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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46章,银子被抢了

  • 作者:真开薪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07-01 01:56:11
  • 字数:11770字

若没猜错,八成是镇南王府的人。

如今镇南王是明目张胆的要收拾安平侯府,一点情面都不留。

安平侯只让人盯着画眉。

他还要从画眉嘴里知道南家的一些事情,尤其是南希与镇南王到底是如何相识?

婆子看着她,“你等着,奴婢派人去问问!”

“下去,本侯知晓了!”

安平侯府出去辟谣的下人都被打的不轻,一个个回来的时候,头破血流,可见出手的人是下了狠手。

“可看清楚是谁的人?”

贺允笙收拾好,还算妥当,一身白色缎衣,有些消瘦,面容疲倦,眸中清隽之态已然消散,多了丝阴翳和戾气。

他们才说几句,就几个彪形大汉拿着棍棒走来,二话不说就是一顿揍,“那些人会武功!”

他们也曾想着反抗,可对方根本不给机会,实力碾压。

看人的时候也没了曾经的清明爽朗热情,多是怀疑、防备,隐忍蛰伏。

让人套马车出了侯府,前往荣府。

安平侯本想着,这事情他去掉面子,便让和贺允笙去,又多派了几人随行保护。

下人一个个摇头。

凤忠带着人赶到,还是慢了一步,贺允笙已到了荣府大门口。

不过他让小厮去敲门,求见的人是南希,不是荣坤。

“见我?”南希诧异。

贺允笙见她做什么?

“说是来归还银子,姑娘,您要见他吗?”杜鹃问。

翠鸟、喜鹊也朝她看过来。

南希轻笑,“难道你家姑娘就是那等眼皮子浅的人?为了点银子,连脸面都不要?”

南希略微寻思才说道,“阿兄在府里么?若是阿兄在,让他跟阿兄说!”

“荣大爷出门去了!”杜鹃忙道。

翠鸟、喜鹊都是冷静自持的人,只有杜鹃活泼,跟谁都能说到一块去。

“那就让他等着!”南希沉沉道。

她在侯府等他三年,又去东二胡同等了两次,也该让贺允笙尝尝等待的滋味。

“是!”

南希这边无人出来,贺允笙就站在马车便等着。

寒风簌簌,加上又下了雪,冷的刺骨。

贺允笙素来养尊处优,哪里遭受过这些。

小厮劝他上马车去,他却坚持站在马车边,看着荣府大门。

这是他表现诚意、忏悔的时候,真要半途而废上了马车,南希怕是更瞧不起他了。

荣坤刚从南希新宅那边回来。

新宅那边本就有人看守,他过去盯着人打扫,尤其是主院,里里外外犄角旮旯都要认真清扫打理,地龙也烧起来,还有就是小厨房,更是检查了又检查,老鼠洞这些万万不能有。

京城这边的宅子和江南的不太一样。

江南讲究小桥流水,京城讲究富贵奢华,他当时买的这个宅子,花了快三百万两,好在卖掉了之前那一个,只贴补了几十万两进去,这宅子以前是个大富商的家宅,又买了右边一户人家推掉重新修葺,处处精美华贵,就是花园也美不胜收,虽然价格有些贵,但他相信南希会喜欢,便做主买了下来。

南希说要搬过去,他劝不住,只能亲自打理妥当,寻个好日子,让她搬到新宅,等南家几个哥哥进京城再说。

在荣府大门口见到贺允笙,荣坤并不诧异。

“荣掌柜!”贺允笙低唤。

荣坤看了贺允笙一眼。

满身阴翳,眸中藏不住的狠戾。

心中不屑。

“贺世子!”客气,疏离。

和之前没什么变化,但又有变化。

早前有埋怨,如今连抱怨、憎恨都没了。

像看陌生人一般。

“我想见见南希,荣掌柜……”

