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问法简直莫名奇妙，乔古感到惊奇，笑问道：“怎么，不想去，我们还可以不去吗？”

让乔古没想到的是，许凡竟然真的点了点头，很认真地回答道：“可以。”

在金宝阁强行压低流明丹阁的商盟估价时，田邱他们便在两头得利，浑水摸鱼。金宝阁如流水一般花出去的灵石那是大部分被田邱给吸纳了，流明丹阁那边的股份，他们也收获了不少。

最重要的，还是流明丹阁的危机解除了以后，田邱因为事先与骆霏仙联合好，得到了对方应承下来的合作条件作为交换。

虽然受限于许风钰突然跳出来的威胁，田邱不能一举在金宝阁身上留下致命的创伤，但是让他们狠狠地肉痛一番倒是没有问题的。

许凡一进来，见到乔古与田邱两人，立即抛出了一个让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神农试炼，你们想去吗？”

别的还好说，单说这一大堆的筑基丹，金宝阁是绝不可能再继续囤着的。这一次有预谋、有计划的在商业市场狙击筑基丹的行动失败以后，整个商业市场都能看得出来，想要在陈国的商业市场里操控筑基丹的价格，实在是太不稳定了。

不能稳定地操控，就没办法给予人们对于筑基丹短缺的危机感。没有这一种危机感的话，即便是筑基丹，也不过是一种普普通通的丹药，是一件非常常规的商品罢了，根本没有多少溢价的空间。

许凡的回答一出，便连原本在商网忙碌地处理操盘的田邱都惊得抬起了头来，他与乔古对视一眼，两人面面相觑，然后同时转头盯向了许凡。

市面上的筑基丹价格被打压得越狠，田邱他手头上已经挂出去收了钱但还未兑换实物的筑基丹立券就能赚得越多。

从野方城回到神农学堂的第二天，乔古到神农杂货联盟去见田邱的时候，正好便碰上了许凡。

无需多言，这是在等许凡解释了。

许凡的神色也是一番凝重：“今年的神农试炼有变，这是昨天晚上学堂下发的消息，由斋长亲自找我们几位经长说的话，说的是学堂的外门会议讨论出了重大的事项，今年的神农试炼再次进行变革。”

“什么变革？”乔古连忙追问道。

有流明丹阁的配合，田邱出手猛打，将筑基丹的价格打压得一降再降。

“无关合理与否，这是外门会议上各个管理层互相掣肘、互相讨论，最终得出来的结果。”许凡耸了耸肩，将他所知的内幕情报毫无保留地全盘托出：“学堂内部，有着保守派与革新派两个党派。他们彼此之间的理念有所分歧，每一次的外门会议，都是一场不见血的唇枪舌战。

据我所知，保守派的理念，是循古固旧。以前的神农学堂是怎么样挑选具有修行天赋的学子进行精心培育的，现在也依然要执行同样的精英培训方式。如果在陈国上下确实已找不到优秀的苗子了，就用更严苛的神农试炼来筛选，一定要保持神农学堂培育学子的成功率。

而与之相反的，革新派，他们的理念截然不同，并且要温和许多。因为革新派的意见产生，本来就是源自于更上面的大能长老们的推动，所以，对神农学堂变革的动力也是由革新派来提供的。

基本上，革新派的核心理念是顺势而为。难以找到优秀的修道苗子，这不仅仅是陈国上下的事，还是其他大国也都面临的问题，包括就与我们陈国边境接壤的大唐国，甚至极北之地的大秦国，据说也是如此。

好的修道苗子不多了，且不管是什么原因，顺应这一种大势的变化，才是最恰当的。如果说，以前的神农学堂的资源，每一届学子在提供足够优秀的苗子的情况下，可以培育出十个优秀的修者出来。那么现在，同样可以培育出十个、甚至二十个优秀的修者，只不过相比起以前的优秀修者而言，没有这么厉害罢了。

这种变革的思路，如果穷大势以观之，倒也说不上错了。只因这其实并非不思进取，而是一种基于大环境的妥协。当大家都在变弱的时候，只要自己变弱的速度不要比别的势力更快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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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这么说，但是我们修道之人，求的是参悟大道，飞升成仙。便是有一万个筑基期修者愿意赞同、跟从革新派的理念，却都不如一个大成期的大能修者的决定有用吧？”田邱却是一眼便看出了此事中间的异常之处：“

而对于一个大成期的修者而言，真正对他有帮助的，试炼帮手也好，修炼经验也罢，也就只有同为大成期的修者吧。一万个筑基期修者，对他们的帮助也并不大，甚至可以说，并没有。

