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人也是非救不可了，不然恐怕违背了天意。”

他看了一眼这少年，立即掏出一张绿色道符，那符刚贴在少年身上，就化为了数不尽的小蚁虫钻进衣服里快速咬食坏肉，接着在少年全身伤口处吐出了绿色的汁液，那汁液十分神奇，渗入皮肤后竟然使得那些剑伤瞬间完好，连伤疤都不曾留下，就连手上的烧伤、额头处磕出了淤血和红肿都消失不见。

所以他也不在乎了。

“这少年挺强的，居然能自己把身体控制回来，要不还是算一算他会不会死吧，这样保险一点。”老大爷想道。

虽然种下了帮助其毁灭它的因，但用不了多久，那少年就会识海流尽，变成死人，所有的果都会消失。

老大爷时而狂喜，时而惊奇，最后他叹道：“原以为我已经了解了绝大部分天地奥妙，没想到，原来我了解的还不及沧海里面的一颗栗子。”

根据综合破坏能力，超自然组织又将人类分为超凡、强袭、搬山、乘风、窥世、洞虚、灭世七个等级。

这种分级十分科学，很多其它组织也都纷纷采用。

“我只能治疗内外伤，虚实护壁就只能靠你自己慢慢长了。不过那东西神奇的很，有个半天功夫就长好了，只要识海这段时间没受损伤就行。”

没想到，那龟甲落地后居然爆炸了。

“天机，这是天机？是天地之力让龟甲炸开的，天机不能窥视啊！我刚才没被天地之力劈死真的是幸运啊...对啊，我为什么没被天机劈死？难怪我也卷入了天机之中？”

老头连酒都顾不上喝，眼里露出难得的清明：“他如果不在这里买房子就遇不到那游魂，而那游魂又恰好把他往洛河里扔，扔就扔吧，偏偏被冲进了水里西边而不是东边的叉路，而我正好来洛河市开会，露宿在西边野地。”

“哪有这么多巧合。”

“这是老天给他的安排啊，让他来遇见我。”

老大爷很是惊奇，他从布衣口袋里摸出龟甲后，双手不停变幻着法诀，嘴里继续念念有词，最后将龟甲扔到了地上。

“不是收伏，是已经魂飞魄散了，它没办法再出来害人了。”老大爷穿着脏污的布衣躺在沙发上，双脚搭在了茶几，挖了挖耳朵随口道。

“哦，那就好。”田默溪放下心来。“老大爷你真是帮了我忙。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给你炸个花生米下酒。”

“不用了，我这就走了。”老大爷站了起来。

“老大爷，我要拜您为师。”田默溪突然说道。

他怕这人用什么法术，说走就走了，于是赶紧把话说了出来。

“拜我为师？”老大爷似笑非笑。

田默溪点点头。

他能看得出，这老大爷不一般。

能从河底取剑，藏在家中不让自己和鬼察觉，这么快就治好了自己的伤，能把鬼轻描淡写击杀...

这些细节都能看得出，他绝不是一般人！

末日将至，如果不能快速提升实力，又怎么能在灾难来临时保护自己，保护其它人呢？

“我可不轻易收徒弟。”老头摇了摇头。

“那老大爷你有什么要求？”田默溪问道。

“我的要求？我的要求就是，我的徒弟必须叱咤风云，是个名副其实的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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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个华夏都有着他的名字！”老大爷自豪说道。

“我大徒弟身居日行，曾在全国日行比武当中获得第一名；我二徒弟生下来就能自由进入虚空，全天下再没有第二个人；三徒弟天生至阴之体，修行一日千里，只要给她时间，用不了几年就能超过我大徒弟。”

“我这三个徒弟本领高超，华夏流传着许多他们的事迹，你随便在个发达省市一提都如雷贯耳。你说你要做我的徒弟，你能行吗？”老大爷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行？”田默溪反问道。

