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凉快也笑了：“创造的什么幻境啊？笑得怎么诡异。”

她目前的仙术虽然能量比李不蔓多，但是种类没有李不蔓多。就像什么时间定格、幻术、变大变小、二十四个分-身，还有进入人类的三个脑空间，这些她都不能做到。包括生命也是，她只有十八次，而李不蔓有无数次。生死薄只能管修为低的神仙，而厉害的神仙，根本不会出现在生死薄上。

现在是晚上20:00整，金凉快已经在催她快点一起去李渡家。李不蔓一分为二，本体附身在嗯嗯身上，分-身邪恶蔓去找金凉快。

这段时间嗯嗯吃得好，玩得好，如果没有渣橘骚扰就更好了。它身体长大了些，毛发顺滑光亮了，不再是小奶猫了，变成漂亮的小美猫了。

说好的赔睡，结果拿一个抱枕就把她打发了。

邪恶蔓轻拍她的手，一股看不见的力量传输到对方手里。嘴角勾起不怀好意的笑。

薄被里一个圆圆的凸起正在从床尾爬到床头，在爬到枕头时，凸起不动了，翻个身。

李不蔓·嗯嗯仰躺在床上，猫脑袋动了动，四肢瘫在床上，深深嗅了下被子的味道，是李非辞的味道，莫名兴奋，小爪子捏了捏被子。

在如今的天界，一般神仙能达到李不蔓那样的修为，都在千岁以上。能够死而复生，也得要五千岁以上。而李不蔓仅仅只有四百岁刚成年的仙龄，就已经达到了很多神仙望尘莫及的地步。

分-身邪恶蔓和金凉快一起到了李渡独栋公寓院外。两人都是隐身状态，并且说话别人听不见。

金凉快伸出手：“借我点幻术之力。”

金凉快是羡慕的，但不会嫉妒。

她现身后去敲李渡的门，邪恶蔓则坐在李渡卧室的窗台上，一半是月色，一半是夜色。

李渡开门后看到金凉快如约来了，眼尾一扫，荡起一片旖旎。

现在就等李非辞回来睡觉。

“是么……”李渡却不太相信。什么狗屁魔术能让一个人从头到尾都变了？“看来你还是嘴硬，不过再硬也没有我下面那杆‘枪’硬。不说实话就艹死你。”

坐在窗台的邪恶蔓：“……”金凉快手段果然别具一格，把人家李渡斯文面具都裂得爆粗口了，这得是撩得多上火啊。

她忍不住用神识催促金凉快：“少和他废话吧，这神经病花招多着呢。”

金凉快看着李渡把睡衣脱了，露出精瘦坚硬的上半身，白得像吸血鬼，她伸手大胆地碰他腹部，笑着说：“我死了，就再也吃不到我做的饭了。”

李渡捏住她手腕：“那就把你囚在我家，哪里也去不了。”

“囚住我，行不行啊你。”金凉快笑。

李渡把她双手按在头顶，声音裹挟着欲望：“我看你是欠-操。”

下一瞬，李渡按着的人变成了枕头。

金凉快和邪恶蔓都隐身坐在窗台，笑得放肆。邪恶蔓说：“你刚才跟他废话这么多干嘛，他把你放在床上时就该对他用幻术的，你看你还被他占了便宜。”

“没事，我不也占了他便宜么。”金凉快。

床上的李渡按着枕头狂吻，头发有些长，遮住了他赤红的眼眸。大手在枕头上肆无忌惮地又摸又捏。

邪恶蔓没眼看，说：“看吧，这就是衣冠禽兽，斯文败类。外人看来多么人淡如菊啊，多么斯文儒雅啊。就连前世的计蕊因都没发现他这一面，一直和他相敬如宾。结果一个幻术就激起了他的兽-欲，活像十年没见过女人一样。”

幻境里，李渡把身下的枕头看成了金凉快。这个眼里充满自信和骄傲的漂亮女孩此刻正在他身下毫无反抗地哭，激起了他前所未有的征服欲和占有欲。

之前伪装别人接近他，给他做无与伦比好吃的美食，和他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在海边奔跑，一起在摩天轮下相视而笑。与他保持距离，又刻意撩拨。明明不喜欢他，却偏要表现出对他有意思。这是有目的地接近他。

