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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风动芙蕖,暗香引,涟漪荡(三)

  • 作者:润韬
  • 类型:仙侠
  • 更新:2022-01-24 13:40:36
  • 字数:8842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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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区别?今日我要替天行道,取了你的狗命!”赵文华听闻,惊得连退三步到床脚处,失声说道:“你,你敢杀害朝廷命官?”杨重梧森然道:“为官者心中没有百姓,还凭借职权对灾民吸血吮髓,这时死到临头还要以朝廷命官自居,当真是可笑之极,你算什么狗屁朝廷命官!咦……”

院中没有人,前面厅堂之中可能正在散席,一阵椅子推动以及寒暄道别的声音,杨重梧想着先去救出灰衣光头说的那个女子,崆峒派侠义为先,遇不平事定要出手管上一管,这一点无论是义父还是师父与师叔都跟他讲过多次,而且以他自己的为人秉性,断断不会见难不救的。他估计那女子应该被关在后院,便从右面斜廊直奔而入,一路都没有遇见人,想来是这家重的仆人大多都在前厅伺候着,到了后院,杨重梧不由得心中叫苦,这回廊九曲十八弯,怕么有上百个房间,这让他怎样去找?也总不能每个房间都去查看一番。

正做没理会处,听得前面回廊的拐角处传来了脚步声,忙缩身站在一个大廊柱的后面,看见有两个丫鬟模样的人端了木盘迎风摆柳般往这边走来,听到其中一个说道:“小桃姊姊,你说咱们老爷怎么会突然发了善心,放那四个姑娘走了?”另外一个说道:“小碧妹子,你下午不在,那刀疤脸两兄弟又领了一个女子来,哎呀,我是从没有见过长得如此美丽的姑娘,那脸蛋,那眼鼻,那腰身,我要是个男人,可能只看一眼就要着魔了,跟她一比,那四个姑娘和我们都不能算是女人了。你说这样的天仙般的女子,进了老爷的眼中还拔得出来吗?”先前那个笑着说道:“我呆会要好好瞧瞧,是怎样的一个勾魂模样,让我们都不是女人了。”两人渐渐走远,杨重梧听她们说的意思似乎就是要去被骗的女子那儿,便悄悄地跟上。又听到那个小桃轻轻笑道:“小蹄子说得酸溜溜的,是不信我了,等下你一见保管你就呆了。这姑娘似乎是被刀疤脸他们骗过来的,有些像是哪家大户的小姐,她在园子里逛了一圈后便说要回家去了,赵管家怎会让她离去?后来闹得有些厉害了,被周婆子用绸缎绑了手脚,塞住了嘴巴,放到了老爷床上了。”小碧紧接了说道:“我们得快些了,老爷那边已经散了,伺候了这位小姐洗漱后我们得赶紧离开,别在那里碍眼,老爷发起脾气来不是玩的。”

杨重梧听刀疤脸几个所说,真是气炸了肝胆,一位朝廷的赈灾大官不但不能体恤百姓,反而趁灾敛财,还做下那祸害无辜女子的禽兽行径,真是是可忍,熟不可忍。他正要飞身入内,忽听到右面前方不远处的树叶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却不似风吹树叶的声响,虽然极轻,然而杨重梧内力深厚耳目聪敏,听得是真真切切,他心下一凛,静心凝神细听,还有若隐若无的呼吸声,应该有好几个人。杨重梧微微觉得奇怪,按常理而言,看家护院的人理应不会跑到宅院外面隐藏下来,他现在无暇顾及便不去想它,听了听左面没有人,便从树上径直跃上左面的树冠,紧接着又跳到另一株树上,连跳了五颗树,长身一起,便已飘过院墙落入府院之中。王驰威曾指点他轻功的诀窍,此时他的轻身功夫与上崆峒山前相比,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这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却没有半分声响。

杨重梧面罩寒霜,将手中的袋子扔到赵文华的脚下,那五个米升从袋中滚落出来,赵文华看见米升,身形一震,不由得心惊胆战,竭力调匀呼吸。杨重梧厉声喝道:“你这个狗官,克扣赈灾粮食,假公肥私,强抢民女,作恶多端,你与禽兽有什

