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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动手了

  • 作者:胡笳十八剑
  • 类型:仙侠
  • 更新:2021-12-28 15:19:45
  • 字数:10932字

那女孩的眼睛害怕的看向别处,头也跟着慢慢偏过,独孤权露出一丝怒意,手上一使劲女孩深吸一口气,又把头扭正,“回········回·····大人,是·····是我的父·····父亲。”,女孩的喉咙颤抖着,声音十分僵硬,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那你知不知道,他参与了谋反。按理说,过了今天晚上,明儿个你们这些人就会被官兵抓起来,等着流放海宁。你父亲倒是为你着想,把你安顿在了那么隐秘的地方,倒是让我好找,以你父亲的级别,虽然不至于全家抄斩,但是你这么水灵的姑娘,是肯定要官卖的,谁让他倒霉啊,站错了队,要是你能让他说出来所有他知道的内情,我便能保你父女平安。”

说到这里,辛六娘顿了一下,又打量打量独孤权,“事情也是好办,我要公子答应我三件事,要是公子答应,人,我现在就让手下伙计带上来。您意下如何。”

“好,辛姑娘,在下答应你了。”

秦烈和独孤权对视一眼,辛六娘继续说道:“说句大言不惭的话,金玉之物小女子确实是瞧不上眼,就算是和璧隋珠之类,我这儿也有个十件八件。”

“征东将军麾下,上骑都尉伍崇,是你什么人?”

辛六娘倒也是豪气,“好,咱们一言为定。把人带上来!”

话音落下,不一会八九个头戴黑色蒙布的男女被带了上来,看走路样子倒不像遭了罪的,只是有些战战兢兢,估计是吓到了。

女孩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资格说不,而且一听可以救下自己的父亲,怎么可能不为所动,女孩用力点了点头。

辛六娘站了起来,示意伙计把黑布扯下,“公子,这些就是您要的人。”

独孤权阴沉着脸,把扇子一合走到近前的一名女子身边,那女孩也不过十七八岁数,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颤抖着身子把头深深埋下,水珠子在眼眶里打着转仿佛随时都会崩溃,两只手死死拽着衣摆。独孤权此时一改平时嬉皮笑脸的劲头儿,一双眼冷的就快要凝出水了,独孤权用扇子抵在女孩的下巴使劲向上一抬,那女孩的呼吸变得十分急促,一行眼泪滚落下来,却不敢有任何反抗的动作。

独孤权松开了扇子,“辛姑娘,你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辛六娘一开始只觉得独孤权气质不同一般贵胄子弟,却没想到他也有如此狠辣果断的一面,是啊,她又怎能明白一个侧妃所出,自六岁起就再没见过亲生母亲的孩子是如何在豺狼窟一般的深宫里长大的。

“我希望公子能帮我除了一个人的海捕公文,让她能还以自在之身。”

“二位莫怪,一处有一处的规矩。”

就见一楼大堂,已经是满地狼藉,散金楼的伙计横七竖八的躺倒地上,死伤不少,还有五六个一般装束的精壮汉子也倒在血泊之中,另外还有十来个外人正与散金楼人马对峙,姜老手执一柄凹面六棱青铜锏傲立,看锏上血迹,地上那几个不知来历的人,就是他的杰作。

辛六娘冲到姜老身边,“老姜?”

姜老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辛六娘转而对着那一帮人怒冲冲说道:“你们是哪路的,敢到散金楼闹事,活拧了是吧?”

秦烈也把手抚在百胜刀上,面色凝重。

这时就听门外传来一串大笑,“没想到啊没想到,这种污秽之处竟然也藏龙卧虎。老爷子,这条锏密不透风啊。”

独孤权手中的扇子被捏的吱吱呀呀,一口玉齿紧咬,这声音,他实在太熟悉了。

那声音的主人,在一众死士的簇拥下进来:

面似玉树东风雕,十蟒江牙放光毫。

丹眉秀目容颜好,乌龙盘珠束柳梢。

身边手下搬过来一张太师椅,独孤堂撩袍坐下,看着台阶上的独孤权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情,“兄弟,你有点儿不够意思啊,派这么几个人想调虎离山啊?”

