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记茶餐厅。

杨秉德等了一会，阿全才到。

杨秉德打完招呼之后，一时间有那么点点的尴尬。

空荡荡的办公室，除了桌椅，加一部电话外，连台计算机都没有。

“老板早。”

“……”

……

“阿德？”

他一坐下，便冲杨秉德抱怨道，“你搞什么？十几年交情了，有没有当我是朋友啊？”

“扑街，这几天去哪了？还以为你死了。”

“唉！一言难尽，见面聊。”

杨秉德满脸苦涩，给阿全倒上茶，叹道：“我被赶出华星，感情又出了问题，差点没缓过来。”

阿全跟着叹气，“那也该找我喝酒的嘛！干嘛一个人扛？”

“嗐！我那时候，在华星得罪人了，不想连累你嘛！”

“是我，好久不见了，阿全。”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人家的华星嘛！爱怎么折腾，随便咯！不说了，吃东西。”

俩人果然不再说话，不一会，吃的差不多了，阿全抹着嘴，随意问道：“秉德，你今天来找我，不光是吃饭吧？”

杨秉德漱完口，才慢条斯理的说道：“呐！小人之心了吧？，我呢就是想你了，嘿嘿！也顺便找你帮个小忙。”

阿全故意板着脸，斜眼觑着杨秉德，“死性不改，什么事？说吧！”

杨秉德腆着脸，嘻嘻笑道：“是这样的，我呢，现在投奔了中天音乐……”

“什么中？”阿全奇道：“中天音乐？听都没听过啊！谁开的？郑东？雷德？”

在阿全印象中，有能力、有实力开唱片公司的，也就那几个人。

“你别猜了，一家小公司，但我非常看好它的老板。一个特别有才华的年轻人……总之呢！我想赌一把。”

阿全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杨秉德眼中满是决绝，劝解的话便咽了回去。

“说吧！要我怎么帮你？”

杨秉德想了一下，问道：“最近梅姑和张国栄有没有用录音室？”

“嗯……梅姑忙着演唱会，张国栄倒是最近经常过来录音，多数在晚上。”

杨秉德没有遮遮掩掩，直接说道：“你帮我创造机会，我老板想跟张国栄或者梅姑见面。”

阿全惊道：“你们想挖人？”

杨秉德摇摇头：“你想哪里去了？我们还没有这个实力。”

“那你们想干嘛？”

杨秉德道：“我们是音乐公司嘛，张国栄、梅姑这样的大咖，肯定想要结识一下。老实说，要不是没有别的路子见到他们，我也不会让你冒险。”

阿全皱着眉头：“可这样等于绕过华星，绕过陈太，万一……”

见阿全沉吟着，杨秉德道：“你放心，我们又不干别的，到时候做得漂亮点，不那么刻意的话，不会出问题的……规矩我懂，你放心，我老板已经准备了红包给你……”

说着，杨秉德拿出一个信封，这却是他来之前自己准备的，想着万一要是阿全不讲情面，那他就自掏腰包，总之花钱也要把事情办妥。

阿全见状，不爽道：“干什么？什么意思？”叹息一声，“最近姓罗的新官上任，经常找我麻烦。”

听他如此说，杨秉德心里也犯了难，本想着让李从佑见识见识他的人脉和手腕，却首战就出师不利。

可到底是十来年的朋友，他也不能硬让阿全冒险，万一让他丢了饭碗怎么办？

正想就此罢休，却不想阿全说道：“难是难了点，也不是没办法，到时候见机行事吧！”

杨秉德一愣，“你答应了？可是……”

“别可是了，不然我改主意了。”

“嘿嘿！谢了阿全，”杨秉德伸手拍着阿全的肩膀，道：

“好兄弟……”

“是啊！那时候虽然苦，但我们真是把华星当家一样的。”阿全上一秒还在感慨，转瞬之间却愤然道：“挑他老母，自从姓黄的上台，一切都变了，把我们这些元老不当人啊！我都不知道还能干多久。”

“你还好些，”杨秉德倒是已经释怀，淡然说道：“我是直接被扫出门啊！”

“死胖子，你说什么呢？当年，咱们都是刚毕业，同期进的华星，这风风雨雨的，多少年了？我还怕你连累？”

“嘿嘿！是我错了，”杨秉德赶紧道歉，“先吃点东西。”

“秉德来了！”

阿全气哼哼两句，见杨秉德吃得津津有味，他也开始下筷子。

“唔！还是这个味道，想当年，咱们刚进华星、一个月几百块的时候，最喜欢来这家店，东西好吃，还便宜，十几年过去，味道一点没变。”

杨秉德时不时停下筷子，似在回忆往事，时而面带微笑，时而感伤。

我该做什么呢？

好在，李从佑在请他来之前就有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