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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四章

  • 作者:多喝核桃
  • 类型:修真
  • 更新:2022-07-02 20:07:42
  • 字数:22934字

慕容复微一思,旋即摇头道:“都不是,还是先去无量山吧。”

二人到得无量山后,慕容复便命无量剑宗的人一起将无量山的玉像搬回了燕子坞,虽然如今他已有足够的财产,也不屑于那么一块美玉,逍遥派更不乏能工巧匠之辈。

“没想到枯禅境界如此之高的枯荣大师竟也会萌生这般歪理,看来当真是我看走眼了。”

慕容复这一边说着,又是收去了护体罡气,大步向前而去。

紧接着,只听得“噗”的一声,枯荣的身体竟是似被定在了空中,而他的掌力也是在这一刻陡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便在这时,方腊突然问道:“教主,我们接下来去哪儿,是光明顶,还是燕子坞?”

慕容复仍是大步向前,仰天大笑道:“是他心术不正,自己出来找死,要怨,就怨你自己吧!不过你大理段氏,我慕容复还没放在过眼里,想要找我的麻烦,我随时奉陪!”

过不多时,远处,隐隐间又闪现了几道人影,慕容复抬头瞟了一眼,微一皱眉,却又很快恢复了平静,只见得所来的人中,正有段誉、李青萝、秦红棉等人。

但论其雕工,能赶得上无崖子的,这世间还当真难找。www.xinminlan.cn 老幺小说网

随着双方越走越近,却是谁也没多看对方一眼,形同陌路。

慕容复往前走了少许,叹息了一声,暗道:“幸好婉妹已经回了光明顶,唉,不过一会儿他们看到了段正淳的尸体会是怎样的反应呢?”

数日后,燕子坞,参合庄,圆中园。

在一棵偌大的槐树下,慕容复正闭幕躺在摇椅上,左手捧着一个小茶壶,右手拿着沉香木折扇,看来甚是悠闲。

“公子爷,你教我的凌波微步我已经练会了,什么时候能教我其他武功啊?”

原来他们发现段正淳不在,便匆匆赶来,然而现在,他们所接到的,只不过是一具尸体而已了。

数日前,慕容复回了燕子坞,便从光明顶、灵鹫宫,各调了一百高手前来,封锁了整个太湖,除非有亲传口谕。只怕是连只苍蝇只怕也进不来。

毕竟他如今的仇家可不少,加上大理段氏随时都在虎视眈眈,虽说这些人倒不足为惧,但对于这些无聊的人,他不想浪费自己时间。

还有秦红棉,他失手杀了段正淳,秦红棉定会上门前来找麻烦,但自己又确实不知该如何应付,是以这般便索性直接将人拒之门外。反正木婉清既已回来,他也不想再去管那么多。

倒不如直接等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量她秦红棉想把木婉清带回去都难了。

......

晴空万里无云,旭日高升。慕容复立在光明顶之巅,看着眼前连绵不绝的林海与山下的琉璃瓦格,负手而立。仍凭一股股凉风拍打着他的衣服,却是一动不动。

过得许久。方才叹了口气,转眼时间已过去了月余。如今,十日之后,便是他大婚之日,而且此次成亲,更是双喜临门,一夫二妻。

“一切可都布置好了?”

方腊立在慕容复身后,听得慕容复发问,顿时上前两步,“一切都已布置妥当,灵鹫宫那边也派来了一千人,属下保证不会发生意外。”

慕容复微一点,“恩,那便好,明日我要去趟逍遥谷,你可得把婉妹她们给我保护好了。”

自从上次缥缈峰一别,至今已是半年有余,也不知巫行云和李秋水二人修炼得如何了。

想到如今自己大婚之日将近,便想先去通知一下这二老,也顺道看看她二人,对之指点一二。

方腊微笑点头道:“是,教主放心吧,这光明顶量他谁也不敢乱闯!”

