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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暖暖

  • 作者: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11-07 19:31:16
  • 字数:12008字

“然后今天晚上她没课,不会耽误学习,我也保证会送她回学校。”

周伊扫完信息,估摸着这俩孩子多半已经在来的路上,只能回一句:“那注意安全,到医院门口记得告诉我一声。”

期间护士来过一次,是重新给初吾挂营养液的吊瓶。

初吾醒的时候可扎不了针,缩被子里怎么劝都不出来。

周伊仍是没有丝毫睡意,就坐床沿如昨夜里,不过多了个消遣,即是借着透进来的天光数初吾的眼睫。

“她来问我,我就说了你和五哥的事儿。”

“他之前应该被谁扎过,你看这,还有伤口。”

周伊愣愣地点头,昨夜里他就有看到过。

不过话说回来......

所以周伊静坐屏息,生怕在吊水期间把初吾吵醒过来。

小六发来消息,说他和梦然一块过来。

“你俩的关系是不是太好了点儿?”初吾顶着乱蓬蓬一鸡窝头,睡眼惺忪地瞥着弟弟妹妹们说道。

周伊不搭腔,虽然这也是他想说的。

初陆没好气地把保温盒搁床头柜,回怼道:“你都躺床上半身不遂了,还关心这有的没的?”

“估计是应激反应,才不愿意扎针,我争取在他醒之前来把针拔掉吧。”

“我哪敢说您卑鄙,您简直就是正道的光!忍辱负重,大义灭亲,扫除一切社会黑/势/力,把你这段传奇经历拍下来小金人都拿到手软!”

初陆越说越激动,轻易就摆脱了梦然的拉拽,眼看要前倾身子向半靠在床头的初吾袭去。

周伊拦下了他扬起的胳膊,“小六,你冷静点儿。”

下手估计有点儿重了,孩子疼得一哆嗦,周伊叹气着松开,又无可奈何地瞥了初吾一眼。

初吾低头玩着手上的戒指,却是一副放任的样子,“你接着骂吧,动手也可以。要不这样,我让你哥夫和梦然都出去,你站我旁边骂一个小时都行。”

初陆悻悻地甩甩手:“我没你那么无聊!”

“伤......怎么样了啊?”这一米八的高个子少年又磨磨唧唧地哼出一句。

“小伤,不碍事儿。”初吾洒然回答,抬眼冲周伊笑笑,“伊伊,你帮我打点热水来吧,我想洗手。”

病房里有独立卫浴室,但周伊听懂初吾是想让他去走廊尽头打。

换句话说,初吾想把他支出去。

“那行,梦然,咱俩一块去。”周伊了然地绕过初陆,把安静如深潭的陶梦然顺手带走。

“咔哒”,门关;陶梦然接过周伊装模作样拿出来的脸盆,“你和初吾配合得挺默契。”

“总要让出点儿空间给兄弟俩好好聊天吧。”周伊说。

“那咱俩在外边坐会儿。”陶梦然扬了扬手上的脸盆。

走廊空荡荡,医院的夜晚都是这样。

“总觉得你经常来这种地方,但不是因为你自己生病。”梦然坐下来后,一边晃悠盆一边晃悠脚。

“嗯......因为长盛吧,爸妈顾不过来我就得顶上。”周伊想了想说,探手拿过梦然手上的塑料盆,放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我听姨妈讲,你两年前好像生了场大病。”

“发烧而已,小病。”梦然淡淡道,“你当时忙着上学,我就没让我妈他们跟你说。”

“哦,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忙,但......”周伊犹犹豫豫,又把话音吞了回去。

“咱俩算是扯平了,初吾这病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梦然说,慢慢停下了晃悠,“初吾不会有事吧?”

