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有人看李豪渊的眼发生了改变。

因为在场熟悉李豪渊的人只有唐宁，连司泰也只是之前和李豪渊合作个副本, 其他人根本无法从李豪渊『性』格上面的差异判断他有没有被污染。

不，游戏规则上直都没有说, 被放逐的人死去。

李豪渊的视线和唐宁惊愕的目光对上，他的视线在唐宁脸上停留了两秒, 笑容从有到无, 接着，在众人的注视下，李豪渊大摇大摆走向昨的座位。

个本该不可能再出现的人，居然这么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我发现塔尖上吊着六只鬼,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 古堡外有八个塔尖……”接下来李豪渊说出了之前姜眠眠给的信息，还有和大家刚才差不多思路的析。

“看到我活着回来大家很惊讶吗？”李豪渊明知故问。

“实际上我也很惊讶, 昨我被你们放逐出去后, 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李豪渊看向姜眠眠, “多亏了姜眠眠。”

哪怕昨晚上李豪渊被放逐时看向唐宁的眼无比怨毒，大家都能理解，毕竟如果自己真的是被冤枉的，正常人都用无比怨毒的眼看向对方。

姜眠眠面无表情地盯着李豪渊。

“本来有匹亡灵马要杀死我, 幸好姜眠眠突然出现, 吸引了的注意, 才让我捡回条命。”李豪渊又说：“虽然昨我被大家误了，差点死在古堡外，但我也不是全无收获。”

而克里斯丁的判断也不能全信，毕竟克里斯丁昨晚和僧人住在同个房间，也许当时克里斯丁是为了僧人的房子才做的假证。

如今李豪渊回来了，他解释了自己生还的原因，还带来和姜眠眠样的宝贵信息。

【你这样光听着吗？】安静许久的“他”终于出声了。

唐宁有些『迷』茫, 和姜眠眠有什么关系？

唐宁愣了下，弱声弱气道：【所以如果他们放逐了我，也、也是正确的啊……】

【？？？】

唐宁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你道德感能不能别这么高？】那道声音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算你被污染了，那又怎么了？！】

在这个副本被污染这种大的事情，落在“他”口中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被污染真的很严重啊，有可能死，还拖累队友们起去死。

【难道你被放逐出古堡外不死？】“他”问。

估计是的，古堡外有危险的黑暗生物，唐宁虽然有s级的画册，但是他不可能用那个画册困住怪物晚上，而且古堡外也不定只有个怪物。

【你也知道啊。】“他”用着唐宁的声音阴阳怪气道。

唐宁感觉更怪了。

对方是在用唐宁的声线说话，不唐宁自己说话时从来都没有用这种语气，高高在上的，带着丝讥嘲，可是乍听又很温柔。

好像有个活『色』生香的高傲大美人，伸出，像扇巴掌样轻轻拍了拍你的脸颊。

唐宁觉得“他”应该是气坏了。

“他”的情绪在面对唐宁时总是很干脆，旦不爽在这里哼哼唧唧，比如“啧”声，又比如“呵”声，再干脆像现在这个样子怪里怪气地讲话。

似乎“他”的每丝不爽都必须要让唐宁看见。

唐宁其实并不喜欢这种难伺候的人，正常人也不喜欢这种动不动甩别人脸『色』的人，可意外的是，唐宁发现自己并不讨厌“他”。

【被污染了难道要乖乖去死吗？我怎么没见到李豪渊听话去死？】

唐宁乖乖坐在座位上，指不自觉地攥住了衣服，他低垂着眼，像个听训的孩子。

“唐先生。”李豪渊突然叫道。

唐宁抬起眼，看向坐在他身旁的李豪渊，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狼崽子在试探你呢。】“他”针见血道：【他现在有三种选择，是打你，二是打僧人，三是你和僧人起打。】

“您昨从笔仙那里求来的答案只是个李字，也许那个李指的不是我，是寂空大师。”李豪渊道。

“他”嗤笑声，【我都说这种狼崽子要先打疼他，昨晚你的优势比僧人更大，哪怕他现在更恨你，还是决定和你起咬僧人口。】

不停转动着佛珠的停了下来，僧人叹息声，“非也，非也，真正被污染的人应该是唐宁施啊。”

李豪渊挑了下眉『毛』，观察着周围其他人的情，他错了晚，没想到晚去唐宁的地位发生改变。

“寂空大师为什么这么说？”李豪渊问。

僧人悲悯道：“昨晚唐宁施被鬼上身了。”

“哦？”李豪渊诧异道：“难道唐先生才是被污染者？！那唐先生提供的信息恐怕都是错的了。”

不需要“他”再解释什么，唐宁知道李豪渊现在火速和僧人站在同战线上。

而其他队友都没有时间上来为唐宁解释，因为唐宁被鬼上身是不争的事实，哪怕是姜眠眠和司泰也在等待着唐宁的表态。

【你看，这是你想要牺牲自己，安静去死，不打搅不妨碍的队友们。】“他”凉飕飕道：【他们其实都认为你被污染了，姜眠眠虽然刚才为你说话，可你该不真的认为她是在维护你的清白吧？】