慕容复淡淡一点头,面上显得颇为满意,不得不说,方腊的办事效率简直就如邓百川一般,令人格外放心,只是如今邓百川为明教之事缠身,这些琐碎之事,便只能让方腊去办了。

……

大理皇宫之中,段正明将帝位传给侄儿段誉,诫以爱民、纳谏二事,叮嘱于国事不可妄作更张,借机找姑苏慕容氏寻仇。

自从上次慕容复在天龙寺杀了段正淳,他便一直耿耿于怀,企图想找慕容复报仇,但一连三次暗中派出的高手,却都无一归来,心里却是一直都颇为遗憾。

段正淳虽死于慕容复之手,但那只是失手错杀,却也不能完全怪在别人身上,若是就此大张旗鼓的报仇,确也有些说不通。

且无论慕容复是在江南还是光明顶,那都不是在他大理段氏的国境之内,纵使他抛下一切世俗的闲言碎语,却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派兵进入大宋境内征讨,毕竟大理国只是一小国,却不敢随意得罪大宋,刀兵相见。

是以,在连续排除几拨高手都失败以后,段正明却也只能就此作罢,他本早就有心退位,加上如今心有遗憾,便索性让位于段誉,自己则避位为僧,在天龙寺修行。

然而在段誉心中,对于是否要再找慕容复报仇,却是犹豫不定,皱眉凝思。

就在这时候,数千里外北方大宋京城汴梁皇宫之中,崇庆殿后阁,太皇太后高底病势转剧,正在叮嘱孙子赵煦道:“孩儿,祖宗创业艰难,天幸祖泽深厚,得有今日太平。但你爹爹秉政时举国鼎沸,险些酿成巨变,至今百姓想来犹有余怖,你道是什么缘故?”

赵煦自信满满道:“孩儿常听奶奶说,父皇听信王安石的话,更改旧法,以致害得民不聊生。”

太皇太后干枯的脸微微一动,叹道:“王安石有学问,有才干,原本不是坏人,用心自然也是为国为民,可是……唉……可是你爹爹。一来性子急躁,只盼快快成功。殊不知天下事情往往欲速则不达,手忙脚乱。反而弄糟了。”

她说到这里,喘息半晌,接下去道:“二来……二来他听不得一句逆耳之言,旁人只有歌功颂德,说他是圣明天子,他才喜欢,倘若说他举措不当,劝谏几句,他便要大发脾气。罢官的罢官,放逐的放逐,这样一来,还有谁敢向他直言进谏呢?”

赵煦恨恨道:“奶奶,只可惜父皇的遗志没能完成,他的良法美意,都让小人给败坏了。”

他说这话,实际便是在抱怨太皇太后这些年来临朝听政,重用苏轼、司马光等人。重修旧法。

他其实已做了九年皇帝,只不过九年来这皇帝有名无实,大权全在太皇太后之手。

听得此言,太皇太后吃了一惊。颤声问道:“什……什么良法美意?什……什么小人?”

赵煦面上显得有些不以为然,“父皇手创的青苗法、保马法、保甲法等等,岂不都是富国强兵的良法?只恨司马光、吕公著、苏轼这些腐儒坏了大事。”

太皇太后脸上变色。撑持着要坐起身来,可是衰弱已极。要将身子抬起一二寸,也是难能。只不住的咳嗽。

赵煦只看了她一眼,又道:“奶奶,你别气恼,多歇着点儿,身子要紧。”虽是劝慰,但他语调中却殊无亲厚关切之情。”

太皇太后咳嗽了一阵,渐渐平静下来,说道:“孩儿,你算是做了九年皇帝,可是这九年……这九年之中,真正的皇帝却是你奶奶,你什么事都要听奶奶吩咐着办,你……你心中一定十分气恼,十分恨你奶奶,是不是?”

赵煦道:“奶奶替我做皇帝,那是疼我啊,生怕我累坏了。用人是奶奶用的,圣旨大都是奶奶下的,孩儿清闲得紧,那有什么不好?怎么敢怪奶奶了?”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轻轻的道:“你十足像你爹爹,自以为聪明能干,总想做一番大事业出来,你心中一直在恨我,我……我难道不知道吗?”