说完话,拍拍手,钱遇民将五花大绑的楚行带了上来,楚行身上衣衫已然破烂,不少地方还有一些鲜血渗出,脸上也有几道伤口。

楚行倒是条汉子,此时刀架在脖子上,愣梗着脖子一言不发。

独孤堂又看着姜老说道:“老爷子,这样的身手,窝在这种地方,实在是可惜了,这样吧只要您肯做本宫的护卫,条件随便您开,而且本宫保证今日这里不会再死人了。如何?不然就会像那二位一样,啧啧啧,可惜了,功夫虽说差了些,可倒是有些傲骨,临死还护着那两匹马,要不然倒也不至于死的那么惨。”

秦烈听到后心里就如同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的难受,但又明白,自己这种身份也只能勉强独善其身,那两个阴暗处讨生活的小卒子怕是连自己真正的名字都没办法示人,又何况是性命。

姜老还是一副超然傲物的风姿,只是眼中杀机丝毫不加修饰的涌现,“太子爷,老头子我就是个看门的,做你的护卫实在是太抬举老头子了,恕难从命啊。”

钱遇民勃然大怒将手上宝剑一举,“大胆!”

辛六娘也不甘示弱,“小听风”横在身前,“说,是不是你杀了老七和良子!”,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笼罩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钱遇民不以为然,“是又如何,那蝼蚁一般卑贱的人,杀了又如何?”

辛六娘此时双眼已然见红,如若不是姜老死死拦着,一场火并已经开始了。

姜老说道:“不是老头子我狂妄,这些人里也就数你小子还有些本事,不过要与老夫动手只怕是还不够资格!”,这番话自然是说给钱遇民听的。

钱遇民刚才亲眼目睹这个老者是如何轻松击杀这几个身经百战的死士的,几十斤的青铜锏在这老者手上上下飞舞,真是挨着点儿就伤,挽着些就亡,独孤堂身边一共三十六死士,全都是精挑细选过的,不是那天下十强座下的弟子,也得是江湖上闯荡成名的剑侠刀客,可是刚刚这个老头子居然轻松击杀了六名,其中还有两个天下十强第九白苏御的徒子徒孙。

钱遇民也知道自己这两下子还真是不够看的,可钱遇民现在只是一名护卫,他的的职责不再是比武对决,而是帮独孤堂解决前方路上的一切障碍和隐患,老者武功虽高,但年龄也确实大了,若是余下三十名死士与自己一拥而上,到时候姜老气力耗尽也一样是劫数难逃。

姜老自己也知道,杀死那六名死士看似易如反掌,实则也耗费了不少气力,就算拼个油尽灯枯也未必能杀死余下的全部死士,不然,以自己的性格莫说是区区一个钱遇民,就算是白苏御那样的人物在场,自己也不会多一句废话。

独孤堂此行并不是为了收服姜老,主要还是独孤权,此时一看姜老不是画个大饼就能收服的人物,继而把矛头对准独孤权。

“七弟,你这么费尽心机的想撇下为兄,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线索?交出来,哥哥不能亏待你。”

独孤权看着独孤堂那一抹视天下人命为草芥的邪魅笑容,不由得牙关紧咬,眼前一阵的发黑,心头一股杀意直上灵台。

他仿佛看到了在梦境中出现了无数次的场景,漆黑的大殿,只有殿门处射进的刺眼的光,打在独孤权母亲的身上,独孤权躲在角落里,母亲似乎总被人责骂殴打,他想出来保护母亲,可是自己的身体从不听话,他只能看着母亲的嘴角慢慢溢出鲜血,然后倒在地上,而刚刚母亲的身后隐藏着的那个人,与自己母亲一般年纪,只是打扮的十分妖媚脸上也总是挂着这样的视天下人如草芥高高在上的笑容,独孤权讨厌这样的笑容。

独孤权强压着心魔说道:“太子哥哥说笑了,弟弟我今日只是来淘换些古董文玩,不如太子哥哥把这名侍卫交还给兄弟,兄弟给殿下赔个不是,您看如何?”