“贺世子,我想提醒你,你和我家姑娘已经和离,她以后不会再见你,你莫要再来打搅她!”荣坤疾言厉色道。

眸子也冷了下来。

在京城天子脚下求生,他收敛了所有脾性,但依旧是南家悉心培养出来,能顶事的荣坤。

手段也不会输南家那九个公子。

“我只是想见见她,并不会如何!”贺允笙低声下气道。

“贺世子说这话就有几分可笑了,这三年你做什么去了?你在外面红袖添香,日子过的潇洒,她在侯府举步艰难,还差点被害了性命的时候,你在哪里?你温香软玉抱在怀,为了你那外室去责骂她,你哪里来的脸面见她,就你这样子,都玷污了读书人三个字!”荣坤说完,又补了一句,“若你是来还银子的,给我便成,若你不是,请回吧!”

“……”

贺允笙被骂的面容惨白,眸中阴翳更甚。

银票他自然是带了,但他想亲自交给南希。

也算是借机见她一面。

他还要脸,被荣坤这么骂,忍着一口气没有还嘴,他也不会吵架,只得将气闷憋在心头,“告辞!”

转身拖着冻僵的身子上了马车,隐隐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回府!”

看着离去的马车,荣坤冷哼一声,朝暗处看了一眼,似漫不经心,又似随意,转身回了荣府。

暗处的几个人面面相觑,看向领头的凤忠。

凤忠眉头微蹙,做了个手势,示意几人出发。

荣坤回府,先去见了童丹娘,童丹娘伺候他梳洗,派人去请南希吃晚饭,笑道,“她呀,太宠童哥儿了!”

“童哥儿喜欢这个姑姑,就让他们多亲近亲近,你别拦着!”荣坤轻声。

声音里,都是淡淡的喜意。

“比跟我这个亲娘还好呢!”童丹娘有些吃味。

“是你对他太严厉了些,小十可从来不会责骂他,还会陪着他读书、认字,玩弹珠!”荣坤说着,想到两人玩在一起的样子,笑意加深了许多。

是温柔,也是藏了些小心思。

童丹娘是个聪慧的女子,自己丈夫的心思,她多少知道点,只不过丈夫从未有露骨表现,且南家的姑娘,那是千娇百宠,那轮得上自家丈夫,转了话题,“南希给了他好些琉璃珠子,那珠子价格可不便宜!”

“给童哥儿的,你帮忙收好便是!”

“好!”

荣坤去拿帕子擦手,童丹娘便自顾自去安排别的事情。

爹娘要请过来一起吃晚饭,这样子的相处也不会有几天,她识情懂趣,自是打理的井井有条。

一桌子吃食,个个口味都顾及到。

南希牵着童哥儿过来,两人说说笑笑,好生欢喜。

荣坤深深的看了一眼,上前几步,与南希轻声,“贺允笙先前在门口……”

“我知晓,这样子的人,不必理会他!”南希回了句。

无耻之人,说太多也没用,因为他依旧无耻,最最气人的是,他竟不觉得自己无耻。

“嗯,新宅那边主院已经收拾好,门匾挂什么?”

“挂南府,我写两个字,阿兄麻烦你帮忙找人打个匾额!”

两人说着事情,荣父、廖氏也过来。

童哥儿跑着上前去喊了一声,“祖父、祖母!”

荣父抱起童哥儿,抛了几下,引得童哥儿欢喜叫出声。

南希扭头去看,心生恍惚。

她小时候,祖父最喜欢这么抛她,听着她尖叫声,祖父会笑的很开心。

她既害怕,又觉得刺激,紧紧抱在祖父的脖子,笑的欢喜。

“小十……”荣坤轻唤。

南希笑了笑,收了心思和挂念。

“饭菜都准备好呢,坐下吃饭吧!”南希道。

无论如何,等天气暖和了,她一定要回江南。

回去看望家人。

江南才是她的家,有她心心念念三年的家人。

只希望到时候回去,她也能快快乐乐的回去,带着那个他……

马车行驶在街道上,来往行人不算多,毕竟天色已晚,外面又冷,能窝在家里,谁会在外面转悠。

就算有几个行人,也行色匆匆,想着早些回家,妻子、儿子热炕头。

贺允笙坐在马车里,面容狰狞、扭曲,心中又恼又恨。

恼南希无情,恨荣坤无礼。

当那几个黑衣人出现的时候,安平侯府的下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控制住,一道黑影鬼魅一般钻进马车,在贺允笙想出手的时候,一根银针刺入他的脖子上,他瞪大了眼睛,出不了任何声音,眼睁睁的看着那黑衣人,从他怀里摸走那一叠银票。

“呵!”