赵煦微微一笑,说道:“奶奶自然知道的了。宫中御林军指挥是奶奶.的亲信,内侍太监头儿是奶奶.的心腹,朝中文武大臣都是奶奶委派的。孩儿除了乖乖的听奶奶吩咐之外,还敢随便干一件事、随口说一句话吗?”

太皇太后双眼直视帐顶,透着失望与无奈。“你天天在指望今日,只盼我一旦病重死去,你……你便可以大显身手了。”

赵煦嘴角滑过一丝冷笑,“孩儿一切都是奶奶所赐,当年若不是奶奶一力主持,父皇崩驾之时,朝中大臣不立雍王,也立曹王了。奶奶.的深恩,孩儿又如何敢忘记?只不过……只不过……”

太皇太后面上显得有些着急,追问道:“只不过怎样?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出来,又何必吞吞吐吐?”

赵煦道:“孩儿曾听人说,奶奶所以要立孩儿,只不过贪图孩儿年幼,奶奶自己可以亲临朝政。”

他大胆说了这几句话,心中怦怦而跳,向殿门望了几眼,见把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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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太监仍都是自己那些心腹,守卫严密,这才稍觉放心。

太皇太后缓缓点了点头,“你的话不错,我确是要自己来治理国家。这九年来,我管得怎样?”

赵煦从怀中取出一卷纸来,道:“奶奶,朝野文士歌功颂德的话,这九年中已不知说了金少,只怕奶奶也听得腻烦了。今日北面有人来,说道辽国宰相有一封奏章进呈辽帝,提到奶奶.的施政。这是敌国大臣之论,奶奶可要听听?”

太皇太后叹道:“德被天下也好,谤满天下也好,老……老身是活不过今晚了。我……我不知是不是还能看到明天早晨的日头?辽国宰相……他……他怎么说我?”

赵煦展开纸卷,念道:“那宰相在奏章中说太皇太后:‘自垂帘以来,召用名臣,罢废新法苛政,临政九年,朝廷清明,华夏绥安。杜绝内降侥幸,裁抑外家私恩,文恩院奉上之物,无问巨细,终身不取其一……”

他读到这里,顿了一顿,见太皇太后本已没半点光采的眸子之中。又射出了几丝兴奋的光芒,接下去读道:“……‘人以为女中尧舜!’”

太皇太后喃喃的道:“人以为女中尧舜。人以为女中尧舜!就算真是尧舜吧,终于也是难免一死。”突然之间。她那正在越来越模糊迟钝的脑中闪过一丝灵光,问道:“辽国的宰相为什么提到我?孩儿,你……你可得小心在意,他们知道我快死了,想欺侮你。”

赵煦年青的脸上登时露出了骄傲的神色,傲然道:“想欺侮我,哼,话是不错,可也没这么容易。契丹人有细作在东京。知道奶奶病重,可是难道咱们就没细作在上京?他们宰相的奏章,咱们还不是都抄了来?契丹君臣商量,说道等奶奶……奶奶千秋万岁之后,倘若文武大臣一无更改,不行新法,保境安民,那就罢了。要是孩儿有什么……哼哼,有什么轻举妄动……轻举妄动。他们便也来轻举妄动一番。”

闻言,太皇太后顿时失声道:“果真如此,他们便要出兵南下?”

赵煦斩钉截铁道:“不错!”紧接着,又转过身来走到窗边。只见北斗七星闪耀天空,他眼光顺着斗杓,凝视北极星。喃喃道:“我大宋兵精粮足,人丁众多。何惧契丹?他便不南下,我倒要北上去和他较量一番呢!”

太皇太后耳音不灵。追问道:“你说什么?什么较量一番?”

赵煦走到病榻之前解释道:“奶奶,咱们大宋人丁比辽国多上十倍,粮草多上三十倍,是不是?以十敌一,难道还打他们不过?”

太皇太后嘴角在抽搐,颤声道:“你说要和辽国开战?当年真宗皇帝如此英武,御驾亲征,才结成澶州之盟,你……你如何敢擅动兵?”

