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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7 章 逢战必败

  • 作者:老烟圈照吹
  • 类型:情感
  • 更新:2021-11-06 08:54:49
  • 字数:6434字

果不其然,号角一响,四万蛮骑率先冲锋,新军则于战鼓擂响之初,迈着杂乱步伐,慢吞吞的一步一前。

未等进入射程,打前头擎刀持盾的一干兵丁,当先被奔涌而至的马群唬的裹足不前。

不曾真个杀上一场,慌张也好,胆怯也罢,终不过是战前猜想、无济于事。

直到于旷野里与敌军四目相对,才后知后觉的被冲天杀意吓到两股战战。

六千旗民兵大多仍处在拿起这样忘那样的懵然状态里,待到忐忑不安的列队站稳,还有人连兵器都没拿全。

直来直往的冲杀足以弭平劣势,连战连胜下,又哪屑于玩些阴谋诡计,讲啥子策略?

千多米距离外,十万骏马踏蹄嘶鸣,岂只一个兵强马壮可言?

而我军所能依仗的不过是人多势众,百营新兵分作二十个方阵一字排开,刀阵居中,枪阵护外,连天战线下呈密集阵型平铺向前。

方阵越缩越紧,人挨人、肩并肩,盾牌高举过头,遮天蔽日的撞成一片。

此时吴谨彦所在的庚字营刀阵,居中靠左不足两百米距离,不巧正处在两军交锋的斜对面。

避战是没可能了,蛮子能从青山白雪里杀出来,凭的就是个一往无前、视死如归。

若非尚有五万将士在身后督战,哪个这会子不畏怯?

叮叮当当的一阵箭雨后,箭矢当胸射来。

刀锋扬起那一刻,呼喊声霎时震天!

抬眼望去,枪盾如林、笙旗猎猎。

对比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新军状若丧家土狗,弱的不堪一击。

蛮兵高高在上的杀出一条血路,真就如同砍瓜切菜一般轻易。

而身处人堆儿后方的吴谨彦,则被眼前惨烈至极的景象震到几欲蒙圈。

原以为一万五千人组成的紧凑方阵,任蛮子如何悍勇,一时半刻也休想杀个对穿,谁承想,竟是如此不费吹灰之力!

别说五换一的伤亡比,十不敌一的境况就摆在在眼巴前。

百米距离眨眼过半,想明白个中关巧,吴谨彦乍然惊呼“散、散、散……”

明知新军不堪大用,身为领军之将,戚守峻又岂能坐以待毙?

诱敌深入后,一早儿便下令两翼收缩回援。

奈何事与愿违,未等枪兵赶赴支援,庚字刀阵竟敢不听号令的擅自逃窜!

一溃皆溃,十万兵丁转瞬尽散!

戚守峻气急之余,也只得号令铁骑出击,力求在最短时间内力挽狂澜。

怕死的吴老大本意只是想让乱军分散,使之与守军正面抗衡,不曾想二百多人齐呼下,吓破胆的万把新兵竟然呼啦啦的全都调头逃窜。

这还得了?事后追究起来,他罪责难逃!

心思急转间,当机立断,左右这搅屎棍是当定了,干脆彻底将浑水搅乱!

放眼纵观,我军成一盘散沙,东一撮西一簇的于战场上左支右绌。

而四万蛮骑却能换乘奔袭,遇枪则退,遇盾强杀,砍累了就停下来放声笑骂。

左右铁骑拍马不及,远远绕过重甲,仍有余力衔尾追杀。

蛮子越战越勇,反观我军却是乱象频现。

先是刀兵四散溃逃,再是枪兵乱掷枪杆,偶有退敌胜绩,相比我军伤亡人数,蛮子折损不足万一。

如此大势下,戚守峻只得号令罢鼓,匆匆鸣金收兵。

之后便是清扫战场,焚尸整军。

严肃军纪时,吴谨彦幸免于难,属实是法不责众,砍也砍不过来。

故而只临时提拔上来的小将倒了霉,参将以下,旗长以上通通掉了脑袋,余下人等立下军令状,以观后效,允其戴罪立功。

结果依旧是不如人意。

戚守峻吸取上次教训,改将枪兵调往阵前,刀兵殿后围杀。

如此于开战之初倒也占了一时便宜,蛮骑详攻数次均不得逞,后又驱赶换乘战马绕至两翼强行突袭。

一时间,枪雨呼啸升空,如林倒扣。

群马奔腾、凄厉嘶鸣,直到撞入人群方才扑倒咽气。

爱马战死,蛮兵猩红泪目下是不死不休的恨意。

弯刀挥舞,鲜血随之迸溅,反复冲杀亦不知疲倦……

枪兵死伤惨烈,又有刀兵阻挡在前,待到铁骑出动,江心补漏,早就为时已晚。

接连打了二场败仗,新兵伤亡人数就已直逼十万大关。

医药不足,粮草短缺,诸般困境,急的戚守峻嘴上燎泡破了又起,一干将领于营帐中也是愁的食水不咽。

再不扭转颓势,如何向天子交代?