老大爷一滞，嘟囔道：“小娃娃还挺有自信...你多大了？”

“18。”

这小子实力还说的过去，在18岁能有这种内力修为的已经很少了。

剑法却一塌糊涂，可以说就是捡把剑胡乱比划。

意志嘛。

满分吧。

老大爷一想到他瞪着眼睛的样子就有些不自在。

那真是一种誓要铲平大山的意志，就算死也绝不改变。

换个词语，就是死倔。

难道...这是天机的一部分？

“小子，光有股倔劲没啥了不起，不然驴早成高手了。还得有强大的悟性。”老大爷随口说道。“这样吧，我教你一招，如果你能在五分钟内学会，就算你有点天分，我就收你为徒了。把你的剑给我。”

田默溪扭过头，从后面的影子中抽出了剑。

“这是...影流的道术？你怎么会用的？这影流早在两千年前就失传了啊！”老大爷瞪的眼珠子都快出来了。

“我也是有天上山捡了个秘籍学会的。”田默溪笑道。

果然啊，气运之子，连上个山都能捡到秘籍。我总在野外烤篝火，我怎么捡不到？

但是这老大爷最讨厌有限制了，哪怕是天地的限制，他也很生气。

如果天意只是让他帮着疗下伤，他也就答应了。毕竟天地最大嘛。

但如果天意硬塞给他个徒弟，那他拼着逆天而行，也绝不答应！

老大爷冷哼一声：“看好了。”

他抓着剑，眼神一下子凌厉起来。

“人无常形，处危而避之，故随击之。”

“没有人会站着让你伤，遇到袭来的攻击总会去避开。所以，就要随着他避开预先去攻击！”

“就像水上的落叶，水流划过时，总会引起它的随波逐流。而水流是千变万化的，总会将它冲到对岸！”

随着讲解，老大爷猛的划出一剑，虽然看起来猛烈，但却有着千变万化，如同水中乱流一般。

田默溪眼前一亮，世间竟有这种剑法？

他设身处地想了想，如果自己被这柄剑攻击，居然有种避无可避的感觉，即使有第六感也没用。

最开始他以为武侠电视剧里，那些什么剑法棍法都是骗人的，出剑不就是刺、划、劈什么的嘛，还能玩出花样？

没想到还真能。

“来，换你了。”老大爷把剑扔了过来。

田默溪一直在思考，没注意，结果慌忙去接后居然没接住，剑尖砸在地板砖上，将两块地板砖砸得碎裂。

老大爷叹息，摇了摇头。

就这，还要当我徒弟？

田默溪脸一红，赶紧蹲下捡了起来。

“开始吧。”老大爷不耐烦道。

田默溪回想着刚刚出剑的样子，学着抡了出来。

老大爷无奈摇头，说道：“我走了。”

“等等，不是说五分钟内吗，还没到时间呢。”田默溪急道。

老大爷语结，不耐烦地说道：“那你快点！”

他重新躺在沙发上，也不管衣服会不会把沙发弄脏，双脚搭在茶几，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说实话，他只是做个样子给天意看：不是我不教他，是他天资愚钝为因，才导致我不教为果。这样因果相抵，你可不能找上我。

老大爷真是不相信他能在五分钟内领悟这一招，毕竟意蕴太过于深远。

再说了，拜我为师干嘛，找份工作，下班了在家喝酒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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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有时候老大爷挺羡慕那些朝九晚五上班族的，不用面对太多绝望的事情。

平淡才是真啊。

但如果让这老大爷去找个班上，他又是不干的。

因为限制太多了。

上班要准时准点，下班还要打卡，听起来就脑袋疼。

住宾馆也是，五星级宾馆都不让烧篝火，四周全是墙壁和天花板，把人限制在一个空间里。

烦死了，全是限制，限制，限制...

