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墨没有将她门视作武器，语气也像是就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

二小姐撇了撇嘴，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呀，酒真香哦。”

夕阳垂下，封墨与大小姐脸上都浮现出一丝落寞。

“没啥，只是觉得，她好不容易醒来一次，我们两个喝酒不带你有些说不过去，再说，咱们三难得聚聚。”

“走开！别陪我！”

心底传来了女子的呵斥，封墨一阵无语...

“切，不就是杀了点无辜之人吗？你至于如此吗？”

一身白衣的二小姐不情愿的现出身形，出现在了酒桌上，此时她撇过头去，不去看封墨。

封墨笑了笑，一脸无所谓，只是给她珍酒。

大小姐出声嘲讽。

封墨连忙劝阻。

“你少说两句吧...”

最终还是固执的将藏仙剑拿了出来，华丽的长剑彻底敛去锋芒，没有一丝波动外泄，所以没有惊扰到世人。

封墨讪讪的笑了笑。

“那你想去哪，我带你去。”

之后，二小姐继续饮酒，不在搭理他，封墨也没有自找没趣。

三个心灵相通的存在就这样闷头饮酒。

等到夕阳落下，二小姐也眼带醉意，一人两剑灵，喝了足足十大壶，让酒楼老板都瞠目结舌。

就喝多了话自然也就多了。

“话说，你们之前的主人，都是怎么样啊。”

“切，反正比你强。”

二小姐语气充满不屑，封墨点了点头，他自己几斤几两心中有数。

以藏仙剑的眼光，想必每一个都是如怀雪那样惊才绝艳的人。

大小姐拄着脑袋，轻声呢喃到。

“其实，我诞生灵智的时间或许比你们想象中的还要短。”

“除你之外，先后也不过两位剑主而已，两个都是天魔宗宗主，其中的李无道你也认识。”

“最初那人相貌我已经不记得了，那时的我懵懵懂懂，只知道最初的剑主确实是惊才绝艳之辈。”

“他经常会一个人在湖边拿着灭魂剑自顾自的说些心事，那些话语如今都已记不得了，细细想来，我能诞生灵智，应该就是多亏了他。”

“在平时那是一个不苟言笑杀伐果决的男人，极少与人交手，一出手就是雷霆一击。”

封墨闻言笑了笑，没想到灭魂剑灵竟然远不如想象中的古老。

她口中的那位最初的剑主，其实封墨在典籍之中见到过。

与灭魂剑描述的相差甚远，更与惊才绝艳毫不相干，反而是一个毫无建树的男子。

天赋平平，一生似乎都在正道的打压之中度过。

没有过人的修为，穷其一生，哪怕直到寿元将至也没有踏入元婴后期。

观其一声，其实胜战寥寥，更多的是同代的仙家正派人物的背景板，某某宗有一前辈实力多么多么强大。

天魔宗宗主都不是他的对手之类的云云，是一个很可悲的男子。

也是因为他天魔宗曾一度抬不起头，就连魔道其余宗门也有点嫌弃这个同为魔道的天魔宗了。

这放到现在是很难想象的，好在后来的李无道横空出世，再加上之后的叶瑶，两代魔主力挽狂澜。

耗时八百年，终于将天魔宗发扬光大。

虽然那个初代剑主非常平庸，但这并不妨碍大小姐这么以为。

记忆是美好的，会在人的脑海里反复加工，想必那个男人一生之中，并没有使用过很多次灭魂剑。

使用大小姐的时候，又都是胜战，所以才会留给她这么个印象。

又或者...那个男人知晓了灭魂剑有灵，他不想要在自己的兵器面前丢了面子。

这些事情无关紧要，因为早已过去了。

封墨笑着喝酒，举起酒杯端到二小姐面前。

“我知道你对我心生不满，可没办法不是吗，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虽然这本身是一句三观极歪的话。”

“我还是希望你能开心点。”

二小姐默不作声，仍旧背对封墨，只是端起酒杯与封墨轻轻一碰。

这对她而言，已是最大的让步了。

“切，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多少心里也有数吧，还不是你们自诩正义的这帮人，将他坑到了这幅模样。”

大小姐出言嘲讽。

二小姐叹了口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话虽如此，但我相信，心怀光明，保存善念的人才是对的。”

封墨点了点头，慢慢起身，借着酒劲他突然一把抱住了两位剑灵。

“嘿嘿，别吵别吵了行不行，咱仨暂时休战成不成？”

“再怎么说你们两位大爷，也与我这个废物绑在了一起，这日子总得过吧...”

突然，腹部传来剧痛，两位剑灵一左一右配合默契的出拳，重重击在了他的腹部。

“草...疼疼疼...”

过了两个时辰后，天色渐晚，白天喧闹的街上行人寥寥。

封墨和两位剑灵漫步在街头，吃了一记重击之后，封墨捂着肚子跟在两位剑灵身后。

这俩货下手没个轻重，可怜的他刚刚重伤痊愈，这下子又得修养一阵子了。

“你刚才下手是不是太重了。”

“你还不是一样，好意思说我。”

两位剑灵对这种小事仍在争吵。

不过三人的关系明显缓和了不少。

二小姐也能从心里感觉到，封墨是真心希望她门跟着他，能够快了度日的。

明明自己过的并不快乐，却想让身边的人快了，这不是很矛盾吗？

封墨喝的非常多，脚下的路都有点走不稳了，身形看起来摇摇欲坠。

“话说，你们到底把我纳戒搞成什么样子了...”

“家里缺啥只管跟我说，咱现在牛逼着呢，不差钱...”

两位剑灵扭头看向封墨，一阵无语...

“魔宗有什么好看的？”

二小姐背对封墨，冷冷回到。

“哼。”

二小姐懒得搭理她，只是默默喝酒。

酒越喝越多，一人一剑的话也并不多。

等酒杯见底，封墨再给她续上，见到二小姐还是不愿搭理自己，封墨露出苦笑。

“其实...你要是觉得纳戒之中无聊的话，没事可以出来走动一下。”

“反正...你们不是只要别离我太远，也是可以自主行动的吗。”

大小姐趴在桌上，抱着酒壶，这话分明是嘴馋某个不愿意出来的家伙。

封墨叹了口气，最终撇开面子，将手向纳戒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