“七弟,你还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啊,古董?什么古董得两辆马车来装,还是那么多会喘气的古董?”

独孤权一听这话,顿时火气攻心,右手的折扇硬生生被折断,眼前止不住的发黑,脚下一个不稳,差点跌倒,秦烈眼疾手快一把扶住。

楚行担心独孤权,不顾脖子前面的刀大喊:“殿下!”

钱遇民见状一脚正踹在楚行膝盖上,楚行疼的浑身都麻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秦烈此前一直不动声色,是看事情还没到不可控制的地步,不可坏了大事,此时却实在是忍无可忍,一拍手边栏杆,实心木的栏杆嘭的一声化为大大小小的木屑爆裂开,动静之大把独孤堂都惊了的颤了一下。

“姓钱的!直娘贼!老子做到四品忠正将军也未曾如此草菅人命,横行霸道,你不过猪狗一般的东西也敢如此狂悖,仗势欺人!来来来,今天你秦爷这口刀管教你转世做个好人!”

言罢,一抽腰间百胜刀,这口刀可不比寻常兵刃,那是当年唐武宗时动用五千能工,取秦望山之铁,耗三百日所造,到后来唐末五代时,李存孝遭人陷害,处以五牛分尸之刑,怎奈其力敌万人,五牛之力尚不足矣,乃用此刀断其手脚关节,才最终把李存孝分了尸。

秦烈持刀从二楼一跃而下,秦烈没有杨义山那样的轻功,只是仗着一身硬功生生跳下,正跳在一张桌子上,可怜那桌子被秦烈一压顿时四分五裂。

钱遇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上。秦烈刚一落地,便直取钱遇民,有两个死士想要阻挡,可又哪里是秦烈的对手,被秦烈一刀砍断兵器,随后一拳一脚结果了二人性命。剩下的人也不敢再上,倒不是死士怕死,实在是怕折损太多万一那个使锏的老头再一发难,独孤堂出现危险。

钱遇民使一柄雁翎刀来战,秦烈早就想教训教训钱遇民,今天也是该着他倒霉。

秦烈来到跟前,不管三七二十一,搂头盖脸就是三刀,一刀比一刀狠,一刀比一刀重,钱遇民本来想着只要凭借自己的轻功步法躲过第一刀,自己就有机会一刀制服秦烈,没想到秦烈根本不顾自身的防守,头三刀中间几乎没有给钱遇民喘息的机会,钱遇民连接秦烈三刀,最后这一刀更是将其逼退数步险些向后跌倒,钱遇民腰上使劲,扎了一个马步才稳住身体。

钱遇民的右手虎口已经被刚才的巨力震得裂开一个口子,鲜血溢了出来,再看刀身已然出现三个大大的豁口,只怕不用多大力气的磕碰,这柄刀就会折断,钱遇民感叹这世上众生万千,有些人苦练一生也未必有多大本事,可有些人注定就是要成为强者,多少侠客闯荡一生鲜逢敌手,可若是他们也见过那一人成军的猛将,恐怕不少人追求一生的目标顷刻间就会一溃千里。

