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碎碎念，“师妹怎么可能不知道去司命殿的路？”

叶霆到得司命殿门口，朝他道：“两位师兄先回去。若有人问起，只说今日不曾见过我便是。”

叶霆避开他伸来的手，“我初上天界，并不识路，请两位师兄引路。”

黄衣仙君正感慨着小师妹出去一趟变得好说话了，扬起笑打算满口答应，又听到叶霆道：“早些去司命殿办好事，也好加去见师父。”

黄衣仙君伸手去接叶霆手中的人，“师妹一路辛苦，师父在殿中等了许久，快些回家吧。”

也不知蓝衣仙君是没听到还是听到了装糊，总之没理他。

还未来得及表达出他的抗议，就听平时对他十句话蹦不出一个字来的师兄对叶霆甚是亲和地道：“小师妹这边来。”

叶霆的视线立时转向蓝衣仙君，朝他颔首，“有劳大师兄。”

“这怎么可能……”黄衣一句话没说完，又被蓝衣把话接了去，“好。”

黄衣仙君懵了，师兄什么时候对他说过这么客气的话啊？！

他闷闷地跟在蓝衣身边，小声地道：“你疯了？小师妹这个时候去司命殿，会出事的！”

他看向金琼，“有劳仙子。”

金琼朝他福身，“仙君放心，照看主子是我的职责。”

眼看着叶霆一行人进入司命殿，黄衣急得不行，“师兄，你这是要干啥啊？师父要是知道了，定饶不了你！”

“理所应当。”

叶霆她踏入司命殿。

四周规整又呆板气息一如曾经，不过，更多了几了缕腐气。

“司命。”她推门进入主殿，与恰好抬眼的司命四目相对，“我都想起来了。”

司命眸光震动。

叶霆又道：“好久不见。”

她将江云栖放平，召出通体黑亮的诛仙，慢慢擦着，看向司命身前的桌案，“当时，你不在，我翻了几本书，就觉得好奇，我不认识你吧？不曾得罪过你吧？你却好似和我有仇一般。”

桌案上的天命书哗哗地翻着。

金琼放轻了呼吸。

司命端坐在桌案后，直着身子，唇与面皆无血色，“当初，我就不该留你。”

“留我？！”叶霆被他好似手下留情般的语气逗笑了，“你何时给我留过一线？月泽。”

蓝衣摇头，“呆子……”

师父没将司命大卸八块，可不是因顾及什么雷都劈不到的同僚之情，纯粹只是顾及叶霆罢了。毕竟叶霆她……

蓝衣不以为意，面无表情地道：“无妨。”

他转身离去，见黄衣还巴巴地瞅着司命殿大门，拧住他脸上的肉，“回去。”

天界入口处，一蓝一黄两名仙君并肩而立，一样的五官，不过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笑容可掬。

黄衣大急，扒住他胳膊，“别闹了，师父还没见着她呢，真要再出事……”

“出不了。”蓝衣放开他，“你忘了，她和师父的关系？”

黄衣哼哼唧唧，“就是因为没忘，才担心师父。师妹和司命杠上，从来都是师妹吃亏。要是师妹再吃亏，师父肯定不会再顾及同僚之情，把司命大卸八块的！”

黄衣仙君脸色一僵，脱口而出，“我信了你个……”鬼……啊……

他话没说完，被蓝衣仙君猛拍后背，最后两个字碎在喉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