赵煦气忿忿的道:“奶奶总是瞧不起孩儿,只当孩儿仍是乳臭未干、什么事情也不懂的婴儿。孩儿就算及不上太祖、太宗,却未必及不上真宗皇帝。”

太皇太后低声说道:“便是太宗皇帝,当年也是兵败北国,重伤而归,伤疮难愈,终于因此崩驾。”

赵煦大袖一甩,振振有词道:“天下之事,岂能一概而论。当年咱们打不过契丹人,未必永远打不过。”

太皇太后有满腔言语要说,但觉业一点一滴的离身而去,眼前一团团白雾晃来晃去,脑中茫茫然的一片,说话也是艰难之极,然而在她心底深处,有一个坚强而清晰的声音在不断响着:“兵战战危,生灵涂炭,可千万不能轻举妄动。”

过了一会,她深深吸口气,又缓缓道:“孩儿,这九年我大权一把抓,没好好跟你分说剖析,那是奶奶错了。我总以为自己还有许多年好活,等你年纪大些,再来开导你,你更容易领会明白。哪知道……哪知道……”

说到这里,顿时干咳了几声,又道:“咱们人多粮足,那是不错的,但大宋人文弱,不及契丹人勇悍。保况一打上仗,军民肝脑涂地,不知要死多少人,要烧毁多少房屋,天下不知有多少人家要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为君者胸中时时刻刻要存着一个‘仁’字,别说胜败之数难料,就算真有必胜把握,这仗嘛,也还是不打的好。”

赵煦义愤填膺道:“咱们燕云十六州给辽人占了去,每年还要向他进贡金帛,既像藩属,又似臣邦,孩儿身为大宋天子,这口气如何呖得下去?难道咱们永远受辽人欺压不成?”

他声音越说越响,说到后面,面上也跟着变得狰狞起来。“当年王安石变法,创行保甲、保马之法,还不是为了要国家富强,洗雪历年祖宗之耻。为子孙者,能为祖宗雪恨,方为大教。父皇一生励精图治,还不是为此?孩子定当继承爹爹志。此志不遂,有如此椅。”

突然从腰间拔出佩剑,将身旁一张椅子劈为两截。

皇帝除了大操阅兵,素来不佩刀带剑,太皇太后见他突然拔剑斩椅,不由得吃了一惊,模模糊糊想道:“他为什么要带剑?是要来杀我么?是不许我垂帘听政么?这孩子胆大妄为,我废了他!”

皇帝除了大操阅兵,素来不佩刀带剑,太皇太后见得赵煦突然拔剑斩椅,不由得大吃了一惊,模模糊糊的想道:“他为什么要带剑?是要来杀我么?是不许我垂帘听政么?这孩子胆大妄为,我废了他!”

她虽秉性慈爱,但掌权既久,一遇到大权受胁,立时便想到排除敌人,纵然是至亲骨肉,亦毫不宽贷,刹那之间,却忘了自己已然油尽灯枯,转眼间便要永离人世。

赵煦满心想的却是如何破阵杀敌,收复燕云十六州,幻想自己坐上高头大马,统率百万雄兵,攻破上京,辽主耶律洪基肉袒出降。

他高举佩剑,昂然说道:“国家大事,都误在一般胆小怕事的腐儒手中。他们自称君子,其实都是贪生怕死、自私自利的小人,我……我非将他们重重惩办不可。”

太皇太后蓦地清醒过来,心道:“这孩子是当今皇帝,他有他自己的主意,我再也不能叫他听我话了。我是个快要死的老太婆,他是年富力壮的皇帝,他是皇帝,他是皇帝……”

想到这里,她尽力提高声音,道:“孩子,你有这番志气,奶奶很是高兴。”

赵煦一喜,还剑入鞘,上前道:“奶奶,我说的很对,是不是?”

太皇太后叹道:“你可知什么是万全之策,必胜之算?”

