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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幕后黑手

  • 作者:军谋祭酒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12-28 16:29:08
  • 字数:12082字

它挣扎着,可惜是徒劳,眼神里带着哎呦。

项薄正准备放开它,忽然这蛆虫的人形脑袋张开獠牙想要咬住他的胳膊,眸子里带着猩红,模样极为狰狞。

梅亭弦哆哆嗦嗦的将手里一团青气递过去,项薄接过来拿在手里把玩,有些好奇。

他本不想给的,可是不主动交出来,他怕项薄用剑豁开他的肚子。

在青年凌厉的眼神中,

强大的包裹之力令蛆虫忽然回到了那夜被青气束缚的场景。

这只是一团浩然正气,青色中带着些许白色,看起来是极为纯正的。

可项薄闻着味道不对,送到了蛆虫的面前,“看看,阻止你变身的,是不是这个?”

看的青年惊奇,这东西在自己面前怎么也有血性了?

“这简单。”说完之后,他忽然将这团青气摁在了蛆虫身上。

嗡!

殊不知,

这是蛆虫无法自制的力量使然,它痛苦的面庞尖叫,“不是我,我不想这样的……”

“我虽然是妖怪,但是决然没有胆量杀人!”

蛆虫绕着项薄的手转了几圈,皱紧了眉头,“好像一样,可是又不完全一样。”

这青气里蕴含的能量似乎正好克制蛆虫这等妖怪,它的脑袋忽而变形,几乎成了一张圆饼形状。

饶是这妖怪擅于变化,也痛苦的挣扎起来,连连求饶。

蛆虫是个脑袋不灵光的,它怎么知道自己忽然凶残起来?

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那不是真正的自己。

不料,

蛆虫的尾身体也不安分,忽的变成一条尾巴朝着青年鞭笞。

轰!

那力量大的在地上砸出个坑来。

避开的青年越发用力制住它的脑袋,还在逼迫,“还来!快说!”

“我……我……”

蛆虫有口难言,它的蠢笨不足以让它开口。

这时,

项薄身后传来淡淡的一声,“或许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青年回头,“你?”

梅亭弦点点头,他抬起一根手指指了指他手里的青色光晕,“是这东西……”

“它在我肚子里的时候,我忽然觉得狂躁,生出一种恐怖想法,恨不得……”

他嗫嚅道,“恨不得希望所有人都……”

话到这里已经是梅亭弦的极限。

现在的他脱离了那一团青色,藏在心底里的东西又再次被压回去,仿佛从来也没有出现过。

项薄明白了……

手里的青色光晕撤回,蛆虫抱着头又缩成了最初的惧怕模样,身体发冷,脸成了酱紫色。

“果真是这样!”项薄几乎错杀好妖。

不对,

这蛆虫虽然不一定杀了人,可也算不得什么好妖!

想到这里,他有了另外一个猜测,“那天夜里,你便是被这种东西给引动了心里的杀气,所以才弄死了费文轩,是也不是?”

蛆虫的脑袋极速晃动,“不是……我是被束缚住了,可没有想杀人。这一次的青色和那天夜里的只有一半一样!”

“什么意思?”

“你没察觉到,这青色里有两种气息在缠绕么?一正一邪,可那天夜里的只有正气,少了一份邪气。”

项薄点点头,他最初就是闻着这两股气息追到这里的。

“也就是说,两团青气还是有可能出自同一人之手?”项薄略略思忖,已然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于是他转头看向梅亭弦,“这青气哪来的?”

“是……”梅亭弦俩眼珠子转动,“大儒朱潜恩师送给我的。”

“他无缘无故送你这东西做什么?”

梅亭弦虽然是本次考试的第六,但也隶属于学堂里,还没有办法和前三名一样,时时刻刻伴随大儒。

平日里的交集本就不多,更别说会赐东西了。

所以这事有蹊跷无疑。

“我去恩师那里登记修行,恰好碰到恩师正在给永平王开天门,这是开天门后剩下来的。恩师说我来的巧,就……”

事关生死和案子,梅亭弦纵然不敢怀疑大儒朱潜,但也只得实话实说。

只因为那项薄的目光和刀子一样!

“又是他!”

项薄看着一团青色,陷入沉思。

看来这里面蕴含的邪气可以引动人心狠毒,可为什么他拿在手里却毫无动静。

要知道论狠戾,他项薄是要远远超过蛆虫和梅亭弦的。

他杀过的人和妖怪已经不计其数,而且向来眼都不眨。

难道这东西只对于好人有用?

项薄下意识的这样以为,因为他觉得梅亭弦至少算是个好人。

可却忘记了,

蛆虫算不得心肠好的妖怪。

人世间是与非都说不清,人好与坏又如何判别?

“今天发生的事情千万不可说出去。”这话是对梅亭弦说的。

随即,

项薄转头又看向蛆虫,“你跟我来!”

言罢,

也不给那蛆虫反抗的机会,项薄剑一挑带走了他。

留下梅亭弦带在原地一脸茫然……

因他不知道,

这凶杀案就算是破了么?而他又算是安全了么?