“五分钟差不多了，你到底学没学会？我要走了！”老大爷不耐烦说道。

“就快了！”

“不会就算了，这东西不像屎，挤不出来的！”

“马上，你再等30秒！”

田默溪急急说道。

故随击之。

这句是关键。

要怎么出剑才能'随击'呢？

田默溪苦苦思索着。

记得老大爷说过水中落叶的比喻。

田默溪默默思索着，他回忆起小时候站在初开河边，静静的看着初开河河水流动。

河水清澈，潺潺流淌。

河水流动遇到乱石会改变方向，遇到鱼尾的摆动会改变方向，遇到坡度或者微风会改变方向，甚至有时候河底会出现暗流，也会使其改变方向。

这根本毫无规律嘛！

等等。

毫无规律？

田默溪有些恍然。

这水流的复杂程度，连他都搞不清楚，更何况只能随波逐流的落叶呢？

田默溪深吸口气，开始出剑。

这一剑起势如复杂的水流，仿佛是一个方向的流动，又好像有其他方向的因素同时影响其流动。

老大爷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

太不可思议了！

而田默溪心中没想那么多，他只是好像看到了一股缓缓水流向落叶冲去。

时间好像变得十分漫长，这一剑明明只是一瞬，田默溪却觉得好像已经过了好几秒，每一秒都在以一个新的角度在前进着。

这时，他仿佛看到了一个人急速一闪，躲避这一剑。

可田默溪的剑随着这一闪，也同样变了方向，划向了这人影。

就像落叶被人从水里捞出，还是会使得水流微微发生变化，迎向落叶。

老大爷眼里全是震惊。

居然学到了这种地步！

即使他那三个徒弟，也用了好几个小时，才掌握了意蕴。即便这样，那已经是天才了。

而这个少年，只用了五分钟？

我该不是做梦吧？

“大爷，我这一剑怎么样？”田默溪也不清楚成功了没有，问道。

“呃，勉强还行吧。”老大爷擦了擦汗。

“我觉得还有许多可以改进的地方。”田默溪思考道。

“多练练吧，等有一天，你觉得'人有常形，水无常形'的时候，你的这一招就会更进一步。”老大爷随口指点道。

“那大爷，你是答应收我为徒了？”田默溪惊喜问道。

老大爷叹气：“唉，行吧。”

殊不知，这大爷内心正在狂喜。

本以为老三就是关门弟子，没想到又收了一个天才。

这下好了，以后见了老不死的朋友可以吹嘘说：我的徒弟一个比一个强，他们都很厉害，结果哭着喊着要拜我为师，唉，烦死了...你那些徒弟怎么样？

哇哈哈...

“师傅你想什么呢，笑的后槽牙都出来了。”田默溪奇怪道。

“没什么。”老大爷咳嗽了一声，抹抹嘴。

“我先告诉你我们的门派。你学过那本秘籍是影流的道术，而我们，则是玄门的道术。道者，规律也。其实不管哪一派的道术，都是掌握了天地规律而发明出来的。”

“我的全名叫诸葛牧，别号渊鱼道人。臭小子，你叫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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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

田默溪点点头：“我刚刚做了恶梦，梦见那只鬼了。它是不是被你收伏了？”

“唉，想不明白上天让我遇到他干啥。果然天地为棋，你我只不过是棋子。

枉我强为窥世顶级，自翊强者，结果在天地面前也只是颗棋子罢了，还是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

这也是老先生要帮他的原因。

“认命吧，当棋子也好啊，很多人想当棋子还没有资格呢！”

“可恶啊，真想赶紧进入洞虚境界，看看是不是可以清楚天地想要干什么。”

田默溪本已三天没睡觉了，会睡很长时间。但是当他休息了两个小时后，还是从梦中惊醒，瞪向了四周。

他左手大拇指快速在其余四指上点过，嘴里念念有词，过了一会儿，他的眼中充满了惊讶。

“竟然算不出来？不可能啊，我已到了窥世顶级，洞悉天地奥妙，怎么会算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