赵煦皱起眉头,“选将练兵,秣马贮粮,与辽人在疆场上一决雌雄。有可胜之道,却无必胜之理。”

太皇太后勉强一笑。道:“你也知道角斗疆场,并无必胜之理。但咱们大宋却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赵煦道:“与民休息,颁行仁政,即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不是?奶奶,这是司马光他们的书生迂腐之见,济得什么大事?”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缓缓的道:“司马相公识见卓越,你怎么说是书生迂腐之见?你是一国之主,须当时时披读司马相公所著的《资治通鉴》。千余年来。每一朝之所以兴、所以衰、所以败、所以亡,那部书中都记得明明白白。咱们大宋土地富庶,人丁众多,远胜辽国十倍,只要没有征战,再过十年、二十年,咱们更加富足。辽人悍勇好斗,只须咱们严守边境,他部落之内必定会自伤残杀。一次又一次地打下来,自能元气大伤。前年楚王之乱,辽国精兵锐卒,死伤不少……”

赵煦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是啊,其时孩儿就想该当挥军北上,给他一个内外夹攻。辽人方有内忧,定然难以应付。唉。只可惜错过了千载一时的良机。”

太皇太后厉声道:“你念念不忘与辽国开仗,你……你……你……”突然坐起身来。右手食指伸出,指着赵煦。

在太皇太后积威之下,赵煦只吓得连退三步,脚步踉跄,险些晕倒,手按剑柄,心中突突乱跳,慌乱之余连忙叫道:“快,你们快来。”

众多以一六十有余,看来甚是狡诈,却是满头白发的太监为首的一群太监听得赵煦呼召,当即抢进殿来。赵煦指着太皇太后颤声道:“她……她……你们瞧瞧她,却是怎么了?”

他适才满口雄心壮志,要和契丹人决一死战,但一个病骨支离的老太婆一发威,他登时便骇得魂不附体,手足无措。

那名满头白发的太监走上几步,向太皇太后凝视片刻,大着胆子,伸出手去一搭脉息,顿时惊道:“启奏皇上,太皇太后龙驭宾天了。”

闻言,赵煦却是大喜,哈哈大笑,叫道:“好极,好极!我是皇帝了,我是皇帝了!”

在他看来,直到此刻,他才是真正的皇帝,因为他虽做了九年皇帝,但这九年来这皇帝却是做得几乎有名无实,大权全在太皇太后手中。

次日,赵煦亲理政务,第一件事,便是将礼部尚书苏轼贬去做定州知府。

苏轼文名满天下,负当时重望,是王安石的死对头,向来反对新法。元右年间太皇太后垂帘听政,重用司马光和苏轼、苏辙兄弟,眼下太皇太后一死,皇帝便贬逐苏轼,自朝廷以至民间,人人心头都罩上一层暗影:“皇帝又要行新政了,又要害苦百姓了!”

当然,也有人暗中窃喜,皇帝再行新政,他们便有了升官发财的机会。

虽是贬了苏轼等人,但此时朝中执政重臣绝大部分仍是太皇太后的心腹,赵煦虽是厌见众臣,但亲政之初,又不便将一群大臣尽数斥逐,当即便下了赦书,升了不少其身边的内侍、乐士等从官,奖惩他们亲附自己之功,而自己则连日托病不朝。

而这其中,便赧然包括了此前一直呆在他身边的那位白发太监,这些时日以来,他厌倦上朝,朝中一切大小事务便都由此人料理,这几日来,此人在朝中压制群臣,却是又提升了不少官员。

朝中众人皆知此人名叫葵花,名字虽然听来有些娘,但其人却是极为奸诈,他进宫近三十年,从赵煦登基之日起,便一直是其身边的太监,乃赵煦一直最信任的心腹。

数日后视朝,翰林院大学士范祖禹、宰相苏辙上折劝诫,再招大贬,群臣渐恐,赵煦开始逐渐操稳大权。

……

北宋、汴京、皇宫、皇帝寝宫之内,赵煦正俨然自得的坐在案前,面上显得颇为满意。

过不多时,一身着暗红色锦袍的白发老者缓缓而入,面上显得油光满面,此人正是葵花。

“奴才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煦抬头看了他一眼,面上顿时喜笑颜开起来,忙道:“葵大人快快请起。”

待得葵花起身,赵煦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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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最近朝中那帮老家伙可还在朕的背后议论没有?”