“好美!”,估计是那个小碧了。

隐隐听到里面的那个小桃丫鬟说道:“姑娘,我们是奉命来伺候你梳妆的,我们都是下人,请姑娘不要为难我们。”里面便没有话语声音,似乎是那女子已经坦然接受了。这时远远传来一阵脚步声,杨重梧提气一纵,便上了房檐,见这屋顶上方似乎还有个小阁楼,黑乎乎的也看不太清楚,又听到脚步声传来,探头往下一看,只见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大步走了过来,斜后方有一个人提了灯笼一路躬身小跑为他引路。等他们走到杨重梧所伏的屋檐之下,那提灯笼的人哈腰说道:“老爷,到了,就在这韵春阁中。”前面那人说道:“唔,知道了,你去吧。”提灯笼的人应了声是,躬身后退,往来路走去。杨重梧心中暗道,这人必定是那个通政史赵文华了,只见他推门进了房间,里面两个丫鬟都敛衽行礼,唤道:“老爷。”赵文华负着双手,微微点头道:“罢了,小桃,把这位姑娘的封口巾取下来,你们就出去吧。”

先前赵文华一直站在床前,挡住了床上被绑的那个姑娘,这时赵文华已经退到床脚,杨重梧无意间往床上一瞥,不由得心头剧震,惊咦出声。床上女子,竟然是几个月之前杨重梧刚刚出谷时所遇到的那位骑红马的黄衫女子,他在谷中呆了七年多,这位姑娘是他出谷后遇见的第一个人,而且是如此的清丽脱俗,所以杨重梧已经将她深深印在脑海之中,这几个月以来,在练功的闲暇,时时想起这黄衫姑娘在马上的回眸一笑,回思起她当时的眉梢、眼神、略翘的嘴角以及婀娜不失英气的背影,心中总似有一股暖流涌动。有时候杨重梧也暗笑自己,大千世界,亿万之众,只是偶然的一次相遇,可能今生今世都见不到第二面,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这样的思之念之,可思绪却不由自主,时不时的总是会不自觉的在脑海中冒了出来,甚而偶尔会与她相见于梦中。

赵文华见那姑娘轻嗔薄怨,不禁意荡神摇,虽听她词锋锐利,却也不以为意,腆着脸走近前去,就要去摸那姑娘的纤纤素手,猛听得房门一响,便急忙转身,见一个青衣男子,俊面长身,满脸煞气,立在门前,赵文华心念电转,权衡之下不敢呼叫,只是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闯入我的府中?”杨重梧眼神如刀,盯着这位通政史赵大人,见他是中等身材,白面微须,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的乱转,此时惊惧之下,双手袍袖都在微微发颤,却又强装镇定。

这赵文华就是当年受严嵩指使诬告兵部尚书张经的人,导致后来张经与杨重梧的父亲杨继盛在同一天被问斩,这一层杨重梧自然是不知道的,这姓赵的是严嵩的干儿子,此次被严嵩派来赈灾,本就打算狠狠捞上一笔,好回去打点严嵩与严世番。汾河边的这所宅邸是他多年前置办的一处行辕,一直是他由他的堂弟在帮他打理,这次湫水之灾,受灾最重的吕梁、汾阳等地他根本就没有去,只在太原城内安享太平。他生性贪财好色,暗暗差遣自己的心腹,用定制的米升替换了标准米升,又让他的堂弟物色一些年轻美貌的女子前来侍寝,今日堂弟带来了一个姑娘,他一见就惊为天人,心猿意马之下,当时就想带入房中,成其好事,可正好有京城的官员前来宣旨,只得咽了好几口口水,恋恋不舍地匆匆去了。圣旨无非就是督促他尽心赈灾,不要辜负皇上的信任之类的话语,待得宣读完毕,少不得又要设宴招待,宴席之上,赵文华心如火烧,磨皮搽痒,却又只能装作无事人一般殷勤待客,他久历宦海,自然明白官场中的处事逢迎之道,别说是中途离席,便是答话时偶尔心不在焉或是对哪一位少笑得一笑,都有可能成为他日之患。等到好不容易将客人全部送走,这才三步并做两步,急急地赶到后院来。

