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瞎说什么！”

男子伸手便是个板栗，这些年，整天被老头子欺负，今天也终于有个人送上门，我可以欺负欺负。

或许被这样的女孩喜欢，可能是他这一世的积攒所有运气，一个如此的女孩又有谁能不喜欢，只是那些原因，他们之间多是有缘无分。

至于当时的那份约定，不得以而为之。

更早些年他们便见过一面，他能入圣地，玲音有很大一部分原因。

“喂，宝哥哥，发什么呆啊！是不是想我姐姐了！”玲珑伸出胖嘟嘟的小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小玲珑说话一副大人的模样，这些话想必也是那可汗授意而为。

北海圣地只是草原的圣地，不止与草原王庭，三大王庭都希望拉拢到北海圣地，毕竟是这片草原的信仰所在，哪方势力若是能拉拢到，那对其的影响可不是另外两方势联手所能造成的。

“唔……长不高的！”玲珑嘟囔着。

草原王庭那边为了此事想尽办法，但成效都不是太大，直到玲音大闹青海族，将那位圣子牵扯其中，在加上那位可汗的暗中推波助澜，圣地这边才点头此事。

五年的时间，不长但也不短，这么快就过去了，他只是想这么长的时间了，她应该明白。

“小玲珑，你可比你姐小时候要可爱多了。”

他又伸手捏了捏那肉嘟嘟的小脸蛋。果然还是小孩的皮肤好，手感挺好的，不像他，即便天天打理，也远不如自然来的好。

“别动我也要捏捏你的！”玲珑伸手便要去扯。

不过好在这些年，北海圣地一直处于中立，只是近些年因为圣子原因，圣地才与草原王庭走的近些，至于是否能更近一步，圣地这边一直没有回应。

顺着玲珑的目光，那片星海真的很美，他记得上一次见到这样璀璨的星海，是五年前，同样两人如同现在这样，仰望着那片星海。

“再不走可真的走不了了！”

“宝哥，你在跟谁说话啊？”

“人啊，傻瓜，不然我还能和空气说话！”一大一小的话语总是这么无厘头，一句不搭一句的！

圣湖岸边，那名红甲军人望向那圣湖中央，重重浓雾今夜散开，那神秘的圣岛再次出现。

“…咚…咚…”鼓声再次响起，传达四方。

深夜的北海城，灯火通明，各家中的祠堂挤满了人，无论家中老少，皆跪在灵牌前，纵使是富贵人家的奴仆，也是跪在祠堂外。

“盘鞑天神庇佑……盘鞑天神庇佑……”

信仰盘鞑天神的草原人，相信死去的人，是会去到天神身边，在先祖灵牌前才会让天神听到他们的祈愿，天神才会庇佑他们。

偌大的北海城中，祈愿声如同海浪，一波挤着一波。

常年平静的北海，附和着草原人的祈愿，湖面颤抖着，细密的水纹袭向岸边。

那红甲男子仿佛察觉到什么，“后退。”

“离开这里。”

那队铁血玫瑰得到命令，转身上马，退去，整齐到可怕的队形，也只有大唐的军队才能做的如此严明。

铁血身后的草地，在水纹的覆盖下，如同被铁犁钯了一遍，深深埋在泥土下的草根高高扬起。

“停……”那红甲男子挥手，一队铁骑立在原地，转身面对那细密的水纹，长矛探前，红缨飘舞。

红甲男子盯着远方的圣湖，那座神秘的小岛上有他要接的人。至于他什么人，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他只是服从军令。

大唐军队只服从军令，军令以外的任何事情与他们无关，在别人看来他们固执的有些离谱，但正是因为这样，大唐才有了这些强悍可怕的军队。

可怕的水纹不断绵延，那队骑兵没有丝毫畏惧退缩，细密的水纹犁开他们面前的草地，随即漫延到那嗜血的长矛上。

刺耳的牙酸声，红甲骑兵有些骚乱，马儿嘶鸣，很快，队伍便恢复平静。

那可怕的水纹如潮水般，迅速退去，快的有些可怕，只在眨眼之间。

如果不是那被犁过的土地，和被侵蚀的长矛，这一起都仿佛是幻境。

“弃马。”

……

“跟你说个事呗？”老头子猛吸了一口旱烟，这宝贵的东西，老婆子管的严。

“大唐的铁骑来接你，就在湖边。”

“知道啊，就是不知道现在还活着没？”

“你怎么想的？”他有些烦心，猛吸了两口，袅袅白烟遮挡住两人的视线，只有那模糊的身影，不断吞云吐雾。

“老头子，少吸点，不然老婆子又该吵吵了！”

“你也就别给我耍小聪明，回不回去给个利索话？”老头子拿他那宝贝烟杆磕着桌子，杆子里的烟灰撒落桌面，老头子吐出一口气。

……

“你来这里已经今十一年了吧？”老头子猛吸了一口烟，透过那浓雾看着那小兔崽子，他还记得那个时候小兔崽子还是个小大人，如今可真成了大人。

“嗯，十二年零三个月，具体哪天，这么长时间不记的了。”男子接过烟杆，掏净里面的烟灰，再塞了一些烟丝。

十二年了，那熟悉的京城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不知道那条护城河干净了没有。

……

星空再次降临圣湖，漫天繁星，“真美……”玲珑仰望在星空。

“不行，我可是大人哦！”

男子躲闪着。

五年前，来到到上的是玲珑的姐姐玲音，一个清秀，干净的女孩，就像是雪山上的冰莲，圣洁剔透。

“大人又怎样，我阿爸的胡子我还拔过，你今天不叫我捏回来，今天就没完了！”

一大一小就这样在院中闹腾起来。

老头子老婆子笑看这一幕，老了就有些颇喜爱小孩子，或许是因为孩子们身上独有的朝气。

那时的玲音倔犟的很，谁的话都不听，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小姑娘或许只是一时的头脑发热，当时北海城也是闹的不可交，那老头子老婆子便许下那份承诺，这才平息了那场风波，至于他那份承诺，不得已而为之。

“我姐那边可是说要准备回王庭的，她让我在你回来这段时间盯着你，阿爸那里我姐她也早早打好招呼，就等圣地这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