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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从此迷恋朱皇后

  • 作者:王牌部队
  • 类型:其他
  • 更新:2021-12-29 13:45:24
  • 字数:49372字

朱文德不听,遣人缢孝德于三级佛寺。并陈留王杀之,其妃,也就是朱天荣之女,痛骂朱文德,朱文德亦逼令自杀。

次日,起兵十万,亲御云梵,军队到达秀容。纥豆陵云梵知道朱文德来了,退兵几十里,排开阵势,发书讨战。朱文德字万义,带领兵将,奋勇而来。纥豆陵云梵私语云兰夫人说:“我先与其战斗,假装失败逃跑。你埋伏在附近,从而截击,作法破敌。使敌军片甲不留,如此,秀容唾手可得。”

陈杉杉见陈玫夫人容颜美丽,心平气和地与人交往,丝毫没有残忍凶暴面相,心中稍安。

陈玫夫人见陈杉杉面如满月,身体姿态端庄,知道这是正室夫人,忙就跪下拜见。

“陈六剑说:“你不必担心,她虽是山寇的女儿,但心地善良,人也温柔俊雅。何况有我在,为何要怕一女人?”不久,陈玫夫人到,夫妇在堂上相见。

慕容绍飞力谏,认为不可。

“陈玫夫人说:“没想到夫人竟如此谦虚。”

“陈六剑对陈杉杉说:“你年龄比她大,以后你们就以姐妹相称便了。”二人于是遵从陈六剑之令。又令老少家属全部行见面之礼,排宴后堂,合家欢聚。陈玫夫人自进门后,小心侍奉陈六剑,与陈杉杉相处很好。她很喜欢叶城,叶城见她,也叫她母亲。”现在先搁置下这些,暂且不说。”

夫妇计议已定,纥豆陵云梵出阵高叫道:“欺君之敌,速来受死!”

建明帝不敢违背,当天就迁,城远晋阳五十里。一日,秀容告急,报告:“纥豆陵云梵以救驾为名,夺去沿边四郡。现在军队兵临城下,日夜攻打,秀容危在旦夕。”

“朱文德对诸将说:“秀容乃吾根本之地,现在被纥豆陵云梵围困,需快速救援。但他们以救驾为名,人心易惑。一定要先除去永孝帝,让他们出师无名。”

朱万义大发雷霆,拍马舞枪,直奔纥豆陵云梵。纥豆陵云梵举刀相迎。打了几个回合,纥豆陵云梵本事不及万义,看看败下阵来。朱万义赶去,众将齐上。河西军队都撤退。追了几里,约近南山,忽然狂风大起,沙雾弥漫,天昏地黑暗,彼此不能相见。四面喊杀之声,犹如千百万人涌出。石块如雨,很多人头脑裂破。士兵们各顾性命,四路逃窜。万义心慌,也望后飞马逃走。

将到秀容,天色渐渐明朗。只见一名女将领了数万人马,拦路截住,大喝道:“我云兰夫人在此,败将休走!”万义此时只有残兵一百多人,又怕妖法利害,他不敢恋战,夺路而走,急忙逃入城内。”

其余跟随军士,被蛮兵杀得一干二净。十万兵马,幸存者不到三分之一。外边攻打又急,算来孤城难以防守,随即弃城而逃走。纥豆陵云梵得到了城池,领军追赶。万义边战边走,连败十三次,方到晋阳,闭城拒守。”

且说皇帝到达晋阳,被囚禁在三级佛寺。朱万义归来,看守很严。当时建明帝在并州,朱文德去见他,说:“现在纥豆陵云梵南侵,臣将前去讨伐。陛下在此,考虑再三,请迁驾于长子城。等待贼乱平定,然后择日返回朝廷。”

陈玫夫人欣然接受命令,领一千军为后队。叶风又下命令:“士兵每日行走不可超过三十里,可以边走边玩,甚至喝酒。”

“众将疑惑,都督贺拔博儿说:“你们知道主帅的意思吗?朱文德现在很危险,若是快去,把他救了,他不会感恩戴德的,可是,若是迟救,他必会感恩戴德,因为,朱文德就是这种人。”大家此时才明白。

叶风听到后,对他说:“还是你懂我的心。”朱万义得到回报”,坚守城池,专等叶家人马到来。很久不见军队到达,心里很焦急烦闷。蛮军在城下日夜辱骂,哪里能忍。这时召集兵众,便又出去杀敌。那知云兰夫人作起怪法,又杀得大败亏输,伤了几名勇将。于是派使者络绎向叶风告急,叶风因连日下雨,山路难走,加之汾河无桥,军队不能渡河。

朱文德得报,心很惊慌着急。又见纥豆陵云梵兵力日益增加,危城破在旦夕,只得放弃晋阳,望汾河进发。探得叶军已经渡过汾水,心中始安。迎着叶军,于是和他见面。

朱文德诉以危急之状,叶风说:“大王不要担忧。纥豆陵云梵虽然强大,但陈六剑到此,必帮你全部擒获。”于是进军,朱文德的军队跟在后面。”

纥豆陵云梵得到晋阳,自以为没有敌人,令云兰夫人镇守秀容,自己领大军来捉万义。一日,听说晋州兵马前来救援,大军不满五千,两军相遇,心里轻视,军中下达命令说:“今日进兵,杀尽敌人。”

叶风率领诸将亲自到阵前观看,高兴地说:“虽然敌兵过多,但军阵不行,可轻易攻破。”于是命令彭德讨战,须先斩杀一员大将挫败他的锐气。

彭德一人骑马出去,高叫道:“彭德在此。有勇气的人来,没有勇气的人退。”

纥豆陵云梵命一勇将,让其出战,战不数合,被斩于马下。彭德,呼.哈哈大笑。恼了蛮将两名,双马齐出,夹攻彭德。越打越精神,一刀一个,全部杀死。叶风见对面的兵们都有些害怕,马鞭梢一指,诸将枪刀齐举,冲突过来。贼军迎住混战。彭德趁势直奔中军。云梵抵住,打了几个回合,不能招架,虚掩一刀就走。

叶风见纥豆陵云梵想走,忙发一箭,正中面门,纥豆陵云梵翻身落马,叶风见了,派人将其给绑了。高声喊着说:“纥豆陵云梵已被抓获。”

贼兵一听到主帅被抓获,顿时溃散。大部队从后面掩杀。正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城中守兵听说失败,也相继而逃避。叶风部队返回晋阳。叶风与朱文德并马入城,犒赏三军。朱文德对叶风说:“晋阳已归,秀容一路还被敌人占据。想委屈您前往,扫除妖孽。”

“叶风说:“不一定要我去,我有个女将陈玫足以平定。”

朱文德非常高兴,便请她出兵。叶风命令陈玫夫人率后军改作前队,交付她四名健将,去捉妖妇。陈玫夫人领命而去。云兰夫人守在秀容,忽然报告前军已经失败,丈夫被抓获,不胜愤怒,正想出兵报仇,叶风兵马已到。忙就设阵相迎,见对过阵上是一美貌女子,身披着绣甲,手拿双刀,坐在马上,左右排列数将。“云兰夫人道:“女将,你叫什么名字?”

“陈玫夫人应说:“我是叶晋州麾下女将陈玫是也。想必你就是纥豆陵云梵的夫人云兰吧。”

云兰夫人以为他好欺负,便道:“今天你我相遇,不用他人助战,单是两人各自显本事如何?”

陈玫夫人笑着应道:“可以。“彼此纵马向前,一个举刀就砍,一个使剑相迎。剑来刀往,约有三十回合。云兰夫人战陈玫夫人不下,便道:“等一下,停一回合再战。”

“陈玫夫人道:“好。”只见他回到阵前,嘴里念念有词。陈玫知道他在作法,便也默念真言。那知狂风起,立即停止,沙石全不走动。云兰夫人见法不灵,更加愤怒,拍马向前说:“来,来,来,我与你再战。”

“陈玫夫人不慌不忙,与其交锋。战了几个回合,陈玫故意落败而逃,云兰夫人看了,纵马便追,陈玫拿出一条红绳,向空中抛起。忽然看见一条火龙,身高三丈,向云兰夫人身上扑来。云兰夫人心慌就跑,已被火龙缠住,跌下马来。众将齐上,把挠勾拖住,敌兵没有主人,一时大溃,于是乘势夺回秀容城。”

其余的人有的投降,有的逃跑。所丢失城池,全都恢复,派遣使者奔并州告捷。万义非常高兴,将领们前来祝贺。不到一天,陈玫回军,将云兰夫人押到叶风面前。叶风命取出纥豆陵云梵,一齐斩首。朱文德疆土修复完毕,深深感谢陈六剑之力。陈玫夫人对叶风说:“妖寇已平定,我先回去了。”不见朱万义而去。

次日,朱万义设宴,酬劳诸将,并请陈玫夫人相见。

“叶风说:“大王,陈玫夫人已回家。”朱文德派人追上送珍宝慰劳。

朱文德很感谢叶风,对叶风说:“昔日之事就不提了,我想与你结为兄弟,共举大事,不知兄弟意下如何。”

叶风说:“这正是陈六剑所愿。”于是共同订立盟约,相处的很好。一日,朱文德与叶风一起去南山打猎,见饥民满道。晚上陪朱文德品赏美酒,酒至半酣,叶风对朱文德说:“百姓不能太穷,望大王留意。”

朱文德说:“正有一事,想和贤弟商量。向来六镇之人,各立一人为主,后被葛云吞并。姜天桂杀死了葛云,于是借他的军队,共有四十多万,流入并、肆二州。因为战乱很难存活,大小反了二十六次。我已诛杀过半,尚谋乱不已。逃亡贼人,不可胜数。不知贤弟有何方法治理?”