即便真的有那么一部分大能修者顾及全局，愿意提出、甚至推动革新派的理念施行，但终究，更多的大能还是会认同保守派的理念的，这不单只是循古固旧，更是关乎于大能们能否找到更多同道的切身利益。

所以，为什么神农试炼会变化，是因为革新派压倒了保守派。但，革新派的力量不可能突然就能压过保守派的，为什么保守派会愿意让革新派这一局呢？”

“或许，是因为他们不得不如此了。”乔古突然插话道：“如果，我说，如果在学堂之外，已经有那么一股势力，在施行着类似革新派的培育思路了，而且路子和理念还要更加的激进。那么，会发生什么事情？”

田邱和许凡对视了一眼，他们的脑海中同时闪过了一个最重要的关键，几近同时说道：“生员！”“学子！”

“嗯。”乔古点了点头，也给两人透了个底，关于这一次的试炼任务，他从野方城那里恰巧得到的一些颇为重要且隐秘的情报：“在陈国的暗处，在神农学堂之外，还有一个势力，叫做神农学宫，这个你们都知道。

但其实，神农学宫，并非有意挑衅神农学堂才起的这个名头，而是因为神农学宫里的人，本来就是神农学堂里的人。确切地说，他们是最激进的一批改革派，因为被学堂内部的保守派排斥已久，最终才另立门户。

神农学宫，他们培育学子的理念，可谓是相当的激进粗糙，基本可以用八个大字来形容，‘有教无类’、‘来者不拒’。

神农学宫这样做，只要学堂不用强横的力量对他们加以制止，毫无疑问，他们必然能够轻易地吸纳到绝大多数的新的学子。

一旦学堂招纳学子的途径被他们用这种野蛮的手段抢占了，学堂即将面对的问题只会更多、更大。所以，即便是保守派势大，也必须向革新派服软，通过加大招收学子的方式，来遏制神农学宫的恶意竞争。”

“垄断生员，这么重要的东西，学堂怎么样也不会放出去吧？”田邱是做生意的，他比每一个人都懂“垄断”带来的优势能够有多大：“我怎么觉得，放任神农学宫去另立门户，还跟自己竞争，这做法听起来就这么蠢的。”

“谁知道呢，反正他们就是这般存在了，个中的缘由，我也得不到这么内幕的情报。”乔古摇了摇头，他也很想知道，但很显然，像范长庚这种档次的双面探子，能够收集到的情报是非常有限的。

倒不如说，像他这样一个区区的筑基前期的探子，能够收集、整理出这么完整的双方的情报信息，已经是极为了不得的事情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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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合理啊。”田邱紧皱眉头，很是不解地说道：“如果学堂决定这样做的话，只会导致两个结果：一是学堂需要付出的培育成本会越来越大，最终达到收支平衡的极限，还是会被迫地提前推动筛选机制。

二是学堂维持着原有的培育成本不变，那么从大的角度来看，其它因素不变的情况下，学堂里的学子修为一定会一代比一代要差，因为学堂给予每一位学子的教育资源都会被摊薄。”

“过往的神农试炼，除了是通过试炼提升学子的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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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古领了试炼任务出去的这一段时间，田邱这一边针对金宝阁在流明丹阁的计划也终于收网了。

力以外，也兼具有扩大学堂势力范围、筛选掉部分学子等功用，这在神农学堂的外门管理人员之间，包括神农经长内部都是公开的秘密。”对乔古两人，许凡自有极大的信任，甚至不惮违规操作，将一些经长才能知道的内幕消息都对两人公开了：“

但是，从今年起，经过外门会议上的明确提出，筛选部分学子的功用，要在神农试炼上弱化了，转为提升学子能力的方向为主。至少，在一年生到五年生的这一半的学子之中，要让他们能够保证安稳地成长。

我是经长，所以能够提前知道今年神农试炼的一些详细情况。如果你们确实不想去的话，我可以想办法安排我们团队接取一个收集资源、勘探地形的任务，到时候花些灵石，提交了任务所需的资源，就能省下事情不用去了。当然，这些任务完成以后，所能获得的奖励也……你们懂的。”

这本是你情我愿、双方受益的一笔买卖，田邱答应了骆霏仙一直没有暴露出动向了，隐藏到了最后一刻。而骆霏仙也趁此机会，顺利地接管了流明丹阁，顺便将一位新的傀儡阁主推了上台，继续将自己伪装成了一头无害的小羔羊。

当然，得以让流明丹阁起死回生以后，骆霏仙也算是尽得好处，也便开始配合着田邱搜刮市场——不为别的，就为了金宝阁那里囤积了一大堆的筑基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