“不会,他状态挺好的,能吃能睡。”周伊回答着,不自觉牵扯出一缕笑意。

梦然扭过脸来,看向他,“但你的状态不太好。”

“欸,有,有吗?”周伊抬起头,他可是有借了剃须刀好好刮胡子的,以及左右照了镜子没看出黑眼圈。

“脸上看不出来什么,表情除了有点呆之外一切正常。”梦然啧了声,“但是吧,你气场不对劲,就平静得太过分了。刚刚初陆发火那一下,你算是正过来了,然后一开口又倒了回去。”

“那一下是我太急,估计吓着小六了。”周伊有点懊恼。

“你不应该着急么?”梦然却这般反问。

“啊,我是有点着急你哥夫这病,但光着急也没用啊。”周伊理所应当道。

“不对,着急才是正常反应。”梦然摇摇头,蹙眉反驳,“你太紧绷着你自己,我就怕初吾到时候好好的,你却出事儿了。”

“我能出什么事儿?”周伊笑笑。

“不晓得。”梦然往他那边挪了挪身子,“不过,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哥。”

而后,梦然起身,垂眸给了他一个拥抱。

周伊这才慢慢地,慢慢地反应过来,除了直呼姓名外,梦然一直对他的称呼都是“哥”。

“这什么菇娘果还挺甜的,要给你扒一个吗?”初陆坐到床头柜旁,有条不紊地拈了菇娘果,扒一颗的浅金叶衣吞一颗。

腮帮子两边都被圣女果大小的金色果实塞满,显得他的怒气还没消散。

“不用,你吃吧,记得给梦然留点儿。”初吾看出人对自己的不待见,自然不上赶着占便宜。

兄弟俩相对无言好一阵,初陆依言留了一大半菇娘果,就抓了个橙子在手上来回把玩。

“对不起。”初吾开口道。

初陆哼了声:“没头没脑的,对不起个啥?”

嘀嘀咕咕自言自语了阵,方才提高嗓音补充说:“我生气不是因为你利用我,其实这严格说起来也不叫利用,毕竟是我自愿给你破解的。”

“我就是生气你不信任我,也不信任四姐。”

初吾垂眼盯着手上的戒指发愣,手背贴了两道医用胶布,是为止血。

晚上不用继续打点滴了。

“也不是不信任你们。”初吾缓声道,“只是这事儿我自己解决最好。”

“那你还有什么必要说对不起?”初陆冷声反问,“你都没啥悔过之心!”

“对不起。”初吾重复了遍,直接把人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

顿了一会儿,是听见少年磨着后槽牙说:“我真服了你了!”

躺平任骂嘛,还能咋滴?初吾并不打算为自己辩解什么。

他也了解初陆,骂骂咧咧完了,气也就自然消了,估计隔个一周都忘记自己当初到底在气啥。

心思单纯好猜得很,这也是初肆说的,初陆不适合进公司的主要原因。

“你喝粥吧,我把哥夫喊回来喂你,反正别想使唤我!”初陆赌气地把橙子砸回果篮,初吾下意识一抬眼,正好和弟弟气愤又复杂的目光对上。

“你这人啊......有时候真想让人打一顿。”初陆说,倒是瘫在椅子上不起身,仰面望着白灰的天花板,“我小时候那会儿可看不惯你了,每次想找茬跟你打一架都被四姐拦下来。”

“长大点儿才明白过来,我和四姐当时是在孤立你,甚至可以说是冷暴力。你不信任我俩,也算是我们自己种下的原因。”

“但我其实上小学那会儿就不讨厌你了,就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我当时是三年级,个儿挺矮的,然后被高年级的同学支使着做小弟。”

“你也知道我们那学校里都是富家子弟,好多都跟家里有来往,自然那些支使我的高年级轻易就知道我打小双亲身亡。你当时是上几年级来着......”

初陆停了停,初吾知道他并不是想不起来,只是要自己一个互动:“六年级,我比你大三岁嘛。”

“对,我不清楚你是怎么知道我被欺负的,总之在那些混蛋骂我野种的时候,你抄着把米尺过来,把那些人都打跑了。”

“但后面咱俩都被抓去了教导室,教导主任打电话叫家长,结果是四姐过来,甩了那领头的小混蛋几巴掌,直接把我俩给领走了。”

“然后最绝的是,对面家长拦下我们仨,找四姐要个说法。四姐就问有打坏了什么东西没,你也神奇,就说把班上的米尺给打坏了,第二天老师上课要用。四姐就直接给教导主任甩了张票子,把他桌子上的米尺拿了。”