“叶风说:“这些叛乱之人,都是因为没有人管制所导致。大王应选心腹之人相助,统领他的部众,使其不能失去安身之处。如果有人谋反,罪归主将,久之,自然心服。”

“朱文德说:“你说的很对,但关键是没有人能胜任啊。”

“贺云博说:“大王手下诸将,统一几千人马还不能整顿,何况二十万大军,难道说很容易管理?不过属下觉得,陈六剑可担当此任。”

叶风怕朱文德怀疑,大怒说:“天元大将军在时,奴辈犹如鹰犬,今日天下,大王说的算,你贺明岳安敢胡言。你信不信老子打断你的牙。”

“朱文德说:“我的意思也是这样,贤弟当为兄管之。”

“叶风假意表示感谢。朱文德给其令箭,说:“拜托贤弟了。宴罢叶风出来”,恐怕朱文德酒醒后反悔,向众人宣布说:“受大王委任统率州镇兵马,可集汾东,听受号令。”回营,树立牙旗在阳曲川,分列部分。六镇之兵向来厌恶万义残暴,叶风宽厚仁爱,一听到这样的命令,没有不高兴的。过了不久,叶风又派刘芳向朱文德说:“并州、肆州连年饥荒干旱,降户挖掘田鼠为食,面无表情,污染境内。请令他们去山东饮食,待吃饱之后,一一处分。”

朱文德依从他的主张。慕容绍飞劝谏说:“听说大王将三州六镇的军队全部交给陈六剑管理,大王,不行啊。现在天下动荡不安,四方纷乱,人心背离。陈六剑雄才盖世,你将二十万军队交给他,就如蛟龙借助云雨,后患无穷,你一定会后悔的。“朱文德说:“你怕什么,有香火重誓在,陈六剑不会背叛我的。”

“幕容绍飞说:“亲兄弟尚且不可相信,何况香火兄弟。”“当时朱文德兄弟叔侄都互相猜忌,所以幕容绍飞才放心一些。”

朱文德不声不响,慕容绍飞于是撤退。而朱文德之左右平时都受过叶风好处,于是称赞:“幕容绍飞与叶风有矛盾,切莫听他胡言。叶晋州若是听到,他会不高兴的?”

“朱文德大怒说:“那慕容绍飞为何前来离间?不治他的罪,陈六剑必会心不安。”于是将幕容绍飞囚禁。派人通知陈六剑,催他赶快行动。陈六剑于是召集六镇之人,各供口粮、路费,陆续起发,半个月完成使命。然后别了朱万义,一路高唱凯歌而回。这个时候他三千人打败了云梵四十万大军,威振山西,人人心悦诚服,沿途的百姓都顶香相送。走到滏口,忽然看见一支人马,旌旗浩浩,剑戟森森,望北而来。相遇之际,各问来历,这是北永公主同朱皇后回到晋阳去的。”

叶风下令停军一旁,让他过去。军兵过完,却有一群马匹,形体高大,矫健异常,大约有三百余骑,在后赶着走。叶风考虑军中正少战骑,北永公主有什么条件用此马,便叫彭德、安荣二将去向北永公主告借,若她不同意,就夺回来。二将知道北永公主一定不肯借。也不去通知,最后杀散管马军士,夺马返回。北永公主听后,大怒道:“叶风乃我家旧人,怎敢强行夺取我的马?“北永公主想追击,但考虑军无良将,敌他不过,于是派人飞报朱万义,让他领兵前来,问罪叶风。”

首先是北永公主在京,整天营中闷坐,于是想到永孝帝离去,朱皇后独自住在宫里,完全没有依靠,将来建明进京,更不能自己做主,不如同归晋阳,母女相依为命,朱皇后在宫中也知道母亲要来,心里甚是高兴。

那知北永公主路遇叶家军马,被他抢走了马匹,他立即通知朱文德。

朱文德大怒道:“陈六剑才离去多久,就敢产生反念?”于是放出慕容绍飞之囚,召来问他。

幕容绍飞说:“他还没有离境。请大王速点人马,紧紧追上,将其擒获,以免铸成大错。”

朱文德听了,忙点骑兵三千,出了并州,星夜赶来。赶到漳河渡口边,陈六剑才渡过浮桥过去。万义也要上桥。说也奇怪,顿时河流涌下,洪水冲起,浮桥都被破坏。忙就退下几十步,把马勒住,高叫:“兄弟且停人马,为兄还有话说。”

叶风见朱文德来了,知道是因为马的缘故,就走到岸边,隔水问:“大王,为何来此?”

“朱文德说:“我把你视为兄弟,而你呢?却擅自抢夺我们家的马?这是为何?”

“陈六剑,也就是叶风,他下马拜道:“叶风借马,只不过是为了防备山东盗贼罢了。大王相信公主的话,亲自追来,算了,叶风不怪罪大王。”

“朱文德听完,高兴地说:“我就知道你不会辜负我。但是听到公主之言,不能不愤怒,所以才来问你。”此时河流已经退了,朱文德于是轻装骑马渡水,同他一起坐在帐幕之下,致谢他并没有怀疑,朱文德拔刀交给叶风,引颈让叶风来砍。

“叶风大哭着说:“大王怎能说出这样的话,陈六剑安敢如此?”

朱文德更加相信叶风,把刀扔在地上,又杀白马,与叶风起誓。

二人饮酒到醉,夜里,朱文德在营中入睡。叶风听到帐外有声音,走了出来,见卫峰拿刀而来。叶风将他拉到后帐,问他想做什么。”

“卫峰说:“朱万义在此,首级交给我。我去杀了他为万岁报仇,为百姓除害。现在不杀,更待何时?我已经埋伏壮士在帐外。”说完就走。

叶风咬破臂膀制止他说:“你不要乱做,现在杀了他,他的党羽一定会逃归聚集。我们兵饥马瘦,现在难胜。如果你现在杀了他,后果会很严重的。不如暂且放了,朱文德虽然骁勇,但凶悍无谋,可以玩弄于股掌之中,异日除之何难?”

卫峰停止杀朱文德。次日,朱文德返回军营,再召请叶风,设宴以待。叶风上马想去,孙飞牵着叶风的衣服说:“朱文德的心难以预测,公若去,说不定会有危险?”

叶风笑而停止。朱文德见叶风不来,又大发脾气,隔水大骂,叶风不顾而去。当时朱文德有心腹将领念贤,管领降户家属,别为一营,随着叶风东行,虐待降户。

叶风假装和他亲近友善,解其佩刀观玩,乘机杀了他。镇兵感动,更愿意跟随。”现在先搁置下这些,暂且不说。”

且说朱万义奔回晋阳,北永公主知道他已回到旧府。朱文德来见她,说永孝帝已经自杀,同时陈留王夫妇也服毒自尽。母女变色,然知道权力在他手中,只能暗中怨恨。朱文德见疆土已经安宁,选择吉日送建明皇帝到洛阳,写信给朱文龙,令其率领百官在邙山迎接皇帝。”

那知朱天虎在洛已与朱文龙密议,以建明为姜赢之弟,帝室疏属,又无人望,恐人心不服,欲更立亲近,以为社稷之主。有广陵王恭者,姜羽之子,好学有器度,武光中为给事黄门侍郎。以姜凡擅权,托喑病居龙华佛寺。

孝德时有谗于帝者,言王蓄异志,陽为喑病。恭惧,逃于洛山,执之至京系治,久之以无状获免。行台郎中薛孝军与王有旧,对朱天虎日:“广陵王,高祖侄子,颇有声望,沉晦不言,多历年所。若奉他为主,必天人和谐。”朱天虎说之朱文龙,朱文龙觉得很好。”

唯渡东属南阳王姜宝,乃说:“广陵王口不能说话,怎么治理天下?”朱文龙等人也怀疑他是哑巴,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使朱艳云秘密前往敦谕,威胁之。南阳王姜宝说:“或许,天不需要说话?”