…………

老道士走在街上,一脸的兴奋。

但这样的情绪不过维持了半刻钟,便戛然而止。

因他看到永平王府戒备森严。

且不说大门外黑甲军林立,即便是东西两侧的偏门也都安排了军士专门看守。

这是将自己的永平王府当成了天北大牢……

“唉,道姑啊道姑,老道士我该怎么将你救出来?”

虽然项薄一再承诺,道姑在这里安全的很。

可老道士站在只想带着道姑远走高飞。

无他,

谁让项薄这家伙得罪了护国丞李靖,甚至还招惹了西北绿林。

想想就头大——老道士以手掩面,长叹一声。

他就站在永平王府一街之隔的巷子里看着,小心翼翼的。

忽然,

身后有人说话,“你是?”

老道士吓了一跳,几乎跳起来,回头一看,一个穿着学子服的青年正笑吟吟看着他。

“哎哟,你走路不出声的吗?”老道士觉得这人眼熟,可一看他身上的学子服,也就没多想,只以为是学院里的学生跑出来了。

青年仍旧笑着,“敢问天师姓甚名谁,在这里做什么?”

“关你屁事!”老道士白了他一眼,“等等,你该不会也是来找永平王的?”

“哦!原来来找永平王。我的话,也算是吧。”青年笑容和煦,彬彬有礼。

“什么叫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老道士有些厌烦了。

也许是好奇,他又随口一问,“青年,你来找那永平王做什么?”

“我们是同窗,来和他商讨学问。怎么?既然都来了,为什么不进去?”

“你没看到那里值守了那么多人,这怎么进的去?”

青年摆摆手,“据我所知,这永平王府虽然看着威严,但是却容易进。”

老道士本来弓着身观察永平王的府邸,听到身后的青年这样说,脖子一缩,站直了身体。

回头眯着眼瞧着青年,鄙夷且挑衅的眼神展露无遗,“青年,既然如此简单,那你进去给我看看。”

“老道士我就在这里站着看你,你要是能从大门进去,我叫你一声兄长。”

捋着胡子,老道士又冷哼一声。

“哦?”青年表情有些玩味,“这倒是有意思了,那咱们俩就打个赌。”

“请!”

老道士让开了身位。

青年仍旧面容和煦,步子轻盈的走出去,径直来到了永平王府的大门口。

远远的见着他过来,

门口的黑甲军当即有了反应,但青年立刻将手压在身前,对着所有人摆了摆。

那当前的首领立刻禁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老道士趴在巷子里看着,本以为那人要被拦住了,可没想到,黑甲军一动不动。

就像是没看见青年一样。

“这些人是瞎了吗?还是说这青年会隐身?”道士满腔的腹诽,不可思议。

“不对啊,他要是会隐身,我怎么看得见?”

他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眼睁睁的看着青年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是的,

他没有看错。

根本没有人阻拦!

这?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这门卫看着唬人,其实永平王相当亲民,甚至亲民到了可以让任何人随意进入的地步?

问号在脑袋里串成串,老道士风中凌乱了。

这就胡乱的多了个哥?

“道士我行走江湖半辈子了,今天居然被一个青年给算计了。可恶,这要是传出去,我的老脸哟!”

重重的给了自己一巴掌,老道士忽然挺起胸膛,目光如炬,死死盯着永平王府大门口。

他朝着手心吐了口唾沫,使劲的搓搓手,“豁出去了!”

下了决定,

老道士一步跨了出去,虽然心里有些虚,但身形笔挺。

同样是大摇大摆,脚步轻快的走了过去,老道士的心却跳的砰砰响。

紧张!

走近了,那些黑甲军该是看见他了。

“该死!”

当前的首领一双和狼一样的眼睛紧紧盯着他,这让老道士如芒刺背。

他很确信,

这人看到自己了。

但,

他只是目光跟着自己的脚步,却没有开口,也没有拔刀。

道士继续走,脚下是台阶了。

轻飘飘的走过去,身子越过所有的值守,即将跨进门内里。

老道士这才松了口气。

“青年诚不欺我!”他心想,“若真是这样,那我叫他一声兄长也算不得什么,呵呵。”

道士向来脸皮厚,这种事情消化的极快。

这里是永平王府,

只是一个前院就让老道士啧啧称赞不已。

且不说标配的亭台楼阁,鱼池假山,单单是墙角的梅花树便令人惊艳不已。

一时间,

他被吸引了,闻着淡淡的香气,心情大好。

然而下一秒,

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人,是偶遇的青年。

“你也在这里?”老道士佯装两人认识熟络,热情的打招呼。

只是青年却是个记性好的,

退后一步笑道:“来,叫声兄长!”

“你这什么话?你比我年纪小那么多,此言大不敬!”

这不要脸的老道士居然想赖账。

青年也不恼,只是摊开手,“按理说,你叫我一声,是你赚了!”

“噗嗤!”

这话将道士给惹笑了,前俯后仰的笑道:“别闹,道爷我还有正事要办呢。”

“真的不叫?”

“叫你个头啊!”这是道士从项薄那里学来的骂人的话,现用上了。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青年说完,两只手从宽大的雪绒袖子里掏出来。

啪啪啪!