“主要她不是问打坏了什么东西嘛,那些混蛋算什么东西。再说,要真没四姐给我弄来的新尺子,我第二天还真不好跟我数学老师交代。”

“自那以后,我和四姐就挺想跟你缓和关系的,但你也晓得,四姐拉不下面子,我呢又太迟钝。结果你一上初中就彻底远离我俩了,有次周末甚至都不回来,把四姐气得啊。”

“那次是下雨,我又有事耽搁了,再说我以为你俩烦我每周回呢,干脆就待在宿舍看动画。结果倒好,宿管阿姨一广播,整栋楼都知道你们来找我回去了。”

“唉呀,反正当时也没啥人。”

“有啥人你也不会哭那么惨了吧。”

“谁哭了?难道不是你见着我们激动落泪吗?”初陆总算再次正视初吾,桃花眼勾着迷惑不解加不服气。

“我那么坚强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掉眼泪?明明是你好吧,安予劝都劝不住。”初吾振振有词,选择性遗忘了他白日里搂着周伊呜呜呜的倒霉模样。

“切,某人还是不要太自大的好。”初陆晃晃脑袋,“把我惹急了,我就向哥夫告你的状。”

初吾心里发笑,你哥夫当然是向着我的。

但仍然替孩子接了梗:“是是,狐假虎威嘛。”

初陆难得没反驳他,只是若有所思道:“不过,我还得去跟哥夫道个歉,刚刚是让他担心了。”

初吾想起刚差点被推搡的那一下,“你其实不会跟我动手。”

“但哥夫比我们任何人都在意你。”初陆应声说。

俩人离开时,梦然提溜了一小袋菇娘果,初陆就拿了个橙子杂耍似的上下左右抛,周伊望过去后,老老实实把橙子装进大衣口袋里。

晚饭是在医院附近的拉面馆吃的,因为很简便一餐,就没各自打包。

初吾在他们出发前跟周伊咬耳朵,叨叨了两句初陆想要道歉这事儿。

“就陪他俩吃顿饭吧,省得你打包上来。”

“那你就喝了个粥,饱了吗?”

“八分饱,待会儿吃点儿水果就成。”

所以周伊这会儿就陪着俩孩子嗦面,心里琢磨着要不自己先开个口免得小六尴尬。

还没等他琢磨出个所以然,梦然便放下碗筷,拎了手机起身:“我去买单。”

好嘛,这一下子就给出了空间。

周伊决定不琢磨了,伸手抽了两张纸巾递过去。

初陆愣愣地接住,忽地笑出来。

“所以咱是在犯什么劲儿呢?”

“就是有点小误会嘛。”周伊说。

“不过哥夫,你手劲儿真大。”初陆悻悻道。

“比不得以前了。”周伊还有点感慨,“我也挺庆幸你哥抗造。”

“哦——”初陆挑事儿地拖长声音,“你舍得动他啊?”

“他老烦我,这有啥舍得不舍得的。”周伊勾勾嘴角,对面初陆是欲啧又止。 m..coma

“为什么就哥夫你一个人都能给我撒狗粮?”

“那你自己再努努力。”周伊说,他看见梦然从柜台回来,心下微动。

梦然递给周伊颗薄荷糖,又顺手撕开自己那一颗。

“我的呢,阿然?”初陆可怜巴巴仰脸道。

“老板娘就给了俩。”梦然故意把糖果圈拈出来,怼人眼前晃啊晃。

初陆抬手作势去抢,陶梦然轻巧举高躲避,周伊咳了声,把自己的薄荷糖推了过去。

“那个小六,你要有时间,我也可以教你点儿防身术的。”周伊掰了掰自己指节,咔咔响。

“好呀好呀,寒假怎么样?”初陆一听就来了兴致,连薄荷糖都忘记。

陶梦然自顾自咬碎糖果,提醒道:“那你就要做好全身散架的准备了。”

“欸欸,不是防身吗?”初陆没反应过来。

“就是要在被打的过程中学会防身啊。”梦然一本正经道。无广告网am~w~w.