金凉快眼里总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仿佛一切都被她看在眼里，一切都能随机应对。这种自信像是站在高处俯视他。这种自信来自哪里呢？

应该是来自她口中所谓的“魔术”吧。就好像高智商的人可以轻易玩弄低智商的人，大人轻易看透小孩的心思，人类轻易碾死蚂蚁。都是站在高处打击低处。

而在金凉快眼里，他就是低处。她在俯视他，想要玩弄他。

他才不会轻易被玩弄，要玩弄也是他玩弄别人。管她金凉快有什么目的，管她是什么奇怪的东西，狠狠干就完事了！

邪恶蔓和金凉快看着李渡疯狂地对待枕头，翻来覆去，不知疲倦。

两人：“……”

“走啦。”邪恶蔓拉着金凉快离开了这里。

今夜，枕头不烂李渡不停。

凌晨一点，李非辞从地下实验出来，洗完澡后掀开薄被准备上床，却看到一只软乎乎的猫四仰八叉地躺在他床上，睡得无比香甜。

李非辞：“。”

肯定被李不蔓附身了，要不然家里的宠物是不会这么大胆到他房间里来的。

他上床和猫并排睡在一起，手指戳了戳猫的肚子，还没醒，睡得真香。又拨了拨猫的肉爪子，还是没反应。

算了，关灯，睡觉。

卧室里都是李不蔓的香气，李非辞很快就入睡了。过了十来分钟，邪恶蔓回到本体身上，床上的猫醒了。

李不蔓·嗯嗯舒服地伸懒腰，看到李非辞回来了，还睡着了，立马来精神了。钻到李非辞睡衣下摆钻进去，闻到熟悉的青蛙王子沐浴露的香气——明明很性感，却又如此纯真。他就是能把“冷”、“欲”、“纯”、“艳”三种气质完美融合。

李不蔓猫脸忍不住在他腹肌上蹭了蹭，然后继续往上钻，直到钻出领口，在他精致的喉结上轻轻咬了一下。随后猫爪子按在李非辞额头，再次进入他的记忆空间。

选择了他记忆空间的时间节点：十六岁。

一进去就感受到了冰寒刺骨的冷，比第一次和第二次进入他的记忆空间还要冷上百倍。冷到她都觉得皮肤刺痛，呼吸困难，如煎如熬。

她以前一直以为，世界上最冷的地方是南极，那里终年厚雪，冰天雪地。可是李非辞的记忆空间好像比南极还冷。

曾经听李非辞说过，世界上最冷的地方不是南极和北极，而是距离地球5000光年的旋镖星云。如此美丽的冰蓝色，却如此寒冷。

她不希望李非辞像旋镖星云一样美丽却寒冷。

16岁的李非辞长成了大人模样，身高长到187，五官立体，棱角分明，精致得像是雕塑家一点一点刻出来的。长长的睫毛总是半垂着，遮住了他眸中的神色。

肩膀宽了，却没人靠。力量大了，却没有要保护的人。

越长大，越孤独，越冷漠。像是一个完美的机器人。可是他却又有血有肉。

高中阶段的少年少女们总是青春洋溢，朝气蓬勃，而他永远死气沉沉，阴郁孤独，好像从来都没有过热烈的青春。但眼中却有着坚定的目标，所以那双眼眸从来不会暗淡。

从前他无可挑剔的外表可以吸引春心萌动的女生，可是如今没有哪个女孩子敢接近他。没有人敢接近美丽且危险的人。

李非辞一开始上高中，他的班主任会跟家长打电话说他的情况，说这么年轻的男孩子这种性格要不得，必须要有朋友，必须要有笑容，必须融入集体。

可是巩寻文却告诉班主任，以后这种事不必告诉她。从此班主任再也不会跟他家长告诉他的任何事。

别人的高中生活总是很忙碌，而他根本不需要做作业，家长不会管，老师也不管，因为他每次考试都是全校第一。就算老师想管，也管不了。他就是很特别的存在，没有人有勇气去管一个天生反骨的人。

李非辞在这样的苍白年华里，肆意生长。

他每天放学回家总是很早。经常回来都能看到还在念小学的李不蔓在家里开心地玩。电视上的动画片放得很大声，整个客厅都是光头强的笑声。茶几上到处都是零食，地毯上都是玩具。而作业却在书包里迟迟不写。

