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你的身份，魔奴，再有下次，永坠无间！”

此言说罢，这魔头浑身一颤，重新恢复正常，魔头笑嘻嘻的望着目瞪口呆的牧尘道：

封闭的丹炉，让牧尘呼吸逐渐变得困难，他嘴唇发紫，脸色铁青，沉重的喘着粗气，声音也一波小过一波。

这时，丹炉的天窗亮起来，炉盖也被打开，刚才那魔头探着脑袋往这里面望来。

牧尘不断拍打着紫金八卦炉的内壁，可是外面没有丝毫动静，丹炉的天窗中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这声音如同从地狱中响起，阴沉的可怕。

“你是谁？为什么抓我？”

这魔头面目忽然扭曲起来，一只大手朝牧尘抓了过来，嘴里恨恨的喊道：“我要杀了你！替我孙子秦少安报仇！”

“吓到你了吧？新收的魔奴不懂规矩，教训一下就好了。”

就在牧尘心中恐慌之时，魔头忽然缩回手，面目再次扭曲起来，化作之前的模样。

“混账，住手！”

牧尘小心翼翼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抓我？”

“唉，真是无聊的问题，不如聊点有趣的吧？比如你体内为什么会有道韵？”

“什么？道韵是什么？”

牧尘心中一惊，这声音竟然还有几分耳熟，赫然是灵华宗的大长老秦潇，不过他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听他意思是要为秦少安报仇，那今日落在他手中岂不是……

“真魔宗九位神尊，除了两位天生道心外，只有一位修成后天道心，其余六位依旧在苦苦求索，可见修炼道心之难，亦可见先天道心之珍贵。”

“你现在理解道韵意味着什么了吗？”

牧尘大致是听懂了，这魔头误会自己有什么先天道心，既然如此……那就继续误会下去吧，总好过查出他的因果道轮，到时候恐怕生出些歹念来。

“那你想干什么？”

牧尘不承认也不反驳。

魔头哈哈一笑：“当然是拿去换师门贡献咯！你知道如果你真有先天道心，师门会奖励我多少师门贡献吗？五百万？又或者……一千万？啊哈哈哈哈。”

眼看魔头笑容逐渐变态，牧尘倒是紧张起来，这魔头看不出他体内的因果道轮，若是给带回他那师门，被他说的那些拥有道心的神尊看到，会不会因此露馅？

“我不想去，你能放了我吗？”

“呃？为什么不想去？”

“我想加入太墟宗。”

说这句话的时候，牧尘搓着手，不漏痕迹的掐出言灵法印。

可是……没有任何反应。

“那你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再说太墟宗有什么好的？我真魔宗各个方面都稳压他们一头，加入我们真魔宗，岂不胜太墟宗百倍？”

牧尘眼看因果之力没有反应，心中渐渐有些绝望，他试探问道：“万一……万一我没有先天道心怎么办？”

魔头这次反而一愣，他皱着眉头摇头道：“不会吧，你这身上的道韵，除了先天道心，还能是什么？”

牧尘追问道：“除了这道韵之外，还能怎么确认我有先天道心？”

魔头再次苦恼的摇头道：“道心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是一种与大道冥冥之中的联系，别说是我，就算是九位神尊，也没办法直接看到道心的存在，只能通过一些手段验证。”

“什么手段？”

“无非就是推演占卜，开天眼看过去未来，又或者问道于天，不过这都是那些道心隐秘，道韵不显的情况才这样判断，得到的信息也十分隐晦，而你这道韵十分明显，基本可以断定是先天道心。神尊们也就是看看你到底是哪方面的道心，五行、阴阳、八卦，又或者过去未来、有间无间、周天星斗、轮回因果等等。”

“轮回因果？”

“是啊，轮回又衍生出量劫与业力，而因果则衍生出宿命与言灵，每一种再往下演化，还有种种不可思议之力。”

“因果？言灵？”

牧尘心中惴惴不安，似乎他以为无人知晓的秘密，在神宗级别的人眼中，已经是人尽皆知的常识。

“咦，你问这么细干什么？莫非你是因果道心？据我所知，真魔宗治下曾有一家言灵仙宗，拥有言出法随的神通秘术，十分玄妙神奇，可惜后来掌教遭受反噬，言灵仙宗也如昙花一现，至此消逝，现在真魔宗的千碑林还有言灵仙宗的宗史墓碑和功法传承。”

听说还有言灵仙宗的存在，牧尘倒是来了兴趣，目前他对言灵之力的使用还十分原始，不知专门研究言灵的仙宗能衍生出什么神奇的功法。

就在这时，魔头忽然说道：“咱们快到了，你出来吧。”

牧尘从丹炉中探出脑袋，只见外面一切光景向后飞速流逝，牧尘只觉得有些眼晕，光景这时戛然而止，定格在一片碧蓝的天空，朵朵悠闲的白云在空中飘过，下面却传来一阵阵瘆人的鬼哭之声。

魔头从空中飞速落下，如同一颗陨石般砸在一座黑色的石山上，这石头也不知什么做的，如此大的冲击力竟然丝毫未损。

‘咣当’一声，紫金八卦炉被魔头放下来，牧尘这才完全探出身子，只见他身在一座悬崖之上，下面便是一个漆黑的深渊，深渊中发出阵阵‘呜呜’的声音，如同鬼哭狼嚎一般。

牧尘一愣，感觉对方好像是有什么误会。

魔头兴致勃勃的说道：“世人皆知有无上道体，却不知还有一门无上道心，修炼无上道体虽难，却有门路，但想要修炼道心，却是苦无门路，道心不成，终究不得圆满。”

“哦，看来你还不知道，道韵就是大道运行的痕迹，是修士与大道产生共鸣后才会出现的异象，你身上怎么会有？”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放我出去！”

牧尘有些紧张起来，这魔头莫非发现了因果道轮？

“哈哈，你不要这么紧张，其实据我所知，像你这种修为极低，又并非先天道体的情况下，会出现道韵的唯一原因就是——先天道心。”

“呃？”

“乖乖，忘了你还不能内息，差点把你给憋死。”

牧尘呼吸着新鲜空气，从原本接近昏迷的状态清醒过来，他一脸担忧的抬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