葵花一脸坏笑的看着赵煦,答道:“启禀皇上,自从上次您将苏宰相贬为了汝州知府以后,朝中那帮老家伙谁还敢再议论您的不是啊,依奴才看,就是借他们十个胆儿,怕也没再敢有人说皇上您的不是了呢。”

赵煦满意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觉得破有成就感。

“哼,谁敢阻拦朕的霸业都绝没有好下场,现在也是时候该清除那些阻碍了。”

他这一边说着,顿时怔了怔,皱眉沉思了片刻,突然又道:“前些日子朕听说我大宋境内竟还匿藏有燕国后人与辽人勾结企图复国,可有此事?”

葵花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光滑,笑盈盈答道:“皇上圣明,看来什么事都逃不过您的耳朵,此人正是几年前与黄将军一起清剿明教反贼的姑苏慕容复,他后来不仅接管了整个明教,还收服了几个大的帮派,现在势力可不小。前些日子还在少室山公然和天下群雄为敌,可杀了我大宋不少英雄好汉呐。”

“哦,真有此事?”

赵煦面色顿时凝重了起来,一脸担忧的沉默了片刻,旋即又转为暴怒。

葵花抬头瞟了他一眼,点头道:“奴才不敢撒谎,听说此人现在又回了光明顶,现在正在暗中不断拉拢实力。”

闻言,赵煦顿时大袖一甩,咆哮道:“哼,真是岂有此理,区区贱.民竟然也敢想着颠覆我大宋江山吗?真是异想天开,上一次就不该那么轻易作罢放过他,传朕口谕,你速速去把黄将军给朕调回来,这一次,朕要踏平那光明顶,让朝中那帮老家伙瞧瞧朕的本事!”

他刚亲政不久,大权尚不稳定,朝中上下虽是基本再无人反对他的新政,但都是敢怒而不敢言,赵煦心里也很是清楚,在群臣眼中,他只不过是一乳臭未干的小毛孩。

是以这般听得有人竟然想要颠覆他大宋江山之后,震怒之余,便想借此机会,扬扬自己的君威,以助自己巩固势力。

葵花两只眼珠正骨碌碌的转,似在快速盘算着什么。

“回皇上,不知依您的意思是否是想把黄将军召回来去剿灭这帮反贼?”

赵煦微一点头,道:“不错,有什么问题吗?”

葵花答道:“回陛下,可据臣所知,黄将军和这个姑苏慕容复的交情甚深,而且奴才还听说那姑苏慕容复武功天下无敌,当年在聚贤庄,一人杀了三百多个人,少室山数千人都拿不住他,可见此人并不好对付,而且此人身边还有一个军师,两个绝世高手。”

这般说着,咽了咽口水,又道:“眼下陛下您刚亲临朝政,正是需要借此机会在群臣面前立君威的时候,若能此举失败,只怕......”说到这里,顿时止住。

赵煦点头想了想,旋即怒道:“哼,你的意思是朕没有那个本事吗?!”

葵花面上顿时一阵慌乱,忙五体投地跪道:“奴才,奴才绝不是那个意思,奴才的意思是,陛下何不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一举拿下光明顶,又能杀了慕容复此贼,震动天下,君威大立?”

闻言,赵煦道:“哦,那你有什么妙计?”

葵花偷偷抹了抹额角上的冷汗,道:“回陛下,臣倒确实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保管让此贼手到擒来……”

锣鼓声声,鞭炮齐响,处处张灯结彩、舞狮狂欢,整个光明顶皆是处在欢呼雀跃之中。

光明顶大殿之上,男男女女尽皆分裂两排,面上堆满了笑容。

慕容复此次成亲,虽说参与的人不在少数,但也大都是明教、逍遥派、灵鹫宫与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至于外人,除了正在赶来的阿紫和虚竹以外,便再无其他。

因为慕容复并没有再邀请任何人,他也不知道除此之外,还能再邀请谁,吴雷、段誉、萧峰还是阿朱?都不是。

不过对此,他心里却没有任何遗憾,有些人,既注定不能走到一路,又何必强求?