“你别听她胡说。”周伊只是笑,掰手指的力度不减。

“我不学了,不学了!”初陆连连打了退堂鼓。

“早点儿回去吧。”周伊起身说,“我去给你俩拦个车。”

“拦俩吧,我们不顺路。”梦然说。

“其实你可以去我家住一晚的。”初陆说。

周伊凉凉地扫了某无知少年一眼,“六啊,你说什么?”

初陆虽然无知加迟钝,但好在求生本能有一点点,“没什么,哥夫,还是只拦一辆吧,我把阿然送去学校了,再自己回去。”

周伊这心里头五味陈杂,但不得不说,这孩子傻是傻了点儿,人倒挺细心。

“喂,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梦然不服气道。

“没满十八岁,一律算小孩。”初陆端起了大人架子。

没由来的,周伊有那么一点点想念楼上的初吾。

“明天我上完课才过来,你确定不找个谁来陪陪吗?”

简单地洗漱过后,周伊把初吾打横抱回病床,但又没立即起身,就着床咚的姿势问初吾。

“你不来,我宁愿自己一个人待着。”初吾哼哼道。

“但你要喝水啊上厕所啊......”

“我还没残废吧!只是受了点儿小伤。”

“倔驴。”周伊点了点初吾眉心,挣扎着起身,但人不放他。

“跟我睡啦。”初吾说,“这床还挺宽敞的。”

“这话题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啊。”周伊玩笑道。

初吾反应过来,也笑:“温故知新嘛。”

被窝里暖烘烘的,残留着些许消毒水和酒精味道。

二人呼吸相缠,轻易就吻在了一起。

“这一次性牙膏的味儿不太好吃。”末了,初吾还吧唧嘴。

“穷讲究。”周伊摸索着捏他后脖颈,不自觉就把人再搂紧了些。

初吾舒服地打哈欠,懒洋洋地问:“我下午睡了多久啊?”

“四五个小时吧。”周伊合上眼,在消毒水和酒精里嗅出初吾身上特有的味道。

不知怎么仿佛卸了力,绷紧的神经彻底放松了下来。

困了,竟然。

“难怪,我就感觉我做了很长一个噩梦。”初吾轻声说,尾音在他耳朵边挠。

“啊,梦见啥了?”周伊稍稍挣脱了睡意。

“梦见我头发掉光,被连大佬劝去和他一块吃斋念佛。”初吾生无可恋道。

“说正经的。”周伊无奈地拍了下他后背,困意重新席卷而来。

半梦半醒间,就听见初吾柔声说:“正经的就是,没事了,伊伊。”

“嗯......”周伊应了声,不自觉眼角发热,喉头发涩。

他说:“初吾,你又吓我。”

“对不起。”初吾说,任由周伊的眼泪打湿他肩膀脖颈。

“我不想听这个。”周伊抽噎着。

初吾果真就不说了,只摸索着吻他。

额角,眼睛,鼻梁和嘴唇。

最终以闷热缺氧而结束这漫长的拥吻,初吾舔了舔周伊破皮的唇瓣,轻声说:

“我爱你。”

好吧,这算是周伊想听到的。

“我也爱你。”

“你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吧,初五!我就没见过像你这种利用完人之后还翻脸不认人的人!”初陆愤懑说道,旁边陶梦然适度地拉拽他衣角,黑眼睛无声地凝望着哥哥们。

“你干脆就直接说我是卑鄙小人好了,绕来绕去不怕舌头打结啊。”初吾好脾气地接茬,应是自知理亏。

“那保温盒里边是啥?”初吾委委屈屈地岔开了话题。

“安予哥给你弄的鸡丝粥。”初陆说,“一出锅就给装保温盒里,保证新鲜热乎。”

初吾睡了一下午,睡之前和周伊打了好几番太极,最后以把自己哄睡而告终。

“就没给你哥夫弄点儿啥来啊?”初吾习惯性地问。

“我们待会儿和哥夫一块出去下馆子。”初陆回答,“反正你这病号要忌口,吃不了好的。”

“初六,我怎么发觉你今儿说话跟吃了枪子儿似的?”初吾不满道,随即扭眼向周伊求证,“伊伊你看,他是不是不太像话!”

待他睡着,护士才轻手轻脚进门。

周伊帮忙拿吊瓶,护士找着他手背的血管,并将针眼指给周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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