朱文龙等人听到,他们都非常高兴,遂定迎立之议。建明皇帝来到邙山,朱文龙先为他作禅让文,使泰山太守窦远持鞭独入行宫,启建明说:“天意人心都属广陵,希望陛下行尧、舜之事。”袖中取出禅文示之。建明虽然害怕,但是他不敢违背,于是自署。窦远回报,群臣上尊号在广陵,广陵王奉表三让,然后即位。大赦天下,改年号为普泰,这就是永闵帝。”

黄门侍郎邢子才起草赦文,叙述孝德枉杀太原王朱天荣之状,皇帝说:“元安手剪强臣,非为失德(没有德行,做了很多违反道德的坏事)。害的天下大乱,百姓苦不堪言。”因顾左右,拿笔自作赦文,直言:朕以寡德,运属乐推,思与亿兆同兹大庆。肆眚之科,一依常式。帝闭口八年,至是乃言,中外欣然,以为明主,望致太平。”

次日,下诏任命三皇称皇,五帝称帝,三代称王,这是依次为谦逊。自大秦帝国以来,竞争称皇帝,我现在只称皇帝,也已经够了。加文龙为仪同三司,追赠朱天荣为相国、晋王,加九锡。”朱文龙让文武百官商议朱天荣配飨。“司直张季明说:“臣子配飨(xiang)于君,必与君一心一德,生为良辅,死得共食庙中。今太原王朱天荣若配世宗,于时无功;若配飨永明,亲害母亲;若配永孝帝,为臣不终。由此看来,无所可配。”

朱文龙恼怒地说:“你应该死了!”“季明说:“下官即位议首,依礼而说,若有不合,剪戮唯命。”

朱文龙见其直言不讳,也不追究他的罪了。不得已,将朱天荣配享于高祖庙庭。又为朱天荣立庙在首阳山,因周公之庙而为之,以朱天荣功劳可比周公也。庙成,具太牢去祭,百官都到。

不久,云雾四起,雷雨大作,火焚烧他的庙,泥塑像都化为粉末,朱文龙败兴而回。下诏到并州,朱文德以不欲废立之谋,愤怒不接受诏命,想发兵讨伐朱文龙。朱文龙担心,派朱艳云前往告谕再三。兵虽罢,愤怒文龙不停。先是孝德命令将军史大龙、杨大义,领兵镇守太行岭。朱万义南向,二人率领众人先投降。至是欲封两人为千户侯。”

皇帝说:“史大龙、杨大义于王均无贡献,朕不同意。”皇帝始终不答应。朱子元镇守滑台,用其下为任西兖州刺史,先用后奏。诏书回答说:“已能近补,何劳远闻。”人们都佩服明帝的聪明。然而这时候朱天虎专制关右,朱文德奄有并、汾,朱子元擅命徐、兖。

朱文龙在朝中掌权,贪婪无忌,强奸宫女,皇帝得知,内心恨不得杀了他,可惜皇帝没有权力,只是个傀儡,只能忍耐。朱文龙欲收士兵之心,想提拔他们,让他们都当将军(愚蠢,你都活不了几年了)。

从此授勋奖赏之官大导致杂滥,人不富贵。朱子元在外,贪婪暴虐尤其严重,所属富家大族多诬陷他谋反,籍没妇女、财物,投男人于河,如是者(像这样的)不可胜数。东南各州郡,自牧守下至百姓畏惧如豺狼。

因此,各地的人都厌恶朱氏,都希望他族被能人斩杀。”(做人不要忘本,若是草芥人命,纵然你是皇帝,你早晚也会付出代价。)

再说幽州行台刘子琳,觉得自己法术很强,强的可以打动众人,他推算朱氏将衰,于是起兵,自称燕王,声称为孝德报仇,而且胡编图谶说:“刘氏当王。”因此幽、瀛州、沧州、冀州的百姓多数跟随之,进取博陵、安国两城。朱文德派大都督侯元率兵征讨。又觉得叶乾兄弟有雄才,现居冀州,刘子琳反,亦防止他们叛乱,派监军孙白鹤到信都,假托征调百姓的马匹,民户必须亲自送纳,想等叶乾兄弟送马而抓住他。

叶乾听闻孙白鹤来,对几个弟弟说:“朱万义无端征调百姓的马匹,令百姓自送,他的意思,众人猜一下就会明白。”叶云德说:“刘子琳反于幽州,战乱四起。我等为何不召集乡勇,起兵应之。”

叶乾道:“但是,一定要找到这样的人合作,方能成就大业。”叶云德问:“什么人?”叶乾道:“前河内太守王隆之避朱氏之势,弃职回家。为人慷慨好施,很得人心。他的父亲王翼之也极为忠义。我会亲自去说服他。”

叶乾到王隆之家,王隆之迎接,直到内堂逊坐。两下说起国家多难,互相赞叹。王隆之说:“孝德被杀,万义更加骄横,哎。”叶乾见其言,不胜悲伤,因此说:“我一直怀着复仇的念头,可惜没有志同道合的朋友帮助。所以前来与你商量,想同集义勇,袭据信都,不知兄台能否助我。”

王隆之说:“我还有家父,需要先请示一下。”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屏风后走出来一人,走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王翼之,王翼之谓叶乾日:“我有这个想法很久了。您果真能为国报仇,别担心我父子不同意,即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共同订定日期,各去打点行事。

王隆之家一向富豪,仆人不下数百,门下有很多英勇的战士,办事很容易。

叶乾与叶云德一向有旧旅,一呼毕集。到了约定的日期,叶云德先生率领几十名骑兵冲进,把持城门,其他人都进入。王隆之从中亦起。冀州兵将一向敬畏叶云德骁勇,没有人敢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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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府署,拿下刺史元嶷,孙白鹤闻乱想逃,擒而斩之,一城慑伏(因畏惧而屈服)。”

叶乾等人想推王翼之行州事,于翼之说:“集聚乡里,我不如皮。”于是奉王隆之行州事。为孝德哀悼,将士们都身穿孝服,登坛誓众,移檄文到各州郡,共同讨伐朱氏。刘子琳听说冀州起义,派遣使臣来招。叶乾将结为外援,鼓励隆之接受其节度(管辖)。

忽然有人来报殷州刺史朱玉龙生率兵五千,来袭击信都。叶云德不及披挂铠甲,带领十多个骑兵进攻。叶乾恐有失,派遣五百人前去救援。还没来得及赶上,叶云德已经交战,杀死他的勇将几员,朱玉龙生败逃。

盖叶云德马矟绝世,所向无敌,所以能带十多名骑兵击退五千军。因此,叶云德的勇力著于四方。”现在先搁置下这些,暂且不说。”

再说叶风自从离开漳河,往山东进发。军队抵达壶关,关口有大王山一座,地势阻隔,中有一寺庙非常大。永武帝时,有一个术士说:“寺中应有天子宿其处六十日”

永主闻之,命毁其寺,不让人入山居住。后有朔州贼兵灵云占据这座山为巢穴,招集兵马,抢夺四方,兵强粮足,官军不敢讨伐。叶风领兵到此,此时正担心粮食缺乏,想取其资,以济军使用。率兵进攻,贼军拒守很严,不能前进。就以弱兵去引诱他们,交战就逃走,叛军乘胜追赶。

精锐骑兵埋伏在附近,截而攻击他们,于是逮捕灵云,其余的人都投降。尽收他的钱财布帛粮米。灵云有妹妹灵韵美而骁勇,叶风纳之为妾。驻扎在山上六十日。等到听说叶乾占据冀州,于是率兵东出,扬言要讨伐信都。信都人都害怕说:“叶风若来来,非朱玉龙生可比。新破纥豆陵云梵,军队正盛,如何抵御?”

叶乾对王隆之道:“叶晋州雄略冠世,他志不居人下。况且朱文德无道,杀君害民,正是英雄立功的机会。今日之来,一定有深远的谋略,吾当轻骑迎接他,暗中观察其意图,无需害怕。”于是带领十多个骑兵迎接叶风,秘密拜见叶风于滏([fu])口。叶风见叶乾到,非常高兴,握着手问:“公山东豪杰,今来如何教风?”

“叶乾道:“朱氏残暴叛逆,人神共愤。公若率仁义之师讨伐逆贼,小的愿住公成就大业。叶风问:“如何助吾。”“叶乾道:本州虽小,户口不少于十万,谷秆之税,足以接济车资。希望公深思熟虑。”

叶乾意气激昂,言辞慷慨,叶风恨相见太晚,于是同帐而睡。次日,叶乾告别,对叶风说:“愿公速来为主,我和王隆之在封府库等待公来。”叶风推辞说:“好吧。”叶乾回报王隆之,人心才安定。”

先是河南太守李显运,喜豪侠,集族姓几千家在殷州西山,有五六十里之地。李显运死,儿子李忠帝继之。家中一向富有,多出贷求利,李忠帝全部焚烧契约免责,乡下人很尊敬他。当时盗贼群起,道路堵塞不能行。有经过赵郡的,投李忠帝请求援助。

李忠帝派奴仆做向导,说:“如果遇上贼人,只说我名字,盗贼自退。”旅行的人都依靠他不害怕。等到葛云造反,李忠帝率领乡里修筑堡垒以保护自己。坐在槲树下,先后斩杀违抗命令的三百人,大家都遵循其约束。贼寇到达,率众击退。葛云平定,朝廷以李忠帝能保护一方,任命其为南赵郡太守。喜欢喝酒,落拓不羁,所以没有政绩。等到朱文德杀死孝德,李忠帝弃官回家,密谋起兵讨之。会风东出,李忠帝对他的同伙说:“我将迎接他。”

“大家说:“叶风党于朱,现在来想恢复冀州,迎他做甚?”