可就在此时,梦中之人,就在眼前,怎不让杨重梧大吃一惊。

床脚扶手处雕得有凤,赵文华趁杨重梧发楞,伸手将凤头一扳,床脚的那面墙壁“刺啦”一声,一道暗门开启,赵文华朝暗门奔去,杨重梧疾步来追,眼见他即将出门,一声低叱,右掌斜飞,一招“无离无疵”,朝他背上拍去,此时距离已相隔甚远,掌力无法及身,可一缕掌风却已带到,赵文华感觉背上似被一记重锤猛然砸到,身子站立不住往前扑到,他知道生死只在一线之间,强忍剧痛,慌忙手足并用,连滚带爬,出了暗门,那墙壁倏而又阖上了。杨重梧忙上去拧那凤头,暗门没了反应,整个房间却旋转起来,并伴有如雷鸣般的咔嚓声响,跟着房顶猛然裂开,一个庞然大物黑黝黝的似有万钧之重,从房顶上罩将下来,杨重梧眼见这个庞然大物的一角落下的方位正对着床上的那位姑娘,一旦压到,香消玉殒不说,定然是血肉横飞,惨不堪言。杨重梧横身一掠,从床上抱起那黄衣少女,脚尖在床头轻点,反向飞身,横掠、抱人、折向飞出,一系列动作都是迅如雷火,只要慢得一瞬,两个人必会被那大物砸中,饶是如此,还是被这大物罩在当中。

杨重梧仔细一看,是一个六尺见方铸成一体的屋子,应该就是刚才在房顶上所见到的阁楼,这屋子除有一个不到两尺宽的窗户外,四周全是黑沉沉的,未有一丝光华,似乎是生铁铸成,落在地上,好一声巨响,简直地动山摇,那床已经被砸得粉碎,散架后的碎木头如箭一般四散乱飞,杨重梧左手抱人,右手将袍袖使力一拂,他们身边的碎木头纷纷落地。

小桃依命上前把那女子嘴上的封口巾解了下来,与小碧一起退出房去,那姑娘也不叫喊,只是冷冷地看着赵文华,赵文华上前几步,凝目端详着她,脱口吟道:“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那女子双手被反捆背后,双脚也被绸带捆绑,便斜目一瞪,冷哼一声,赵文华哈哈大笑,又吟诵道:“斜倚牙床娇无那,烂嚼红绒,笑向檀郎唾。”那女子冷笑一声,说道:“世间岂有强抢民女之檀郎?看你年岁也不小了,还自以为风流年少,可知人世间尚有羞耻二字?”她虽是骂人,然而语音清亮,有如珍珠落入玉盘,好听得就像仙界伦音一般。杨重梧见两名丫鬟已经去远,便跃下房檐,推门而入。

赵文华按照严嵩的授意,经常会弹劾其他大臣,朝野内外,得罪的人实在不少,其中也不乏有钱有势的人,他自然是担心这些人会暗地里派杀手来行刺,故而他所住的地方,都会有数十人为他看家护院,另外在建造这所宅院时,还花重金请了鲁班门高手匠人肖进建了这韵春阁,内中有不少机关消息。本来在床里侧有个手柄,只要一板,这铁屋子就会落在床前,将前来刺杀他的人关在里面,可时先前因杨重梧已进到房间离他不过五尺,中间又隔了那个姑娘,他不敢冒险上床去开启机关。他假装后退,趁杨重梧忽然愣神就打开暗门逃出生天,等到杨重梧再去扭动凤头,却时触发了房屋的旋转机关,这时候赵文华又用外面的机括已经放下了那万钧铁屋,才导致铁屋砸到了床上。待得赵文华发现房屋旋转,却已经无可奈何了,心中只是可惜了那香培玉润的美人儿。

杨重梧正四顾查看,突听得怀中传来声音:“呆子,还不放手。”

他们所说汾河边的大宅院离这寺庙也就八九里路,杨重梧加快脚步,一柱香的时间便已赶到,在离那宅院十丈左右,杨重梧停下来察看。汾河两岸每隔一两里地,便有一处高门宅院,而在这里建房的人,都是非富即贵,而眼前这所宅院占地之广却不是边上几幢房屋能比的,所以分外显眼,杨重梧飞身跳到一株大树上,,手搭凉棚,往里一望,远远看见亭台楼阁,真是有种庭院深深几许的感觉。这时已接近夜半时分,里面还是张灯结彩,不时传出欢声笑语,夹杂着唱曲敬酒的声音,杨重梧想起一路所见之灾民,真应了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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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顾不上扭了,加快了脚步,没走多远就在一个大房间门口停住,里面点得有灯,二人推门进去了,那叫小碧的丫鬟顺手关了房门。杨重梧不愿对女人动手,便想等那两个丫鬟走后再将那姑娘救出,就没有跟着进去,听得里面一声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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