随着一阵喝彩声,慕容复身着一身鲜红的喜服,面上神采飞扬,一手牵着一女,昂首阔步而来。

金碧辉煌的大殿正中央,赧然坐着一位身着一身鲜艳靓丽的粉衣佳人,面上喜气洋洋、笑容满面的看着三人缓缓而来。

慕容复虽是又娶了二女,但王语嫣却丝毫也并不介意,毕竟对木婉清和阿碧,在她心里早就认可了这二女,将这二女视作了亲姐妹,况且在古代,大富人家一夫多妻却也是常事,女人们也并不介意。

不过身在一旁的梅兰竹菊,见得慕容复牵着二女而来,却是嘟着嘴,显得并不开心。

方腊和邓百川分别立在王语嫣两侧,喜笑颜开,见得慕容复三人来到了正中央,方腊顿时朗声道:“一拜天地!”

紧接着,三人跪拜完三礼之后。木婉清、阿碧二人又分别端了茶杯,走向王语嫣。

按照古代规矩。王语嫣为大,二女当敬为王语嫣奉茶。奉她姐姐。

不过正当二人走到王语嫣身旁,单膝跪下之时,门外却突然闯进来一人。

“好啊,这么重要的日子,你们居然不等我们就拜堂了,一会儿慕容大哥你可得自罚三杯。”

慕容复回头一看,原来是阿紫、游坦之等人赶到了。

“哈哈哈……,没问题,一会儿我陪你喝个够。不过我三天前就给你们发了喜帖,为什么现在才来?”

阿紫看了游坦之一眼,笑道:“还不是因为他,他昨日才刚刚出关,我们这虽是一路马不停蹄赶来,路上却又遇上几个在少室山结下的仇家,这才晚到了,阿紫在这里给您赔不是了。”

游坦之身在阿紫身后,上前一步。抱拳笑道:“弟子来晚了,还请师父赎罪。”

慕容复点头笑道:“无妨,都请坐吧。”

便在这时,莫地理。天际陡然传来一阵鬼哭狼嚎般的声音道:“慕容复,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居然让人把老子挡在门外。有本事你出来,看爷爷今天怎么收拾你!”这声音虽是很远。但在慕容复听来却是一清二楚。

方腊眉宇微微一皱,上前几步。往外看了几眼,小声道:“是他来了,教主,要不要属下先去替你教训教训他?”

慕容复会然一笑,沉吟道:“这家伙怎么来了?”

此时,黄裳正在光明顶脚下,被烈火旗的守卫给团团围住,尽管他报出了自己名号,却仍是不顶用,但自己又不能公然出手伤害慕容复的手下,无奈之下,只得一边与对方纠缠,一边以移魂大.法抱怨了起来。

慕容复虽是意外,但如今自己身边的人大都一个个离自己而去,在这大婚之日,黄裳的到来,却是令他心里颇为高兴。

“不用,你照看好这里,我去看看。”说完,又以传音索.魂大.法回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这些日子以来,到底长了多大本事!”紧接着,身影一闪,整个人犹如仙人一般,飘然而出,飞下山去,御风而行。

黄裳身在山下,被慕容复这一声夹杂着大乘境界强大心力的声音所震慑了心智,整个人犹如石化一般,呆呆地立在原地足足过了近半刻钟的时间方才回复神智。

使劲摇了摇头,顿时咆哮道:“好啊,原来你小子已经突破了,居然敢不告诉我,看来今天非教训你不可了!”

说着,也不再管眼前几十个烈火旗的守卫,化作一道残影,以蛇行狸翻之术辅以螺旋九影直接避开了众人,往山上飞去。

“哈哈哈……,见过不怕死的,可没见过你这般臭不要脸急着找死的。”话音还在天际回荡,但慕容复的身影却是已陡然闪现。

明教中人正围拢过来,准备拦下黄裳,见得慕容复,又皆止步。

“教主!”

