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我学华语不可能找外国人。”

陈默没有解释，微笑道: “我们都知道数学家的论文不需要语言，所以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去学华语，但是这里是颁奖现场，大家都在等着你的获奖三方，我也只能先把好奇心按下去。”

下面马上响起一片会意的笑声。 待众人笑声停歇下来，陈默继续说道: “既然没有精彩的节目，我们就直接进入颁奖环节，首先宣布第一个奖项——” 颁奖次序没有公开，谁也不知道第一颁发的哪个奖项。 “应该是科学合作奖吧。”

不只一个人这样猜测。 原因很简单，首先颁发的都是份量较轻的奖项。 默奖总共设立数学、物理学、化学、生物学、信息学、能源学，以及终身成就和科学合作八个奖项。 虽然说排名不分先后，但轻重肯定有别。 其中前六项科学奖无疑最为最重要，是组成默奖的根基所在。 剩下两项当中，终身成就的对象都是科学界中的耆宿，为了尊重前辈肯定要放在最后颁发。 那么就只剩下科学合作这个明显凑数的奖项了。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开盘大奖竟然是—— “陈默科学奖数学奖！”

陈默的开场白使用的还是华语，也没有配备翻译。 那是因为所有人都配备了太极个人信息终端。 智能助手自动帮助翻译他们本国的语言，再使用声音定向技术传给他们。 听着陈默的老生常谈，乔老头不屑地撇了撇嘴。 又是这一套！ 这小滑头，前几天还说着华国国家科学最高奖就是对他的最大褒奖呢，他还真好意思再提科学无国界？ 真以为别人看不明白他那点小心眼，不就是想忽悠人到华国来吗？ 这个套路乔老头太熟悉了，灯塔都已经忽悠了n多年了。 正在腹诽着，乔老头看到镜头扫了过来。 他马上和众人一样面带微笑。 鼓掌！ 没办法，这就叫政治正确。 哪怕你再反感，在大众面前也要摆出赞同的姿态。 尤其是这个政治正确最早是灯塔带的头，他更不能反对。 舞台上，陈默结束了短暂的开场白。 “这里不是奥斯卡现场，我也没有脱口秀的天赋，虽然会有枯燥，但是大家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家人会受到冒犯，我也不用担心有人会上来打我耳光。”

“其实你说得还不错，不要告诉我你的华语老师是约翰小可汗。”

“谢谢你，韦！加油，我相信下次一定是你！”

皮埃尔·塞尔同样真诚地鼓励着韦昕霖，在掌声中走上舞台。 “恭喜你，第一位默奖得主。”

说着，他让开位置。 “现在，第一位默奖得主，皮埃尔·塞尔先生，请发表你的获奖感言吧。”

居然是华语，带着明显的歪果仁腔调。 “从你的身上我看到了自信，早就知道自己要获奖了，所以特意学了这句华语，是不是？”

陈默调侃道，顿时引得满堂大笑。 皮埃尔·塞尔却是很认真地摇了摇头。 “不，我真学华语，只是说得不好属于是。”

陈默微笑着伸出手。 皮埃尔·塞尔急忙握住。 “谢谢你，默神！”

第372章 首位得主 “……我衷心希望有一天，全世界所有科学家，能够抛弃种族、国别、宗教信仰、意识形态的差异，共同为人类文明发展而奋斗！”

什么情况？ 所有人都有些懵逼。 没等他们想明白，舞台上已经打出提名人的全息影像。 “获得数学奖提名的有华国韦昕霖，他的偏微分方程研究……” 陈默念着韦昕霖的成就，心中却忍不住暗叹一声。 各种国际数学竞赛，只要华国参加，金奖肯定就是华国的，以至于在西方国家的刻板印象中，华国人天生都是数学家。 然而事实是，华国的数学家并不多，国际知名的数学家更是少之又少。 为什么会这样呢？ 因为数学属于基础学科，数学家又是一个需要静心研究的职业。 说人话就是赚不了大钱，至少在成名立万之前是这样。 有人可能会表示反对。 哪个哪个数学博士，随便建个数学模型就能拿到多少多少钱。 这就对了。 华国能够成为数学家的学霸学神们，大都去从事应用数学了，一个相当有钱途的职业。 真正埋头钻研数学问题的数学家，却是少之又少。 同样的问题在诸如物理化学等基础学科也同样存在，好在国家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开展了强基计划。 可惜时间尚短，还显不出成效。 至少这次是不行了，五个提名人当中只有韦昕霖是华国人。 另外四个分别是日落华裔龚泽，灯塔的约翰·格兰特，高卢的皮埃尔·塞尔，北欧的里纳特·卡尔松。 他们都是成名已久的数学家，但是陈默还是依次做了介绍。 当然，着重介绍的是他们在《未来》的论文。 说来有趣，除了龚泽之外，另外三个都不懂华语，却可以在《未来》上面发表论文。 这也是数学奖外国提名人最多的另一个原因。 因为数学论文不需要语言。 五个提名人都很紧张，最紧张的还数韦昕霖。 他紧张不是担心获不了奖，而是担心获奖。 数学与其他专业不同，谁的成就高低大家心里都有数。 韦昕霖很有自知之明，他的成就在五人当中不是最低的，但也不是最高的那一个。 最应该获奖的应该是高卢的皮埃尔·塞尔。 他不希望陈默因为自己是华国人，就把数学奖颁发给他。 那样他只会觉得羞耻，还会害了刚刚成立的默奖。 不只是韦昕霖，所有人都在等待陈默宣布获奖者的那一刻。 默奖公正与否，便在此时。 “获得陈默科学奖数学奖的是——” 陈默没有学着其他颁奖典礼那样，搞故意停顿加强悬念的恶趣味，而是直接宣布。 “高卢，皮埃尔·塞尔！”

下一刻，聚光灯打到皮埃尔·塞尔身上。 掌声爆响全场。 掌声献给首位默奖得主，同时也献给了陈默。 他用事实证明，默奖是公正的！ 皮埃尔·塞尔激动地站起身，旁边其他几位得主全都脸色默然。 唯有韦昕霖笑得仿佛比自己获奖还要开心。 他真诚地向皮埃尔·塞尔伸出手。 “恭喜你，皮埃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