“李忠帝大笑说:“有些事情你们不知道。我将与叶风共同消灭朱。他若知道我去见他,必会热情迎接。”

于是乘露车,载着素筝、浊酒以往。”

话说李忠帝迎着叶风的部队,就去衙门拜见。叶风素知李忠帝喜欢喝酒,怀疑其为酒客,没有立即接见。

李忠帝下车独坐,饮酒吃肉,旁若无人,对守门人说:“早就听说公招揽隽杰,现在人都到门口了,为何还不出来迎接,若再不出来迎接,我就离开了。”

门人报告,叶风马上出来见他,引入帐中,设酒相酌。觞([shāng])(酒杯)再行,李忠帝取素筝弹奏,慷慨悲歌,歌毕,对叶风说:“公是不是还要侍奉朱氏?”

叶风说:“富贵都是因他所导致,怎么敢不尽心尽力?”

李忠帝说:“非英雄也”。叶乾进兄弟已经来了吗?”

当时叶乾已见叶风,叶风骗他说:“堂叔辈大,何肯来?”因叶乾和叶风同姓,故叶风称其为从叔(叔父)。”

李忠帝说:“他虽粗鲁,但懂事。”

叶风说:“您真是喝醉了。”让人扶出。

“李忠帝不肯起来,孙飞进言说:“上天派其来,不可违背。”叶风于是又留下和他说话。李忠帝慷慨流泪,叶风也不禁悲从中来。

李忠帝因进献计策说:“殷州小,没有粮食武器,不能成就大事。若向冀州,叶乾进兄弟必为明公效力,殷州事务,也可委托与公。冀州、殷州既合,沧州、瀛州、幽州、定州自然贴服。只有刘诞性情狡猾,或会抗拒,但其并不是公的对手。得其时呀!得其时呀!不可错过啊。”

叶风急忙握住他的手,感谢他说:“君真乃叶风的幸运之神,高某怎敢不听君之言?”

李忠帝秘约而去。叶风到达山东,约勒士兵,民间丝毫无犯。当时麦正在成熟,叶风过其地,恐马伤麦,亲自率领士兵牵马步行,百姓都非常高兴。远近闻之,都说:“叶晋州带兵,犹如三国刘使君。”

百姓得以安居乐业,更加倾心于他。军缺乏粮食,向相州刺史刘诞索要粮食,刘诞不赞成。有车营租米万石,叶风令士兵取之,诞抵御不住。进到信都,王隆之、叶乾等人打开城门纳之,奉他为主。当时叶云德在外掠地,听说叶乾和王隆之因冀州相互谦让,心里非常不服气,说:“大丈夫为什么要怕别人?我哥哥简直是懦弱。”送寡妇穿的衣服来羞辱他。”

叶风说:“他们不懂我的心啊。”想派人告诉他没有得到。当时叶风儿子叶城年已十,随军中,对父亲说:“孩儿请求招之。”叶风答应了,左右的人说:“公子年幼,叶云德粗勇,去了恐怕有失。”

叶风说:“叶云德虽粗,不一定敢伤害我的儿子。小城虽然年幼,但很聪明,知道事情该怎么做。叶风若是不派小城去,不足以团结人心。”于是命令十多名骑兵跟随前往。叶城见到叶云德,对其非常可以,像儿子对父亲一样。叶云德说:“你来这里做甚?”

“叶城说:“请问君家起义,是为君,还是为自己。”“叶云德说:“吾志灭朱,好替君王出气。”

“叶城说:“好,公子志向就是我父的意思。为什么不同心协力,以使天下安定,没必要闹得跟仇人似的?我听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以令兄的才能,定能明白,顺便说一下,家父不令别人前来,而派我来,就是为了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希望公子能明白。”

叶云德见公子聪明口才,气度从容,不觉为之心折,说:“我听到了。希望从您一起回家。”便并马而回。

叶风非常高兴,对叶云德说:“我正打算和你一起成就大业,你不能不帮我啊。”叶云德再拜,说:“吾见公子,已知你心,敢不尽力?”

叶风爱他的勇气,安排他为都督,宠信超过旧人。朱文德听说叶风已到冀州,兵力日益强盛,恐怕以后很难控制,秘密上奏给皇帝加以重爵,召他入京,然后杀之。皇帝于是下诏,封叶风为渤海王,召他入朝。叶风接受王爵,但不入朝。

叶风很聪明,他知道入朝,必死无疑,所以才不会学朱天荣,傻傻的入朝。”

再说侯元进军讨伐刘子琳来到固城,侯元畏惧他的军队,想引兵西入,占据险要关口静观其变。副将叱列延庆说:“子琳庸人,假借妖术迷惑众人。大兵一到,他们都依靠其符魇,岂肯拼死,与我争夺胜负呢?不如在城外驻扎,谎言西归,子琳听到,必会松懈,然后悄悄率军进攻,若他敢来,必被我等擒拿。”元听从,出城驻扎城西,声称要返回。

次日,挑选精锐骑兵一千,晚上出发,破了他的堡垒。刘子琳败逃,被杀。当初刘子琳起兵,从占卜胜负说:“三月之末,我必须进入定州。朱氏不久必会灭亡。”等到刘子琳首级用匣子装入定州,果以是本月之末。捷报,加朱文德天元大将军。

朱文德辞天元大将军的称号,说:“这是叔父的最后官职,我不敢接受。”不久加授都督十州诸军事,世袭并州刺史,朱文德就高兴。朱文德疯狂暴虐更加厉害,将士们都有离散之心。镇南将军斛律隆向东奔于风,劝叶风起兵讨伐朱。叶风知道他很骁勇,把他当做自己人。有朱都获文德疏属,为文德别将,忧文德残暴,灭亡不久,率千骑出井陉,假称巡视流民,东附于风。”

叶风见人心归附,于是召孙飞、陈山、安荣、卫峰于密室中,对他们说:“现在四方都希望高某起义,好除掉朱氏,好让天下百姓过上好日子,吾决不能辜负天下百姓对我的期望。然镇户暂得安居,必先有以耸动其心,方可举事,卿等知之。”众皆会意而退。

于是伪造朱万义书,要把六镇人发配契胡为部曲,使人辕门投送,公布于众,大家都很害怕。又假造并州兵符,微调迁户讨伐步落稽,限当日起发。叶风发万人将遣,孙飞、卫峰为请求宽留五日。到了约定的日期,又将发。孙、卫二人又请求再宽五日。又过五日,叶风令于大伙说:“此次再难放松了。”亲自到郊外送别,雪泪握手告别。大家都放声痛哭,响彻郊野。

“叶风乃谕之曰:“我和你们都是离开家乡的人,如同一家人。本该永远在一起,但没想到啊!今直西向已当死,后军期又当死,配国人又当死,吾何忍见尔等之无辜而死也?”

大家都叩头求救,叶风说:“怎么办?”“大家说:“只有造反!”“叶风说:“反得靠谋略,也得推举一人为主。不知谁可为主?”

大家都说:“唯大王可做我等主上。”“叶风说:“你们与我同乡,久后难以控制,葛云就是证明?虽有百万之众,却无法度,最终被消灭。现在以我为主,当与以前有所不同,不得侵犯汉人、违犯军令,生死任吾则可。不然,会被天下人所取笑。”

大家都跪在地,叩头说:“我等尽遵大王之令。”于是杀牛犒赏士兵,在信都起义,但也没有公开说他反叛朱氏。不久,李忠帝起兵逼近殷州。朱玉龙生闭城拒守。叶风假装援助,令叶乾率众救他,暗使人授意李忠帝。叶乾到,李忠帝败逃。于是轻骑入城见朱玉龙生,一起指挥军事。朱玉龙生信了,出城慰劳军队,于是擒杀了他。

李忠帝进城占据,叶乾持着朱玉龙生头颅拜见叶风,叶风拍着胸脯说:“是时候了,可以造反了!”

