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风凌现在在想什么。

没有人再发出声音，场上的气氛也变得微妙起来。

玉面先是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道：

“想见那位大人的人是你们，现在怪罪的又是你们，我可太难了。”

风凌怒指玉面道：“你做了什么？”

而风凌在听到玉面的话之后便没有说话，只是脸上不停变换的神色显示着他现在内心的不平静。

“好。”风羲没有再多说什么，闭上眼睛感应起来。

他就怕会出现类似现在的情况，提前在莫昙儿身上附着了一缕精神力。

战场上的肃杀之意越来越明显，似乎随时会因为某个导火索导致大战爆发。

风羲放下心来，至少莫昙儿还是安全的，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骇然抬头。

心中想到，不会吧，难道说昙儿进入那光影内部了，才导致了精神力联系变弱。

正如风凌所想，消失的莫昙儿确实进入了光影内部。

她此时所站的地方，是一处四方形的空间。

整个空间充满了未来般的科技感。

风羲现在正是在感知那一缕精神力，虽不似之前明显，但联系还在，只是微弱了一些。

她抬起右手，天工手套的钩索发出，嗖的一声，钩索从人影身上透体而过。

莫昙儿收回钩索，她心中已有了答案。

眼前的光景，加上之前的推算，面前的人影十有八九便是莫古先祖口中所说的那个人工智能。

人影张口说话，声音不是机械般的合成音，反而充满了人性化。

“莫昙儿，欢迎你的到来。”

莫昙儿没有说话，很是镇定。

人影继续说道：“看你镇定的样子，想来你已经得到了莫古留下的信息，你不妨猜猜看我的身份。”

说话的言语中充满了对莫古的不屑和讽刺意味。

“人工智能，光脑小昙，”莫昙儿平静地开口说道，“莫古先辈怎么说也是你的创造者，你为何如此不敬？”

“我的创造者？哈哈哈哈哈……”那人影的这番话，显然已经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现在应该叫做，光脑小昙，笑得前仰后合。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眼前的存在，只是投影，莫昙儿都会以为它是一个真真切切的人类。

“难道不是吗？”莫昙儿开口问道。

光脑小昙歪了歪头说道：“他？算是管家吧。”

莫昙儿不解：“什么意思？”

“有句话你应该知道，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

“你指的是世界的真相？”

“还不算太笨，你不会真的以为莫古告诉你的是真的吧？四方险地是囚笼也好，是保护也罢，真正的真相谁又知道呢。”

“那世界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莫昙儿追问道。

“想要知道真相？那就来极西找我。”小昙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莫昙儿并不相信眼前的小昙，说道：“不感兴趣。”

“你会来的，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跟你的名字相同是巧合吧。”

莫昙儿只是静静地看着它。

小昙继续说道：“我现在的相貌，你应该能看出来和你很像，但并不是一个人，难道你不好奇？”

它企图勾起莫昙儿的好奇心，但是都失败了。

就在此时，莫昙儿手中的碎心双刃不受她的控制，悬浮在半空中，无名器魂冒了出来。

之前她利用器魂的特性，实现空中连续飞跃，没有关闭器魂对外界的感知。

只是此时的无名，明显有些不对劲。

他看着小昙，嘴里不停地说道：“是你吗，你是谁，不，你不是她。”

小昙一开始也被突然出现的无名吓了一跳，发现是器魂之后便饶有兴趣的观察了起来。

“有自我意识的人形器魂，有意思，不过你认错了，我不认识你。”

这话说完之后，无名似乎恢复了正常，缩回了碎心之中。

半空中的双刃掉回莫昙儿手中，任凭她怎么呼唤，都没了动静。

她心中虽有很多疑惑，但她没有开口问。

眼前这个除了没有人类的身体，其他均与人类没什么两样。

甚至精明程度，相比人类，有过而无不及的人工智能。

莫昙儿并不相信。

在气氛有些安静的时候，小昙突然开口说道：“你走吧，你会答应的，只不过到时候不要怪我无情。”

莫昙儿感觉到此处空间开始排斥自己。

她只感觉眼睛一花，人已出现在光影之外的空中。

她靠着身法的控制，有惊无险地返回到城墙上。

将莫昙儿送出后，身处光影空间内部的光脑小昙，自言自语道：

“真的太像了，看来她已经快要成功了，我也要加快脚步。”

小昙的全息影像缓缓消失，空气中只留下一句话：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我们就来斗一斗好了。”

城墙之上，莫昙儿还在犹豫要不要向众人讲述刚刚发生的事情。

毕竟她只是告诉了风羲一人，之前在隐世岛发生的事情。

为了避免其他人接受不了，他们商量好先不将真相告诉他们，结果现在又闹出这么一出。

但也说明了一件事，目前为止，出现的所谓神灵。

只不过是人工智能利用高等科技文明搞出来的视觉效果。

而净世组织无非是被洗脑的，那人工智能的棋子而已。

想通这些，莫昙儿心中不禁一阵发寒。

科技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人类创造出来的人工智能竟有一天将人类玩弄于股掌之中。

她还在思考中。

此时，战场上，异变突起。

但她有种感觉，这个不是她的样貌，而是另有其人。

她虽然有所惊讶，但还是迅速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这与外界冷兵器时代格格不入的科技感，让莫昙儿心中不免一沉。

事情似乎真的在向如她所想那般发展。

众人看到此景，顿时一片哗然。

直到她的面前不远处，空气如同水波纹一样波动，慢慢形成了一道类似全息投影的人影。

人影的身形和面容慢慢变得清晰，直至完全显现。

那人影不论从身形，还是面容上，都与莫昙儿极其接近。

“我们怎么相信你？”风羲倒是很冷静的说道。

玉面咯咯一笑：“还是这位小弟弟礼貌一点，信与不信，等下去不就知道了。现在的你们，可没有太多的选择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