后边的你不能做。你的积液瓶没拔掉，胳膊是不能动的。”

雨晴愣怔住了，她是按照操图上的时间表做的，这咋又错了？雨晴也没有想着问，已经这样做了会有啥不好，和积液瓶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