黄裳见得慕容复,面上先是一喜,旋即又变为一脸的坏笑。

“哈哈哈……,一年不见,我看你武功没长多少,臭美的本事倒是天下无敌了!”

见得慕容复穿着鲜红的喜服从空中缓缓飘落下来,面容比起之前,显然更加俊美了不少,黄裳顿时奚落了起来。

见黄裳那一副羡慕嫉妒恨的模样,慕容复索性脚不着地,落到离地丈许之处戛然止步,傲然道:“臭美那也是一种本事,有本事你也臭美给我看看!”

黄裳一咬牙,咆哮道:“岂有此理,现在就让你看看爷爷的本事。”

身影一闪,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向着慕容复扑来,如狸如蛇,矫健异常,只在眨眼之间,便即扑到了慕容复身前。

随即,又再次蹂身直上,单手陡然撕出,空气瞬间便被抽干,随之而来的是数道森寒的爪印闪现在虚空,大有一种无可匹敌之势。

见得黄裳竟然将九阴神爪练到了一种虚无飘渺又柔中带刚的境界,且还融入了鬼域阴风吼,慕容复面上微微一惊,暗道:“果真不愧是《九阴真经》的鼻祖,竟然把九阴神爪练成了这般境界。”

同时体内真气鼓荡,护体罡气瞬间催动,猛然外现。

黄裳顿时只觉一股劲风陡然扑面,便如刀割一般,却又并未见慕容复出任何一招一式,心中顿时疑惑丛生,大为不解。

但手上的动作却并未因此有丝毫停滞,反倒是见得慕容复竟然并未出手、似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心底愈加发狂,真气鼓荡,功力更盛一分,轰然一爪砸下。

“岂有此理,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我九阴神爪的厉害!”

“嗤!嗤!嗤!嗤……”

下一刻,黄裳面上顿时一阵震惊,满眼的不可思议。

旦见他一爪抓下,这一击本该给慕容复重创,但当他阴爪落到对方三尺开外的时候,却是陡然停滞,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嗤嗤的声响,空气似涟漪一般荡了开来,过得片刻,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我的九阴神爪怎么会就这般消失了?你丫的用了什么邪术!”黄裳满脸惊疑的看着慕容复道。

慕容复道:“哼,我大乘境界的实力,岂是你所能想象的!”

虽是这般说,但慕容复心里却很清楚,即使自己的护体罡气将黄裳的这九阴神爪挡了下来,但也险些被对方所攻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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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木婉清也正练习着无名剑经上的剑法,她既然是用剑。慕容复自然便以剑法相授,不过至今她都还并不知道。段正淳已经被慕容复所杀之事。

后山之上,方腊也正在努力练习着慕容复所教的一套天山六阳掌。但王语嫣这几日可没那闲心练武,自从上次慕容复突然将那尊玉像送了出来,她便这般兴奋了几天,好似永远也看这玉像不够。

一旁,一道绿影仿若鬼魅一般来回闪动,几乎令人无法扑捉,赧然便是阿碧正在努力练习着慕容复所教的凌波微步,看来已甚是娴熟。

慕容复淡淡道:“不急,你只是掌握,还并没有领悟它的精要,再练习几天,等你功力突破了,我就教你天山折梅手。”

然而慕容复却是一动不动,身子直直地站在那里,任凭对方的掌力欺近。

阿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暗道:“为什么一定要等我内功突破呢?”

这些日子以来,她的武功进步得也不少,虽说如今也已有一流巅峰的实力,但也只是处在瓶颈之上,并未突破,上一次在灵鹫宫洞中见灵鹫四女吃了大亏之后,慕容复可不敢轻易尝试把自身所负那些当时绝学随便教人。

是以这般才一定要等阿碧突破以后才肯教她,因为阿碧的实力他比谁都要清楚,突破也只是这几天的事。

枯荣陡然落回地面,微一踉跄方才站稳,他看着慕容复的身影远去,面上却是第一次露出了疑惑,思考着对方方才的话。

段正明悲愤之余,瞧得慕容复扬长而去,顿时出声道:“慕容复,你杀了我淳弟,我大理段氏定于你势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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