黑衣人轻笑一声,将银票一收,快速离开了马车。

临走时,还吹了一声口哨。

“……”

贺允笙只能眼睁睁看着,愤怒、绝望充斥在眸中,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世子爷!”小厮掀开帘子,见贺允笙动弹不得,惊呼出声,“世子爷,您怎么了?”

“……”

贺允笙眨了眨眼,发不出一点声,也动弹不得。

小厮慌乱的厉害,赶紧驾驶马车回侯府。

安平侯府。

安平侯眼睛跳的厉害,他正在跟侯夫人说话。

“如今皇上赐婚,咱们也拒绝不得,你也的早些养好身子,把允笙的婚事打理起来!”

侯夫人一愣。

这是不送她去家庙了?

“如今外面都在传,事实真相你知我知,南氏也知,以前你瞧不上她,想着为允笙求娶依琳,如今这圣旨也算是成全你们姑侄两人,我只希望你以后敛了心思,真真正正贤良淑德,而不是做表面功夫!”

“侯爷……”侯夫人轻唤。

眼泪溢满了眼眶。

忍不住顺着脸颊落下。

这些她都知晓,心里也懊悔,悔的肠子都青了。

若是早知道南家一年给侯府三十万两银子,她还废什么心思去算计南氏,任由其苟且偷生在后宅,碍不了她的眼,也用不上她的银子。

如今还失去了丈夫的心。

“这样子的话,我只说一次,若是还有下次,送去家庙都是轻的,我定休你回桂家去!”

安平侯说完,准备起身,管家急急忙忙跑进来,“侯爷,侯爷,世子爷出事了!”

“怎么了?”侯夫人急切问道,吓的脸白如纸。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真要有个三长两短,叫她怎么活?

顾不得自己装病,急急切切下了床,“你倒是说啊,允笙到底怎么了?”

“世子爷在回府的路上,遇到了刺客,身上带去荣府的九十万两银子被抢走,还被下了毒,这会子动弹不得!”

“……”

安平侯惊愕万分,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你说什么?”结结巴巴又问了一句。

“那九十万两银子被抢走了!”管家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已经宛若蚊鸣。

“被抢走了?光天化日之下,被抢走了?”安平侯不可置信问。

整个人气的发抖,怒吼出声,“京兆府是做什么的?报官了吗?”

“还没来得及去报官,侯爷,您快去清竹轩看看世子爷,奴才这便派人去报官!”

安平侯确实急着去看贺允笙。

跨步便朝清竹轩走去。

侯夫人立即让人进来伺候自己穿衣衫,她心里着急,面色也不太好,早前内心刻薄,藏的还比较深,此刻面容有几分狰狞,让人看着害怕。

丫鬟给她梳头的时候也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却还是一不小心就扯住了她的头发。

侯夫人“哎呦”一声,疼的她咬牙切齿。

丫鬟吓的连忙跪在地上,“夫人饶命!”

侯夫人扬手就是一巴掌,“贱婢,让你梳个头都做不好,要你何用?滚下去,以后不用你伺候了!”

丫鬟顿时红了眼眶,还想说点什么,两个丫鬟立即上前,将她给拉了出去。

侯夫人心里气愤,又喊人过来给她梳发。

“随便梳一个就好,快些!”