于是任命李忠帝为殷州刺史,镇守广阿。叶风于是向各州郡发出檄文,抗表罪状朱。大概是说:外拥强军,暴,政遍行天下;内掌握大权,凶威上逼九重。豺狼结队,弑杀国君之罪已经明显;虺蜴成群,篡国之行渐文德。一门济恶,六合痛心。若不灭了朱氏,天下难以安全。今臣举兵起义,谋由众定。旌旗所指,逆贼咸除;军队前来,奸党尽灭。上固天位于苞桑,下救万民于水火。云云。朱文龙见之,大惊失色,乃匿其表不上。”

且说永司空杨允,家世孝友,缌麻同爨(同灶炊食)。门内七郡太守,三十二位州刺史,样津弟四人,都位居三公。永孝帝诛杀朱天荣,杨杆参预了谋划。

朱文德入洛阳,杨杆害怕灾祸,逃回了家乡,在华阴旧住宅。杨允与兄顺留在洛阳。朱天虎镇守雍州,嫉妒,杀杨杆,尽灭其族。写信给朱文龙,朱文龙于是诬陷杨氏谋反,派遣军队包围了他的住宅,无论老少都杀了。听说的人没有不痛恨。津之禧,字遵先,年十八,好学多才,当时正好在外。等到回家,城门已经关闭,投宿到亲戚家,得免于难。第二天听闻家事,连夜逃走。考虑当代英雄,唯陈六剑可以为他他报仇,于是来到冀州。正遇风出,马前叩头,哭诉家难。

叶风正在起义,正想收揽人心,知道他是名门之子,于是留入府中。津之禧进讨朱之策,皆合风意,叶风从此,待他更好。”

朱文德听说朱玉龙生死了,大发脾气,亲自率领步、骑兵二万人,出井陉口,进攻殷州。李忠帝害怕,弃城逃奔信都。朱文德于是攻占殷州,而未敢立即与叶风开战,求助于朱子元、朱渡东。当初,二人听说叶风起兵,大家都笑着说:“这孩子不久将死,一鼓可以擒之。”得朱文德书,相会进军。

叶风知道朱文德到,对众将说:“现在不得不与他交战了。”孙飞因为朝廷隔绝,劝叶风另立新君,以申号令,众将士心坚。叶风从之,于是立勃海太守姜朗为皇帝,改年号为中兴。封叶风为侍中丞相、都督中外诸军事。叶乾为侍中,叶云德为骠骑大将军,孙飞担任尚书左仆射,王隆之担任吏部尚书。余皆进爵有差。立叶城为渤海王世子。”

一日,忽报朱子元、朱渡东共有十万人马前来帮助万义。又报朱文龙派将军斛斯纯、贺破军、贾慧鸣率领三万军队前来,军队气势很盛,叶风于是利用反间计。传播流言,望敌人自相残杀。

说朱文龙与朱渡东、朱子元想要杀死朱文德,又说朱文德与叶风在暗中合谋,想杀死朱渡东等。在这时候,朱文德的军队驻扎在广河山前,朱仲达、朱渡东营在阳平县北,相距几里。听到流言,各生疑虑恐惧,徘徊不进。”

“朱法律说:“朱万义已与陈六剑相互厌恶,还能是一个心?但恐他怀疑,还是派人是劝劝?”朱子元就派贺天胜、斛斯纯去劝说,劝谕再三。朱文德就不在怀疑了,于是率领轻骑兵三百,与二人一同来到朱子元营。

朱仲达、朱渡东连接进入帐中坐正在制定,还没来得及说话,万义颜色完全不同,手挥舞着马鞭,长啸凝望。忽然怀疑朱子元等有变,立即起身跑出去,上马而去。

朱子元又派斛斯纯与贺天胜追赶,万义执二人带回去,朱仲达、朱渡东非常害怕,各引兵回。”朱万义回到营地要斩破军,于是列举他的罪状说:“你杀了卫可虎,一罪。天元败亡而不与朱文龙同来,罪之二。反为朝廷尽力东征朱子元,第三条罪。我想杀你很久了。”喝令推出斩杀。

“贺天胜说:“卫可虎乃国家大患,我们父子杀他,没有功,却还有罪,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天元之死,以君诛臣,胜宁负王家不负朝廷?今天我被抓,生死全看大王。但大敌当前,王家骨肉成为仇敌,从古代到现在还没有像这样而不灭亡的道理。贺天胜不怕死,只怕大王失算耳。”朱文德见他说的有道理,就放弃了。

二人归,看到各路军队都离开了,于是也回到洛阳。”

叶风听了非常高兴,于是进兵和万义对垒。”“将战,叶风对众将说:“今天的战斗,胜则有成,败则难活。两路虽退,万义兵力强大,不容易打败,还望大家努力。”

“安昭说:“大王不要担忧。我等已得天下人心,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朱氏上弑天子,中屠公卿,下祸百姓。大王以正义讨伐叛逆,如开水浇雪,怎能不赢?”“叶风说:“不知天意怎样?”“安昭说:“皇天无亲,惟德是辅(天公正无私总是帮助品德高尚的人)。

万义自夸其勇,失将士心,智者不为用谋,勇者不为用力,人心已去,天意可知,又何疑焉?”三军听到,勇气更加强壮。叶风派安昭率领一千骑兵,首先侵犯前锋。安昭就一个马当先,直接冲过去。正遇敌将上官承贵,两下交锋,安昭手节,一枪刺死上官承贵。众兵大喊,齐赶入阵,奋力乱杀。”

“朱文德在后军知道前队有失,忙催人马赶上,见一个年轻人将很是勇猛,大喝一声道:“你小子是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撒野?”安昭也不回说,提枪便刺。万义大发雷霆,随手架开,舞动神枪,连刺几下。安昭敌他不过,回马便走。”

朱万义喝道:“败将休走!”拍马赶上。只见一支军队横冲过来,在前一将是窦远,接住万义便战。安昭也掉转马头夹攻。万义有万夫不挡之勇,哪怕二将。这当时叶风率领大军齐进,呼喊声震天动地,双方纷纷混战。库敢军见二将战万义不下,也来参战。六镇人平日被朱万义虐待,深恨得牙齿,今天相遇,巴不得杀了个一干二净。所以人人努力,个个致死。

叶风士兵无不以一当百,朱文德军队大败。朱万义见大军已经崩溃,意乱心慌,只得夺路而走。三将不放弃,一直追了十里才放弃。万义逃脱,收集残兵,不到三分之一,山东不敢久留,急忙逃回晋阳。

叶风俘获士卒五千,收集粮草兵器无数。将领们前来祝贺,叶风说:“朱万义虽然没有被斩首,也足以击败他的胆量了。然而他的军队可以利用,现在应乘着这股锐气,进军攻取相州,以张声势。”

诸将都说:“我等遵令。”盖相州即是邺城,帝王建都之地,所以风急欲取之。”

话说叶王兵到邺都,刺史刘诞因前借粮不与,害怕不敢投降,督率士兵关闭城门抗拒。

叶风率兵进攻,几天不下,就在城下暗挖地道,然后用木,道成焚木,城被攻陷。刘诞不得已,请求投降,用之军队中末将。

巡逻骑兵拿到逃官一人,名马祥,解到军中。

盖马祥当时任汤阴县县令,听说叶风来到,害怕报复,带着妻子儿女逃走了,于是被抓获。看到叶王,叩头请罪。”

“叶王说:“汝以前羞辱过我,罪应处死,但是你的头有什么值得玷污我们宝刀。”于是放他走了。

汾州行事刘元贵一向诚心,听说王在邺城建义,放弃汾州,率领一万人马前来帮助。

叶王非常高兴。青州大都督崔灵海、行事耿翔皆遣归附。从此投诚的人不断。

一日,有一个少年将军,自称叶王的堂弟叶岳,敲击车辕求见。

叶王命令引入帐下,问其原因,其乃叶王伯父叶乐的儿子,过去在雁门郡居住,与叶王不相往来。现在听说叶王建义起兵,千里求投。贺明岳身高七尺,容貌堂堂,武勇绝伦。叶王很喜爱他,留入内衙,令叶城拜见他的叔叔。”

邺城游城之曾任朔州刺史,有女叫蕊蕊,绝世容颜,名声远播四方。

叶王还没有显贵时就听到他们的赞美,思恋之,大有光武想阴丽华之意,现在听说她还未嫁,欲娶她。不过他担心游城之不同意,于是命令封子龙,窦远二将为媒介,用铁甲骑兵二千到其门,游城之非常害怕。在一个晚上,蕊蕊梦见白龙一条从空中下降,爪其身进入云中,大惊醒来。述诸父母,皆以为异。

这一日,封、窦二将奉叶王之令来求其女。城之知道不可抗拒,又感女梦,于是拜而接受命令,叶王于是娶她。蕊蕊脸色很美,性格又聪明,因此,恩宠无比。待城之以上宾之礼。

三日后,亲自到游氏家里拜见他的父母。先是叶王为朱将,停军上党。清明日与刘芳、安荣引领军校五十名骑兵,去深山打猎。天晚上迷路,投宿在王世元家。

王世元见叶王有异相,又他睡处红光满屋,知其日后必大贵。有女王玉儿,十八岁,有容色,愿以嫁王。

叶王拒绝,王世元坚留成亲。刘芳、安荣劝成,于是就结婚了。以军事忙,第三天晚上就告别了,此后的几年没有听到他的音讯。

这时王世元送女儿来,已经生了一个儿子四岁了。叶王迎入府中,开始再次相聚。世元也留在邺城。”

现在先搁置下这些,暂且不说。”

再说中兴二年正月。叶王命令刘芳迎接中兴皇帝进入邺城,追赠元安皇帝为武灵皇帝,增设文武百官。

叶王让杨情任行台右丞,文檄教令,都出自他手,日加信任。

朱文龙听说叶风另立天子,进军占据邺都,想去讨伐,念非万义协力,不能打败叶氏的军队。虑其猜忌不来,因卑辞厚礼,多送金宝结之。又请求永闵帝纳他二女朱金婉为后,诏在六月下聘。

朱文德非常高兴,于是与朱文龙相睦,同意立即兴兵,共灭叶氏。斛斯纯私下对贺天胜说:“天下怨毒朱氏甚于仇寇,将来一定会被叶氏所消灭。我和将军帮助他,定会遭受灾祸。不如改计图之,或许能保全性命。”

“贺天胜说:“朱天虎与朱文德各自占据一方,要想除掉,非常困难,若处理不当,吾等性命危矣。”

“斛斯纯说:“不要担心,我劝说朱文龙,让他们把人都召来。陈六剑智慧深沉,用兵不测,一定能够聚集而消灭他们。”

贺天胜觉得此计可行,于是一同去见朱文龙,说:“万义新败于叶风,恐怕不足以依靠,可若是与朱天虎合力,那就不同了。”

朱文龙听从了,于是写信征召朱天虎说:“叶风在山东叛乱,扶立姜朗为皇帝,军队称起义,要灭吾家。万义失利在前,必得吾侄致胜于后。同会并州,克期进讨。”

朱天虎得书,不欲寝师劳众,回信于朱文龙说:“叶风不过一乳臭未干的小子罢了,手下又没有雄兵猛将,叔叔和万义合作,定能轻易打败他们,何必来求侄子我?”推辞不去。

朱文龙生气。斛斯纯请求前去劝说,于是到关中对朱天虎说:“叶风与王家势不两立,并州恃勇轻敌,倘若失败,大势瓦解,叶氏兴,朱氏灭矣。此乃大王门事,岂能坐视不救?”