门外的黑甲军一股脑的冲了进来。

老道士还没来得及反应是怎么回事,已经被锁住了,跪在青年面前。

“弟弟给哥哥跪,也不算是辱没了你。”

青年笑的欢快,敲了敲老道士的脑袋。

老道士大惊失色,背后一凉,寒气从脚底板冲到脑顶。

整个人凉透了!

“难不成你就是”

“正解,吾乃永平王,李牧年!”

被五花大绑的道士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

而首座的李牧年换了一身青蓝色的士子服装,这屋子里生了火炉,便不要那大绒衣服。

道士穿着厚重的夹层棉衣,被绳子束缚的紧紧的,忽觉热的紧,止不住的淌着汗水。

“怎么样?现在可以叫我一声兄长了吧?”李牧年淡淡的语气,却有着上位者的气度和威严。

而老道士早已认清楚自己的处境,忙不迭的喊了一句,“哥!”

噗嗤!

正准备喝点热茶暖暖身子,不料这茶杯到了嘴边,听到老道士乖巧的喊了一句,李牧年顿时破防,差点一口喷出来。

只因这道士叫的太过于乖巧,甚至有点嗲嗲的。

令这位永平王爷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没有想到这老头的脸皮这么厚,几乎可以当鞋底了。

“行了,有你这样的弟弟,说出去太丢人了。”李牧年放下茶杯,威严重新加身,“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老道士讪讪的笑了笑,察觉到这永平王似乎也不是那么蛮不讲理的人。

自己之所以落到现在的处境,也是因为老眼昏花不识人,冲撞了他。

事到如今,

只得实话实说,于是他便正色开口,“道爷我是来寻道姑的。听项薄说她在你这里。我只是来看看,没什么不妥吧?”

“哦?”

李牧年倒是没想到老道士提起道姑的时候,居然有这一往无前的气势。

看来这也不是个贪生怕死的人,至少是有点痴情的。

对于这样的人,

李牧年向来赞赏。

尤其是老道士居然提及了一个人,项薄!

李牧年还记得那个青年,虽然年纪轻轻,可手段高明的很,是个很好的合作对象。

只是,

项薄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给他带来新的消息。

那这老道士这时候出现在王府,就值得他思量一番了。

莫不是项薄派来传消息的?

“道姑的确在我这里,你若是来看她,自然可以。但若是带她走,这不行。”

口吻异常坚决,不容置疑,一句话打消了老道士的念头。

“好,我只要确定人没事就好。”

道士连连点头,褐色的老脸少有的真诚。

李牧年挥手招来手下一人,“战奴,你带他去吧。”

被称作战奴的,是李延凤安排给他的贴身将士,极为忠诚。

这人蒙面,浑身黑甲,个头高出老道士几个头,走在前面带路,道士就像是个孩子一般。

“咳咳,大个子,先给我松绑啊!”道士俩胳膊都被反手绑着,一溜烟的小跑拼了老命才追上大跨步的战奴。

战奴强壮的身躯走的更快了,他不会说话,但执行力异乎寻常。

李牧年只让他带着老道士去,但没有让他给松绑。

委屈了道士一路跌跌撞撞的到了一个小院子里,战奴一把把他扔了进去。

而后站在院子拱门口,像一尊雕像。

老道士临近门口,紧张的直咽唾沫。

接近黄昏了,

天黑的早,里面的人刚刚点灯,折射出一个曼妙的身影。

这是他心心念的心上人。

哪怕在外阅尽人世间无数美女,他依然将道姑放在心头。

这叫痴情——老道士自诩。

咚咚咚,

敲门后,门里的身影站起来,“谁啊?”

嗡!

大脑一片空白,道士只感觉鼻子充血,血液倒流。

懵了!

多少年了,还是这熟悉的声音动听。

他猛的推门进去,和房间里的女人正好撞在一起。

女人被他惊吓到,急忙挣脱,但抬头一看,顿时沦陷了。

一直到半夜,

房间里传出来道士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一浪高过一浪。

咣!

房间门被打开,

道士衣不蔽体,光着脚丫往外冲,嘴里大喊:“我饱了,我饱了”

嗤啦!

但听衣服被扯碎成布条,

白色的两条手臂从道士的腰间锁住。

下一刻,

倏然将他给拉了回去。

“你是饱了,老娘还早着呢!”

砰!

房间门再次被关上,又是半夜的惨叫,惨绝人寰。

“给我一个解释,不然你死定了!”青年手持那一团青色光晕,死死的摁住蛆虫脑袋。

另一只手,长剑蓄势待发!

它辩驳着,盯着青年的脸,生怕他一气之下将自己斩杀。

项薄的确犹豫了,这东西方才分明生了杀气,前一次之所以没有动手除掉它,便是因为它虽然看着凶猛,实际上骨子里软弱得很。

房间里,

能变幻成各种模样,终其实力也就是吓吓人罢了。

可这一次,

杀气陡然而出,毫无征兆的。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项薄虽然十分只是个学生,实际上却是个混江湖的狠角色,不好惹。

表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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