她心里惦记儿子,哪里还有心思打扮。

等随便梳一下,便带着人前往清竹轩。

而那被打又被骂的丫鬟,在自己屋子里哭的伤心欲绝。

她也算是伺候侯夫人梳头好些年,这般被下脸面还是第一次,以后这院子里的丫鬟、婆子还不得欺负死她。

心里想不开,又被别的丫鬟刺了两句,便朝后院水井走去,想打点水,她本没想着投井,只是踩滑了,一头栽了下去,又没人发现……

贺允笙躺在床上,浑身发冷。

闵兰芝坐在一旁哭成泪人,想要上前去,可几个府医轮番检查,都没看出贺允笙中了什么毒?毫无办法。

安平侯气的眼眸通红,让人赶紧去请御医。

侯夫人过来瞧着贺允笙的样子,几欲晕厥过去,连着喊了好几声我的允笙。

贺允笙脸憋的通红,喉咙痒的难受,想咳咳不出,一口气憋着。

府医赶紧敲开他的嘴巴,拿东西把舌头给压下去,才让他把这口气给缓过来。

自己的儿子舍不得骂,侯夫人就去骂闵兰芝,“都是你这个扫把星,你还杵在这屋子做什么?赶紧给我滚出去!”

“……”

闵兰芝红着眼,瞪大眼眸。

不敢相信,名门清贵出身的侯夫人竟会像泼妇一样破口大骂。

侯夫人还要骂,安平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沉声呵斥,“不会说话就不要开口!”

侯夫人吓的一噎。

安平侯又看向闵兰芝,沉声道,“你还怀着身孕,先下去吧!”

怨怪吗?

自然是怨怪的。

若不是闵兰芝,也就闹不出这么多事情来。

闵兰芝心一紧,起身福了福身,临离开前,还认真的看了一眼贺允笙。

忽然间,她想明白南氏为什么拼尽全力要和离,这侯府表面荣华富贵,内里污浊不堪。

侯夫人恶毒,侯爷伪善,贺允笙无耻,她真真是瞎了眼,才义无反顾的跳到这个火坑里来。

御医过来给贺允笙把脉,依旧检查不出是中了什么毒,也不敢随意开药方,几个人在一旁商议着,也商议不出个结果。

安平侯心里跟着了火一样。

儿子这般,银票被抢,他还得打起精神去凑银子。

如今还得再卖一批古董字画。

离开清竹轩,唤了管家过来,“你立即去请尹公子来侯府,便说我手里有些东西,想托他转手卖一卖!”

如今能一下子拿出几十万两银子,也就尹谨言了。

但尹谨言可不想蹚安平侯府这浑水,再说这么多银子,说拿就拿,也将尹家推到风口浪尖上,以身子不适为由拒绝进安平侯。

安平侯急的嘴里气血泡,把所有人都给怨恨上。

可为了脸面,他还得凑银子。

“你去请惠通钱庄掌柜,就说我这边有些东西要出手!”

惠通钱庄,隶属贞元帝。

最后没得法子,只能走这一步。

镇南王府

凤忠把银票放在凤秉御面前,凤秉御瞧着,拿了几张递给凤忠,“拿去分了,另外的买粮食!”

“是!”凤忠应下。

凤秉御摆手示意他下去,看天色已晚,让人传膳,吃了过后,又去看画作,又想知道南希的决定。

思来想去,凤秉御决定,再次夜探荣府……

凤秉御冷冷笑了笑,安平侯府还很有银子的么,这么快便凑足了银子。

很意外。

毕竟贺允笙怀里揣着九十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

贺允笙这边才出门,凤秉御便得知了消息。

这一点画眉想的清楚,比桂依琳更看得清现实。

招了凤忠前来,吩咐道,“你带人去,把那笔银子给他抢了,记得只需要抢银子便好,不要伤人!”

“是!”

凤忠领命带人前往。

安平侯又快速让人出去辟谣,只说南希、贺允笙是心平气和的和离,并没有外面传的那些事,但压根没人会信,老百姓们更愿意听望族大宅里的恩怨情仇,加上贺允笙被赐婚,更是说贺允笙薄情寡义,当年安平侯下江南为长子聘娶南氏,就是一场阴谋。

到底什么阴谋?百姓不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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