钱遇民一把就将刀扔在地上。

秦烈怒哼了一声,“就算本将今日杀了你,也没有人会来寻我的晦气,你信吗?”,秦烈横刀而立字字铿锵,绛袍艳艳真如天神下凡,二十八死士竟无一人敢与其忤视。

独孤堂沉着脸盘算着,坐在板凳上的身躯也不再那么悠然自得,钱遇民喘着粗气,愤怒,不甘,一点一点的在心中酝酿着。

“本将军也不欺负你,你我不用兵器,拳脚相搏。”,秦烈说完,将百胜刀朝地下一插。

钱遇民双拳攥的咯吱作响,眼神中杀意凛然,秦烈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脚下站稳了不丁不八的步子,电光火石之间,钱遇民右手化拳为掌直取秦烈咽喉,秦烈早有防备左臂一挥刁住钱遇民手腕,下盘马步一转,右手把住钱遇民的腰带。

钱遇民这第一招使出了九成力气,却被秦烈不费吹灰之力就接下来了,此时见秦烈已经攥住自己腰带,右手又被擒住,左手急忙扣住秦烈右臂,身躯向下沉去,扎了一个四平马,钱遇民也是自幼二十年的苦功,俗话说:入门三年桩,钱遇民在刚刚进入师门时,头五年只是每日练习马步,一开始不加任何重物,到了后来便要背着磨盘扎,这项基本功,钱遇民自认比谁都要下功夫。

眨眼之间钱遇民的马步已经扎稳,他脚下的地面被硬生生踏出两个半寸深的脚印。

秦烈本来想将钱遇民直接提起,此时却被这股力量带的向下一沉,秦烈自认膂力超群,除了自己爷爷,还没有人的力气比自己大呢。

钱遇民是指望这个马步能为自己争取到足够的时间,来破解秦烈的力量,但是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愚蠢的念头。就在钱遇民马步刚刚扎稳的那一刻,秦烈也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腰马合一,闷哼一声,钱遇民落地生根的马步须臾不能阻挡这股倒拔山河的力量,秦烈直接将钱遇民像掷马槊一般抛了出去,钱遇民知道自己几乎没有胜的可能,可身为一个武夫,就要有武夫的骨气,可死不可输!

钱遇民半空之中将腰部的力量发挥到了极致,控制住了身躯的稳定,然后当自己在空中开始下落时身躯猛地一拧,丹田向上提气,居然凭空掉了一个个儿,双脚落地后连退了数步缓冲了下堕之力,未伤一毫。

秦烈就算从来没有把钱遇民放在眼里,可他也不觉得能做到东宫太子贴身护卫的人,会这么轻易就被自己解决。

二人对峙,钱遇民再次打起十二分精神,摆出来了最标准的迎敌架势,并且率先进攻,将自己轻功的优势发挥到淋漓尽致,使出八步赶蝉的功夫,二人之间三四丈的距离,钱遇民居然两步便来到秦烈跟前,而且踏地无声,一记顶心肘直奔秦烈胸口,这一击绝对足以开石断木。

轻功确实是秦烈的短板,那位幼时调教秦烈的高人曾说秦烈,“汝有扛鼎推牛之力,陷阵冲锋之能,然,无习飞檐走壁,钻云观燕之姿,盖天地寰宇之间,有所长者必有所短。”

秦烈绝无可能躲过这一击。

辛六娘,把墨眉一横,撇了披帛,一步迈到床边架子上抽出一柄长剑,那剑长约三尺八寸,体分六面,呈暗青之色,比一般剑略宽一些,唤作小听风,剑一出鞘似有铁马冰河之音,辛六娘怒气冲冲往外就走,临走时交代伙计把这些人从后门带走。

独孤权和秦烈自然不能袖手旁观,相视一眼,十分有默契的一起出去。

“这个好办,待在下事成,一定办到”

辛六娘又叫手下备了车,送秦烈和独孤权下楼。

“公子快人快语,小女子这间楼是祖上传下来的,几世几年的家业到如今都落在我这个女人的肩膀上。不瞒二位,这样的房间,我这儿少说也有五六十间。”

三人正要起身,门外一个伙计急匆匆推开门闯了进来,一个踉跄跌倒。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当家!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

“启玉,你······”,独孤权一摆手,秦烈嘴边的话也只能咽了下去。

“不过,在下只能答应你三件不违背天地良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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