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眉开眼笑。

“喲，看样子有进展啊。”

顾晨也还在睡，门扉紧闭。稍作收拾，轻装出门赶往学校。

两个包子一袋豆浆，半路全部吸溜光。

罗裕被吵醒，这才想起来，今天是上学的日子。

假装不经意问起老张的情况。

幸好，中土世界的精灵耳朵并不算太尖，比起一些网游上的精灵角色要正常太多。

这么着，一直低着头走到学校附近。

罗裕意有所指。

看见罗裕，面色一变，小跑着躲过去。

罗裕心里好笑，走到水果摊面前给老张打了声招呼。

老张呵呵一笑，冲他挤眉，二话不说，递给他一个大西瓜。

“啥也不说了，你小子那办法真行！话都在瓜里，你拿去吃！”

罗裕无奈地摊开手，“我可没办法把它往学校带。”

这时候老李正守着水果摊，早上不少学生愿意在他这买两根香蕉分着吃。小李背着，萎靡不振地含着一片面板，匆匆从店里跑出来。

这对于一个以游戏技术为傲的小屁孩来说，堪比毁灭性打击，他的那些同学怎么可能和一个瘟神组队。www.tcknh.com 侠客小说网

罗裕甚至能想象得到：在每一个老张不注意的夜里，张印江躲进卫生间，偷偷拿出他给的手机，呼朋唤友开始峡谷遨游。但很快，他就被无数个连败记录给打击得晕头转向、理智全无，变成一具双眼无光的行尸走肉。

动动嘴就扶正了一个祖国花朵，罗裕深感自豪。

离开水果摊，进入学校。

他来得不算早，教室里已经坐满人。

一群人本来在乱糟糟的说话，往外掏作业的，抄作业的，本来也没人理他。

也不知道是那个好事者忽然眼尖地喊了一声，顿时，全场目光往他盯来。

罗裕感到，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他准备好迎接同窗们热情的招呼了。

但女生们的目光只是略带疑惑，往他的脸上一停。大部分男生立马忽略他的存在，只有少部分几个人诧异地打量着他。

罗裕坐到最后一排。

“啧啧，罗少真的变成罗少了，还戴着帽子来上学。”

全班都是独桌，一人占一桌一张椅子，不存在同桌。

罗裕前面一个瘦小的男生，脸色泛黄，长着一些芝麻般的褐斑，调侃地瞅着他的帽子。

“给我戴戴看。”

男生伸出手，被罗裕按住。

“别动！帽子是我的本体，拿走了我就会倒霉一整天！”

罗裕低声恐吓。

“切！”男生翻了个白眼，“不看就不看。”

罗裕含笑不语。

这个小个子叫蒋鹏，成绩中下等，比罗裕略差，但人缘比罗裕好百倍。

至少原主是这样认为的。

“上个星期五你怎么没在？”

姜鹏好奇地问。

“喔，那天有点事，请了个假。”

罗裕随口一答。

“你不知道，你错过了一个怎样的机会！”

姜鹏兴致勃勃地说：“那天中午，武警都跑到了我们学校里来。那场面你绝对没见过。”

“可惜。”

罗裕像模像样地叹息。

“不走心！”蒋鹏不满地哼了声，“跟你说没意思，都不给点真实反应。”

罗裕勃然大怒：“谁说的？我主要是觉得，武警又不是什么珍惜物种，get不到你惊讶的点。”

“武警当然不是珍稀物种，”蒋鹏神秘的笑着，“那全副武装的武警编队呢？”

“那这么说？”

罗裕倒吸一口凉气。

蒋鹏神秘一笑，凑近说：“我听说，那天还有三个圣徒也来了学校！三个圣徒！”他比出三根手指，兴奋地压抑嗓音。

罗裕不失礼貌地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不过啊，我要说的还不是这个。”蒋鹏一副神秘的表情，“你知道吗，我们学校出了一个圣徒！”

“你怎么知道的？”

罗裕的语气有点古怪。

“今天早上我路过校长办公室，听到有记者在采访，就是为了这件事。原来星期五那天，就是因为有一个圣徒在学校觉醒了，所以才闹出了大动静！”

“记者？”罗裕真的惊讶了，“记者会报道这种事？”

“时代变了啊，罗少。”蒋鹏好整以暇地说，“就在昨天，国家发布了一个声明，要开始宣传鼓励，将圣徒列为社会的一大进步力量，围绕着圣徒开展一系列的改革。”

“这……”罗裕满脑子问号，“圣徒的数量不是很少吗？这种不确定的因素，国家为什么会突然开始宣传起来？”

要说宣传，这么多年了，以前怎么不宣传？

柳条街这么大个片区，上百万人口，就只有两名圣徒常驻。圣徒的力量非常微小，加上它的形成并不可控，想让圣徒成为一种社会认可的符号多半是吃力不讨好。

但看蒋鹏笑而不语的模样，罗裕觉得他一定还有什么话没说完。

“别卖关子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就猜你没看昨天晚上的新闻联播！”蒋鹏搓着手，兴奋得两眼放光，“你知道吗，圣徒可以被提前发现，可以量产了！”

罗裕呵呵一笑。

在张印江考到年级前十之前，无论他玩什么游戏，都不可能会赢。

“话说回来，小张这几天怎么样？”

“别说，臭小子这几天再也没给我添堵。”老张面色奇怪，挠了挠头，随即展眉：“学习也认真了，再也没找我要过手机。就是有一点古怪。”

第二天。

“哪里古怪？”

“那小子以前经常吆喝他的那些不三不四的同学一起打什么游戏，最近那些狐朋狗友没再找过他，臭小子也整天耷拉个脑袋，像谁欠他钱似的。”

“可能是戒掉了游戏瘾吧。”

路过文具店的时候，他略微迟疑，进去买了帽子。

照照镜子，把耳朵遮住。