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是假的。”菲尔料眼中闪过一瞬息的贪婪，但很快败给了冷静。“别以为我不懂魔法族语，这份合约，不是那么的简单吧。”

她想的不错，那密密麻麻的黑色字体像蚂蚁一样列阵在白纸上，若是仔细认真的看一遍，眼睛绝对受不了。她发现合约中有些条例并不仅仅是成为凡蒂那么简单，其中还出现了理事会等单词，而其中形成的费用……

之前发生了什么？

这个问题让她陷入了回忆，在一个小时前，苏丹兰前辈将她带入了管理层的凡蒂司，见到了处于人类状态的斯芬克斯领袖。

伴随着一阵响声，印章盖在了神奇的魔力纸张上，菲尔利凝视着眼前棕发女人所做的一切，只觉得脑袋昏胀胀的。

成为领袖，她一直以为这是两位前辈互相开的玩笑。

她揉了揉眼睛，看着那一份名为《凡蒂守约与管理准则契约》的合同，当自己在苏丹兰的诱导下签下了自己扭捏的签名后，就已经彻底与弗雷德卓尔缔结了无法分割的联系了。

“为什么是我？”

菲尔利大致估算了一遍，当她签下了这份合约后，每年在弗雷德卓尔至少要上交三万的财政费用。

“我是来成为‘学徒’的，而不是‘凡蒂’。”

苏丹兰拿着梳子对准镜子梳理头发。“只是实习，不用太紧张，这只是一份三年的合约。在这三年里，我们得将你培养一名合格的管理者，这是成为领袖的基础。”

财政费用？真是奇怪的词语，不应该是学费吗？

菲尔利理了理思路，微笑的抬头道：

“我还有机会重新签一次吗？”

菲尔利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斯芬克斯那碧绿美丽的眸子，那可真美丽，她心想。

“你说的不错。”

斯芬克斯耸耸肩，双手一挥，一张全部都是蓝色的纸张从后面书架飘了上来。远比之前的合约白纸还要宽大，里面透露着无穷的魔力。

“你确实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签下的这份合约，甚至是才刚刚睡醒，但是你恐怕不知道的是，在魔法族里，表面的规则永远没有‘契约’好使。”

斯芬克斯拍了拍手，苏丹兰非常愉悦的凑到菲尔利身前，将挣扎的她稳稳按住，蓝纸仿佛有灵性一般主动飘到了她的手指前。

当按下指印后，深知自己陷入了“传销组织”的菲尔利已经无路可逃，软气无力的不再发抗。

斯芬克斯打了个响指，在灰雾之下，菲尔利重新变回了乌鸦。

可怕的力量，她抬起头望着这位面瘫与腹黑结合的领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她就已经掌握了里魔法第三层的力量。那种古怪的力量居然可以随意操控着第三者状态的变化，她的办公室里不仅仅摆放了许多与占星有关的仪器，就连墙壁上都挂着散发着魔力，能够抑制它人力量的图像。

一只奇怪的眼睛图腾。

我似乎像傀儡一样被操控……菲尔利不服气的坐在椅子上想，即便变回了乌鸦，依旧是一个葛优躺。

斯芬克斯看样子满脸高兴的喝起了咖啡，忽然，一封信从书架后面的暗匣射出，她停顿了下来。

她拆开看了一眼，抬头对着苏丹兰说道：

“米奇回来了，不过他受了点伤，这个鲁莽的家伙真以为是一个救世主了。”斯芬克斯脸色阴沉的迅速走出了办公室。

她感觉世界变得摇曳，原来是苏丹兰将她拎了起来。

“走吧，凡蒂菲尔利，你得去见见你的同事了。”苏丹兰向她打趣道。

菲尔利并没有开口说话，她觉得这是最糟糕的一天，弗雷德卓尔凡蒂司的水，比她所想象的远远要深得多。

谁会看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人成为管理者而顺眼呢？

何况在魔法族眼里，她只是一个空有魔力，却还不会进行利用的学徒级。即便它们此时不知道，可谎言并不能隐瞒多久。

被苏丹兰带到了这条走廊出口左拐的一间办公室后，浓浓刺鼻的熏草味从里面传来。

“我以为你们会来等我，却没有想到最后是我等待你们。”

粗犷的声音，菲尔利从苏丹兰肩膀上站起来后才看清声音的来源。那就是之前从映像水晶所看到的老人米奇，与之前不同的是，他现在是一身白色睡衣，戴着蓝色的礼帽。

“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斯芬克斯平静的询问，菲尔利感觉到有数道目光在背后窥测着自己。

一定是在看苏丹兰……毕竟她是个美女，肯定认为我是她的一只宠物。

米奇摊开手，做出了一幅无可奈何的悲伤表情。“不是病，是伤，我在黑夜巷找到了那群邪徒的接应点，但很不幸的是遭到了偷袭。”

“那你还有脸说出来，怎么没有死呢？”

这话让米奇老先生不高兴了。

他严肃说，“你到底在贤者塔里学到了些什么？这可不像是以前的你，听着，我有很大的把握拿回血眼画。在他们发觉自己无法从画中获取价值之前，是不会将其献祭的，但前提是没有理事会的干预。”

“可事实上，你连黑夜巷都没走进去。”

斯芬克斯毫不犹豫的道出事实。“据那几位救了你的魔女协会专员的汇报，你在黑夜巷外面遭遇的袭击。”

菲尔利感到困惑，紧接着，自己不受控制的坐在了椅子上，双手向后拽。

一个无形的绳索将她拘束。

“如果是一样的合约，你想签多少次都行，练练美字。”斯芬克斯坐在椅子上愉快的说道。

“魔法族社会公约里，我记得有这么一条：任何魔法族都没有权利强迫同族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啪！

她僵硬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与斯芬克斯的目光凝视：

“我是在苏丹兰前辈的诱导下签下的这一份不明的合约，我想若是公约体制体系是完整的话，我有权利否认……”

还未等她说完，斯芬克斯狠狠的向苏丹兰使了个眼神。

从进入办公室的第一步到一点也不啰嗦的盖章，这期间持续的时间没有超过五分钟。当一切都结束时，她那嗡嗡作响的脑袋才猛地意识到自己签约了一份怎样的合同。

“吶。”斯芬克斯优雅的将那一张白卷递给了菲尔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