朱天虎问计于贺明岳,贺明岳说:“王家占据三方,兵强马壮。叶氏初起,岂能相抗?只要能骨肉同心,何愁大业不成。倘若兄弟互相猜疑,家祸不免,焉能制人?如下官所见,不如暂且镇守关中,先安根基。遣一上将,合势进讨。胜有以进,退有以守,庶万全无失。”

朱天虎没有听从,率兵东下。”

闰三月十四日,朱天虎自长安,朱万义自晋阳,朱渡东自洛阳,朱子元自东郡,皆会在邺城下。众号三十万,隔着洹水驻扎。

永闵帝任孙雅为大行台,总督之。癸丑,高农今尚书王隆之守邺,率兵出城驻扎紫陌,大都督叶云德率领乡里部曲三千人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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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

叶风说:“叶都督的将领皆乃汉兵,恐怕不足以成事,欲割鲜卑兵一千相杂配之。”

叶云德说:“吾所统领的士兵已训练了很长时间,前后格斗不亚于鲜卑劲旅。今若杂之,情不相洽,胜则争功,败则推罪。不烦更配也。”

庚申,朱文德率领三千轻骑兵,夜袭邺城,攻打西门,没有攻克而退。壬戌,叶风将战,马不到二千,步兵不足三万,恐怕寡不敌众,便在韩陵地方结为圆阵,连系牛车在后,以堵塞退路,表示士兵必死,没有一个可活。

朱文德望见叶风,远远地指责他背叛自己。

“叶风说:“本该共同辅佐王室,可惜汝太过毒辣,文德兄,不知天子现在何处?”

“朱文德说:“元安冤杀天元,我不过是报仇罢了。反倒你这厮,我对你多好,你却背叛我,真是气煞我也。”

叶风说:“吾懒得和你多言,今日吾与汝断绝关系。”朱文德大声喝道:叶风,吾要杀了你。”

“叶风说:那得看汝有没有这个本事。”于是开战。叶风亲自率领中军,叶云德率领左军,叶岳率领右军。

朱文德带领十多个骑兵,一直到中军。叶风左右将领都出掠阵,亲自迎战,抵挡不住,于是战败逃走。

朱文德的军队乘之,中军失利。贺明岳带领五百骑兵冲在前面,别将斛律隆收拢溃散的士兵跟在他们后面,叶云德率领三千骑兵从栗园出来,横击之,把他的军队分成两个。贺明岳与叶云德双战朱万义,朱万义撤退。

斛律隆之子斛律明德,十二岁,手持画戟,拦住万义不放。朱万义欺他年幼,用枪向他挑战。那知明德力大无穷,架枪还戟就刺,甚是骁勇。

叶风率兵冲朱天虎营,朱天虎大败。朱仲达、朱渡东军均崩溃。于是诸将齐心攻打万义,万义杀条血路而逃避。奔溃之势若江翻潮落,声振百里。叶王立阵面前,驱兵赶杀。见有一人骑马到马前,叩头请求投降,他乃贺天胜。叶王高兴,下马握手慰问他,就鸣金收兵。不久,各将齐到,都血染征袍。

“叶王说:“观诸将长袍,可以知勇矣。不久前力敌万义的小将是什么人?”

“斛律隆说:“那是吾子斛律明德,不在军数,私来参战。”

叶王说:“真乃虎子也。”召而劳之。

朱文德败归,摸着胸口对慕容绍飞说:“不用汝计,才落到今日这一步,吾真后悔。”

即欲轻骑向西逃走,慕容绍飞掉转军旗吹响号角,收集散卒,成军而去。于是朱文德返回晋阳,朱子元逃奔东都,朱渡东劝天虎又回到洛阳。

斛斯纯见三路军队兵败,贺天胜虽降了叶风,但心里还是害怕,对都督贾东来、贾慧鸣说:“朱氏早晚会完蛋,我们现在还有用。可若是叶风入京,说不定以叛逆罪杀了我等,你们说,该当如何?若我们不先抓住朱氏,我们必死无疑。”

于是连夜在桑树下共相盟约,倍道先还。朱文龙自朱渡东走后,不见捷报,日夜忧虑。

一日,白天睡在大厅,其妻偶出,忽见一人持其首去,大声惊喊。“朱文龙也大叫起来,说:“还吾头来!”大概朱文龙梦中也见到一人砍下他的脑袋离去,对他的妻子说:“我不久危矣。”

及闻败,夫妇相对而哭。朱艳云打算亲自率兵守卫河桥,朱文龙不同意,于是派外兵参军阳叔元赶赴北中城,检查败众,依次纳之。

斛斯纯等夜到,门已关闭,大声要求进入。阳叔元站在城上对斛斯纯说:“我奉大王之命来此镇守,东来败军不许胡乱收纳,须俟明日简阅,然后放入。”

斛斯纯便哄骗阳叔元说:“朱天虎的部下都是西部人,听说要大肆抢掠洛邑,迁驾长安。宜先纳我,以做准备。”阳叔元相信了,打开城门放入。斛斯纯亲手杀了阳叔元,率兵据守河桥,尽杀朱氏的党羽。

朱渡东、朱天虎听说其叛变,欲进攻之,适逢大雨昼夜不停,兵马疲惫不堪,弓箭胶解不可用,于是往西走,到漫波津,军兵尽散,被人擒获。

斛斯纯派行台长孙雅前往洛阳奏状,另派贾慧鸣、张晃率轻骑兵一千,袭击朱文龙。这时京中因大雨连日,不知外信。两人到,于是包围朱文龙之第,执之内寝,囚其全家。长孙雅在神虎门陈述:“叶风义功即振,请求诛杀朱氏一族。”

当时朱艳云在禁直,永闵帝派人报之,朱艳云狼狈退出,出遇士兵被抓,与朱文龙都被斩杀于阊阖门外。送首级于叶风,朱渡东、朱天虎一并解去。皇帝派中书舍人卢元到邺城慰劳叶风。”

叶风使之见中兴帝,卢元说:“吾奉诏劳王,不闻又有天子。中兴帝正位洛阳,吾当见之,今则未可也。”言辞侃侃,风不能夺,乃听使还。前此,朱天虎东下,想与侯莫张跃俱东,留他的弟弟朱显智镇守关中。”

贺明岳知道朱天虎必定失败,想留侯莫张跃不让其走,共图显智,接应叶王。计划未得,上官耀对贺明岳说:“今朱天虎尚近,侯莫张跃未敢有二心,你若对他说一些不敢说的话,他定怀疑。但侯莫张跃虽为主将,不能制物,如果先说服其众,必人有留心。

侯莫张跃进失朱天虎之期,退怕人心变动,乘此说悦,事无不遂。贺明岳非常高兴,就让上官耀到侯莫张跃军说之。侯莫张跃停下不走,朱天虎败,贺明岳于是与侯莫张跃一起袭击长安。

上官耀率领轻骑兵为前锋,朱显智弃城逃走,追到华阴,擒而杀之。叶王得报,任贺明岳为关西大行台,贺明岳就任命上官耀为行台左丞,事无巨细皆委之。

再说朱子元失败,不敢回到徐州,往南投奔大林。帐下都督乔云、张子峰中途放弃,到邺城投降。叶风斥责他们说:“朱子元对你们不薄,你们却轻易背叛他,你们不与其同生共死,却来降吾,对了,你们的为人我还是清楚一些的,若是我收了你们,我的部下也不会允许的,所以你们只有死。于是下令杀了他们。

朱文龙有弟弟朱子州,为青州刺史,见朱文龙死,门户败,恐下叛之,几次与左右割臂盟誓。帐下亲信将领冯元龙劝说以割臂未足为城,应割心前之血以盟大众。朱子州从之。召集部下,敞开胸想割,冯元龙趁机杀了他,送首叶王。