奈何眼下没粮是真不行!

二十七万大军,光一日口粮就要多达一千八百石,即便克扣新兵半数粮饷,也仅仅只够维持上月余。

要粮的折子一封封递入朝堂,奈何金秋未至,上哪去筹这么多粮草?

户部官员推诿扯皮,甭管兵部同僚急成啥样,就一句话——没钱!

“战事一起,哪处兵营不缺粮?”

“但等今秋收上赋税再行派粮,将士们早就饿死了!还打个屁仗!”

“将士们不能饿着肚子上战场,老百姓就不用糊口过日子了?”

两伙官员于朝堂上争的是面红耳赤,言辞犀利到几欲针尖对麦芒,间或有耄耋老矣的老将军跪地高呼“贻误战机,国破家亡啊!”

兵部混久了,即便从前是个拿笔杆子的,这会儿也难保不染上一身火爆脾气。

吵到激烈时,也不知哪个率先摸出袖口里吃剩下的早饭,兜头照脸的朝对方撇去。

这下子可好,朝堂上,就看两伙老头子你扔半个烧饼,我还一块枣糕的有如街口菜市一般热闹非凡。

国事、战事搅合在一起,使得三品以下官员俱都惶惶不安。

奈何国库空虚,就算圣上把户部同僚的脑袋全砍了,也是没辙可想。

好在龙颜大怒下,自有宠臣伺机讨好,出言献策道“非常之时可行非常之事……”

众官员听罢纷纷附和,左不过是些攀附权贵的皇商,国难当头之际,该当筹备捐粮。

定好事后如何奖惩,早朝匆匆散场。

回到偏殿,兵部侍郎隔空指着户部侍郎的脑壳一顿臭骂,大抵都是些文官误国的陈词老调。

户部历来挨骂已久,任你搁那吼破嗓子,我巍然不动的沉稳接腔“国库空虚,你待如何?真有本事你来顶这官职,老夫甘愿告老还乡”

一句话将兵部侍郎顶灭了火,二人尽皆拂袖而去。

朝堂这头纷乱渐止,禹州境内则是战火滔天的越演越烈。

败军之将何以言勇?就这还想要粮?想屁想!都饿着吧!

众将领挑灯筹谋一夜,为省口粮,明知必败也是非打不可!

清晨起早,校场上嘿哈声不绝于耳,例行操练后,兵油子们俱都一窝蜂的往伙房跑。

不跑不行,去晚了别说稀粥,米汤都捞不着喝一口!

而两次死里逃生的吴谨彦,这会儿则大摇大摆的走回住处,简单梳洗过后,穿上两层皮甲倒也显得英武不少。

待到哥几个抬回一桶干饭,人瞪俩大眼珠子往里一瞅,撇嘴叨咕道“得~又要开打了”

就连吴谨农这个老实巴交的汉子都憋不住没好气的嘟囔开来。

“真不知上头咋想的,老这么着可不行,是得想点对策了”

“枪兵那头都死了好些个兄弟了,我这俩腿肚子也快跑转筋了”

“要不咱还是诈死吧?”

小老弟刚一接茬,就遭了哥几个好一顿奚落。

“快拉倒吧!那马一踏上来,咱几个都得被跺成肉泥”

“踩不死,事后也得遭军法处置”

吴谨彦听罢也不由得仰天长叹,心道逢战必败,这得到啥时候是个头!

明知跟着溃军瞎跑一气儿不是解决之道,可奈他一介书生,即入不得帅帐,又无甚拳脚,空怀一腔热血,也终将是战死沙场的下场。

惨叫声不一而起……

人仰马翻的最前沿,挥盾抵挡的尚且还能支应两下,闭眼求饶、哭爹喊娘的则多半都是乱刀砍死的下场。

八万骏马分作四股洪流,恰如山体崩塌、泥石倾覆,径直朝人群中迅猛撞来。

轰的一声,大地接连震颤!

乍然开战,营地里好一阵兵荒马乱。

生死一刻,畏缩的大有人在。

拥挤乱象下,偶有被激发血性的爷们,也难能于乱军中举起刀来。

胳膊都抬不起来,又谈何去砍马腿?

吴谨彦站在刀阵后方,强作镇定之余,亦被凶相毕露的士气所震撼。

如狼似虎的五万蛮骑,大多头顶红缨立檐帽,脚蹬盘花高统靴,皮袄裹身、羊毛外翻,尽皆手持圆盾、跨刀负箭,或骑或站的于对面讥言叫阵,大有一个不爽就要冲将过来杀人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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