一个寄养的孩子在别人家里过得如此潇洒，都源于李高澹和巩寻文的纵容和偏爱。

不严格要求她的成绩，不逼迫她放了学必须先写作业再看电视，不阻止她结交朋友，不提醒她吃饭不要说话，不批评她不要在家里放声大笑。

她甚至可以在李高澹的怀里撒娇，可以拉着巩寻文的手一起逛街，可以被他们带着去天文台、博物馆参观。她可以有很多朋友，可以养小仓鼠那样的宠物。

为什么……？

李非辞明知有些事不该问，可是他那天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为什么你们对待一个外人比对待亲生孩子还要好？”

那一瞬间他看到李高澹和巩寻文脸上的空白的表情，正待要仔细看的时候，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不耐，回答他的是：“这世上没道理的事很多，每个都有答案吗？”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回避。

那天他走进雨里，在公园的长椅上淋了很久。他甚至在想，要是能和李不蔓换一下会怎样。纵使李不蔓是个成绩稀烂的学渣，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是个胆小懦弱的蠢货，也无所谓。

因为她有自己得不到的快乐和自由，还有偏爱。

青春期的快乐没找上他，叛逆却找上他了。从前不会反抗父母，现在做什么都和父母反着来。而李高澹和巩寻文从来不会打他，就算是面对他的叛逆也不会愤怒，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这比批评他还要令人难受。

那段时间李非辞快要高考了，他依旧我行我素，不复习，不写作业，不看资料，甚至不回家。

连续一周不回家，李高澹一个电话都没打，不过问去哪里了。

好像是在冷战一样。

高考第一天，他第一个出来，不是因为有父母等，只是因为做完就想走。出了校门看到乌压压一大片家长，从来不期待这里面会有自己的父母来接自己。

然而万万没想到，一通电话响起，不是父母来接他，而是他去接父母……的尸体。

那一刻他觉得窒息，心情无法言喻。明明他和父母之间冷漠得好像没有亲情，可得知对方死了，还是会有奇怪的感觉。

到了医院的时候，李高澹浑身是血，在车祸现场就死了。而巩寻文肢体被撞变形，但还有一口气在，像是强撑着等着什么人。

李非辞面无表情站在巩寻文面前。

巩寻文眼睛被血染红，睁不开，也不想闭，好像在努力看清眼前的人。她染血的嘴唇微张，说了此生最后一句话——“你和普通人不一样，这一生……应该一个人孤独地活着。无情、无念、无爱、无悲，终有一天你会明白……”

最后那个无声的口型，念的好像是“阿辞”。

李渡一顿，单手解开她裙子上的纽扣：“继续，如果你说的有假，就把你衣服全脱了，按在落地窗前艹。”

金凉快才不怕，说：“我之前就是用魔术伪装的李不蔓。包括李不蔓救下金快，也是用的魔术。而计蕊因告诉你的什么被雷劈不死，什么定格时间，都是魔术的障眼法。”

他刚沐浴过，身上是淡淡的沐浴香。穿着白色的睡衣，松松垮垮地包裹着他高瘦的身躯。一把勾住金凉快的腰，关上门把人按在门上，客厅灯都没开，只是借着月光看人，说：“知道今晚要干什么吗？”

“不知道。”金凉快语气淡定。

李不蔓看着床上的长颈鹿抱枕，无语了：“……”

李渡一笑，弯腰把她打横抱起，往楼上卧室走，把门踢开，将人放在大床上，随后俯身压下，双臂撑在她肩侧，问：“说吧，你和李不蔓会什么神奇的能力？”

金凉快就猜到他要问这些，一点也不怕，像躺着休息一样懒懒地说：“我们会魔术。”

忽悠他肯定比忽悠李非辞轻松些。

李不蔓·嗯嗯悄悄潜入李非辞的卧室。既然李非辞不来赔她睡，那她就主动出击。今晚一定要再次进入他的记忆空间。

此时李非辞还在地下实验室。李不蔓·嗯嗯一下子跳上李非辞的床，爪子扒拉开被子，脑袋灵活地往里一拱，随后整个身子都轻松地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