从此,朱万义、朱子元虽然没有被杀,而朱氏宗族已经结束了。四月十四日,叶王命卫峰镇守邺城,率领众将领率兵马到洛阳,奉中兴帝至邙山。”

先派仆射魏云斌安慰洛邑,且观永闵帝之为人。盖叶风以中兴帝姜朗宗派疏远,想再捧永闵帝,故令魏云斌观之。魏云斌回报以帝神采高明,恐怕以后很难控制。叶乾兄弟及黄门侍郎崔林也极力劝说叶风废之。于是召集文武百官,问所宜立。太仆代人綦毋云朗称永闵帝贤明,宜主社稷。”

叶风尚未决断,变了脸色,说:“若说贤明,自可待吾叶王慢慢登上皇位。广陵王既然是逆党所立,何得还为天子?若从隽言,王师何名义举?”叶风于是遣先往,幽永闵帝于乐从训佛寺。“斛斯纯对贺天胜说:“今天下之事在吾与君耳。若不先制人,将为人所制。叶风初至,图之不难。”

“贺天胜说:“王正建功,你怎可如此胡言?”斛斯纯于是作罢。叶风进入洛阳,以汝南王为高祖之子,欲立之,闻他狂暴无常,乃已。

当时诸王全都吓得逃藏,有平阳王修者,在宗室中近而贤,叶风想立他为帝,但藏在农舍,没有人知道那地方,于是派斛斯纯求之。斛斯纯知散骑侍郎王思忠与平阳王亲进,问他在哪里。“王思忠说:“找王做甚。”

“斛斯纯说:“想立他为天子罢了。”王思忠说之,与其去见平阳王。当时平阳王独自坐在一个房间,伏案看书。忽然看见王思忠进来,还没来得及说话,低头下拜,斛斯纯随人,也下拜。“平阳王扶起道:“两卿为何如此?”

王思忠陈王迎立之意,平阳王听了脸色大变,对王思忠说:“莫非是你出卖了本王。”

“王思忠说:“非也?”王心疑惧,不遽(ju)诺。斛斯纯说:“平阳王勿疑,臣先回,少顷便来迎驾也。”遂驰马而去。”话说斛斯纯见平阳王于田舍,飞报叶王。

叶王大喜,便派遣陈山将四百骑兵迎之。叶王到,叶风迎入毡帐,自我陈述诚意,泣下沾襟(泪水滚滚流下,沾湿衣服前襟,形容哭得非常悲伤)。

平阳王让以寡德,不能承立。叶风在拜,王也拜。叶风出,备皇帝服装,进汤林,达夜严警。明旦,群臣执鞭朝见,派斛斯纯奉表劝进。斛斯纯入帷门,罄折延首而不敢前。叶王令思忠取表视之,说:“现在不得不说我了。”

叶风于是代为中兴帝作诏策禅位焉。四月十八日,平阳王即位于洛阳东郭之外,此乃永灵皇帝,年二十三岁。用代都旧制,以黑毡蒙七人,风居其一。

永灵皇帝在毡毯上向西拜天结束,进入太极殿,群臣朝贺,登上闾阖门,大赦天下,改元太昌。任命叶风为大丞相、天元大将军,世袭定州刺史。百官进升爵位不等。”

加叶城侍中、开府仪同三司,自置开府以下官属。叶城入谢,永灵皇帝觉得他俊美清秀,赐宫锦三百匹、白色玉带两条、百斤黄金和珍珠无数。

永灵帝知道叶城乃叶风所爱之人,所以给他丰厚的赏赐。”一日,王思忠、孙飞侍侧,永灵皇帝说:“叶王勋在社稷,其劳大矣,恨无官可以酬之。朕闻其女等待字,想纳她为后,重以婚姻之好,二位卿家认为怎样?”

又对孙飞说:“卿乃王之旧人,可与王思忠同去,表达朕的意思。”二臣奉命去见叶王,致圣上求婚之意。”“叶风推辞说:“吾女年幼,且相貌丑陋,她配不上至尊。如欲申以姻好,帝有妹华山公主,与吾弟叶深年相若,可以尚主(娶公主为妻)。麻烦二位转达于万岁爷?”二人告辞离去,复命于永灵皇帝。”

永灵皇帝说:“他的弟弟叶深当然可以娶公主,朕即选为驸马。至叶王之女,朕虚中宫以待。劳烦二位卿家帮朕曲成。”陆波说:“叶风妻子陈氏帮助叶风成就大业,其女陈素慧灵。请求陛下加恩于陈,陈氏允则风允矣。”

永灵皇帝说:“叶王妻妾有多少?”

陆波说:“一妻五妾。”

因各举其姓氏以对。帝欲悦风,遍赐封号。陈妃封渤海王正夫人。

王玉儿封渤海左夫人,穆金莲封渤海右夫人,陈玫封恒山夫人,灵韵封遂安夫人,游瑞娥封仪国夫人。圣旨颁布,叶王非常高兴,入朝谢恩,说:“臣无大功,陛下念臣,恩及妻孥。臣铭心刻骨,虑无以报陛下万一,但臣尚有衷情上渎,臣少失怙恃(hushi),蒙姊叶云莲抚养,得以成立。即领军卫峰之妻,乞陛下加封一号,以报其德。”

永灵皇帝依奏,封峰妻为常山郡君。叶风谢恩而退。先是,王有叔父叶徽,为河州刺史,身故,留下一子叶炎鸿,与母亲流落河州。

叶王迎之入京,叶炎鸿还小,令叶岳抚养。邺城人叶龍之有才能,叶王认他做弟弟,召为侍中,入朝侍奉天子。叶王起兵之初,朱文龙知道司马子芳与叶王有旧,出为南岐州刺史,叶王进入洛阳,召司马子芳为大行台尚书,朝夕左右参知军国。又征召贺明岳任冀州刺史,贺明岳畏惧叶风,欲单人匹马入朝接受任命。”

行台右丞薛孝军说贺明岳日:“叶风以几千鲜卑军队打败了朱氏的百万大军,您确实很难与他相匹敌。但各位将领有的过去一直职位在他之上,有的跟他职位相当,俯首屈从于他,其势乃迫不得已。现在这些将领有的在京师洛阳,有的占据着州镇,叶风若除掉他们则会失去人心,若留着他们则会成为他的心腹之患。况且朱文德虽然败逃,却仍在并州,叶风正在内抚群雄,外抗强敌,怎能离开老窝,与您争夺关中之地呢!现在关中的英雄豪杰,都倾心于您,愿意为您效力。您若以华山当作城墙,以黄河作为沟堑,进可以兼并崤山以东的区域,退可以封锁函谷关,为什么要捆住自己的手脚,受制于别人呢!”

话还未说完,贺明岳便握住薛孝军的手说:“您说得对。”于是客气地给叶风写了封信加以推辞,未应召到京接受任命。壬辰(二十九日),丞相叶风回到邺城,将朱渡东、朱天虎送到京师杀掉了。”

叶城请守邺城。叶王分兵一半给他,又担心他小,令叶岳为副。于是往晋州进发,沿途文武百官无不夹道迎送。将到晋州,官吏军民都远远相接。

这个时候晋州官署已改为王府,仪仗已半朝銮驾,万民争迎,诸亲眷属无不啧啧称羡。王到府,先与陈杉杉(陈妃)相见,然后金莲、陈玫夫人以及子女都前来下拜。过了一会儿,游氏、岳氏、王氏诸夫人到,彼此相见毕,叶王对陈杉杉说:“相别二年,好在诸位平安。今蒙帝恩,卿等皆赐封号。今当吉日,理合开读受封。”

众夫人皆喜,忙排香案谢恩。这天晚上,叶王住在陈妃房中,笑着对她说:“夫人度量甚大,所以夫君才敢再娶三女。”

陈杉杉说:“王多娶几个又有何妨?”叶王谢之。第二天,拜见陈内好夫妇、姐姐云莲,只有彼此欣喜,互相庆贺。

现在先搁置下这些,暂且不说。”

再说永灵帝登上皇位,因为担心叶王拂意,委心相托,言无不听。叶龍之依仗权势轻视傲慢公卿,南阳王姜宝殴打他说:“镇兵安敢如此?”