……难道不是吗？

【她想要借你的影响去打那位僧人。】

【只要你没有被污染，你说的话有影响力，姓李的僧人能继续被怀疑，那位僧人拥有张多好的牌啊，抽到垃圾卡的姜眠眠难道不对那张卡心动吗？】

……这是什么意思？

“他”是指姜眠眠想要抢夺僧人那张卡牌吗？

【还有那位司泰，你该不真的以为他和你之间有什么父子之情吧？】

唐宁看向司泰，司泰有些不自在。

【他是为了自保，他的卡牌只能守护别人不受污染，没有办法保护他自己，如果你是被污染者，他跟你待在个屋子里，那大家认为他也被污染了。】

……好有道理。

【那……我该怎么办？】唐宁想不到什么逆风翻盘的方法，在场所有人都不信任他，李豪渊和僧人更是对他有着敌意，今晚被放逐的人里绝对有他。

唐宁听到那道声音缓缓笑了起来。

【为什么非要想着不被放逐呢？】“他”堪称温柔地问唐宁。

刚才不是“他”直在教育着唐宁，被放逐出古堡是死路条，绝对不能为了队友寻死吗？

唐宁有点搞不懂“他”的意思了。

【如果你个人孤零零被放逐出去，当然大概率是死路条。】

“他”问唐宁：【你刚才难道没有从李豪渊的那番话里得到什么启发吗？】“

唐宁脸懵然：【什么话？什么启发？】

听非常脑子空空。

这声音循循善诱道：【李豪渊说，姜眠眠的出现吸引了火力，救了他命。】

【那你只要在自己被放逐的时候，多拉几个吸引火力的人起被放逐，不好了？】

唐宁：“？”

【李豪渊的卡牌可以消除污染，僧人的卡牌可以让自己免于污染，你们仨起被放逐出去，只要李豪渊和僧人死，你可以得到这两张珍贵的卡牌，再加上你本身的魔镜牌，二你回到古堡，你拥有在团队里不可撼动的话语权。】

【到那个时候，今这些想要放逐你的家伙个个排队向你道歉。】“他”说着，高傲地“呵”了声。

唐宁想了想，诚恳道：【但是我觉得要是我们三个起被放逐，被干掉的人很有可能是我诶。】

“他”顿时不高兴了，【我不让你死在这种人里。】

唐宁瞬间信服了，这确实是“他”的『性』格。

他抬起头环顾众人，李豪渊和僧人看样子蓄势待发，其他人目光都晦暗不定，这种局面是唐宁不擅长应对的，他笨嘴拙舌，别说舌战群儒了，对吵架都能卡壳住。

刚才那个“他”巴啦巴啦了堆，虽然方案并不是唐宁赞同的，但他好像也没得选。

他没有办法洗白自己，因为他本身不是白的。

【你心里是不是不高兴？】“他”问。

唐宁想，是的，他心里确实不高兴。

这种不高兴不仅仅是针对李豪渊和僧人。

虽然他真的不是“白”的，虽然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清楚，可是啊，可是当所有人这么看着他，不去维护，不去信任时，他依然……有些伤心和失落。

【既然不高兴了，为什么要憋着？】“他”说：【反正注定是要被放逐了，为什么不让所有人都不高兴呢？】

这……这要怎么让所有人都不高兴？而且只是为了出口气，也不至于把气氛弄得这么尴尬吧？

唐宁在心里软绵绵地想。

“他”换了个角度，用那极具诱『惑』力的声音对唐宁说道：【也许这句话说出口后，不仅能出口气，还能让你免遭放逐呢？】

什么话能起到这么大的效果？

唐宁眨了眨眼睛。

【想知道吗？】

【想。】

【那你要答应我，我说的话，你要跟着对他们复述。】

唐宁犹豫了儿：【好。】

……

坐在餐桌前的唐宁似乎直在走，从姜眠眠说话的时候他在走，现在当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居然还在很明显得走。

似乎他点也不在意其他人的声音。

半晌，那纤长的眼睫忽然扇动了下，他终于将目光投向了李豪渊，张开口，轻声道：

“滚。”

异常柔和无害的语气。

让在座除了李豪渊之外的所有人，都回想起了昨晚被强大实力支配的恐惧。

唐宁：“？”

那道声音不可思议地问道：【所以呢？】

在听到“他”声音的那刻，直有些茫然无措的唐宁好像找到了心骨。

【现在你和李豪渊的嫌疑最大，李豪渊在为自己拉好感，你再不做点什么，今被放逐的人是你了。】

唐宁终于能够理解当他突然出现时, 旁观者内心的震撼了。

话虽如此……

【可是我昨不是被你污染了吗？】唐宁小心翼翼道：【现在你还能直影响我，可能现在我也处于被污染的状态。】

【？】

他坐在司泰的旁边, 司泰左是李豪渊，右是唐宁，夹在两个最有可能被污染的队友之间, 司泰『露』出了生无可恋的咸鱼脸。

僧人正好坐在李豪渊对面，他『色』不变地转动着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