帝以风故,出姜宝为膘骑将军,勒归私第。”

壬辰,皇帝毒死永闵帝于门下外省,又诏令百官送葬,葬用殊礼。又杀安定王姜朗、东海王姜夜,因为他们曾称都做过皇帝。下诏派遣太尉长孙雅到晋州,迎叶深来京迎娶公主。

叶深字永乐,从小失去母亲,抚于陈妃。今将结婚帝室,入辞陈妃,陈妃对他说:“小郎有此大福,非偶然也。切记,不要依靠家族之势力傲上慢下,不然,会出意外的。若是对属下好些,关键时刻,你安全会增三分。”

叶深再拜,接受命令,当时才十六岁啊。秋七月二十七日,叶王发晋州、邺城两地人马,向北攻取晋阳,召叶城随军,令安荣守卫邺城。又带恒山夫人一起去,因为他曾征讨云梵,熟于山川形势。壬寅,叶王引兵入滏口,大都督库敢军进入并、陉。庚戌,永灵皇帝派遣叶龍之率领步、骑兵十万会王于太原,屯军于武乡。”

这个时候谋臣如雨,猛将如云,军势很盛。朱文德闻之大惧。又并州士兵经过两次大败,无不望风生畏,谁敢迎战?朱文德欲战不能,欲守不可,于是大肆抢掠晋阳,带了家眷向北逃到秀容,连北永公主、朱皇后也不顾了。等到北永公主晓得,叶军已到城下,只能统领亲军三千,狼狈逃走。城中无主,百姓大开城门,执香跪接。

叶王入城,安抚军民已毕,知北永公主去尚不远,随命恒山夫人领兵追往。陈玫夫人追赶一昼夜,已及北永公主后队,约有一千马步,却是永孝后押后。永孝后武艺原不弱陈玫,无如军士慌乱,心中已怯,与陈玫夫人交战数合,回马而走。

陈玫夫人赶上,生擒过来。并荣妾张氏、荣幼子文殊,尽掳以归。单有北永公主逃至秀容,且先不说。”

且说这叶王占据晋阳,因为地势雄伟壮丽,东阻太行常山,西阨蒙山,南拥霍太山高壁岭,北控东陉、西陉两关,有金城坚固,真乃福基之地。乃取白马寺基,创建渤海王府。规划制度务极壮丽,发人夫三万,不分星夜建造,刻日限竣。使叶城屯兵城外,自己居住在朱旧府,暂作行署。”

一日,陈玫夫人回军,报说掳得朱至亲三口,俘获五百多名士兵,永孝皇后于马上被擒。

叶王大喜,排宴堂中,为陈玫夫人赏功。两人对酌,酒喝到一半,陈玫夫人说起朱皇后年少青春,绝世容颜。可惜国破家亡,真乃人生大不幸。

叶风听后,不觉心动,问:“朱皇后何在?”

陈玫夫人说:“软禁在营。”

叶风说:“明日召来。”

陈玫夫人说:明白。”

宴罢睡在一起。

次日,叶风独自坐在一个房间,召朱皇后及张氏至。朱皇后于庭中,叶风遥望,果真天资国色,盖世无双,于是下座迎之。朱皇后见叶风掩袂流涕。叶风再拜,朱皇后不得已也下拜。”

叶风说:“皇后不幸而遭国变,以至如此。此乃朱文德的过错,不是皇后的错。营中不便居住,此乃皇后旧府,后可居住。”命即送入内堂,一应服御器皿(min),着令皆照旧。过去宫女也令入内服侍。张氏及后只道叶王相待之厚尚在天元面上,并不为异。”

陈玫夫人听了,来劝叶风说:“妾听说大王留皇后在府,妾身认为不可。后居内堂,王在外堂,妾处东厅,虽然房屋深远互相隔开,而同居一府,恐涉瓜田李下之嫌。为什么不让她另住他处,以礼待之,如此,大王声誉则振于天下。”

叶王笑而不应。陈玫夫人觉其意,问:“叶王是是不是又要纳妾?”叶风也不应。

陈玫夫人说:“大王建义,为元安复仇,故天下响应。若纳其妻,非所以示天下也。且天下岂乏美女子,而犯此不义为?”

叶风说:“汝勿多言,同安一室可耳。”陈玫夫人知道叶王态度不会改变,感叹说:“早知美色惑人,后悔没有当时放她离去,吾,真是害了叶王。”

叶王笑而出。明日,叶王召见张夫人出来,对她说:“你家犯灭门之罪,你与文殊皆会死。”

张氏跪在地上求饶,叶王说:“吾有一事托付给你,若能玉成,不但免死,还可富贵。你能做到吗?”

张氏问:“什么事?”

叶王说:“朱皇后年少终身未了,若肯跟吾,当以金屋贮之,礼堪比正妃。你的儿子文殊也必恢复其世袭的爵位,以继擎天元之后。否则,朱绝矣。”

张氏点头遵命,只是说:“不过叶王不要心急,皇后性情刚烈如火,须以缓言劝她,短时间不一定能成功。”

叶王说:“汝只管去做,只要能成功就行。”

张氏退而进内。

朱皇后见到张氏面有惊色,说:“叶风召你去有什么意思?”张氏哭着说:“朱绝续,全在于皇后矣。”朱皇后问:“什么意思?”

张氏说:“皇后从,可保富贵;不从,全家死绝。”朱皇后听此言,怒火填胸,即欲要拔剑自刎而死。张氏阻止说:“皇后死,文殊诛,天元后人皆无。朱皇后何不留着性命,为朱延一线之传也?”

朱皇后放声大哭,坚欲为元安守节。叶王探得事尚不谐,又召见张氏对他说:皇后不尝为肃宗嫔乎?肃宗崩,皇后事元安而不死,今何独誓死不从也?”张氏复言之后,皇后默然。

张又说:“叶风言待皇后逾于正妃,则皇后亦不屈人下也。”张见朱皇后有允意,遂报知叶王。

叶风非常高兴,于是悄悄走了进来。朱皇后来和张一起坐在屋中,看到叶王至,不及避,逐逊王坐。叶风自称下官,委屈迎之。过了一会儿,设宴对饮,两人感情逐渐和谐,当天晚上逐成夫妻之好。

次日,陈玫夫人进献祝贺。朱皇后来见她面有惭愧之色,陈玫说:“过去后乃敌人,但现在是一家人,日后有什么事儿,只管找我,能帮的,我都会帮的?”

叶王大笑。因为陈玫夫人极其灵巧,能随机应变,所以叶王一向宠她。

不久,新府成,叶王自临视。周围约有数里,制度宏敞,赛过帝阙。内有正殿、后殿,东西两殿堂,则紫云、芙蓉、仪凤、仪政、德陽等名。

园有东西两座,楼台亭榭随处皆是,间以水木花石,无不曲尽高深。后院妃妾所居,深房邃室,皆画栋雕梁,朱门金壁,不下五百余间。见者以为神仙之府不过如此。

叶王非常高兴,厚赏监造人员。于是命令卫峰、孙飞率领三千骑兵,到晋州迎取家眷,同到晋阳居住。又令在山东等地选买美女三百名,以充府中役使。百官庆贺新宫,天天开筵畅饮。

一日,报有诏书到,正使赵郡王、副使华山王、内使姜士鼎,叶王迎入府中。开读圣旨,于是赐给叶王锦绣一千匹、黄金一千两、牙床一座、流苏帐两顶、宫女二十余名。叶王谢恩后,就与天使见礼,留入书房叙话。

“两王说:“我等此来,为帝想立正宫,必求王女,正位朝阳。且另有旨意,叶王若是不同意,终身不立国母。望大王善承帝意。”

“叶王说:“陛下之令焉敢不从。只是想委屈留两王在此,容等议定复命。”二王答应。于是送至官署休息。二王别后,叶王把流苏宝帐一顶,送入后堂,就带领二十名宫女前来求见朱皇后。

宫女叩头侍立,偷眼往上一看,乃是朱娘娘,为何在这?皇后见宫女有曾经服侍过者,回想往事,不觉伤感。

“叶王说:“此帐和宫女皆当今皇上所赐,特送给卿,卿何故不快乐?”于是令左右歌舞,朱皇后说:“清淡罢了。”叶王从此迷恋朱皇后容颜,经常好几日不出门。即天子求婚一事,也不提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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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风微笑道:“你们只顾眼前,不顾日后,若让纥豆陵云梵抢走并州,他军队声势就会越来越大,将来一定会成为我国之患,眼下机会来了,乘此机会与朱文德合伙消灭他们,除去后患。至于朱文德,他就是个匹夫,除去容易,不足挂齿。”

大伙称赞而且佩服。于是派人先去回报,援兵即到,以安文德意。于是点窦远、彭德、卫峰、安昭等,带领三千精兵,往山西进发。走之前,叶风又回家对陈玫夫人说:“听说蛮妇妖术利害,想带你去,好破解其术。”

于是召集各位将领,问计说:“敌人强大难以侵犯,如何抵抗?“参军叶荣祖说:“纥豆陵云梵兵势甚大,又有妖女想助,以大王的雄武尚且失利,何况部下诸将?只有叶晋州智勇双全,手下良率又多,只要把他招来,合力而战,如此,敌人就可打败。”

“朱文德说:“叶风估计不会来了。”

话说陈杉杉因陈六剑娶了陈玫夫人,考虑她可能是个祸害,心里很不快乐。

“众将说:“陈六剑素受天元厚恩,一定会来。”

“朱文德于是写信一封,派遣两人连夜前往晋州求救。叶风看完信上的内容,问诸将说:“纥豆陵云梵兵逼晋阳,朱文德前来求救,你们说要救吗?”

“卫峰说:“朱文德乃国贼,现在被纥豆陵云梵打败,正好等他灭亡,为什么要救他。”众将皆不愿救。

陈杉杉也跪下还礼道:“夫人,你是一方之主,我怎么敢当此大礼?”

“陈玫夫人道:以前是以前,如今我已是府中之人,夫人是一家之主,得到收容已是万幸,怎敢不下拜。拜罢”,让住座位,让她坐,陈杉杉道:“妾不敢有僭(j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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